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去秋来,院子里的银杏还没泛黄,反倒是一派盎然的青绿色。
贺冰心正窝在沙发上玩游戏,他穿的小兔子睡衣是胡煜最近给买的,耷拉在帽子上的兔耳朵正随着他的动作一耸一耸的。
“宝贝不玩了,过来吃饭。”胡煜在餐厅喊他。
游戏正在一个紧要关头,贺冰心没动弹,只是随口敷衍了一句:“马上马上!”
胡煜也没指望一次就能叫动他,走过来弯腰看他玩到哪了。
贺冰心打游戏是真的没什么天分,一个卷毛小怪兽他都打不过,完全是仗着自己血厚在瞎耗。照他这个打法,别说马上了,就是半个小时都不一定能打完。
“我们不玩了好不好,玩了一中午了,休息休息。”胡煜拿住他的游戏机,往外抽了抽。
贺冰心立刻就呲牙:“不要,我想打完这一关。”
胡煜坐在他身后,握着他的手滑动摇杆,没两分钟就通关了。
贺冰心非常不高兴,颤抖的兔耳朵都透着愤怒:“我上午都在看文献,只有中午玩了!我想多玩一会儿!”
他刚怀孕的时候在医院里晕倒过一次,胡煜就直接帮他请了产假。
不愿意也没办法,他在家是领导,胡煜在医院是领导。贺冰心只能在家看看文献,琢磨琢磨模型。
“看文献也费眼睛,玩游戏也费眼睛,玩一会儿就行了。”胡煜不由分说地游戏机装进盒子里,小心把贺冰心从沙发扶了起来。
贺冰心撅着嘴跟着胡煜走到餐桌边上。
怀孕前贺冰心就基本告别餐具了,现在更不用说,连凳子都不自己坐了,直接被胡煜抱在腿上。
桌子上摆的菜都是他爱吃的,现在不同于刚怀上的时候,他光闻见香味就忍不住想咽口水了。
可是他正跟胡煜闹脾气呢,为了口饭就举白旗未免也太没面子了。
胡煜抱着他,手刚好护住他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今天给你烧了茄子,你不是最喜欢吃带芝麻的茄子吗”
又在笑话他。
之前贺冰心不知道那种带籽的茄子是长老了,还以为是做饭的时候特地撒了芝麻进去。
他很喜欢“芝麻”那种咯吱咯吱的口感,就跟胡煜说他最喜欢有芝麻的茄子。
贺冰心的嘴翘老高,挣扎着要从胡煜身上起来:“不吃了。”
胡煜护好他,笑着哄:“不闹不闹,宝贝乖一点儿,我们吃饭了。”
贺冰心不难哄,尤其他体力很差,折腾不了多一会儿就靠在胡煜怀里了:“想吃酸渍萝卜。”
他怀孕之后经常这样想一出是一出,比平时更向往重口味食品:腌菜腊肉臭豆腐,反正就是不喜欢正经饭。
胡煜给他夹了一块鸡汁白萝卜:“来,萝卜。”
贺冰心幽怨地吃了,感觉味道还行:“还要。”
胡煜就又夹了一小块喂他。
他吃饭事特别多,不仅不自己吃,还得操心胡煜:“你也吃。”
非得你一口我一口的,不然就折腾。
胡煜有耐心,全依着他。娃娃菜最中间的一点菜心,或是牛腱子上筋和肉一样多的那块,贺冰心想吃什么他就给喂什么。
吃完饭贺冰心还有感想:“宝宝出生以后我们得喂他吧?那到时候我自己吃饭。”
胡煜忍着笑,一只手护着他的胎腹,一只手轻轻给他顺胃:“那怎么行,宝宝自己吃,我喂我们宝贝,好不好?”
贺冰心把肚子往胡煜手心里挺了挺,把睡衣往后稍微拽了一下,掩在宽松睡衣下的小巧弧度就凸了出来,正好地贴合着胡煜的掌心。
“好小啊,”贺冰心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宝宝真可爱。”
“没你可爱。”胡煜低头亲他的脖子。
“哎哎别亲,”孕夫不比常人,身体要敏感得多,贺冰心小声嘟囔,“一会儿又起来了……”
“起来也没事儿,”胡煜抱起他往卧室走,“我在这儿呢你怕什么?”
贺冰心一想也对,挺配合地昂着头,但还是有点担心:“现在是不是不能太频繁啊?”
“哪儿频繁了?”胡煜好冤,“宝贝你说一周一次算频繁吗?”
“我怎么记着这周都不止两……”贺冰心的注意力慢慢就集中不了了,忍不住地朝着胡煜挺腰。
“宝贝记错了,”胡煜拽住他睡裤上的兔尾巴慢慢往下拽,“慢慢来。”
“我不要,不要慢慢来,”就这么一小会儿,贺冰心身上的寒毛就都立起来了,他揪着胡煜的衣服催促,“你快点儿。”
贺冰心怀着孩子,身体又弱,玻璃人似的。
他现在迷糊着,胡煜可不敢迷糊,一边帮他做准备一边拍着背哄:“宝贝,亲我。怎么教你的?”
贺冰心下意识地模仿胡煜,亲眼皮、亲耳垂,又在嘴角流连,有模有样。
只可惜这都快一年了,他亲人的技术一点长进没有,还是小鸡啄米式,啾啾的,笨拙,又有种急迫的可爱。
“宝贝宝贝,”胡煜给他亲得痒痒,“慢一点儿,想象你在吃小蛋糕。”
贺冰心慢了,却还是脱不了那种生涩,别说吃蛋糕,他自己就像是蛋糕顶上的红樱桃。
其实这不能怪他,他很少主动,都是胡煜引导他,跟他说怎么做他就跟着学。
他腆着那一个小巧的弧度,有点急躁地蹭胡煜:“什么时候好啊?”
“宝贝,”胡煜揽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抱了抱,“往后坐一点儿。”
贺冰心就乖乖地往后撅屁股,终于碰到那一处滚烫,立刻急不可耐地往下坐。
“宝贝慢点儿,”贺冰心这个身子,胡煜一点不敢马虎,双手护着他的腰身。
撑开的疼痛伴随着快活,贺冰心不由快慰地哼声:“嗯胡煜……”
他的小兔子耳朵在他背后不住地颤抖,纯洁又弥乱。
这种有所顾忌的情/事对于胡煜而言,原本就很难有什么乐趣。
尤其贺冰心的双颊染着艳色,他紧咬着的嘴唇时不时地逸出一两声夹着胡煜名字的轻吟,不断地削弱着胡煜的意志力。
胡煜不停地看墙上的挂钟。
贺冰心身体底子在这摆着,很难持久,每次时间都差不多。
果然,时间不长贺冰心就抖着交待了,急喘着趴进胡煜怀里。
等缓过这一阵,他又懂事起来:“我们继续吧?你还没……”
“不用了宝贝,今天这样就行了。”胡煜把他肚子上腿上擦干净,准备把他抱下来,“时间长了你受不了。”
贺冰心立刻不干了:“你说我短!”
“不短不短,宝贝不短。”胡煜说错话了,赶紧亲着哄,“宝贝最棒了。”
被夸了贺冰心就开心,又伸手攥胡煜:“我给你弄吧,我行的。”
他手不大,勉强攥住。
“不用了宝贝,”胡煜哪舍得他动手,“我自己去洗手间就行。”
“不行。”贺冰心嘟嘴了,“那样不公平。”说着就动起手来。
他一直是胡煜伺候的,根本就领会不到用手的精髓,力气小不说,手酸了就忍不住要歇会,紧一阵慢一阵的。
胡煜怕伤他自尊,咬着牙不说话,由着他胡来。
贺冰心看胡煜反应不大对,贴心地问:“是不是弄得不好?”
胡煜有点说不出话来,直接一把包住他的手,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教你。”
教着教着贺冰心就又爬到胡煜身上去了,委委屈屈的:“我想要,胡煜,我不想用手了。”
……
洗完澡,贺冰心已经换了另一套小兔子睡衣,餍足地团在胡煜怀里:“要抱。”
胡煜笑着拍他的背:“不是抱着呢吗?”
贺冰心快睡着了,喃喃地说:“要抱紧一点,不能放开我。”
胡煜把他轻轻往怀里压了压:“抱紧了,不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