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6.16婴灵(完)

砰!!!

随着最后一声斧头劈砍的声音落下,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终于结束了,消防斧被随意丢弃到了一边,碎裂的惨白手臂正安静地躺在地板上。

尧烨恍惚地站在不远处,刚才还握着厨刀的手指放置在身侧不停颤抖着,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做梦。

要说害怕,并没有多少,但就是觉得心底十分压抑,仿佛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让他本就脆弱的精神变得更加不稳定了。

“尧尧……已经没事了……”

刚才还冷酷地分尸的‘丈夫’转头看向了妻子,冷白的肌肤上染着鲜红,笑容灿烂如初。

‘时礼’朝尧烨张开了双臂,仿佛在期待着一个拥抱。

他好想尧尧,尧尧也一定很想念他吧,一定是。

尧烨没有动,他看了看毫发无损的丈夫,又愣愣地转头看向不远处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表情空白。

“时礼……他,是谁?”

尧烨总觉得地上的人,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时礼’闻言,狭长的眸子瞥了一眼脚下的鬼物尸体,眼底满是复仇的畅快,但再抬眼时,他的表情已经变为了无助和仓惶。

“我、我不知道,他突然闯进来的……手里还拿着刀,我怕他伤到尧尧,所以就拦住了他……”

‘时礼’上前一步,拥抱住了妻子,微凉的皮肤触及妻子温润的肌肤,不禁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然后才故作沮丧地颤声道:“尧尧……会害怕我吗?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要报警,也没关系……”

‘丈夫’的声音黯然无比。

尧烨回过神来,顿了顿,还是回抱住了丈夫,语气温柔。

虽然丈夫说的话里疑点重重,没办法解释为什么刚才那么激动地分尸,但他爱着时礼,终究没办法看着自己深爱的丈夫沮丧难过。

时礼,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没事的,你没有做错事情,我们是正当防卫,警察不会判刑的。”

虽然,尧烨也不知道在歹徒死后将其分尸算不算防卫过当。

在妻子看不到的地方,听到了妻子温柔安慰的‘时礼’脸上笑意愈发深了,嘴角几乎要咧到耳侧。

“是吗……我就知道,尧尧是爱我的,最爱我。”

‘时礼’轻吻妻子颈窝处细腻的皮肤,眸光流转间满是骇人的占有欲和爱意。

是啊,他们是彼此相爱的夫妻,本该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的,却被那个该死的家伙拆散了……死死死死!!!

阻碍他们继续幸福下去的家伙,就该得到这样的结局。

谁也不能夺走尧尧,尧尧,只能是他的,所有想要跟他抢夺的家伙,都去死!

‘时礼’搂紧了怀中的妻子,神情中的疯狂之色完全不像个正常人。

尧烨感觉丈夫拥抱的力度很大,只以为他是害怕了,也就愈发温柔地轻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慰,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继续瞥向了不远处的尸体。

可是……为什么好难过……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只要一看到那些被大卸八块的肢体,尧烨就忍不住心脏抽搐,难过得要死。

他不明所以地皱眉,移开了视线,不想再继续难受下去,但下一秒,他的视线就僵住了。

他看着‘丈夫’颈侧的肌肤,漂亮的黑色眼珠颤了颤。

今天下午留下的那些抓痕和咬痕呢?

为什么……不见了?

下午,时礼一直在胡闹,害得他午饭也没吃成,所以他在时礼身上抓了很多痕迹,其中最明显的一道痕迹,应该就在脖子上才对……为什么不在?

尧烨呼吸一滞,心头兴起了不祥的预感,他颤抖着手抚上了‘丈夫’的衣领,细细地抚过那些再熟悉不过的肌理,这类似瘙痒的动作惹来‘丈夫’低低的笑声,宽阔的胸膛震动。

“尧尧……想要了吗?”

‘时礼’并没有察觉到尧烨的不对劲,他在感觉到尧烨的动作后就开心地蹭了蹭妻子的脸颊,笑容愉悦得仿佛刚才那个还在分尸的杀人狂魔与他并非一个人。

尧尧的抚摸软软的,好舒服,尧尧好可爱!

‘时礼’迷醉地吻着妻子的纤细白皙的颈项,怎么也亲不够。

而此时,尧烨的感觉却与‘时礼’截然不同,他被‘丈夫’抱在怀中,如坠冰窖。

没有,没有,没有!!!

无论是吻痕还是抓痕……全都不见了。

人类,怎么可能愈合得那么快?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黑衣人异常熟悉的背影,尧烨心头出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他睁大了眼睛,看向旁边那堆残破的肢体。

只见那堆可怕的肉块中,一支惨白的手臂扭曲地躺在地板上,手腕上系着一条红色编织绳。

一条,尧烨亲手编织的红色编织绳。

尧烨身子微颤,他缓缓低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丈夫’的手腕,一条同样的编织绳赫然缠绕其上。

两条,一模一样的绳子?

尧烨沉默着握住了‘丈夫’的手腕,摩擦着那条编织绳,上面蹩脚的编织手法再熟悉不过了,但是,尸体手腕上的那条也是如此。

‘时礼’不解地看着妻子观察自己的手腕,还没亲够的他难耐地吻住了妻子的耳垂,呼吸不稳道:“尧尧,我们回去再看吧,回卧室去……”

到时候,尧尧想看哪里都可以。

尧烨并没接话,他只是抬起眸子,直直地看着‘丈夫’的眼睛,美目中满是泪光。

“你是谁?你真的是时礼吗?”

‘时礼’狭长的眸子睁大,面对妻子灼灼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慌张,但随即就露出了往日温和的笑容,道:“当然是我啊,尧尧,不认得我了吗?”

尧烨皱眉,他挣脱开‘时礼’的怀抱,走向了不远处的尸体,脚步踉跄。

他颤抖着解开尸体手腕上的红绳,与从‘时礼’手腕上的红绳做对比,果然,一般无二。

“呜……”

尧烨再也承受不了了,他无力地跪倒在这堆残破的尸体碎片前,哭得撕心裂肺。

“时礼……是我杀了时礼……呜呜……”是他亲手把刀子送进去的,是他的错。

‘时礼’无措地看着妻子哭泣,他愣了一下,随即神情晦暗了下来。

尧尧发现了。

都怪这个不该存在的家伙……如果他早点死掉就好了……害得尧尧哭得那么难过。

‘时礼’不想看到妻子哭泣的样子,那会让他难以承受,恨不得把心脏都掏出来,只为让妻子重新绽放笑颜。

他走到尧烨身后,俯身抱住妻子,脆弱近乎乞求地道:“别哭了尧尧……我也是时礼啊,我没有死……会永远陪着你的~”

我们才是彼此相爱的啊,所以,不要再去想那个本就该死的家伙了。

说完,‘时礼’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看着妻子。

尧烨抽泣着回头看向‘时礼’,心头一团乱麻。

他现在很混乱,一方面觉得面前这个时礼是真的,另一方面又觉得这具尸体也是时礼。

尧烨怀疑自己在梦里,还没醒来,但是,这真实的触感让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丈夫。

“你们……呜……一个是时礼,一个是鬼婴,对吗?”尧烨问道。

虽然是问句,但尧烨其实心里已经差不多确认了,他将逃出诡异空间后的一切全都串联了起来,答案自然呼之欲出。

这些日子以来的违和感也都有了解释。

只是这个真相对尧烨来说,有点过于残忍了。

‘时礼’沉默了一下,想要回答他就是时礼,但妻子脆弱的眼神却让他停住了,就好像否认了这个答案之后,妻子就会再也承受不了一样。

“……是。”

‘时礼’眸色沉沉,抱着尧烨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紧。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妻子眼中,他们是有先来后到的,哪怕,同属一个灵魂。

正因如此,‘时礼’才会那么想要那个不该存在的家伙死掉。

他,想要成为妻子眼中的唯一,而非后面来的那个冒牌货。

尧烨脸色一白,想起了之前看到的染血的刀子,拖地的拖把,奇怪的撞击声,再看看身旁时礼的尸体,只能愈发无助地捂住脸颊,哭声嘶哑。

“你们真是……”难道,一直都在自相残杀吗?

而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

好一会儿,想通了的尧烨才抬起头,准备问的更明白些,但谁料,下一秒,异变突起。

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穿了‘时礼’的脖子,刀尖离尧烨不过几分米远。

“嗬嗬——唔——”

‘时礼’怨毒地扭头,喉咙里被鲜血堵塞,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呵呵呵——别怕,尧尧,我来救你了~”

拿着剔骨刀的高挑男人笑着,状似温柔,眼神中的疯狂和残暴却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谁也不能伤害尧尧……”

噗通——

剔骨刀摩擦着颈部骨骼,发出骇人的咯吱声,然后,脖子断裂的尸体就倒在了地板上,与旁边那具细碎的尸体相对。

尧烨脸上溅上了鲜血,他呆愣地看着面前的‘时礼’倒下,另一个时礼走上前来,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

“我好想你,尧尧。”

“呜呜!!!”

尧烨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惧和压抑,剧烈喘息了片刻后,猛地推开时礼,拿起了一旁的消防斧。

“时礼!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尧烨掂着斧头,拒绝时礼的靠近,脸上的泪痕未干。

为什么要一直这样互相残杀,还当着他的面!

时礼茫然地看着生气的妻子,不解道:“尧尧,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究竟这样做了多久了!尸体……尸体都已经有多少了!”尧烨红着眼睛指向旁边的两具尸体。

这还只是他今天看到的,之前有没有这样的杀戮,他不知道,但大概率是有的,那么可想而知,丈夫的尸体只多不少。

亲眼看着深爱的丈夫一次次死去,任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刺激,尧烨已经濒临崩溃。

尧烨环顾四周,想起了之前的异味,他不敢深想,只能绝望地倚靠着身侧的杂物柜,想要借此冷静下来。

然而,脚步不稳间,他不小心碰开了杂物柜的柜门。

噼里啪啦——

惨白的肢体、碎块,还有半颗头颅从柜子里滚了出来。

“……”

时礼心虚地抿紧了唇。

藏得有点不太隐蔽,但是没办法,其他地方都被塞满了。

乏力地倚着柜子,尧烨脸色白得近乎透明。

他真希望自己现在正在做梦,那样就不会为丈夫的死去而心痛了。

偏偏,死去的丈夫本人还满不在乎。

“为什么不能好好聊聊?你们都是一个人不是吗?说不定可以重新变回一个呢?”

尧烨满怀希冀地看着时礼,黑色的澄澈眼珠亮的惊人。

时礼移开了视线,脸色讪讪。

“尧尧,我们去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他就能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到时候,尧尧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至于那个冒牌货,早晚会杀干净的。

闻言,尧烨脸色冷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去楼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家出走。

“尧尧,你要离开?”时礼不敢置信地看着妻子。

“等你什么时候正常了我再回来!”

尧烨决定眼不见为净,再这么下去,他怕自己会疯掉。

他爱极了时礼,因此,每一次看到时礼的死亡,都会让他受到极大的刺激,刺激多了,他真的离疯掉不远了。

时礼怎么可能放妻子离开,他搂着妻子不放,一番讨好后,面对妻子的冷脸,只能垂头丧气地答应了尧烨与另一个自己好好聊一聊的要求。

听了丈夫的承诺,尧烨面色稍缓,握着行李箱的手也松开了。

只要愿意好好解决问题就好,问题总有办法解决,他们会变好的。

砰!!!

丈夫的鲜血溅了大半个走廊,半个身子都被斧头劈开了。

尧烨刚换好的衣服上染上了殷红的鲜血,皮肤在鲜红色的衬托下愈发白皙动人。

“尧尧,好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嘻嘻~”

脸庞惨白的男人笑容病态而迷恋。

再次见证了丈夫死去的尧烨僵在了原地。

他手中的行李箱倒在了地上,只剩他一人孤零零站在走廊上,浑身颤抖。

“……呜……呜 ……我受够了……滚开!都滚吧!!!”

尧烨捂着脸,哭得声嘶力竭,转身就往别墅一楼跑去。

刚解决掉冒牌货的‘时礼’迷茫地看着妻子跑远,连忙追了上去。

“尧尧?你在害怕我吗?可是……我爱你啊……不要离开好不好?”

“如果我不小心惹你生气了,那就打我吧,别离开我……”

‘丈夫’的声音卑微而可怜,然而,尧烨真的再也忍受不了了。

这两个拿杀人开玩笑的混蛋,再不给点态度,真的要以为这样做没什么大不了了!

啪——

尧烨推开别墅大门,径直走出了别墅的范围,然后,才察觉到异样,扭头看向站在门内的‘丈夫’。

‘时礼’站在别墅花园的大门内,仿佛隔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一般无法再踏出半步。

他讨好地笑着,乞求着妻子的归来。

“尧尧,回来好不好?”

尧烨诧异地靠近别墅铁门,黑色的铁门半敞着,显露出门内漂亮的花园和三层别墅,以及,焦急地徘徊在门内的‘丈夫’。

出不来?

尧烨皱眉,想起了一种可能。

会不会,他并没有逃出那个诡异空间?

这里并非现实世界,而是那个诡异空间的一部分,所以时礼才会变得那么奇怪,不停地自相残杀,无法离开别墅的范围,还阻拦他的离开。

想起这种可能,尧烨立刻看向别墅之外的天空,这才发现,这片天空安静得出奇,灰蒙蒙一片,连一丝风都没有,很不正常。

而之前,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这种不正常。

想到这里,尧烨决定继续往前走,离开这个诡异空间,回到现实世界。

时礼,一定还在外面等着他,他不能被困在这里。

“尧尧……真的要离开吗?”

身后,‘丈夫’的声音低沉黯然。

尧烨不忍地皱着眉,他不敢回头,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心软,然后被永远困在这里出不去。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时礼,我会去现实找你的,别怕,等我!”

尧烨硬着心肠说完,抬脚就要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了鲜血喷涌的声音。

尧烨转头,看到鲜血糊了一片,他颤抖着握紧了拳头,再也无法迈步向前了。

他真的无法无视丈夫的痛苦就这么离去。

“为什么要离开?留下来好吗?尧尧……”

新一轮时间循环的胜利者哀声乞求,还不待尧烨做出回应,胜利者的身后就出现了另一个他。

砰!

噗呲——!!!

时间循环的速率越来越快,仿佛在惧怕着尧烨的离去一般,重复着时间循环的两人也变得越来越疯狂了,他们毫不留情地杀掉彼此,然后又在门内乞求尧烨的停步。

被迫见证了这一切的尧烨泣不成声,哭得只能跪倒在地,他想进去阻止,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前进了,每做一个动作都沉重得无以复加。

简直像是这座别墅在拒绝他的靠近。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停下来!停下来!!!”

一场场杀戮在他面前上演,尧烨根本没办法狠下心来抛下丈夫不管,他就这样绝望地看着丈夫们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成河。

“啊啊啊!!!”

最后,尧烨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精神污染,他痛苦地尖叫出声,倒在地上颤抖,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在最后陷入一片黑暗前,他仿佛看到一个畸形的人体从别墅花园里走了出来。

男人随意地将歪曲破碎的胳膊接在自己的肢体断裂处,就连头颅都由两个不同的部分拼接而成,两个分裂的脸部上,笑容却异常相似。

“……尧尧……看……变成一个了哦~”

丈夫,走出了别墅。

尧烨彻底没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尧烨躺在别墅的卧室里,身下的床铺柔软,满是阳光的气息。

“啊啊啊!!!”

尧烨惊魂未定地尖叫着坐起身,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别墅里,吓得立刻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就往楼下跑。

时礼,他要找到时礼,然后,跟时礼一起逃出别墅。

哪怕是两个时礼,他也认了,只要逃出去,总会找到办法的……

大不了……大不了永远三个人生活在一起……

之前那副尸山血海,他真的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这样想着,尧烨跑下楼梯,却只觉身体一阵眩晕,仿佛无比虚弱一般险些摔倒在地。

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接住了他。

皮肤冷白的男人担忧地看着怀里的妻子,轻吻妻子的额头。

“怎么了,尧尧做噩梦了吗?”

“噩梦?”

尧烨茫然地看着跟没事人一样的丈夫,紧紧抓着丈夫的衣袖,紧张道:“我们走吧,别再自相残杀了,求你……”

漂亮的黑发青年话音未落,已经泪流满面,琉璃般澄澈的眼珠里波光潋滟,愈发动人。

“我爱你……爱你们……”

“我们永远在一起吧,好吗?”尧烨哀求般笑道,笑容脆弱美丽。

时礼看着怀里的妻子,只觉心头软成了一片,他笑着搂紧了尧烨,一刻也舍不得松开。

“好啊,尧尧,别怕,已经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现在,只有我一个了。”时礼在妻子耳侧轻声呢喃,笑意难掩。

尧烨身体僵直,看向了时礼。

“一个?”

是还要继续自相残杀的意思吗?

尧烨哭得更惨了。

没救了,这俩人没救了。

时礼苦恼地搂着妻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些大师已经离开了,他们说已经没事了啊,难道我说错话了?”

尧烨打着哭嗝,露出疑惑的眼神。

时礼温柔地拭去妻子脸颊上的泪痕,解释说刚才大师们做法的时候他突然晕倒了,然后时礼就把他带回了卧室休息,让那些大师自己做法。

“现在,屋子里已经干净了~”

尧烨半信半疑,但看着丈夫温柔的眼神,他只能把怀疑的话吞了回去。

“那,现在,永远在一起的话,还算话吗?”时礼把妻子困在怀里,笑容中的爱恋和占有欲无比病态,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看了这个笑容,绝对会唯恐避之不及。

尧烨看着丈夫的笑容,唇角勾起,也跟着笑了起来。

“当然算数。”

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片刻后,客厅里,一片春意。

之后,夜深了,尧烨疲惫地靠在时礼怀中正要睡去,却被丈夫重新拥的很紧。

“对我呢?永远在一起的话,还算话吗?”

尧烨睁开眼,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他笑着亲吻丈夫的唇。

“当然算数。”

因为,你们都是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