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番外

江岳楠双满月的时候,两家人低调地办了酒席。

当时,宝贝楠楠被许多人围观着,大家都说楠楠长得像岳漓,江棉也这么觉得。

岳母感叹起了当初,当初岳漓就像楠楠一样啊!肉嘟嘟的,白嫩嫩的,等到慢慢张开慢慢长大,那闪亮亮的小眼睛,红彤彤的小肉颊,水嘟嘟的小嘴巴,可爱到爆了,偏还老是板着张脸,乐得全家人啊,每天都逗不够。

江棉被岳母说得,也忍不住幻想了起来。

可幻想到底没有实际看到的实在啊,于是他不由得就想通过楠楠去看小时候的岳漓。

最终……江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宝贝楠楠吸引走了。

这让岳漓非常不爽。

他人就杵在这儿,通过他们儿子去幻想他是几个意思?

偏偏光靠指责还不能把江棉的注意力给轻易拉回来,岳漓深受失宠的危机感折磨,后来灵机一动,想了个法子。

事先得提一句,江棉的编剧事业稳步进展,**小说已经写得飞起,那已完成的一部大作,岳漓和岳母都已经拜读过,如今刚开始连载的第二本也已经非常火爆。他们三人非常学术性地探讨过其中的剧情,当然,岳漓私下里和江棉聊的就都是些不和谐的梗了。

别说,江棉这小色鬼脑子里的色-情段子,虽然都挺老套狗血,但也都挺对岳漓胃口的。

于是某一天午后,正在看宝宝的江棉忽然接到了岳漓助理的一个电话。

岳漓助理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有些快,语气有些严肃,他说道:“小江总,岳总这边出了点事情。”

江棉没反应过来:“什……什么?什么事情?”

助理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已经来接您了,您别急……岳总暂时回了他的公寓,您过去看看他吧!”

江棉被助理这话语弄得有点慌,连忙站起来一连串问:“什么啊,怎么回事?生病了吗?医院去过了没?!”

“……”助理镇定道,“医院……已经去过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人有点不舒服……反正,小江总您过去一下就行了!别带其他人!!”

但是人不舒服为什么要回公寓?

因为新房还没装修好,现在这个阶段的宝宝也不是他们两个大男人能照顾得过来的——即使有保姆,所以他们都先暂且继续住在江棉家,岳漓不舒服为什么不回江家来休息呢?

江棉混乱,六神无主道:“我、我知道了!”

他匆匆忙忙出门,出门前和他妈说了声。

江母疑惑:“什么事啊这么急?”

江棉面色焦急:“岳漓生病了,在公寓等我呢,我去看看他!”

江母一愣:“生病?生什么病?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过去?”

江棉脚步一顿,又道:“他说别带其他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大病,哎,我不知道,反正我先过去看看再说!”

江母一头雾水,说道:“那路上小心点!”

助理来得特别快,江棉下了楼,没一会儿车子就到了,两人出发去岳漓公寓。

等车的时候,江棉还给岳漓打了个电话,但是岳漓没接。

上车后,江棉忧心忡忡:“他怎么电话也不接啊?”

助理冷静道:“应该是睡着了!”

江棉又问:“他今早上出门前也好好的啊,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助理含糊道:“小江总您过去就知道了……我也说不清楚!”

江棉稀里糊涂,这怎么生个病还搞得神秘兮兮的?

这一路上江棉就一直问,助理一直打太极,不过大概是助理遮掩得太过明显,等到了岳漓公寓的时候,江棉已经不怎么担心了,只依旧一脸懵逼。

助理没跟上去,江棉独自一人到了楼上,开了门。

公寓里静悄悄的,卧室的门关着。

江棉换了鞋,走过去打开门,就看到岳漓身上还穿着西裤和白衬衫,侧身背对着门口,躺在床上。

“岳漓……”江棉担心地到床边爬上床,握住了岳漓的肩膀,小声叫道,“岳漓?”

发烧?肚子疼?胃疼?

而男人睁开眼,转过身来。

他衣衫凌乱,眸带欲色,微张着嘴喘息着,就这么扣住了江棉的肩膀,把他用力扯了过去,喃喃道:“热……”

江棉:“???”

他被岳漓一把扯到了身下,睁圆了眼睛:“你……”

岳漓眼神迷离,呼吸紊乱地将唇贴在了江棉的脸上摩挲,呼出来的气都是热的:“老婆,我被下药了,好热……”

江棉:“……”

他定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家老公。

而男人对上他呆滞的目光,顿了顿。

下一秒,继续入戏,状似难耐地两只手一扯,硬生生撕裂了自己的衬衣:“好热啊,宝贝!”

江棉:“!!!”

他面红耳赤,喷笑出来:“你干嘛啊……”

岳漓恶狠狠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出戏!

江棉立刻清了清嗓子,收敛了笑容,调整了下面部表情。

岳漓撕扯起了江棉的衣服,啃上了江棉的脖子,嗓音沙哑:“宝贝,帮帮我,我好难受……”

江棉心想岳漓竟然为了跟他上一次床搞这么大阵仗,话说这戏码……这戏码好像他的小说恶搞小剧场里写过诶,当时岳漓就很色地说他喜欢这一出!

江棉彻底懂了岳漓今天是想干什么,心下觉得好笑,但他们自从第一次酒后乱性之后,就没有再做过了,江棉也很想要。

怀孕的这段时间,岳漓虽然有帮他,但是不够。而生完后,他们一直住在江家,有他爸妈在,确实也不方便干什么。

江棉不知道回味那个晚上几次了,这一天,他也期待很久了啊……

这么想着,江棉口干舌燥了起来。

怎么说呢,人色起来的时候,真的会很没底线。

岳漓都演得这么活色生香了,江棉当然不会破坏气氛啊,更何况他好歹是个正儿八经演过戏的!

于是他摸上了岳漓的腹肌,哑声道:“谁给你下药啊……”

岳漓咬牙切齿:“别说他了,一个小人!”

嗯,不提这些不重要的!

江棉舔舔唇,用力扯起了岳漓的腰带:“你忍住了?没碰过其他人吧?”

“怎么可能会要其他人!”岳漓也飞快地把江棉剥得光溜溜的,压了上去。

江棉缠住他,喘着气很凶地道:“那就好,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只能给我一个人!”

岳漓:“全都给你,老婆,我全都是你的!”

江棉:“这药效好像很厉害啊!”

岳漓:“我都欲-火焚身了!”

江棉:“套别忘了!”

岳漓:“没忘,买了三盒呢!”

江棉:“……卧槽!”

两人久旱逢甘露,饥渴地都快把对方生吞了,公寓里又没人,他们直接从床上闹到了地上,从地上闹到了窗边,从窗边又闹到了浴室,那动静……确实只能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公寓里才能放肆畅快地来了。

江棉嗓子都快喊劈叉,舒畅得头晕目眩,快被岳漓整飘了,还在那边兢兢业业地演:“操……什么牌子的药啊!”

药效忒强了!

岳漓见江棉快hold不住了,只好遗憾地准备准备结束今天的节目,道:“就叫‘棉棉’,棉棉牌春-药。”

江棉笑了出来。

岳漓勾唇,用鼻尖蹭蹭江棉的脸颊,低柔道:“药效无药能比。”

*

岳漓来了这么一出之后,顺便也为江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于是两人动不动就会去岳漓公寓呆一个下午,在晚上乖乖回家。

江母……江母当然什么都知道了!!江棉脖子上那明晃晃的小草莓是当她眼睛瞎吗?!

话说,每次被她看到小草莓之后两人都会害羞,可等到下一次总还是会种上去是怎么回事啊?这么情不自禁的?!

江母被他们搞得也很害臊,可想想他们也挺辛苦的,每次赶着下午的时候单独出去痛快……还得守着时间点回来照顾小孩。

江母回想她那时候好像也没这么……饥渴啊。

但毕竟她也不像江棉,和爱人刚在一起就怀孕了,来不及多做几次那什么。

嗯……

最终,江母体贴地什么都没说,只主动给俩小孩补充了点安全套的存货。

*

两人在海岛举办婚礼那天,除了一直有联系的那帮兄弟之外,还邀请来了几个高中同学。

一帮人难得聚在一起,那个激动啊。

最关键的是,江棉和岳漓竟然真的结婚了,还有小孩了!

他们举办的是西式婚礼,宣誓完,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接完吻之后,便是派对时间。草坪上摆着餐桌,放着精致的餐食。侍应生穿梭在其中,随时补充着酒水饮料。

轻快的音乐流淌着,大家聊着天,跳着舞,气氛十分愉快。

高中同学们围观过楠楠后,拉着两人聊了起来。

有人说:“怪不得啊,怪不得岳漓当初对棉球儿不一样!”

丁子晏道:“就是,我知道的时候也这么说!”

“那时候老岳对江棉多好啊!”

“原来有这心思,啧啧啧!”

“高一的时候,棉球儿还跟顾廷关系最好呢!”

顾廷和许彦文自然也在,闻言顾廷笑了,岳漓脸一板。

丁子晏看热闹不嫌事大,说道:“就是,要不是顾廷出国了,老岳指不定压根没机会和棉球儿做兄弟呢!”

岳漓的青筋突了起来,皮笑面不笑:“丁子晏,想挨揍?”

大家哄笑,江棉也笑。

大家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这么一晃眼多少年过去了啊,高中那会儿的事情仿佛还在昨天呢!

而热热闹闹一天结束,当天晚上,江棉也梦回到了高中。

他梦到高三那年岳漓生日,岳漓请了他们一帮兄弟吃饭,吃完后到他家继续嗨。

岳父出差去了,岳母也主动去跟小姐妹约会,把屋子空给了这帮小孩子。

于是大家看电视的看电视,打游戏的打游戏,一直嗨到很迟。

江棉那时候作息比较规律,十点钟就打哈欠了。

当他打得眼泪水都流下来,岳漓揽了下他的肩,道:“困就睡觉去,去我房间。”

岳家在市区住的房子是跃层,客房有几间,江棉以前留宿过一次,但当时岳母给他准备好了客房,他就去客房睡了。

而这一次,岳漓让他去睡他的卧室!

江棉一个激灵,登时瞌睡虫飞走了。

岳漓又揽了他一下,瞥了眼其他人,低声道:“来。”

江棉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地看了其他人一眼,跟在岳漓的屁股后头悄悄上了楼。

走在他身前的男生生得很高大,很挺拔,肩很宽,腰很窄,江棉觉得,要是能被这人抱在怀里,一定会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他一路胡思乱想,被岳漓领到了房间。

房间的空气里仿佛也充满了岳漓的气息,江棉看着那张床,想着这是岳漓每天睡的,也不知道岳漓有没有裸睡习惯,有的话,那床单,那被子,那就是……

江棉浑身都烫了。

岳漓开灯的时候,他抖了一下。

岳漓走进去道:“你直接在我房间的浴室里洗一下好了,睡衣和内……”

他顿了顿,想到了什么似的,红了下耳朵,有些不自在地回头看过来,而后惊讶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啊?”江棉慌乱道,“我、我觉得有点热!你没觉得?!你耳朵也红了啊!”

岳漓飞快捂了下耳朵,轻咳了声:“噢,好像是有点。”

江棉:“……”

岳漓:“……”

两人各自错开视线,手足无措,气氛似乎有点微妙。

江棉的心脏“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他的内心已经因为这个房间、这张床荡漾了起来。

可他荡漾得有点过了头,以至于脑子都不清醒了,竟然问了句:“我、我睡这里的话,你睡哪里呢?”

岳漓似乎愣了下。

江棉低下头,声如蚊呐:“不然我们一起睡吧……”

说出这句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耳朵边都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响得他头晕目眩。

因为这心跳声,他没听清楚岳漓说了什么。

而后,岳漓与他擦肩而过,快步走了出去,仿佛逃出去似的。

也是那一刻,江棉的头脑清醒了下。

他想起,岳漓这个寿星怎么可能会抛下楼下那一帮疑似要通宵的兄弟自个儿上来睡觉呢,肯定是打定主意一晚上不睡了,才会把房间让给他的。

而他却问了这么一句话。

他有点惊慌,有点茫然地转身,看到的就是岳漓走出门的背影,和随后关上的那扇门。

那个夜晚,充满了旖旎,忐忑,与失落。

而如今——

江棉半夜醒来,上了个厕所,岳漓也醒了。

等到江棉爬上床,岳漓闭着眼,自然而然将他搂进了怀里,亲亲他的额头。

江棉突然睁开眼,扯扯岳漓的衣服,小声叫道:“岳漓?”

“嗯?”岳漓困倦地应着。

“你记不记得你高三那年生日啊!”

岳漓睁开眼,眉头微拧,有点茫然:“怎么了?”

“我刚做梦梦到了,”江棉就想问问,“那次你让我睡你房间,我问你要不要我们一起睡,你后来说了什么?”

江棉其实觉得自己强人所难了点,毕竟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么一句话岳漓哪会记得。

可他就是忽然很想问问。

当时岳漓看起来像是逃出房间去的,江棉还以为岳漓意识到了什么,又不敢去问。

后来他惴惴不安地随便洗漱了下,内裤当然还是穿回他自己那条,睡衣套了岳漓的,不安稳地睡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起来发现岳漓对他的态度,好像又还挺正常的。他本身心虚,也就更加不会追问了。

后来他们上了大学,岳漓在外头买了单独的公寓,他去那边的时候也实现了愿望,跟岳漓睡到了一块儿,可岳漓的态度一直都没什么不对。

只有那一晚——

他漏了岳漓的一句话,不知道岳漓当时的反应为什么会那么不自然,所以有点在意。

却没想到,他一问出口,岳漓似乎很快就回忆了起来,脸色变得有点古怪。

江棉一看就知道是真的有什么了,叫道:“啊!快说!你当时说了什么!我那会儿太紧张了,没听见!你那天到底有没有发现我喜欢你啊?可是也不对呀,你明明是到了丁子晏生日那天我表白了才知道我喜欢你的不是吗!”

江棉就是第二天感觉岳漓似乎没意识到他的小心思,才放下了心的呀。所以岳漓当时那么奇怪,应该不是因为发现了江棉喜欢他。只是江棉那会儿只顾着心有余悸了,完全没想过也没敢去探究岳漓当时的反应,后来便也忘了,直到现在。

岳漓眼神躲闪,有点尴尬。

江棉缠他:“说啊!不说不睡觉了!”

岳漓被他缠得无奈,只好道:“我那时候……也没说什么啊!”

江棉:“???”

江棉觉得肯定不止这样,逼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逃啊!你那时候想什么呢,我那天还很紧张的!”

“你紧张……”岳漓哭笑不得,“你紧张,我还紧张得出了一身汗!”

“为什么啊?”江棉不解。

岳漓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我那次没说什么,就回了你一句‘不用’之类的,只是你刚说完‘一起睡’之后……我就硬了!”

江棉懵逼地看着岳漓。

他这个热切暗恋着的没硬,岳漓反倒硬了???

岳漓脸热了起来,可说都说了,他索性郁闷坦诚:“我当时硬了,被自己吓了跳,所以才逃了出去……我还以为是晚饭的时候山药和洋葱吃多了。”

那会儿,他逃出了房间,关上门后就逃到了楼梯转角定住,大喘了好几口气,惊疑不定地想着,食补的效果真有这么好?至于到他兄弟说了句“一起睡”他就能硬起来的地步?!

那年的生日,岳漓怀疑人生了一整晚。

但他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也没察觉出来江棉那句“一起睡”的邀请有什么问题的,或者说,他觉得江棉那句邀请听起来还挺……不错的,所以压根没产生违和感,也自始至终没发现他俩之间压根就很暧昧。

当然,“一起睡”这件事不至于成为什么春-药开关,让他每次听到亦或碰上都会硬,所以后来真正和江棉睡到了一起时,他的表现都很自然。

江棉听完后,目瞪口呆。

所以那天晚上他在那边失落紧张的时候,岳漓却在鸡儿梆硬?!

这个男人凭什么在他暗恋这么多年后才发现喜欢他啊?明明节奏已经比他快了不止一倍了!

岳漓为自己的迟钝感到心虚,抱着江棉哄道:“是我迟钝,是我迟钝!对不起啊,棉棉!”

江棉瞪他,瞪得岳漓冷汗涔涔。

最后,江棉虽气,却还是笑了出来。

岳漓曾经说过,他很可能也早就喜欢上了江棉。

而这件事情,仿佛也印证了他所说的这句话。

虽然有迟钝,有误会,可那些年月里,江棉在心底爱慕着岳漓的同时,岳漓也将他放在了心中特殊的位置。

因此虽然有遗憾,可他们之间的爱情,到底还是很美好的。

江棉翘着唇角,嘀咕道:“以后可不能这么迟钝了。”

“怎么可能还会,”岳漓把人抱在怀里,“你在我心里已经是第一位。”

跟他们的父母同在一起,于心中位列第一。

是至爱,是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