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垃圾？郁琮怀疑这表情憨厚的小光头是在故意刁难他。
轮椅小孩连忙开口：“哥哥，阿胖他和我们不太一样，他、他有点……”
即使是小孩子，也会在说明朋友的生理缺陷时难以开口。
比起那些动不动就用生理缺陷来问候别人的成年人，轮椅小孩既早熟又懂事。
“我知道。”郁琮摆摆手，没让轮椅小孩说完，看向小光头道：“小朋友，哥哥我一般不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想清楚，你到底有什么愿望。”
圆头圆脑，表情憨厚的小光头歪着头，十分认真地想了一秒钟，马上张口道：“我要当垃圾大王！”
郁琮：“……”
想他纵横商海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奇葩的要求，他第一次这么无力。
见郁琮久久无语，小光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头，像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一般，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哥哥，我、我不要了……”
郁琮脸色一正，虽然他还没有告诉这几个小萝卜他准备帮他们实现一下愿望，但心里说了那就是说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给出去的愿望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郁琮抬起下巴，点了点头。
他生得好看，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透着股优雅劲，像极了上世纪中老电影里坐在钢琴前的英俊少校，略微颔首，应下的便是一世的诺言。
只听他道：“垃圾大王是吧，我记下了。”
——李直刚过来，眼前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场景。
李直：虽然郁总的颜值很高，可为什么他这么想笑呢？
搞得这么郑重其事，他还是以为是在谈什么国际合作、商业机密、林家丑闻呢。
结果郁总原来是是在和未成年人聊愿望？
“你来了。”郁琮回头，看到李直：“怎么样？”
李直表情有些奇怪，他本以为郁总过来这个残障人士救助中心只是为了陪曲和清而已，没想到郁总不仅让他查了这里的现状，还让他去收集了一下那些待在救助中心的人的资料。
这在之前都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
郁总真的变了，变了好多。
郁琮大致看了眼资料，突然间发现李直有些不对劲：“你那是什么眼神？”
李直下意识道：“郁总，您真像个好人。”
郁琮：“……”
李直：“不不不！我说错了，我是说您真是个好人！”
郁琮：“呵呵。”
算了，小萝卜头们还在旁边看着，他放李直一马。
让小萝卜头们自己玩，郁琮认真看起了资料，没想到没一会儿，三个小萝卜头后面居然冒出了一群新人。
虽然长得不一样，但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点，一看就是这里的救助对象，剩下几个外形上看着没问题的，很有可能是失聪或是哑巴。
郁琮没多问，但他有点好奇。
“你们干嘛？”他道。
轮椅小孩捏了捏衣角，有些不好意思道：“哥哥，他们也想许愿。”
郁琮挑眉，反问道：“许愿的事找我做什么？”
轮椅小孩眨了眨眼，有些害羞道：“我听到你和旁边叔叔的话了。”
李直：“……叔叔？是说我吗？”
为什么郁总可以当哥哥，他就是叔叔？这不公平！
郁琮没搭理他，而是打量了轮椅小孩一眼。
之前他便觉得这个小孩是三人之中最聪明的一个，现在看来他不仅是聪明，而且还很善于抓住机会。
有心机，和他小时候有一点像。
面对一个成年人严肃打量的颜色，小男孩终于没法再继续假装镇定，他下意识地推动轮椅后退，却被郁琮拦住停了下来。
“你跑什么。”郁琮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悠哉道，“行了，我答应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真的吗！”轮椅小孩眼睛一亮，反应过来疑惑道，“什么条件？”
郁琮饶有兴致道：“愿望可以有，但他们必须每个人给我说一个目标或是梦想，能不能实现无所谓，但是要先想好。”
轮椅小孩喜欢看电视，一下子就想到了类似的参考。
他道：“这个我知道！是《X国好声音》！哥哥你一会儿要先把轮椅转过去吗？”
郁琮：“……”
是他看错了，这个小家伙就是个笨蛋。
郁琮：“求职过程懂吗？想要薪水，就必须给自己定一个目标！”
李直自从刚才被当成叔叔后就一直没吭声，看到轮椅小孩一脸呆滞的神情，他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啧，小屁孩啊，郁总的礼物是那么好拿的吗？管你今年几岁，都得按照郁总的要求来，乖乖定目标。
这就是他们郁总的人设！冷硬！强势！霸道总裁！
可惜轮椅小孩还没成年，不懂什么叫霸道总裁，只知道什么叫《X国好声音》，很快他就将郁琮的要求按照《X国好声音》的格式给其他人翻译了一遍。
就这样，没一会儿一群小萝卜头就全都围在了郁琮身边。
“导师，我想去卖玩具车。”
“导师导师，我想长高一点点。”
“导师哥哥，我想当演员，和清清哥哥一样的大演员。”
……
郁琮：“……”
要他说几遍？！他不是什么导师！！
这时，曲和清和负责人谈完了捐款的一些事宜，出来便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郁琮。
“郁哥，你们在玩什么呀？”他走过去道。
没想到他已经出了，郁琮咳了咳，掩饰道：“没什么，这他们想过家家，我陪一下而已。”
光头小孩不懂配合，呆呆道：“明明是导师哥哥想玩……”
郁琮：“……”
可恶，这个小光头是来克他的吗？
他什么时候想玩了？他一分钟几十万上下，会稀罕过家家、
看到郁琮憋屈的神情，曲和清没忍住笑了出来。
郁琮本来挺生气，对上曲和清的双眼却发作不起来，只好烦躁地摆摆手：“走走走，快把这个小光头带走。”
哼，这群小屁孩，他全都记下了。到时候他一个人发一个记事本，本子封面印上他们的目标，不实现目标就没别想再见到红包爷爷。
还有那个小光头，他要给他送一套垃圾分类的册子和缩小版垃圾箱，让他活在垃圾分类的恐惧里。
.
虽然将钱捐了出去，但曲和清还有一些钱，确定公司真的不会给他安排房子后，他终于带上全部家当搬进了洋房里。
间接促成此事的李直和甘登甚至各自瞒着郁琮和曲和清私底下好好庆祝了一顿。
甘登：“多谢李哥，没有李哥，就没有我的奖金！”
李直：“不，你应该感谢自己的狡猾，这一杯我敬你！”
甘登：“好，干杯！敬money！”
李直：“嗯，干杯！敬爱情！”
……
甘登：“呜呜呜，我没有money。”
李直：“嗐，我也没有爱情。”
李直、甘登：“……”
甘登：“不知道为什么……”
李直：“竟有点羡慕郁总？”
李直、甘登：“呜呜呜TAT……”
为了让曲和清搬进来，郁琮不仅换了寝具、窗帘的颜色，连客厅和次卧还有浴室的灯也换了样式。
用叶宵的话来说，郁琮和动物界里那种亟待求偶的雄鸟一模一样，手段极其相似，都是通过整饬鸟窝来吸引配偶，老土至极！
而且他已经查过了，男同性恋的时尚感都很强，而且郁琮喜欢的那个人又是混娱乐圈的，对于郁琮这种傻鸟一样的土味求爱，说不定根本不会注意到。
听了叶宵的那些话，郁琮心里有些担心，甚至还第一次去看了《动物世界》。
还好，他和那些鸟类一点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