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施聆音先去洗澡,顾朝阑进了一会书房,确定施尚词家里暂时还没有异常,只待了几分钟,她便回到了卧室。
去火星二号基地前的一切事宜都已经整理好,今晚两人可以好好休息,积蓄体力,以应对为期两天的星际航行。
施聆音还在浴室没出来,顾朝阑脱下外衣,挂在架子上,回身坐进靠窗的单人椅里。
椅前放置着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半瓶昨晚开了剩下的红酒。
顾朝阑倒了一杯酒,呷了一口后,望着窗外渺远的地面城市出神。
等施聆音洗完澡出来,看到顾朝阑怔楞的侧脸,不由一笑“在想什么呢,有心事吗?”
“没。”顾朝阑晃了晃酒杯,看向施聆音。
施聆音背对着她坐在床沿,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凌乱的散在后背上。她只穿了一件薄而贴身的吊带睡裙,肩带细细的,露出香肩和后半个后背。
施聆音弯下腰,看她被高跟鞋磨了半夜的脚跟。
吊带睡裙完全遮不住后背,半湿的头发滑落后,纤薄的后背和蝴蝶骨便露了出来。
施聆音正在揉脚腕,于是那纤细分明的蝴蝶骨也跟着她的动作一起一伏。壁灯光芒从侧面照过来,落在蝴蝶骨上,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投出一片明灭的光影。
顾朝阑视线从她的背移到肩,再到纤细匀称的手臂,以及,从侧后方仅能看到一点晃动轮廓的胸。
那种感觉又来了。
施聆音从内到外,都变得更加娇媚诱人的感觉。
顾朝阑盯施聆音的目光存在感太强了,施聆音想忽视都不行,她抬手,慢慢把后背上散乱的头发拢在一边的肩侧,再侧过脸看向顾朝阑,勾唇“怎么了?”
她还维持着那个弯着腰的姿势,脊背弯曲,拉出一道漂亮的弧形轮廓,灯光暖黄,映得肌肤柔软而又光腻。
她整个人,都在变得柔软温腻,像一块在高温里缓缓融化的奶油,香气四溢,只是看着,就仿佛能尝到那温软甜美的滋味。
顾朝阑握紧杯子,浅红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荡,起伏,晕出醉人酒香。
“你不一样了。”她说,语气很肯定。
施聆音慢慢直起身,翘起一条腿,没有穿鞋,光裸着纤白的脚趾。
“哪里不一样了?”施聆音弧度小而慢晃着脚尖,“你总说我不一样了,可我不还是之前的样子吗?”
顾朝阑动了动舌尖,红酒的香气似乎还残留在上面,醇厚而甘美。
她不说话,施聆音也不出声,只是目光笔直的盯着顾朝阑。
灯光温暖,红酒的香气一点点从杯子里散发出来,馥郁微醺。
令人难耐的热度,忽然从顾朝阑的心尖流蹿出来,沿着血液,淌过全身。这是又要失控的前兆。
顾朝阑及时移开视线,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施聆音勾唇,她直起身,摸到墙壁上灯开关,调整亮度。
亮度合适的灯光慢慢变暗,光线昏黄,落在肌肤上,染出油画一样的生动细腻的光泽。
她随后站起来,光脚走向顾朝阑。
“不过我的确是,有一点不一样了。”
灯光从施聆音后背照来,模糊了她挑笑的面容,勾深了她窈窕曼妙的身形轮廓。
走动间,施聆音左侧的睡衣带子,沿肩无声滑落,挂在纤细的手臂上,她也不管,就那样绷着细细的肩带,伸出手臂,勾住顾朝阑的后颈,面对面坐在顾朝阑膝盖上。
施聆音坐直腰,比顾朝阑略高几分,她微低着脸,轻声问“上将是怎么发现我不一样的?”
施聆音明明卸妆了,可唇色仍旧红得诱人,说话间唇瓣开开合合,隐约可见湿润舌尖。
顾朝阑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她没接话,也说不出话。
施聆音一手贴着顾朝阑的侧颈,大拇指有意蹭过顾朝阑颈部温热的肌肤。
“怎么不说话?”施聆音勾着声线,嗓音微哑,“上将是不是觉得,我变得更加的……诱人了?”
顾朝阑咽了口口水,想说是,但骨子里的正经让她难以开口。
施聆音微侧着头,大拇指反复摩挲顾朝阑侧颈的肌肤“是不是?”
顾朝阑把施聆音作乱的手握住了,她定了一会神,说道“我最近很容易失控。”
施聆音无辜“然后呢?”
顾朝阑抬眸,目光幽暗,盯住施聆音,隐忍又危险。
“会伤到你。”
施聆音被握住的手腕转了半圈,指尖轻挠着顾朝阑掌心。
“其实我给上将准备了一个惊喜,原本想等完全准备好了再说,但是……”
施聆音垂着眼睑,睫毛落下的阴影盖住眼底神色,她神情看起来乖乖的,还带着一点羞涩不安。
“明天就要去火星了,二号基地那边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施聆音慢慢把手指探进顾朝阑的袖子里,勾蹭她的手腕,“所以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今晚是最适合的时机。”
顾朝阑一下子抓住了施聆音的手腕,力气颇大,像是被激得忍无可忍了。
施聆音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眼帘低垂,安静了好几秒,又忽然一笑,俯身趴在顾朝阑肩上,贴在她耳旁低声说“我要变成了omega了。”
顾朝阑手指顿时收紧,握得施聆音手腕发疼。
施聆音睫毛颤了颤,忽然僵硬地静默下去。
“什么意思?”顾朝阑问。
施聆音眼睛眨了眨,慢慢恢复笑容“就字面上那个意思。我的alha腺体……要没了。”
所以施聆音才变得越来越诱人了。因为逐渐苏醒的omega腺体,让她身体曲线更加漂亮,肌肤白皙,躯体柔软……这些都是omega所天生的优势。
顾朝阑按着施聆音的肩,将靠得太近的她推开几公分,以便于盯住施聆音脸上的表情“你去做手术,把alha腺体摘掉了吗?”
施聆音没有立即说话。
她没有做手术,她是因为动情太多,被动唤醒了omega腺体,导致alha腺体萎缩。如果认真的追根到底,其实是因为顾朝阑。
因为施聆音太爱顾朝阑。
但施聆音不能这样承认,顾朝阑不会信,施聆音也不想用这个去卖惨,或者让顾朝阑内疚。
所以她说“是啊,不做手术,我就得一直守活寡。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我才能睡到我们顾上将……”
顾朝阑沉默地握紧了施聆音的手腕。
力度太大,捏出的痛感分明,以至于施聆音忽然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力气。
她也安静下来。
顾朝阑道“你真的愿意这样吗?”
施聆音沉默。
顾朝阑道“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失去力量。”
不论施聆音外表如何圆滑放荡,但她骨子永远是骄傲好强的,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沦落回无力的omega泥潭里?
施聆音看着自己被抓紧的手腕,低声说“可我们现在已经做了手术了,大概还有一个月,我就会完全恢复成omega。”
她停了一秒,低低的声线里裹上了笑。
“这样难道不好吗?等我变回去了,你也再也不用忍了。”她缓缓抬起眼,眸里好像全是撩人的妩媚风情,“到时候,上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朝阑神情仍旧镇定,甚至带着一点堪比严厉的冷色。
“你想要这样吗?”
施聆音静默几秒,眼底的笑慢慢碎开“原来顾上将不想这样,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她起身要走。
顾朝阑拉着她没放“我是不希望你做了你原本不愿意的事。”
而且,欲望并不是婚姻的全部,比起床上那片刻的欢愉,床下那漫长的人生,才是她和施聆音真正要携手走完的路。
“那要是这就是我愿意的呢?”施聆音没回头,“你又会怎么说?”
顾朝阑反而愣住了。
她没想过这一点。
施聆音慢慢转身,语调慢而缓“我要是……就想做顾上将的omega呢?”
顾朝阑未语。
施聆音侧开视线,动了动手腕,想挣脱。
顾朝阑却忽然扣紧,把施聆音拉进怀里。
“你不怕后悔吗?”顾朝阑道,“变会omega,你会失去很多东西。”
施聆音心里一松,顺势靠进顾朝阑怀里“我也想问你,你怕吗?以后我会成为你的拖油瓶,你不得不时时刻刻分神保护我……”
顾朝阑道“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施聆音指尖撩拨着顾朝阑的衬衣纽扣“因为想给你惊喜啊……”
她勾开了顾朝阑的纽扣。
“我现在已经变了一部分回去了,上将今晚要不要和我试试那个?”她又解开一颗纽扣,“或者,把你欠我的那个承诺,实现了?”
顾朝阑拉住施聆音的手。
施聆音卸下了心防,又情动意起,信息素味道渐渐泄出,混在红酒香气里,甜腻醉人。
顾朝阑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说的话,盯着施聆音开合的唇,想吻她,被躲开了。
施聆音换了个姿势,重新跨在顾朝阑膝盖上。
“不能接吻,接吻信息素混得太快,我会受不了。”施聆音两手抓着顾朝阑的衬衣,快速将扣子扯开,“但你可以亲其他地方,任何地方都可以……”
……
用
……
手。
顾朝阑信息素泄出后,施聆音腺体的确是疼了,但在施聆音可以忍住的范围。
于是她痛并快乐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