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阎沧在屋外等病美人换好衣裳,等到人站在自己身侧,他再将手中拿着的面具伸向他,再把手环绕到病美人的脑后,给他系上面具绳。

因为身高基本无差,贺归为了让他轻松点,特意压弯了脖子,拉开距离。

戴好面具,阎沧望进病美人那淡如清泉般的眸子,忍不住扣起他的下巴,低头对着他的嘴唇轻啄一口,说:“只能我看。”

这是在解释为什么要给他戴面具。

“阎沧,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太过不妥了吗?”贺归叹息。他还没承认什么呢,对方倒好,自然而然的就朝着他亲,就像两人已经确立恋爱关系一样。

“不会。我说过,你这里只能碰我,所以我亲你属于理所应当。”阎沧以前从未尝试过亲吻旁人,和病美人的触碰让他很喜欢,软软的,亲了一口就想再亲下一口。

贺归垂下眼,心笑,他很想告诉阎沧亲吻可不是像他这样,碰一下就完了,这不是瞎几把撩吗?

迟迟不见病美人瞧他,阎沧不爽的把病美人的脸掰过来,眉头压得很低,缓慢开口:“你若是不喜欢,可以推开。或者换你来亲我,但是你不准不看我,不理我,或者心里头想着什么人。”

每次病美人垂首,不看他时,阎沧总觉得对方的心思飘到他不知道的地方,想着他不知道的人。

阎沧并不知道病美人的一切,除了知道病美人亲口告诉他的,那些无法辨别真伪的消息,他甚至查不到对方的身份和过往,由此可见,病美人的身份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无法估计。

“你有婚约在身吗?”一般来说,病美人这个年岁的男子在长辈的安排下早有了婚约,甚至已经娶妻,就算这些病美人都没有,那通房丫鬟肯定少不了。

阎沧可不觉得有人会像他这样自制力强大,比起男女之情更崇尚武学之道。病美人这个年纪正好是最容易悸动的时期。

想到种种可能性,阎沧周身气压顿时降低。

贺归答:“并无。”阎沧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可有心悦之人?”阎沧要知道这里头所有的可能性,就算真的有,人既然在他这里,统统不作数。他之所以问这些,只是想求个痛快,多了解一点好应对。

“尚无。十九年来都是独身一人,无旁人近身。阎沧可满意了?”贺归知道阎沧想问哪些问题,比起对方一个个的问完,他还是选择一次性堵回去。

“满意。”阎沧笑,笑脸跟这荒漠之地的烈阳一般,灼人眼。

真容易满足,贺归静静地注视这个比他年长十三岁的男人,眼眉比起平日软和了不少。“阎沧。”

“嗯?”阎沧抬眼回他,得到的回应是亲密的触碰。这是病美人第二回 主动亲他,第一次是意识不清,这一次意识清晰。

他这心跳得越发厉害了。

贺归给完阎沧一次甜头,接着问他:“我们能去吃饭了吗?”

他们俩大约磨蹭了十来分钟,这要是再不出门,贺归可能真要饿死了。

“这就走。”阎沧沉浸在病美人方才的举动中,愉悦地拉起他的手,朝着外面走,坐上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马车。

从城主府做马车到天香苑,要一盏茶的时间,还好车上准备了很多小甜点,可以让贺归垫垫胃,不至于饿到有气无力。

“城主,到了。”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在门帘外提示。

阎沧率先下的马车,再朝着车里的贺归伸手。

在旁人的视线中,只见一位戴着面具的清冷男子,从他们城主的马车里走出来,手被城主攥在手里指缝相交,而城主本人倒是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九霄城民众面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作为一城之主,找了一名男子好生养着。

这才下午,天香苑客人已经多了起来,等到了晚上那可谓是热闹非凡。九霄城并没有禁宵法令,若是店家想开到到天亮,谁都管不了。

“这不是城主大人吗?稀客啊~”天香苑的老鸨听到城主前来的风声,立即带着几位女子从门里迎过来。这老鸨就是那天给贺归发花的那位,依旧穿得大红大紫,特别惹眼。

老鸨捂着唇笑,望着阎沧身边的陌生公子。“不知这位公子是?”

自从那次花魁大赛,在街上碰见阎沧和一名清瘦男子举止亲昵,这九霄城上上下下都知道阎城主在家里养了一个宝贝,藏着不肯见人。若不是是那次遇见,这指不定还要藏好久呢。

这位公子该不会就是传闻中的那位吧?阎城主也真是的,来逛这种地方,怎么还把人给带来了?也不怕惹得人家一个不高兴,闹出小脾气。这拈酸吃醋可不是只会发生在女子身上,这迷恋期的男子也会有。

“在下姓贺。”贺归好言回答。

“原来是贺公子。”鸨母再怎么好奇,也不敢把心里头的话问出来。浮起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她甩着粉色帕子。“两位爷里面请。不知今日两位爷是冲着哪位姑娘来的?我还给你们安排。”

自从那日花魁大赛后,这天香苑的红火程度又升了一大截,只要上过台的姑娘,那身家也蹭蹭地往上蹿,账里的银子多到数不清,可把老鸨给乐坏了,天天看着进账乐呵。

“不需要,你只要尽快准备一桌上好的酒菜即可。”各种环肥燕瘦的姑娘们,花着心思往病美人这里凑,阎沧朝她们一看,这下谁都不敢动了

阎城主眼底的警告很明显,再往上去凑那不是纯粹找死吗。

鸨母闻言楞了一下,又快速应答。“好咧,这就让后面的厨子给您准备。”

她就说阎城主怎么会忽然带着人来她们这烟花之地,原来是冲着厨子来的。为了这理由来天香苑,老鸨已经见怪不怪了。

坐在贵客专用的厢房,贺归可以从敞开的窗口,朝下看到中央舞台。此刻上面正有一群姑娘身穿大摆长裙,踏着绣花毯子赤足旋转,裙上彩带随之飘逸,脚踝和手腕上的银铃清脆作响。动作轻盈,节奏鲜明,还怪好看的。

贺归用欣赏的眼光看完了全程。

等到舞毕,对上的是阎沧那双略带阴沉的眸子,他听见阎沧问:“好看吗?”

“还不错。”这舞蹈在贺归看来挺有艺术价值的。没来之前,他以为天香苑是连空气都弥漫着淫.靡的味道,现在看来并不是,下面虽有怀抱美人者,但也没有做出太猴急的举动,真要忍不住,都是关上门去快活。甚至还能看到底下有人跟姑娘们吟诗作对。

“你忘了我说的话?”这才一个时辰,病美人怎么就忘了他说的要求呢?难道他说的话,在病美人心里头没有分量?

贺归喝茶,慢悠悠地回他。“可是阎沧不也没阻止我吗?”

“你想我怎么阻止?”阎沧的确想做些什么,可是瞧病美人难得认真,他又不愿让他不开心,只好忍下不快。

贺归仔细想了想一些小说的套路,挑了一样说:“比如强迫我收起视线,警告我若是再看,就把我眼珠子挖出来,或者把下面跳舞的人都给杀了。”这话光是听着,就觉得血淋淋的残忍。

“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阎沧现在才知道病美人是这样看他的。虽说他的确算不上什么心善之人,残忍的手段也用了不少,可是这些形象他不愿在病美人心里留下半分痕迹。

他想让病美人喜欢他,而不是惧他,为此服从他。

“不,这是我之前从书上看来的,上面都这么写。”贺归可没说谎,他的确是从书上看来的套路。

因为上个世界,小狐狸有段时间特别喜欢看这些蛋疼的狗血文,有时候还喜欢套用里面的剧情,玩一些角色扮演,做一些羞答答的情.趣互动,对于某些吐血的剧情,贺归还有点小记忆。

“以后别看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玩意。”想必不是什么正经书,大约是一些民间小话本。病美人怎么能看那种东西呢,把他教坏了怎么办?

“已经很久没看了。”

阎沧正要说“我不会那样对你”,门外立即有人敲门。“爷,你的酒菜准备好了。”

饿了一天的贺归可算是吃到了主食,可能是因为太饿,他觉得每一道菜都很香,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这些阎沧全看在眼里,要知道他可是清楚病美人那小到可怜的饭量,今日居然破天荒的多吃了一碗,看来这天香苑的厨子符合他的口味。

要不,今日就把这厨子带回去?

阎沧本人吃这些菜,倒没有什么感觉。他早些年被阎父丢到荒野中磨练生存,什么都吃过,导致他对吃的东西要求并不高,能果腹便可。

“老毒物,你竟敢在菜里下毒!”贺归刚吃饱,放下筷子,旁边的厢房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见到有人从二楼飞出去,倒在一楼的舞台上,一时间尖叫不断。

在嘈杂的声音中,贺归还能清晰地捕捉到老鸨那撕心裂肺地哀嚎:“轻点轻点,这些可都是银子买的啊。哎哎哎,你还没给钱呢,怎么就跑了!”

在这种紧要关头哪会有人理她,胆子小的早就跑光了,胆子大的则是缩在确保不会伤到自己的角落,磕着瓜子看热闹。

贺归就是磕着瓜子看热闹的那类。

瞥见阎沧朝下看后,皱起的眉头,他问:“你认识?”

“有点眼熟。”阎沧仔细观察下面那个明显已过知命之年,却穿着一身骚包颜色的老头。怎么看,他都觉得像是在哪见过,可又没有头绪。

“黄庄主,你可不能怨我,你若是肯把东西交出来,我就帮你把毒解了。你若不肯,那就回去等着归西,我方才给你下的这毒,暂时还不会发作。给自己准备一口好棺材的时间,还是有的。”那老头武功明显不如和他对打的人,就是仗着一身躲藏的技巧,连续躲过了好几次险些要他老命的招数。

“花十里,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本庄主前头。”那个黄庄主明显不吃他这一套,觉得手中剑碍事,干脆扔了,运起全身内力朝着花十里挥掌。

“真毒。”花十里趁着黄庄主还没运气,瞥见二楼某处敞开的窗户,当下大喜过望,一边跳,一边挥着手,“阎城主江湖救急啊!我是花十里,花小米的师父!”

花小米,这名字未免也太随意了。

贺归还没来得及吐槽,只听见阎沧一声。“等我片刻。”人就从窗子飞到下面,直接迎上了那个黄庄主的一掌,两股力量相遇,周边的桌凳飞到空中,碎成了片片。

谁输?谁赢?

待围观者定眼看最终的结果,只见他们的阎城主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一点也没被影响到,反观那位闹事者,连连倒退,“哇啦”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想必伤的不轻。

“几年不见,阎城主这功夫越发高深莫测了。”花十里看到黄庄主那狼狈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到前头,笑得好不得意。

“我说黄庄主,你把那火莲子给我,不就没那么多事情了吗?弄成现在这样,又是何必呢?你这身中剧毒,又身受重伤的,多不划算啊。”

闻言,黄庄主瞪眼,抹开嘴边的血。哼声:“无耻老贼,若不是有人帮你,今日你必定丧命于此。”

“嘿,我说你这小老头......”花十里撸起袖子,正打算和黄庄主好好说道说道,身后有把剑抵在他的脖颈,是黄庄主方才扔下的那把剑,握剑之人就是才帮了他的阎沧。

“你是花音的师父花十里?”阎沧方才听到这老头的名字,这才想起来他那个鬼医的师父就叫花十里。

据鬼医所言,他这师父一向神出鬼没的,想找他很难。五年前阎沧瞥见过一次,后来再也没见过这人。若不是这两年江湖上经常传言有个叫花十里的老毒物,天天找人下毒,抢东西,他都快怀疑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花音?啧,花小米怎么给自己起了这么难听的名字。我给她起的那么好听,她怎么就不爱呢?”被阎沧拿着剑接触致命处,花十里也不慌,两指夹着剑,笑嘻嘻地挪开。

“阎城主这次多谢了,至于谢礼就算在我那不争气的徒弟身上,我就先告辞了。”花十里边说边向旁边挪动,等拉开一段距离,他转身想朝门口溜走。

阎沧不急,不拦着花十里,在他快要踏出第十步的时候,凉凉地开口:“你若再往前走一步,这剑可不长眼。”

“阎城主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头子我似乎没得罪过你吧?”花十里只好堆着笑容,转身看阎沧。这阎沧武功之高,他这一时半会儿还真跑不了,只怕他在给他阎沧下毒威胁之前,自己就命丧黄泉了。

“你会解毒吗?”这才是阎沧救他的主要目的。他曾听过鬼医说他这师父虽然整日不着调,可是毒术高超,这几十年江湖上出现的很多解不了的毒,全是花十里研究出来的,害了不少人。

鬼医到现在迟迟未归,阎沧怕病美人等不了。既然这个花十里是鬼医的师父,还是个用毒高手,想必是可以解开病美人身上的毒。

“开什么玩笑。江湖人人都知道我花十里只制毒不解毒。”花十里啧声,表情贼得意。

“那你方才还称,老夫只要给你火莲子,你就给我解药。”一旁被忽视好久的黄庄主闻言,更气了。这小老头心眼贼坏了,这么些年怎么就没把他自己给毒死呢?幸好他方才一直死撑着,没给他火莲子,不然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咳咳,重来重来,你那毒的解药我研究出来了,真没骗你。”花十里尴尬地笑。“老头子我最近换了路数,正研究怎么做解药。之前那句话不是说惯了嘛,一时没改过来这口癖。”

前几十年,花十里确实不会给自己的毒配解药,只是最近这两年闲得慌,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毒物来制作稀奇古怪的药了,他就琢磨着把之前做过,至今都没人解的开的药列出来,好好研究怎么破。

所以他到处去跟人耍阴招,拿一些必要又珍稀的药材,弄出了好几种解药出来。

“怎么?阎城主是中毒了?你不是有花小米吗?她不给你这主子解开?这丫头肯定疏于练习,医术止步不前,不然怎么解不开呢?”花十里这徒弟就喜欢对着他干,他制毒杀人,那她就用医救人。

这些年,花十里好多毒.药都被他这小徒弟一个个花心思解开了,有时候他都不敢对外说,这坑人的玩意是他一手带大的关门徒弟,不然外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

“不是我,你跟我来就知道了。”阎沧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拎着花十里的衣领,运起轻功飞到他所在的那处厢房。

“哎哟喂,阎城主你慢点,我这小老头上了年纪,经不住这么折腾。”被扔到地上,花十里一个灵活地翻身,稳妥地站起来。他余光瞧见带着面具的贺归,不怀好意地笑容上来了。

“这就是阎城主想让我解毒的人?小公子,摘下面具给我看看。”花十里笑起来的时候,小胡子一抖一抖的,很是滑稽。

贺归看出对方眼里没有恶意,憋不出笑出声,摘下面具,问:“老先生你可看清楚了?”

“你......”花十里明显的讶异,看样子是认识贺归,贺归也看出来这点小细节。

趁着阎沧忙顾及贺归,没发现他的异样,花十里收拢表情,轻咳。“如此美貌,难怪阎城主会这般费心。”

“你看他中了何毒,可会解?”阎沧把希望都压在这不着调的花十里身上了。

花十里摸着小胡子。悠声说:“我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阎沧凝眸。“你看都没看,就能知道。”

“废话,因为这毒是我二十三年前制作的,名字可好听了,名为炎莲。你若不信,可以看他腰际可有一朵盛开的红色莲花。”被质疑能力的花十里不开心了,吹起胡子瞪眼。

阎沧望着病美人,见他点头,这才信了。

“既然你做的毒,那你可会解?”这对于阎沧来说才是最关键的。

“不会。”花十里这话一落,就看到阎沧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连忙说下去,“目前,这只是目前。我最近正在研究怎么解开,就差弄齐药材了。就那个人,就是刚刚那个黄庄主,他手里头就有我想要的最后一味药材火莲子。可他宁愿死也不给我,没了这味药材,我也没办法做出来。”

?

对于这个,花十里本人也很无奈,下毒威胁这招数怎么在黄老头身上就不管用呢?

“把黄庄主的解药给我。”阎沧朝花十里伸手。“我去和他谈,拿回火莲子。”

阎沧知道花十里解得开,顿时大喜,说什么也要把黄庄主手里的火莲子要到手。

“行吧。”花十里难得如此听话的把解药给他。

阎沧拿着解药,走之前点了花十里的穴,省得他等会儿使诈逃跑,或者对病美人不利。

“等我。”阎沧让病美人安心等他归来,他一定会把病美人身上的毒解开的。

等到阎沧离开,花十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在对面的贺归,缓缓开口:“四殿下,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话就很有趣了,贺归看他。“你认得我?”

“唉。”花十里叹息,“反正这解药就差这火莲子,若是阎城主拿到手,你这毒解开,我也算是赎罪了。被你认出了身份倒也没什么。”

“你是?”贺归嗅到了一股剧情之外的味道。了解一些原轨迹没有展开的剧情,对贺归来说很有趣。上帝视角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技能,什么都知道多没趣啊,一点点探索才有意思。

“我是跟在你身侧多年的李玉。”花十里把话说开。

贺归知道他是谁了。当年提出把原身母亲身上的毒,转移到原身体内的就是这个人。之后一直花心思吊着他的命的也是这个人,原身之所以来这里找鬼医,依旧是这人的授意。

只是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人可不是什么糟老头,而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长相很平凡,扔到人堆都认不出来的那种。

“你易容了?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贺归见到了传说中的易容术,兴致满满,其实他挺想研究一下易容术到底怎么做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不,两个脸都是假的。”除了个别几个人知道他真实的长相,江湖人都以为这才是他花十里真实的模样。

“这毒是你下给我母后的?”花十里方才都认下了毒.药是他做的,那么中毒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这事说来话长,我也是无意为之,当初要知道这药会下到你母妃身上,我说什么也不会给那个歹人。”说起这个,花十里越想越气。

“你和我母妃是什么关系?”该不会是狗血的求而不得的暗恋故事吧?贺归开启了自己的脑洞。

花十里不想提那些陈年旧事。“小孩子家家的别管这么多。总之,若是这次我医不好你,我花十里就以死谢罪,这是我欠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落入了阎沧手里头,但是我觉得这里面他肯定用了些见不得人的门道。等到我把你治好,立即带着你回北国雪地,好好做你的四殿下,别和阎沧这样的人搅在一起,他不值得。”

这四殿下因为身体的原因,一向很少和人接触,不知道世间险恶。这阎沧的名号可不是吹的,别看他平日里这样受到九霄城城民的爱戴,这私底下沾了不知道多少人命,做人做事罔顾人伦。

阎沧肯定是用什么肮脏的手段,把心思单纯的四殿下绑在身侧。

今日阎沧虽然为了解毒之事,对四殿下极好,可明日就不知道会不会为了别的事情,翻脸不认人。

虽然阎沧是自家徒弟的主子,但花十里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花十里是看着四殿下长大的,决不能让他栽在阎沧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