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合一

谢宴还真不太饿,倒是没骗阮晟。

阮晟看他不像是说假,也就没再继续劝。

因为阮晟刚刚已经去处理完事情,暂时没事,就在正殿陪谢宴,他让许公公把公务都搬到这里来处理,谢宴则是趴在不远处翻看话本。

两人谁都没说话,因为专注,时辰倒是过得很快。

等外头的许公公发现已经离晚膳也过去半个时辰,想到一直没听到传话,可按理说娘娘这会儿早就该饿了,他忍不住提醒:“皇上,娘娘,是不是要传膳了?”

阮晟揉了揉眉心,“什么时辰了?”

许公公松口气,“离晚膳过了半个时辰了。”

“这么久了?”阮晟怕谢宴饿着,让许公公去传膳,他起身则是去了谢宴那里。

谢宴正看话本看到关键处,许公公虽然说话了却也没细听,直到阮晟蹲在软榻旁,阴影遮下来挡了光,谢宴这才偏头看了眼。

看是阮晟,又把头转回去,“皇上别挡,看不清了。”

阮晟怕他饿着,“先吃了晚膳再看。”

谢宴啊了声,“臣还不饿,先看完,就剩一点了。”

阮晟已经把书拿了过来,捏了捏厚度,至少半个时辰没跑,到时候估摸着早饿狠了。

平时瞧他一到晚上就饿得很,怎么今个儿这么奇怪?“是不是不喜欢素膳?要不让许公公带你去皇陵下的城里,你在那里待几日?”

虽然祭祖重要,可也不能饿着谢宴,相信祖宗应该能理解。

谢宴茫然抬头,坐起身,“没,皇上你别瞎想了,我是真不饿,那就传膳吧。”

为了让阮帝相信,他决定等下多吃些,证明他是光馋肉的人么,只要是好吃的,他都馋。

结果等晚膳传上来,谢宴刚解决了一盘,发现……饱了。

谢宴懵逼拿着银筷:不、不能吧?

他的天赋不会就这么被收走了吧?

谢宴勉强又吃了一口,第二口是真的吃不下了。

阮晟本来就一直注意着谢宴的动静,“怎么了?”

谢宴瞅着阮帝,谷欠哭无泪,“皇上,臣要是说自己怕在别宫吃太多让人发现想少吃点,你信吗?”

阮晟自然不信,虽说平时谢宴午膳吃得少,可晚上吃得多,加上徐太医说身体没问题他也没多想,可如今眼瞧着不对劲,他面露凝重,让许公公去找徐太医过来。

徐太医一听说是给燕贵妃看诊,直接跑过来的,生怕燕贵妃肚子里的皇嗣可能有个万一。

结果等到了地方,一听,懵逼了:“吃、吃不下饭?”

阮晟揽着谢宴,表情凝重:“嗯,只能吃一碗,你给瞧瞧,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徐太医额头上都有冷汗了,谨慎搭了脉,小心翼翼诊完,松口气:“回禀皇上,回禀娘娘,娘娘和小皇子们都很好。”

“你确定?”阮晟皱眉,“可这饭量骤减是不是有问题?”

徐太医也担心是不是自己医术有问题,“从脉象上看娘娘这样的确没太大的问题,不过,有孕之人会没胃口,也会有些不一样的反应,微臣估摸着,应该是娘娘开始有反应孕吐这才导致的胃口不适,如今只是开始。”

谢宴吓一跳:“不会吧?这么严重?可我现在没反胃不舒服,就是吃的少了。”

想到他可能吐得吃不下饭,谢宴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会……这么惨吧?

把他能吃的天赋收回去也就算了,咋还不如寻常人了呢?

徐太医也没办法,这……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他这也不太清楚。

阮晟皱眉,他没经历过这种事,也不清楚,“有没有能让爱妃胃口好一些的药?”

徐太医想了想,还是谨慎回道:“皇上,如今娘娘的身体特殊,如果身体没有特别的不适,最好还是不要乱服药,至于开胃的,可以适当吃一些酸果或者山楂之类的。”

谢宴立刻摇头:“不必了!”

他虽然贪吃,可山楂太酸了,他一向不爱吃,想想自己只要不是身体出问题了,少吃一点就一点吧,左右也是素膳,也没啥。

谢宴让徐太医先离开,看阮帝表情凝重,倒是很满意,看来至少吃食这点上阮帝做的还是很不错的,没缺他的,“皇上别担心了,想想这是好事啊,指不定是崽崽故意帮臣呢。”

阮晟疑惑,“爱妃为何这么说?”

谢宴道:“皇上你想啊,如今是别宫,不是宫里,文武百官还有这种侍卫,人多嘴杂的,可不如之前一样好瞒着,皇上你想想我一顿吃这么多,难保不会传出闲言闲语。”

饭量大不是问题,只是他这……有点太大了。

阮晟:“这些爱妃可以放心,朕会解决。”若是连吃都不让吃饱,他这个皇帝也不用干了。

谢宴却是想得开,左右素膳他也不喜欢,“也许……这是臣的运气呢,不想让臣可能面临危险是不是?”

阮晟:“…………”

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

……

阮晟确定谢宴真的没任何不适,接下来两日,谢宴就像是突然恢复了正常饭量,午膳晚膳都跟寻常人一般,许公公初始还吓到了,单独询问了阮帝,确定没问题,才松口气。

而随着一切事宜准备妥当,也到了祭祖这天。

谢宴还记得阮帝祭祖被雷劈的画面,为了这次不出现这种情况,加上如今两人在一条船上,加上阮帝答应祭祖结束多留两日带他下山去玩,谢宴他也乐意帮这么忙。

所以祭祖的时候,谢宴全程陪在阮帝身边。

这一场祭祖很是顺当没发生任何事结束了。

而另一边,李将军本来还在愁祭祖结束用什么理由将阮帝留在别宫,就在他已经打算若是皇上明日要回宫他在途中弄点手段的时候,阮帝主动打算在别宫多留几日。

李将军没想到意外之喜来得这么快,自然没意见,文武百官自然也没意见。

谢宴这两日在别宫待久了,要么待在寝殿要么陪着阮帝处理祭祖事宜,日子过得倒是懒散。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一整日都陪着阮帝祭祖,他觉得累得很,用了晚膳早早就回了正殿歇着。

阮晟因为要与文武百官商议接下来两日的行程,以及处理完事宜接下来好陪谢宴去山下长长见识,让许公公送他先回正殿,他则是留了下来。

谢宴打着哈欠回了寝殿,本来回去就打算想躺下的,可在外参加了一整日的祭祖,浑身都不舒坦,他又打了个哈欠却还是勉强去后殿,打算泡泡温泉再去睡。

因为别宫是在山上,正殿又是为帝王准备的,格外的奢华,后殿空出一处浴池,是引来的温泉水,冒着热气,泡起来特别舒坦。

谢宴拿了一套衣袍就去了后殿,因为两人不喜宫人,所以整个后殿也就谢宴一个人。

他去了后殿看到冒着氤氲热气的温泉水,整个人都活泛了,想着等下泡一泡,再美美睡上一觉,明日让阮帝陪着他下山,终于能正儿八经见识一番这里的民风,想想就刺激。

因为整个浴池就他一个,谢宴直接把身上的衣服扒了个干净,滑入水中。

只是滑入的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肚子似乎抽搐了一下,只是很快热水扑面而来朝他涌过来,让谢宴以为是突如其来的热意才导致的,倒是没多想。

他坐在池水边,靠着池壁,整个人朝后躺着,浑身的四肢百骸都被温泉水包裹着,那叫一个舒坦。

氤氲的热气把他全身甚至面上也蒸腾的微微泛红,大概是太累了,不知不觉间,谢宴靠在那里竟是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等谢宴猛地惊醒是因为肚子的疼痛,他是被疼醒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那一瞬间太疼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不过他一时间也没多想,只觉得自己晚上就吃了一碗,不会是闹肚子吧?

他一愣,可丢不起那个人。

谢宴从水里站起身,他转身就要上岸,可肚子里的疼痛让他朝上抬起的腿一个踉跄,他双手迅速按住池壁,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是吧?

他确定刚刚似乎有什么滑了出去,与此同时,本来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的疼痛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仿佛刚刚那一小会儿的疼痛是错觉一样。

可刚刚……

他总觉得刚刚的感觉怪怪的,他反射性低头去瞧,就看到自己面前空出一块池水,在氤氲的雾气下,一颗蛋飘了上来。

在他面前荡啊荡的,晃的谢宴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特么确实是一颗蛋吧?

跟鹅蛋差不多,稍微小一点点,此刻像是一叶扁舟在水里因为他刚刚猛地站起身起起伏伏的,谢宴脑海里闪过刚刚身体的不适以及……那种怪异感。

他难以置信低头捞了一把,瞪圆了眼瞧着掌心里躺着的蛋,白花花的蛋还带着黑纹。

谢宴:???

不、不是,这温泉池水里怎么会有一颗蛋?!

还有刚刚他那不对劲……这蛋不会是……他生的吧?

可他是人吧?难道他其实穿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咯咯哒?能下蛋?

谢宴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只咯咯哒,捧着那颗蛋谷欠哭无泪,好久都僵硬着一个动作没任何反应。

等谢宴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检查自己身上有什么什么不对劲变身的,可确定自己的确是人,可特么……这蛋怎么解释?

问题是,他要怎么跟阮帝解释,说他生了一个蛋?

可现在才两个多月吧,还有几天才三个月啊?

他咋就生了?

谢宴托着蛋,脑子乱糟糟的,他慢慢转过身,顺着池壁又滑坐下来,手捧着那枚蛋,仔细瞧着,白底黑纹的,也不像是鸡蛋,他就没见过还长花纹的蛋……

尤其是这纯粹的黑色,离近去看,好像仿佛在殿内还闪着光,谢宴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谢宴慢慢盯着那黑色,直到外殿有阮帝的声音传来,谢宴吓得一哆嗦赶紧转过身,想起身穿衣服,可就在爬上岸迅速往身上裹着衣袍时,他终于想起来脑海里刚刚闪过的一瞬间的东西是什么了,如果不是他有问题是咯咯哒,那他能生出一颗蛋,肯定是另外一个的原因……那就是说阮帝特么不是人?

谢宴倒吸一口气,怀里揣着一枚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阮帝不是人他能是个啥?

谢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脑子嗡嗡的,突然,一只黑漆漆的兽闯入脑海里再也挥之不去,不可能吧?可这念头一起,却怎么都压制不住,兽殿的怪异,养心殿一直没有宫人……

他特么都能生蛋了,还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

阮晟商议完就回了寝殿,在外头遇到许公公,说是早早就歇了,他进来却没看到谢宴,干脆朝后殿来。

他到了后殿的浴池石门前,没推门进来,而是出声询问:“爱妃?”

里头没有任何声音。

阮晟又喊了一声:“爱妃你在不在里面?”除了这里阮晟倒是想不出谢宴会在哪里,他又喊了两声,想到许公公说已经进寝殿很久,担心谢宴是不是泡温泉晕倒里面了,没再等,猛地推开石门就大步踏了进来,“爱妃?你没事儿……吧?”

阮晟焦急的声音在看到站在浴池前穿着一件衣袍低着头站在那里的谢宴戛然而止,阮晟松口气,“怎么不应声?”

阮晟没看出谢宴的不对劲,直到走近了才觉得谢宴很奇怪,站在那里也不动弹,双手合着,拢在一起,低着头,就那么像是在想什么。

阮晟靠近唤了他几声也不理他,像是没看到他这个人。

谢宴终于把之前那些奇怪的地方联系到一起,气笑了,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了阮晟一眼,那一眼幽幽的,看得阮晟一激灵:“爱、爱妃?”

谢宴没理他,直接揣着蛋就往外走,脑子嗡嗡的,气的。

阮晟被刚刚谢宴那一眼给看懵了,想想自己之前也没惹恼他啊,这是怎么了?

谢宴虽然气,却也怕蛋会不会有问题,更何况,他也怕是不是自己多想,这蛋压根不是他生的?

谢宴回到寝殿,就直接扯过锦被盖在身上,盘腿坐在那里,把蛋放在腿窝里,身上盖着锦被盖得严严实实的,等做完这一切,看到阮帝小心翼翼跟过来,满脸不解,幽幽看他一眼,等他先确定了再跟他算账。

谢宴不想理他,直接喊了许公公进来,说身体不舒服,让他喊徐太医过来。

许公公一听这,赶紧就去喊人了。

阮晟也吓了一跳,“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谢宴没理他,鼓着脸,披着锦被把身体都遮住了,只露出一个脑袋,如果他是真的生了,那徐太医诊脉应该就不是喜脉了,也能证明这蛋的确是他生的。

再说了,要是他生的,听说正常都要坐月子啥的,还不能受风,更何况,特么这蛋要真是他崽,这咋弄出来?

谢宴想想又瞪了阮晟几眼,禽.兽啊,以前只觉得他是禽.兽,没想到真的是兽啊。

阮晟这会儿还懵着,想上前可瞧谢宴这架势,像是要弄死他,怕他再更加动怒,愣是站在原地没敢动弹。

徐太医几乎是被许公公给拖过来的,两人冲进殿内的时候就看到这奇怪的一幕,皇上站得远远的面露焦急却又不敢靠近,娘娘坐在龙榻上浑身上下裹得跟个蚕蛹似的,一张俊脸白生生寒飕飕的。

徐太医哆嗦着,“娘、娘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谢宴把手伸.出来一只,“徐太医你给诊个脉。”左右徐太医也是自己人,就算是真的诊出来不是喜脉也不会说出去,他就说之前是假的,他一个男子没怀孕。

徐太医还摸不准情况,赶紧小心翼翼搭了脉搏,结果诊完,很是茫然,却又复杂偷瞄了一眼阮帝,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阮晟:???

他怎么了?他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

谢宴看他表情不对,心里咯噔一下:“徐太医,我到底怎么了?”

徐太医开了口:“娘娘这身体没事,皇嗣也安然无恙。”

谢宴:???安然无恙?也就是他还是喜脉?

可蛋……都生了啊?

难道这蛋不是他生的,是他误会了阮帝?

谢宴眼底有光刚一亮,就听徐太医小声看向阮帝,“皇上,这话虽然臣不该说,可娘娘如今怀有龙嗣,虽说如今是祭祖,可素膳也不少,皇上怎么能饿着娘娘?娘娘这身体瞧着很虚,像是饿了很久一样,虚弱很多。”前两日他才诊了,那时候娘娘身体多好啊,这才两天,怎么能虚成这样?

谢宴默默吞了下口水,小心抱住了怀里的蛋揣紧了,“你说我身体很虚?”

这不可能,前天还好好的。

除非……

徐太医:“娘娘,你这身体虚得很,这几日可要好好补补,膳食要多吃,也要多进补。”

谢宴默默瞅着徐太医,他觉得自己这会儿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徐太医不可能医术不行,那他说的就是真的,他如今的确还是喜脉,可他身体虚弱也是真的。

他之前身体很好,刚刚诊过,他也有吃饭,虽然少,可之前也没什么问题,只有今晚上……这突然冒出来的蛋,如果他是突然生了蛋,那这一切都对得上了。

不是他身体虚,是刚生了蛋,虽然不明显,却还是影响到了他的身体。

而至于他依然是喜脉……除非,他肚子里还有一个。

这让他想到国师说的那个双生。

大概是谢宴的脸太白,阮晟没忍住走了过来,“爱妃你怎么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徐太医也吓到了,“娘娘!”

谢宴摆摆手,“徐太医你先出去,还有许公公,你们一起出去,守在外头别让人进来。”

徐太医和许公公两人看着阮帝,“皇上,娘娘这……”

阮晟总觉得谢宴今晚上特别不对劲,也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让他们先离开,等殿门一关,阮晟重新看向谢宴。

就看到谢宴一直幽幽瞅着他,看得阮晟浑身毛毛的:“爱、爱妃?”

阮晟原本以为谢宴依然不理他,却看到谢宴一改之前对他爱理不理,突然对着他就是一个笑,只是笑得阮晟更是汗毛倒立:???

谢宴怒极反笑,“皇上啊,臣给你看个大宝贝?”

阮晟浑身更是一抖,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爱妃这笑得让他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爱妃你……要给朕看什么?”

谢宴笑得更加人畜无害,慢慢从锦被里探出一只手,手掌心里躺着一枚蛋,白底黑纹,在壁灯的照射下,格外的白生生好看。

阮晟奇怪,“爱妃你这是?”一枚蛋?

谢宴对上阮晟疑惑的目光,磨着后槽牙,一字一句道:“皇上要不要摸.摸,还热乎着呢,刚生的。”

阮晟:“???”

谢宴也不理他,几乎笑眯眯的,笑得毛骨悚然,指了指自己:“我,刚、生、的。”

阮晟一时间没明白:“???”等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谢宴磨着牙慢慢靠近,他披着锦被半跪在床榻上,咬牙切齿靠近阮晟:“皇、上!你不该解释一下吗?臣……好好的一个人,咋就生了一个蛋?到底是臣不对劲呢,还是皇上……你不对劲呢?”

阮晟:“…………”

他终于意识到什么,猛地低头死死盯着那枚白底黑纹的蛋,难以置信,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父皇明明说的是他一出世是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只是因为有祖宗龙的血统,是后来长到两三岁才突然变成兽的,因为这样,他才不得不让人把整个养心殿给封了起来。

可这才不到三个月……怎么可能就生了下来?

谢宴却没打算放过他,“皇上怎么不说话?说起来,皇上不觉得这黑色特别眼熟?黑色的鳞片,白色的角,说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臣跟兽主子生的呢?皇、上、说、是、不、是?!”

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来的。

阮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