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晏进了承明殿之后很疑惑。
殿内一个人都没有,连平日里会在屋外值班的宫人都不见了踪影。
直播间观众说太后让人把侄女送到陆预床上,可这里实在太过安静了,别说是把个大活人搬进来了,连活物的影子都不见一个。
【你这消息对吗?】
系统:【应该对吧,我也只能看到你的视角,只有观众是全知视角的,他们说太后的人已经进了承明殿。】
楼青晏皱起眉头,小心地探出头,拨开纱帘。
皇宫的建筑制式都差不多,虽然他没有来过承明殿,但还是轻易找到主卧了。
主卧外同样没有人。
楼青晏的眉头越锁越紧,他开始怀疑陆预今天是不是没睡在承明殿了。这里怎么都不像会有人的样子。
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了木头家具咔吱的响声,被吓了一跳。
“陛下?”
他试探地叫了声。
没人应他。
楼青晏深呼了两口气,拨开主卧的帷帐,看到了床。
床上挂着床帏。厚实的床帏将里面的人遮了大半,看不出里面的人形,只有一个深色的影子,让楼青晏知道床上是有人的。
楼青晏站在帷帐的后面有些手足无措。
他本来以为会撞到抬着秀女的太监,还做好了打脸的准备。
谁知道这些心思都没被用上,只留给他一个空荡荡的宫殿和一张内容不明的床。
他并看不出床帏里有几个人。
“咳。”床帏里突然传出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楼青晏的眼皮一跳。
该不会他来晚了吧?秀女不会已经在床帏里面了吧?
一阵带着酸苦的凉意瞬间抽上心头,让他几乎呼吸不能。
透在床帏上的深色形状发生了变化,像是里面的人姿势发生变化。
男人粗重的鼻音在房间内回荡。
楼青晏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系统:【你怂什么?怕拉开床帏看到里面有女人?兄弟,你刚才的志气呢?别怂啊,要是陆预这小子被别人玷污了,你至少上去踹两脚吐口口水,再走啊。】
楼青晏深呼吸了一口:【你说得对。】
他表情一凝,上前就要拉开床帏。
“住手。”
床上男人的声音痛苦而隐忍,带着无法掩盖的欲望和强行压制的痛苦。
楼青晏的手停在了床帏上。
“快走。”
陆预惜字如金,像是再也无法拥有理智和力气。
楼青晏的嘴角却往下一挂。
我走什么?怕我看到你和别人上床?
想着,他的手一拉床帏,就将它掀开了!
掀开的一瞬间,他就震惊了。
里面只有陆预一个人。
陆预面色潮红,五官抽在一起,眼睛只勉强睁开了一条缝。他蜷缩半躺在靠枕中,身上的肌肉紧绷,像是在全力克制自己的冲动。
不对,这展开不对!
楼青晏一下意识过来。如果陆预的确被下了药,但并没有任何人被送到承明殿。
那陆预怎么解药?
“你等等,我,我去叫人搬冰水来。”
嘴硬心怂的楼青晏第一时间挂上了极为尴尬的笑容,颤颤巍巍地后退。
陆预的眼神从涣散中找到了聚焦点,一下落到了他身上。
楼青晏捕捉到他微弱的眼神变化,一下子涌起了寒意,转身就要跑——
逃跑失败。
一只手拉住他的袖摆,狠狠一拽,将整个人拥到了自己怀里。
楼青晏被他突然的一拉丧失了重心,整个人只能随着陆预的方向倒了过去。
“你清醒一点……唔唔……”
陆预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上他的唇,堵住了他想要大吼大叫的嘴。
“别动。”
楼青晏拼命想要推开陆预。
然而陆预一条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手死死固定住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摸索着将他两只手抓住,按在头顶。他的腿死死锁住楼青晏的双腿,让他动弹不得。
楼青晏急得眼眶都红了,死命地反抗。
但陆预把真气运到自己的四肢,用四肢压住楼青晏的反抗,轻而易举。
“你混蛋!不带这样用真气的!”
陆预没理他。
他的表情迷离,眼神呆滞,失去了分辨的能力。
楼青晏抽了空夺回了自己双手的控制权,一把扳住床沿,借力就要推开陆预。
陆预的神智失控,表情涣散,却能感觉到身下之人想要逃离。
他微微皱起眉头,忽然放开了手。
楼青晏借机会立马起身。
下一秒,陆预直接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将整个人掀翻过来,按在了一堆软垫中!
楼青晏被掀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接着就看到陆预整个人压了上来。
“陆预,我知道你现在控制不住。但你听好了,你今天敢动,就再也别想来见我了。”
他的下一句话就被陆预堵回了嘴里。
陆预的吻不带任何怜惜。
楼青晏知道事情坏透了。陆预完全失去理智了。
陆预的眼睛半睁,眼白上布满了血丝,眼珠子里却不见任何波动,满满都是本能驱使的欲望。
他现在是完全被本能驱使的动物,任意地使用自己的能力捕捉猎物。
两人的长发都散在床上,纠缠在一起。
楼青晏的眼睛不由得绝望闭起。
他来之前还志气满满地说自己馋陆预的身子,但临到头来却像只缩头乌龟。
从直变弯再到本垒打,这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得让嘴硬的楼青晏害怕得发抖。
“陆预,你别这样。”
他的声音带着些哀求。
陆预没有理他,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扬起头,一口啃上喉结。
楼青晏吃痛,眯上了眼睛。
这样下去不可以。
他猛地过去,狠狠咬住了陆预的耳朵,直接咬出了血痕。
疼痛在一瞬间盖过了药力,陆预手上的劲头一下子松了。
楼青晏奋力推开他。
和之前一样,他还没逃下床,就又被陆预捉住了。
陆预整个人缠在他身上。
“师兄,我喜欢你。”
他的尾音低沉却带着些黏意。
楼青晏实在累得够呛,大口喘着气:“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兄啊。”
“知道。”陆预像一只巨型犬科动物撒娇一样,环住他的脖子,强迫他和自己四目相视,“我还知道,师兄也喜欢我,对不对?”
楼青晏的心一下软了,神情恍惚。
陆预趁虚而入,将他的衣服扯下,露出肩膀,一口啃上雪白的肩膀。
“卧槽,你还真是只野兽啊——嘶——别啃!”
陆预抬起头,眼神迷离而无辜。
“师兄也喜欢陆预对不对?那师兄哄哄陆预好不好?”
楼青晏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白天还是个一本正经的君子,口口声声说要复礼相待,将君臣之道贯彻得彻彻底底;这一中毒,就将本性暴露无遗了。
这小崽子一天天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陆预见他没说话,开心极了,继续开心地啃咬他的脖子。
楼青晏明显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陆预撒撒娇、蹭蹭他,他会心神荡漾;陆预这般强硬直球,他反而退缩得很。
就怕陆预在两者之间随意切换。
让他的防线逐渐瓦解。
楼青晏知道,自己必须下决心,再这样下去,他的坚决也要被磨光了。
“陆预,下去!”
刚才还像只开心的小兽似的陆预一下子僵住了。
楼青晏表情带着几分愤怒,冷冷看着他。
陆预抬起头:“师兄不是最喜欢陆预吗?那为什么不听陆预的话?”
陆预的表情仍然是迷离的,但刚才的柔情一扫而空,换上了的,是属于肉食动物面对要逃脱的猎物的冷意。
“师兄是不喜欢我了吗?我说过的,你要是背叛我……”
凎,你这黑化也切换得太快了吧。楼青晏骂了声。
巨大的力量施加在身上。
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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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还没完全亮,地平线周围阴沉的蓝色雾蒙蒙的。
阳光还没有将室内的夜色驱逐。
陆预睁开眼睛。
昨天晚上怎么了?
他仰躺在床上,一条手臂靠在眼睛上。
头脑昏昏沉沉,以至于他一睁眼睛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旋转。
昨天晚上……自己断片了。
陆预闭上眼睛,以免晕眩感更甚。他伸出手,在自己身旁摸索。
床上的被褥早就乱得不能再乱了。靠枕乱飞,几乎都掉到了地上。
等等。
昨天晚上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像一开始中了太后的药,然后喝了早就备好清热的汤药,但是没有用……对了,自己让十一去搬冰水了……不对,冰水没有来。
那自己最后是怎么解毒的?
陆预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捂住头,惊恐地向四周张望。
他心里有个大致的答案。
由于前一天晚上他有吩咐,宫人们都不在。
“十一?十一!”
一个浑身黑的男子从屋檐上飞下,落入室内,作揖:“陛下,今日由末将轮值,十一大人今日休沐。”
陆预点了点头,问道:“昨天晚上有何人来过承明殿?”
暗卫回道:“楼大人来过。”
陆预一惊:“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不久。”
陆预恍然若失,呆坐在床上,挥了挥手让暗卫退下。
他慢慢低头,在乱糟糟的床榻上翻找,抓起几缕长发。
发色乌黑,带着冷调,在未明的天光下泛着幽光。
是楼青晏的头发。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让楼青晏在自己的床上留下这么多的头发。
陆预心知肚明。
他仰头,喉结微微颤动,像是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狂喜和极度的担忧交织在他的心头。
楼青晏背着他搞小动作的刺骨寒意似乎还在昨日。陆预心想,是自己逼得太过了,才会让楼青晏这般表面迎合、背后搞鬼。
自己都下定决心,要对楼青晏以礼相待,万万不可吓到他,这样才能让两人之间破裂的关系慢慢缝合如初。
而昨天,自己干了什么?
楼青晏是不是很恨自己?
他会不会将对自己的感情都消磨光了?
明明第一时间感到了极度的狂喜,那种占有欲被满足的快意却被这些思考扰乱,让他如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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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预冲进荷懿堂的时候,楼青晏正捧着小厨房刚做的酒酿圆子美滋滋地吃早饭。
荷懿堂一派和谐景象。
楼青晏一抬头,神情慌乱的陆预就冲到了他面前。
楼青晏放下碗,有些疑惑地看着陆预。结合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意识到陆预明白了所有事情,有话要说。他挥了挥手,宫人们都下去了。
“师兄,我……”
陆预的表情像是处在崩溃的边缘,硬生生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听他清醒的时候还自称“我”而不是“朕”,楼青晏就明白,陆预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
他叹了口气,起身,将陆预牵了过来,按着他坐在茶桌旁,给他盛了碗酒酿圆子。
“我听他们说,你昨天和太后争论到很晚,晚膳都没用,先吃点垫垫肚子吧,小厨房正在做点心,马上就好了。等会儿还要去上朝。”
陆预有些惊讶地看楼青晏。他怎么这么平静,态度这样温和?
陆预的眼神落在楼青晏的领口。
一片青紫。
楼青晏今天明显多穿了衣服,领口要比平日高,看样子是想把印子给遮住,但并没有完全遮住。
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昨天晚上,他果然强迫楼青晏了。
那师兄怎么可能这样平静?
陆预从楼青晏手里懵懵地接过碗,眼神却留在楼青晏的脸上,生怕在楼青晏云淡风轻的脸上看出几分难受和愤恨。
楼青晏有些奇怪:“陛下为何这样看着我?”
“昨天晚上,对不起。”
“啊,你是说昨天晚上的事啊。”楼青晏轻描淡写地一下,“没事。你那时没意识,我不怪你。”
“可师兄,我自己过意不去。”
陆预一下放下碗,起身,走到楼青晏身旁,抓起他的双手:“师兄,你别这样无所谓。你心里不舒服、愤恨,发泄出来吧,都是我不好,你别憋在心里,就算是打我一顿都好。”
楼青晏笑了:“你可是皇帝,我怎么打你啊?”
他的笑刺痛了陆预的心。
又是这样,看似顺从,实则离心。
按楼青晏的性格,他不可能不生气,这样云淡风轻只有可能是因为他在压抑。
这不是陆预要的。他的要的,是楼青晏的心。
陆预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朕知道了。”
楼青晏:“?”你叕知道什么了?
陆预转头就走,留下一句话。
“既然如此,朕此生绝不负你。”
楼青晏一脸懵地留在荷懿堂里,挠挠头。
楼青晏:【系统,他这是怎么了?】
系统跟着他挠挠头:【我也不知道。】
楼青晏:【昨天晚上的清心咒该不会有副作用吧?】
系统:【辅助面板上没说啊!】
一人一系统在脑海里头碰头地翻面板,愣是没找到清心咒的副作用。
楼青晏:【就算有副作用也随他去了。昨天晚上还好你及时翻到了清心咒的条目,让他睡过去了。】
系统:【知道感谢我就好。虽然我被直播间观众骂死了。】
一人一系统愣是想不明白。
这时,小厨房做的点心送了上来,楼青晏开心地吃起了早餐,把陆预的事情丢到一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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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事情到了日上三更的时候才发酵出来。
太后领着仁寿宫众人,气势汹汹地去承明殿为自己的侄女讨个说法。她的弟妹,礼部尚书夫人也在人群中,用手帕掩面,看上去委屈极了。
一群人还不知道昨天晚上承明殿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楼青晏裹着严严实实,慵懒地靠在荷懿堂门口晒太阳——主要目的还是看戏。他一边看戏,一边磕着小厨房新炒的瓜子。
瓜子真好吃。
仁寿宫去承明殿,其实并不用途径荷懿堂,但太后等人似乎是为了敲打楼青晏,硬是转弯绕过荷懿堂来。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路过荷懿堂时,看到靠在柱子上嗑瓜子的楼青晏,全部停了下来。
楼青晏收起瓜子,站正了,行礼。
“拜见太后娘娘。”
“起吧。”太后表面上和善极了,话里却夹枪带棒,“楼先生看上去日子过得不错。”
“承皇上恩情。”
太后勾起嘴角:“皇上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只不过,未来后宫里,只有喜欢可是不行的。”
“太后说的是。”
太后拉过礼部尚书夫人:“这是礼部尚书李云峰的夫人,他们家的小女儿也生得貌美,说不定以后楼先生也能经常见到呢。”
“楼某期待极了。”
看楼青晏不管怎么都是一副心不在焉敷衍的笑脸样,太后等人也觉无趣,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下来,没多说什么,拂袖而去。
他们一走,楼青晏又靠上了柱子,继续磕瓜子。
“咔嚓咔嚓。他们对自己将面对什么,一无所知。”
系统:【一无所知。咔嚓咔嚓。】
楼青晏的眼睛眯得和只狐狸似的,嘴角的弧度怎么都下不来。
“你说,他们看到李茗昏睡在后花园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咔嚓咔嚓。”
系统:【大概就像你看到陆预一个人躺在床上时的表情一样吧。咔嚓咔嚓。】
楼青晏:“……咔嚓咔嚓。”
很快,这场戏的高潮就要到了。
楼青晏本身想当面看看太后见到李茗时的脸色,怎奈佛系礼貌的人设不能崩,只能压下心里的痒痒,让文公公去承明殿外打听打听太后的表情。
文公公气喘吁吁地跑进荷懿堂的时候,楼青晏一下转过头去,放下手里的薏仁粥。
他脸上流出了好奇:“快说快说,太后看到李茗的时候,脸色怎么样?”
文公公一拍腿:“您别说,精彩极了。现在全宫的人都知道了,李夫人见到自己女儿昏在后花园里时也跟着昏了过去。太后直接破口大骂。李茗醒来后说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太后还不信,硬是要让她去验贞操,一下把昏过去的李夫人气醒了,拉着太后哭哭啼啼的。”
楼青晏笑开了花。
文公公继续给楼青晏讲故事:“然后,太后去找皇上当面对峙。皇上承认了昨天晚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壮阳补肾,一时间情难自已。”
楼青晏喝了口薏仁粥:“继续说。”
文公公说:“太后说,昨日夜里宫里没动静,问皇上是否有临幸,如果有,是哪位女子。”
楼青晏有了不好的预感:“……你继续说。”
文公公低下头,小心地抬眼看楼青晏的脸色:“皇上说……昨日,他在您身上开了荤。”
楼青晏一口薏仁粥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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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荷懿堂内热闹极了。
楼青晏一脸黑地坐在屋内,看着一箱箱东西被搬进来。
妃子被临幸后会受赏赐。他们倒是将礼仪都弄全了。
楼青晏抱着手臂等着陆预,但到了天黑都不见他人影。
“怎么,他觉得他幸了我。然后今天就不见人影了是吗?”楼青晏没带好气地说。
系统:【他可能是不敢来……】
事实证明系统是对的。
这一日鸡飞狗跳地过了,到了夜晚,楼青晏也太过心累,洗漱过后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荷懿堂的门咔吱地响了一声,被人悄悄推开了。
陆预进来的时候特意让所有宫人都不做声。他独自悄悄地进了荷懿堂,摸黑走进屋内,到楼青晏床边。
楼青晏背对外躺着,看上去睡得熟了,但实际上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将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陆预长舒一口气,坐到他床边。
楼青晏没动,像个木头人,直挺挺睡在床上。
陆预像是自言自语:“师兄,本来今天早晨醒来,朕欢喜极了。”
楼青晏:“……”
陆预:“但想到你可能会生气,朕又觉得,这事是朕的错。”
楼青晏:“……”
陆预:“你知道吗?朕其实想把你锁起来,只给朕一人看,也只看朕一人。”
楼青晏:“……”
小崽子你暴露了,你不用装正人君子了。
陆预:“每次你表面露出无所谓,背后却与朕离心的时候,朕都想将你弄得哭出来,让你再也不敢这样背叛朕。”
楼青晏:“……”
凎,小崽子你完了。
陆预:“可是,当看到你哭,看到你伤心,朕又不忍心。于是,朕就想,要是能好好对你,你不离心,朕不生出那些残忍的心思,是不是我们两个就能长久下去。”
楼青晏:“……”
算了,算了。
陆预以为他睡熟了,俯下身子,在他耳朵上轻轻吻了下,蜻蜓点水。
楼青晏的脸不由得红了。好在屋内太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他的心跳声,也只能自己听见。
“可昨日,朕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楼青晏闭上眼睛,不知为何,他的心在微微颤抖。
陆预继续自言自语:“朕在想,是不是这条路走不通。如果无法这样心平气和地长久下去,那将师兄永远锁在身边也不错。”
一阵冷意从楼青晏尾椎骨窜了上来,直冲天灵盖。
他在陆预惊恐的表情中坐了起来,对陆预说:“你要是敢这样,那我就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