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两双有些相似的单凤眼互相对望着。
“你,你是李小雪?”楚晨面无表情中带了些惊讶,她那点演技,怕整浮夸了。
“是,我是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李安娜原来就叫李小雪,她是去美丽国后改的名字。
她看自己的妹妹,现在怎么像个小伙子一样,她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没姐姐,你有什么事?”
楚晨现在代入的是她哥楚煜,想像那家伙因为一个女人离家出走十多年没联系家里她得气成什么样。
“小蕾,姐姐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能进去和你说么?”
李安娜知道自己这事,妹妹心里一定是有怨的,她连父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妹妹这些年也受了不少的苦,但小蕾小时候最是心软。
“进来吧,把门关上。”
楚晨人有些麻木的转身回客厅坐在了沙发上,她把手放在腿上尽量放松,要不她怕紧张的腿抖。
“小蕾,我当年和乔治离开后,才发现乔治是个骗子,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也不敢联系家里。”
李安娜半真半假的讲述了这些年的经历,她把赛克公司编造成了一个人蛇集团。
她说自己千辛万苦的逃出来,怕连累家里也不能联系的苦楚。
心里想的是这些年为了自己不成为尸源,从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姑娘,成为公司管理层的艰辛。
看着李安娜讲到激动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楚晨把纸抽递给了她。
“当年咱爸就不让你去,你走了他成天担心,说没管好你对不起咱妈。”
楚晨说到这低下了头,原主和真正的李小蕾一起相处的那些天,听得出她心里对这个姐姐有着怨。
“对不起,我真该听爸的话。”
李安娜这句话说的是有八分的真心,她曾经无数次的后悔过。
“我想去看看爸妈,你哪天有空领我去吧。”
李安娜对这个妹妹也是多有愧疚,她没想到父亲会这么早就走了,留下妹妹一个人。
“行,后天吧,后天早上一起去。”
楚晨明天准备去医院看看,听说她这头从昨天就开始痛了,还是查查放心。
“小蕾,爸他是怎么走的,他才四十多。”
李安娜调查的资料显示父亲李家生是车祸走的,她想问问妹妹细节。
“爸是下班时被车撞了,司机肇事逃逸,后来也一直没找到。”
事情过去十年了,当年天黑还没有监控,警察也没找到凶手。
父亲走时李小蕾才十二岁,家里虽然还有一万多的积蓄,但李小蕾太小了。
那些年在街道、妇联还有她师父陈锦年,以及师母赵珍珍的帮助下,她才能平安长到成年。
“小蕾,这些年苦了你了,早知道这样我....。”
李安娜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她如果知道情况把妹妹接走,妹妹怕是也和她一样的命运。
“我现在挺好的,后天早上八点,你来这找我吧。”
楚晨下了逐客令,她不想和李安娜在一起待着,虽然多年没见,但她也怕哪说露馅了。
“我知道我来的挺唐突的,你也缓缓,后天我准时来,咱们来日方长。”
李安娜摇曳着走了,只留下了一阵香风昭示着她来过。
小蕾虽然努力让人觉得她是无动于衷的,但她经历了这么多事,看得出妹妹也不那么平静。
楚晨关上了门,她长出了口气,这才不到半天时间,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叮咚,是手机的短信提示音,这款进口手机是出狱时赵新淼送给她的。
看着银行发来的16000元已到账的提示,银行余额16325.4元。
是安哥吩咐财务给转钱了,要不她明天还真没钱去医院。
这挣的还挺多的,这时候的一个月八千,可比原身的本职工作还多不少。
楚晨想想原身的那些技能,自己虽然都有记忆,但也得好好再练练。
她先在屋里比划了几下,还好身体也有记忆,再做俯卧撑试试。
她以前可是一个标准的也做不上来,这会她不仅速度快,做了几十个都没什么感觉。
练了原主和李小蕾学的几招,虽然空间不太大,但简单的练了几次,还挺顺溜的。
折腾了半天,楚晨想洗个澡换身睡衣,早点睡觉明天好去体检。
拉开了衣柜,嚯,不多的的衣服以黑白灰三色为主,除了内衣压根看不出来这是个女孩子的衣柜。
无论是原主还是李小蕾,这两个人用楚晨的话来说都是个假小子。
李小蕾五岁时母亲就去逝了,和爸爸生活多年,后来一个人生活时为了安全也为了方便就很中性化。
原身更不用说了,用她哥楚煜的话说就是投错了胎,从小就像个假小子一样,能把大她两年的男孩都打哭了。
可楚晨不是啊,她喜欢裙子,喜欢布偶,喜欢粉嫩嫩软萌的东西。
她喜欢还不能表现出来,人设说什么也不能崩,要不破绽就大了。
拿出灰色的背心短裤,看这最少大两个号的宽松睡衣,嫌弃的撇了撇嘴,就算是中性要不要这么素静啊,带点图案不行么。
看着镜子里和自己原来一样的容貌身高,原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梳长头发最好看。
没想到短发还挺帅的,这点头发到是省洗发水了。
她还有腹肌,不是很夸张的那种,看着很漂亮,楚晨自己都忍不住摸了好几把。
身边就没有有腹肌的人,她就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楚晨晚上都是摸着自己的腹肌睡着的。
第二天早上天气不错,楚晨去楼下早餐店吃了包子和粥,这家早餐店味道还行,量是真实惠。
以前的她这样的早餐能吃一个包子一碗粥,现在她吃了两个大包子一碗粥了,怎么还没觉得饱呢。
又吃了一个包子一个茶叶蛋,刚觉得八分饱,要是再吃也还能吃下去。
妈妈啊,她从一个小可爱变成饭桶了,就这饭量不多挣点钱,她都养不活自己。
楚晨有点沮丧的去了安西医院,这是整个中州省最大最权威的综合性三甲医院。
她到的时候早上七点多,医院的大厅里就人来人往的,很多病人是从外地慕名而来。
医院的走廊上有不少的人还在地上打的地铺,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开始卷起自己的铺盖。
楚晨看原身记忆里单位每年都有体检,身体一直不错,理论上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在挂号窗口排了二十多分钟,只挂到了一个普通号,就这也没剩下几个了。
听周围排队的人说,要想挂专家号,很多人是从头一天晚上开始在这排队的。
楚晨唏嘘着去了二楼的神经内科门诊,她这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
昨天睡一觉,一直到今天,什么感觉也没有,也许就是她穿来时的一过性的疼痛。
大家都在诊室门口站着排,这个时候医生的压力也是挺大的,一看那么一大排人。
楚晨排了快一个小时,才轮到她进去。
这位刘勇医生三十多岁,是那种有些经验,但还在混资历的主治医生。
主要是头顶的发量不太多了,这一下就有了权威感。
“你哪里不舒服。”这人笑呵呵的问,像楚晨以前一样爱笑让人感觉很亲切。
“我前天和昨天有些头痛...”诊室里她和大夫说了自己的症状。
刘大夫问的挺细致,怎么痛法,是针扎状的还是闷痛、局部还是整个痛,又问了楚晨的作息。
楚晨按刘大夫给她开的检查的单子,抽了血,还查了脑电图,紧赶慢赶的在中午前拿到了结果。
等排到楚晨看结果的时候都十一点半了,这看病也是个体力活,一站半天,要是再不舒服那可真难挨。
楚晨坐在医生办公桌侧面的椅子上,把她检查的结果递给了大夫。
“血向和脑电图没有什么事。”刘大夫这一上午看了这么多人,还能笑呵呵的也是个好脾气的。
最后给她开了点止痛药,特别痛的时候可以吃一粒。
“主要还是要调整作息时间,保证睡眠,健康饮食,适当的运动。”
刘大夫说完这些,楚晨觉得她除了适当的运动 ,别的哪样也保证不了。
随着铛铛两声敲门声,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刘哥,老苏给你的,他出差了,让我给你带来。”
来人身高一米八左右,长相斯文俊美,这一身白大褂穿的硬是比别人多了帅气。
他走进来,把一个装满了国际先进案例资料的文件袋放在了刘大夫的桌上。
“锦泽,谢了,等我一会一起吃饭。”
刘勇师从著名的脑科专家,本院的副院长苏牧山。
苏锦泽是他老师的儿子,偏偏不学脑科就想去心胸外科,现在也是院里有名的天才。
毕竟28岁的主治医师,还发表过很有见地的论文,这在哪都是很少见的。
楚晨等两人说完了话,想再多问这一句。
“大夫,我能适量运动,但上晚班,这作息改不了,还有别的办法么?”
她边问边站起了身,给下一个病人让座。
后面还有最后一个患者,他和家属怕医生下班了不给看,跟在苏锦泽身后也都挤进了诊室。
楚晨站起来对方马上坐了上去,这时她瞄到最后一个进来的人,感觉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