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龙血吸收进入到最后的收尾阶段,贺归察觉到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就在刚才,小狐狸展示给他向银腰学的舞蹈。他看着看着,脑子里晕乎乎的,有股强烈的欲求,任他怎么压都压不住。在小狐狸惊讶的眼神中,他落荒而逃了,在宅子僻静的角落待了一个多小时,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才逐渐消退下去
他居然有了冲动,并且感觉很强烈,甚至连自控都做不到,这很不对劲。
按理来说,这不应该。
功法就是在克制欲望,怎么练到最后反倒没了效果?
难道是他的方法不对,一不小心练到走火入魔了?还是说,原身所谓的龙血能突破境界的方向,本身就是错的?
贺归一个人坐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盯着天边的弯月,想了半天都想不通,也没法子找人问。至于他那个坑人系统,还是算了吧,从都到尾没用不说,还完全隐遁了。
也不知道小狐狸现在是一脸懵逼的等他回去,还是气呼呼地跑出来找他兴师问罪?小狐狸若逼着他好好解释,告诉他原因也无妨,只是以后应该看不到他各种费尽心思的勾自己了,贺归心里有点小遗憾。
贺归还是挺乐意瞧着小狐狸用各种方式骚气一遍。
这很有趣,也很可爱。
贺归拍拍身上的落叶,从枝干上站起来,这个方位很好,一眼就能看到周围的大部分景象。至少,他现在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个奇怪的现象:有亮光,不是灯光,很像是修炼所产生的灵力外泄。
因为有假山和不少树杈的遮挡,贺归看不到修炼的人在哪。
深夜是个很奇妙的时段,经常会让人做出一些不经思考的事情,向来没有好奇心的贺归,此刻很想去看看是谁大晚上的在他宅邸练功?居然还是在室外,也不怕谁来个偷袭,直接玩完。
而且对方散发出来的功力很强,和他不相上下,在记忆里,府上应该没有这么厉害的妖怪。
以防万一,还是去查看一番为好。
为了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贺归选择空中瞬移过去,凌空往下看,果真发现了有人,确切的说是妖,一只九尾狐形态的妖怪,对方正盘踞在池塘边的观景石上,头朝上仰着,双眼紧闭,沐浴在月光之下。
应该是发现有人出现,狐狸身上的灵力瞬间收了回去,睁开的紫色眸子直直地对上贺归探寻的视线。
这双眼睛,让贺归很快明白过来狐妖的身份,狐族祭司芜樾。
随着一阵白烟笼罩,狐狸的人形也显现出来,果然是芜樾。
“这么晚了,贺长老还不歇息吗?”芜樾没有任何窘迫,轻抚身上带着褶皱的白袍,确保一丝不苟,才抬起头,望向已经归于地面的贺归。
贺归的视线落在对方还没收回去的九条尾巴。
好多,好蓬松,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贺长老?”芜樾没等到贺归的回答,循着他的视线,才发觉自己的尾巴没收回去,面具底下好看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也不急着把尾巴收回去。
就这么站在原地,接受贺归不掩饰的视线。同时,他也在打量这个蛇族的贺大长老。
贺归此时的表情在芜樾看来也很熟悉,“那个人”总是喜欢盯着他的尾巴或者耳朵,当他问要不要摸一下的时候,“那人”只会笑着摇头说:“我可不能随便摸。”
那个时候,芜樾以为“那个人”是在考虑他的名节,毕竟尾巴和耳朵对于妖族来说很敏感,也算是一种比较私密的部位。对于没化形的妖怪来说,抚摸是很单纯的,但是对于已经能化为人形的妖怪,可以说是一种挑逗行为。
不是特别亲密的关系,抚摸就等于人族所说的“性骚扰”。
他那时还在窃喜对方是因为在意他,所以才不会这么随便地抚摸。他一直等啊等啊,就为了等“那个人”亲口说:我喜欢你,我能摸摸你的尾巴吗?
等了上百年,不仅没等到,还亲眼目睹对方自然地摸着另一位少年的耳朵,用他从未听过的无奈又纵容的语气说:“墨卿,别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那个叫墨卿红衣少年仰着头,扑进“那个人”的怀里,用身后黑色的猫尾巴勾着“那人”的手,用撒娇的语气回应:“你在哪我就在哪,司渊,你跑不了的,你是我的。”
原来,最终的症结不是因为在意,而是因为无意。
他于司渊来说是无意,墨卿于司渊而言是在意。
想起曾经种种,难受的情绪在此时涌上心头,芜樾眼瞳的紫色加深,用深幽的眼神望着面前的贺归,开口唤他:“贺长老。”
“嗯?祭司大人有什么事吗?”贺归已经回过神来。
芜樾垂下眼帘,长袍底下的手下意识地收拢。“你能帮我个忙吗?”
这是第二次熟悉的感觉。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巧合,毕竟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和妖是何其的多,可是对于芜樾来说,这种感觉只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第一次可能是意外,第二次就值得去考究了。
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在那个人消失之前,他从未听过蛇族有个叫贺归的强大蛇妖,可是某一天醒来后,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认知——“蛇族幕后的掌权人是一个叫贺归的五百年蛇妖”。
这件事情很奇怪,芜樾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往他脑子里强制塞了这个认知,而不是本身就存在的事实。
他询问过其他人,也去查过蛇族究竟有没有这个妖,结果告诉他,这个叫贺归的蛇族大长老是存在的,并且在妖族很有名。
可是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这里有古怪,有人对他的记忆做了什么手脚。可若是真的有人在他的记忆力动了手脚,也不可能在全部人的记忆力动了手脚。
在这件想不懂的事情上,还有一个值得芜樾注意的细节:在多出这个认知的时间,就在结缘节的前十天。在此之前,他确定蛇族贺长老是不存在的,确切的说,是眼前这个权势在握的贺长老不存在。
这个人是凭空出现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所有的古怪堆在一起,依次排列,再进行一番推测后,芜樾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听见对面的蛇妖问他:“需要我帮什么忙?”
扑通扑通。
心脏在那个人离开后,第一次跳得这么快。
“帮我把面具取下来。”芜樾心里一团糟,说出的话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这个面具是他在一个人族炼器师手里买的,除了好看,还有一个作用:注入心爱之人的魂力,戴上去之后,除了本人能摘得下来以外,心悦之人也能摘下来。
这是个很没用的功能,连傻子都不会去当冤大头买下来,可是那个时候的芜樾还是买了,还骗着“那个人”说有别的用处,需要他注入魂力。
就为了有朝一日,含羞带怯地等着对方亲手摘下这个面具。
现在,这个贺长老只需要伸手一摘,就能证实他心中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贺归听到芜樾的要求,心里很奇怪。为什么他自己不摘?这东西该不会是烂俗小说里写的那样,摘下来要么娶,要么死的设定吧?
贺归还没有自恋到觉得芜樾这是看上他,让他摘下面具就为了赖上自己。
可直觉告诉他,这里头一定有问题。贺归站在原地没动,并没有如芜樾所愿,他在等对方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
明显被拒绝的芜樾并没有气馁,只要是关于“那个人”的事情,他从来不需要顾虑其他的,所以他说谎了。
“这个面具无意中被附住一个阵法,用来削弱我的能力。只有能力强悍的妖族才能破坏里面的阵法,我需要贺长老的的帮助。”
声音镇定,眼神平静,完全看不出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成立,贺归并没有怀疑,在伸出手之前,他提醒:“我并不保证把它拿下来,望之后,祭司大人不要见怪。”
贺归对这东西可没底,不过人家都开口了,试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不会。”芜樾死死地盯着朝他伸过来的那只手,紧张到几乎忘了呼吸。
但愿......
被撂下的云苏在房间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等到蛇大爷回来。他都已经坐在床上,摆好生气的姿态,就等着蛇大爷回来好好地质问他,问为什么看着他跳舞,冷不丁就跑了。
结果到现在都没影。
刚才跳舞的时候,云苏看到蛇大爷的眼瞳竖起,泛起金黄色的幽光,本来以为这代表他成功唤醒小蛇大爷,还没等他乐颠颠地缠上去验证,蛇大爷“蹭”的一下,什么话也没说就跑了,就跟后头有鬼跟着他一样。
难道他是鬼吗?显然不是,哪有长得像他那么好看的鬼?
云苏生气的时候,依旧不忘自恋一把。
等不到蛇大爷回来,那他自己去找。随手在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套上,是蛇大爷的黑色长衫。穿在云苏身上就跟小孩子偷了大人的衣服一样,松松垮垮的。
云苏在家里就是喜欢穿蛇大爷的衣服,这能让他身上充满蛇大爷的味道。
他出去,在所住的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影,只好又跑到其他地方去找了。
蛇大爷的宅子很大,他是知道的,可是也没想到大到可以迷路,他的法力不能支撑他飞高飞久,只好全程用脚一处处的找。
走到不知道叫什么的院子,他听到一处假山后有动静,有人在讲话。
“小兔子,有没有想我?”声音是个男的,语调很不正经,听上去还有那么一点耳熟。
接着,他又听到另一道声音,也是个男性的声音,有点软。“别碰我,你不是有婚约了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那是个误会,就是朋友之间的玩闹,那个女狐狸是我的同伴,不正经那是她的专长,她就是为了报复我,才骗你的。”声音的主人显然急了,生怕自家小宝贝不信。
“噗嗤——”无意偷听的云苏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知道这两个暗搓搓打情骂俏的人是谁了。一个是和他共事好多年的狼妖,至于另一个应该就是狼妖天天嚷着要娶回家好好疼爱的小兔子。
云苏听说那只兔子还是个武力高强的侍卫,看来这个院子是蛇大爷给兔族客人安置的地方,小兔子是这次随从的侍卫。
“谁!”那边听到声音,立马惊觉,一道闪着寒光的暗器朝着苏云所站的地方飞来。
云苏在组织里学会了三样东西,盗、装、躲。因此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轻松地躲开了这忽如其来的暗器。
“是我。”生怕对面再来个其他的,云苏快速出声。
“什么是我?我他妈怎么知道你是谁?”伴随着不耐烦的吐槽声音,一个高大的男性从假山后面冒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抿着唇,表情凝重抱着剑的兔子妖。
“说吧?你是谁?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狼妖把自家小兔子拦在身后,变出武器,直指对面看不清脸的女妖。
“你瞎啊,我是云苏。”云苏给他一个大白眼,他只有面对蛇大爷的时候才会娇滴滴的,面对组织里的人可是很正常的。
“云苏?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跑去变性了?”听到熟悉的名字,狼妖爆武器收起来,走近一看,还真是云苏。立马笑呵呵地给云苏一个大拥抱。“别说,手术很成功啊,以前就觉得你这长相当个男的可惜了。现在一变,跟织画有的一拼。”
织画是他们组织里擅长蛊惑人心的女狐狸。
“呵。”这声音是狼妖身后的兔子侍卫发出来的,他冷着脸,嘲讽似的望着上一秒还在保证对他一心一意,下一秒就抱着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半妖腻乎。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听到小宝贝的冷哼,狼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拉着人过来。“我发誓,这半妖和我真是纯洁友谊,给你介绍一下,他叫云苏,云苏这就是我家小兔兔,你还没见过吧。”
“你好。”眼前的这个兔子和果然和狼妖天天念叨的一样,看上去就很想欺负一下。
兔妖对他点头,而后冷冷的对狼妖说:“我要去保护公主了。”
他就是出来透个气,哪知道会被这忽然的家伙,拉到这里各种解释。时间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了,出来找他。
“你不去追吗?”云苏问站在原地的狼妖,对方似乎有话要和他说。可是他现在忙着找蛇大爷,没空和他叙旧。
“不急,话说回来了,你怎么在这?”这里可是蛇族贺长老的宅邸,云苏又是组织里出了名的武力弱,居然敢偷摸到这里,胆子不小啊。
想起贺长老的传闻,狼妖的眼神顿时古怪起来,在云苏身上扫射几圈。“你该不会是为了偷贺九爷的东西,特意把自己变成了他喜欢的大波女妖吧?”
这就很牛逼了,牺牲不是一般的大。
“跟你有关系吗?”云苏往后退,他不想解释自己在这的原因。虽然对方是相处很多年的同伴,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和他说的。
云苏这一举动,让狼妖更加确定云苏来这里,是接了单子偷东西的,狼妖好奇地问:“你要偷什么,要不要哥哥我帮你一把?酬劳分我三份就行,意思一下。”
贺九爷府上的单子,油水肯定不是一般的多。也不知道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下了这份单?云苏脑子这是废了?敢接下这么高难度的单子,还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有这么大的职业精神?
“不用。”云苏撇嘴。狼妖做事莽莽撞撞,他如果真是来偷东西的,让这家伙加入,纯粹帮倒忙。
狼妖觉得云苏是在逞能。“真不用?”
“不用。”非要说他偷东西,那他要偷的是蛇大爷的“心”,除了他自己,谁帮忙都不行。
“行吧,你别把自己赔进去就行。我记着这个月该领解药了,你是不是没领啊?”狼妖隐约记得发药的时候,似乎听到云苏没来领的对话。
云苏呼吸一滞,快速反驳。“我领了。”
戴着蛇大爷给他的宝贝,身上的毒只有一些残留,再过几日,应该就能清干净了。如果上头知道他想脱离组织,说不定会来个清理门户。
“领了就好,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在外边嗝屁了,才没去领。”狼妖不疑有他,信了云苏的话。
“你才嗝屁。”云苏瞪他,嘴巴里没一句好听话,难怪现在还追不到那只小兔子。
以防万一,云苏还是得做一些准备。“帮我个忙。”
“什么?”狼妖正打算趁没被发现,赶紧离开,听到云苏说话,停下施展的法力。
“别告诉其他人,你见过我。”云苏现在把所有的赌注压在狼妖身上,只盼着对方能看在共事多年的情分上,不要出卖他。“你就当我死了,盗影团的云苏已经死了。”
云苏心里极度不安,生怕狼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狼妖眯起眼,在思索着云苏话里头的讯息,在云苏以为交涉失败的时候,狼妖转身,摆手。“不知道你这个半妖在说什么。今儿个是云苏的忌日,我就是看在情分来祭拜一下,以后就不来了。”
这算是成功了?
云苏解决了心头一块大石头,大松一口气。等狼妖离开后,他靠在假山上,好久才平静下来。
目光落在身上的衣服,他这才想起一开始的目的,蛇大爷还没找到呢。
也不知道他现在回去了没有?他出来这么久的时间,也该回去了。他还是找一下回去的路吧,不然蛇大爷见不到他,会着急的。
同一时间内。
贺归手里拿着轻而易举摘下来的面具,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面具底下的那张脸。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这张脸少年感很重,和芜樾高高在上的疏离气质完全不符。
这张脸比较适合笑容。
这么一想,视线中的人果然笑了,顷刻间如冰山融化,令人如沐春风。
“果然我是对的。”他听见芜樾对他这么说,
这是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贺归还没整明白芜樾为什么忽然笑得如此愉悦,下一秒就被对方抱住了。
“这一次,我也要争取到底。”芜樾有点想哭了,他好久没见到他了。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换了一个身份出现在这里,但这些都不重要。
在那个叫墨卿的红衣少年没出现之前,他这次一定要把人抓在手里。
“祭司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贺归反应很快,把芜樾推出怀里。好好地抱着他做什么?大晚上的,要是被人看到误会了了,又传到小狐狸耳朵里,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被贺归推开,芜樾眼神一瞬间的黯淡,紧接着对一脸抵触的贺归说:“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芜樾,狐族的祭司,很高兴认识你,贺归。”
嘴巴里叫着对方新的名字,芜樾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喜悦。
这是上天赐给他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时间不早了,祭司大人还是快点歇息吧。”贺归觉得芜樾的态度变化很古怪,扔下这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开。
心里想着,以后可得离这只狐妖远一点,稀奇古怪的,也不知道会整出什么事情。
回到房间,小狐狸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贺归莫名的心虚,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才躺在小狐狸身边。他想把人捞在怀里,可惜对方转了一个身,离他比较远,害怕把小狐狸吵醒,贺归只好作罢。
等到身边的呼吸平稳,原本睡着的云苏转身,在黑夜里看着身边人的脸庞,眼瞳比起平时黑不见底。
在贺归没回来之前,云苏因为迷路,绕来绕去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不小心绕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好巧不巧地看到了某个让人不愉快的场景。
他没出声,默默转身离开了。回来之后心绪很乱,脑子一堆杂乱模糊的片段在打架,贺归回来之前晕过去一次。
贺归回来的前一分钟,他“苏醒”了。
晕过去之前,他脑子里浮现了一段刻在灵魂深处,不愿意想起来的对话:
——“我和他之间,你会选择谁?”
——“你。”
那是一段极度不愉快的记忆,“云苏”忍不住眯起眼,朝着旁边的熟睡的贺归伸出去手。
第二天醒来。
贺归迷迷糊糊的,感觉脸有些疼。带着疑惑坐起来,摸两边的脸颊,怎么感觉像被人掐过一样?他变出一面镜子,瞧了好几遍,也没见到掐痕,就是看着有点肿?
身边的小狐狸正巧苏醒,贺归把镜子收回去,将人捞在怀里。“早上好。”
云苏抱住蛇大爷的腰,垂着睫毛。“早。”
抱得可真紧。
贺归再次感受到了小狐狸那不科学的力气,把这次的情况归为小家伙在生气昨天跑出去的事情。
贺归摸着小狐狸尾巴。“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闷闷地语气从怀里传出来。
“我是有原因的。”贺归打算把功法的事情告诉小狐狸,让他消消气。
云苏猛地抬头,直勾勾地看着贺归,语气颇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重复了三遍,很好,这是真生气了。
贺归还是第一次见小狐狸发这么大的火,觉得很稀奇。
“如果我非要说呢?”
“那我就咬你。”云苏亮出尖牙,带着侵略性的眼神紧紧的地盯着贺归的脸,似乎只要贺归说一个字,他就真扑上去咬人了。
得嘞,看样子这次气的不轻。等会儿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哄了。
贺归哪会知道,“云苏”这是将新账旧账,一起算在目前还处于一无所知的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