听见这句话凯亚的第一反应居然是——那句喜欢他的长相居然不是随便说说的啊。
礼貌中带着几分警惕,凯亚转身看向了褚师于期,本就性感的声音被刻意拉长后多出了几分进攻性十足的暧昧。
“让女士主动确实是我的失误,既然这次知道了于期小姐的意思,下次我主动就好,毕竟于期小姐也恰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即使褚师于期是至冬的使节,而她的性格恶劣又阴晴不定,凯亚还是选择当场就反击了回去。虽然只是一种直觉,他还是认为在褚师于期面前示弱是最危险的选择。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带着挑衅意味的话后她并没有被激怒的迹象,微微挑着眉似乎有些意外的样子,嘴角刚刚扬起准备说些什么,下一秒那弧度像是蒙德北部的瀑布一样转瞬跌落了下去。
“和我不行,和其他人就可以么?”
一个过于年轻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褚师于期的脸上出现了一种介于厌恶和无语之间的微妙表情。
凯亚的心脏咚的响了一声,这时候出现的人应该就是使用这些实验器材的主人,也就是说他也是愚人众。
褚师于期缓慢的抱起了自己的双臂,眼神看着凯亚的身后,在凯亚转身看向同一个方向的时候,她的声音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
“你能跪在我面前的话我再考虑。”
“哈哈~”
水蓝色头发的少年眼睛是猩红的,笑着从二楼的拐角处跳下来后直接朝着褚师于期走了过来。随着他的走进,凯亚也感到身后的褚师于期身上的拒绝感更强了一些。
但少年并没有贸然靠近,在几步之外能够躲避褚师于期第一道剑光的地方驻足了下来,思考两秒后露出了一副你完蛋了的表情。
“这个要求我都心动了更不用说他了,你的价值可是远大于那些虚无的东西,难道不是吗,我的……小白兔?”
明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的身上却透露着一种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怪异感,而听见最后那个称呼的褚师于期深呼吸一口气后吐出,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轻微不可辨的拔剑声响了起来。
“想知道吗,比起他我更讨厌你的原因?”
金属的摩擦声刷的响起,在人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之下,褚师于期的剑朝少年刺了过去。即使少年的站位已经十分警惕,刚刚的闪避也很及时,但在褚师于期轻叹着横起剑时上面还是浅浅的沾了一层血。
“因为你——完全没有自知之明。”
水蓝色头发的少年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退到了实验室的墙边,听到褚师于期那句话是他的眼睛刷地紧缩了一秒,继而他突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自知之明'……他还认为你纯白无暇、弱小又惹人可怜,这不是很明白应该怎么挑拨他人的关系吗?
“不过你放心的似乎太早了一些,我来到这里的时间不比你们长多少,这个实验室也不是我的东西,他要送给你的礼物你还没有见到呢!”
话一说完他抬起带血的手向后按了一下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墙壁,但在按下去的一瞬间他的脚下就出现了新的逃生通道。
褚师于期看起来没有要追的意愿,凯亚看着她的背影,刚刚那个少年说过的话一个字也不差的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所谓的礼物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收回自己剑的褚师于期快速的瞥了一眼实验室的配置,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就走向了刚刚那个少年下来的二楼,凯亚抬脚快速的跟了上去。
二楼并不是实验室,或者说不是完全的实验室,这里有一张用来休息的的床,本来应该是充满生活气息的东西,但因为它的颜色、宽度、以及一旁桌子上摆放的各种手术用品显得诡异了起来。
房间里除了现在的褚师于期和凯亚,还存在一个因为二楼出现其他人变得急促起来的呼吸声。她向前几步走到发出声音的柜子前,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直接拉开了柜门,一个凯亚熟悉的面孔正捂着自己的嘴瑟瑟发抖的看向柜子外面。
这就是那个和袭击者见过面的蒙德居民。
四年前,愚人众执行官[博士]为了自己的实验在蒙德征召了许多小孩子,他用可以治愈这些孩子身上的不治之症的谎言蛊惑了孩子们的家人。
就比如说这个女人,她的孩子本来被医生下达了后半生无法站立的判决,但在听说[博士]可以让自己的孩子站起来时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去尝试了。
但就和其他孩子一样,他们都被作为试验品投入了各种残忍的实验之中,最终没有一个人能够回到蒙德。
她的神经似乎已经有些不正常,在这几年里经常会喃喃的说着自己的孩子已经被治好了,她看到了他站起来肆意奔跑的模样。但在其他人问起孩子现在长什么样子时,她描述的却是四年前孩子离去时的装扮。
因为孩子的离去被打击到精神失常,这个结局虽然令人同情和唏嘘,但还属于逻辑可以解释得通的事情。
但却被愚人众执行官[博士]蛊惑,在他的指示下和袭击者接头,让袭击者朝着至冬使节射出了绝对会被躲开的一箭就无法理解了。
这些行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虽然通过目前得到的信息已经可以摆脱蒙德袭击至冬使节的嫌疑,但整个事件还是有许多地方解释不了,到处充满了扑朔迷离的感觉。
在凯亚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那个站在柜子里眼睛里透露着恐惧的女人用颤抖的声音不停的说着什么,在他试图听得更清楚凑近一些的时候,褚师于期蓦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这让凯亚的心一瞬间悬了起来。
伴随着嘭地一声,她曲起手指弹在女人的额头上,那一声就是女人后脑勺撞击柜子发出的声音,在这样的重击之下女人也晕了过去彻底没有了声音。
看着她果断的动作,凯亚甚至会怀疑如果自己不在场她抬起的就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手中的剑了。
这个蒙德居民回去以后也会接受审查,她现在阻止的事情如果幸运的话大概也还能审问出来,当然前提是够幸运——比如说活着走出秘境。
没有料到褚师于期会找到这个秘境,这就让凯亚彻底陷入了被动,几乎是每个行为都要考虑一下自己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对褚师于期来说在这里解决掉自己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不仅一下子封了两个人的口,让骑士团的调查中断失去了线索,还顺便解决了目睹她不在歌德酒店的人……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但就在刚刚,褚师于期自己给出了在她这里能够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于期小姐想要见见那个袭击者吗?”
她刚刚阻止这个女人继续说下去显然是因为听清了她说的内容,虽然从这个女人身上能够得到一些信息,但想要完整得到[博士]多托雷传达的东西显然还需要见那个袭击者一面——而这就是凯亚能够提供的东西。
在他本身就足够有吸引力让褚师于期好奇以外,他还有一些其他的让她不得不在这里留下他的理由。
褚师于期转身看向了凯亚,下一秒就飞快的皱起了眉头,凯亚几乎是马上意识到了她不爽的地方,脚下一动后退一步,让褚师于期不必因为两人的距离过近而仰视他。
因为这个行为她似乎轻轻的笑了一声,短暂的气音像是高傲的猫满意的伸出爪子按住了你求握的手掌——有点可爱,这种恐怖的印象居然在这种恐惧的情景之下在一个恐怖的人身上诞生了。
动作轻微的咬合了一下有些发痒的牙齿,凯亚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保持在标准礼仪的程度,直到褚师于期放下自己抓的剑说出一句“好啊”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凯子哥……凯子哥爱我……凯子哥从四面八方来……时时刻刻来……铺天盖地来……凯子哥来……凯子哥来……凯子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