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好气

“魏董,新的项目被江家拦截,没有广告商肯赞助。”

“魏董,江家把我们节目的导师都给挖去了,导师们说咱们开的价格低了。”

“魏董,江家...”

魏宏萧处理完这些事,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一通陌生的电话再次打来。

“魏,你还好吗?听说你在你们国家遇到了一些麻烦?”

异国人的腔调让魏宏萧再次打起精神,“你不是被国际刑警组织盯上,正在外逃么?怎么还有空闲找我?我警告你,敏感时期,不要找我,免得连累我也被盯上。”

那人说道:“就是出事了,才需要魏你的尾款,等我制造一个意外假死脱身后,新的身份咱们就各不相干了,啧,你该不是要赖掉这笔钱吧?”

“我最近真的不方便,你说过,黑色m179b这种禁药一旦停止注射,再次出现病况后,我儿子就撑不了多久了,再等等,到时多给你一些都行。”魏宏萧沉声道。

“那是你的儿子啊,魏,你真是狠心。”那人语气有些夸张的感叹了一句,“你们华国人有一句话叫空手套白狼,你只需要花费一点点代价就请我帮你做了这些事,而你却要等到利益到手才肯支付报酬,魏,你现在的行为不得不让我想起这句话。”

魏宏萧低声下气,“我现在惹上了一个对头,真的没有多余的资金,再过一个月,一个月后一定给你打过去。”

“不行哦,魏需要钱,我也需要钱救命,您知道我有办法把您策划多年,谋杀唐家继承人的事说出去,要是耽误了我,您的下场不用我说。”

魏宏萧瞳孔一缩,“等等。”

两人又说了几句,魏宏萧挂上电话,面色阴沉的出了公司,不久之后就来到盛唐集团。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唐纵的盛唐集团,一路无人阻拦,畅通无比。

门没锁,唐纵不知道为什么没锁门,魏宏萧进去后,把门带上,关门声也没有引起唐纵的任何关注。

魏宏萧准备开口,却在看到唐纵的情况后,屏住呼吸,不说话了。

唐纵爬上了飘窗,窗户大开,他已经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把自己隔离在了一个小世界里。

他目光平静看着楼下。

楼下车辆川流不息,每个路过的人都步履匆匆,他们奔波忙碌,像蚂蚁一样,或为名,或为利,或为家中割舍不断的羁绊。

他们从青葱少年忙碌到苍苍白发,一生一刻也不停歇,从没有休息的时刻,直到埋入土,下一代再次重复上一代的生活。

没意思,累!他也不过是他们中的一个,唐纵闭上眼睛。

魏宏萧一见到唐纵现在的状态,就想起那人和他描述过被注射了药物后会出现的状态。

唐纵现在想跳下去。

魏宏萧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唐纵的母亲唐欣很早就和唐家断绝关系,声明绝不会拿唐家一分一毫的财产,如果唐纵现在就死了,固然张灼夜作为伴侣会分到一半遗产,他也...

唐家的财产,哪怕只有一半,也马上就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一时间,他居然有些希望唐纵现在就跳下去。

可惜唐纵并没有实施,唐纵坐了一会儿后,又把眼睛睁开了,皱着眉头看手机,他都准备死了,张灼夜怎么还不来电话。

明明以前每次他只要有点念头,张灼夜就能很“巧合”的扰乱他。

可今天,张灼夜似乎不打算管他了。

唐纵又坐了一小会儿。

唐纵紧盯手机。

唐纵气急败坏。

最后唐纵忍无可忍,给张灼夜拨出了电话。

魏宏萧生怕惊醒唐纵。

魏宏萧提起了心。

魏宏萧欢欣鼓舞。

魏宏萧有点绷不住,都什么时候了还打电话?

......

几分钟前,一条步行街。

花盆碎裂的声音非常响亮,引起路人频频侧目。

张灼夜在花盆掉下来之前,就听到来一桶突然在脑中示警。

【小心头顶———】

顾不上问来一桶什么时候醒的,他马上开了爆发,躲开危险范围,还不忘推开了身边的蒋胜。

蒋胜直觉很灵敏,也拉了张灼夜一把。

一个推,一个拉,张灼夜力气更大,蒋胜却没松手,把张灼夜带了过来。

下一刻,他们两人一起摔在花坛边上,一条手串从张灼夜脖颈上被摔出来,掉在地上。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

一看对方,都平安无事,蒋胜看看地上那个摔的粉碎的花盆,有些后怕。

“谁家的花盆掉下来的?”张灼夜骂咧咧站起来,仰头往上面的居民楼看去,却看不到一个在阳台上的人。

“你的东西掉了。”蒋胜目光落在掉出来的龙晶手串上,目光微微一凝。

这条手串纯黑中透着耀目的沙金色的,很漂亮,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质。

这种材质的物品蒋胜只见过一个,也是一条手串,张灼夜还没再次出道前,唐纵就带着了。

后来一直在唐纵手腕上,从不离身,许多有唐纵出现的节目和影视剧里都能见到这条手串,出镜率非常高。

很显然,张灼夜在没有和唐纵传出绯闻前,两人关系就不一般。

如果不是张灼夜掉出来的这条手串的貔貅是双角,而唐纵那条是独角的,他都怀疑这是不是唐纵的那条了。

这样的手串是一对的。

张灼夜被蒋胜提醒,俯身拾起掉在泥土边的手串,入手却“嘶”了一声,烫的差点把手串扔了。

唐纵又在作死了!这热度,怕不是马上要作死成功了!

他顾不得蒋胜在旁,心急如焚就想直接动用手串的传送功能。

【宿主,先等等,电话。】

手机铃声伺机响了起来,是一首唐纵以前出过的专辑里的歌,只有在唐纵来电时才会响起这首歌。

张灼夜火急火燎按了接听,唐纵的声音就立刻传了过来。

“张灼夜,为什么不阻止我?”

唐纵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连名带姓的称呼他了,显然现在唐纵不是一般的生气,上来就直接质问了。

因为手串掉了啊!张灼夜正要答话。

蒋胜却盯着楼上,找到了目标,“六楼好像少了一个花盆,应该是那里,我们上去看看?。”

唐纵立刻听到张灼夜身边有其他男人,他警惕起来,问道:“谁在你旁边?”

“蒋胜啊,我和蒋胜一起出来吃饭。”刚说完,张灼夜就瞪大了眼睛。

手串温度降了?

唐纵压着怒气,“你和他一起吃饭做什么,你不记得你上次就是因为他才————”

“可是那不关他的事,我们要精准打击目标,对不对?蒋胜人挺好的,最近我们天天都一起吃饭。”张灼夜试探着说完这句话后,心里卧艹一声,手串温度又降了。

蒋胜听到自己的名字,张了张口,想说他们只是天天在剧组和大家一起吃饭,被张灼夜横过来的眼神阻止,他把话又咽了下去。

“...天天...都一起?”唐纵做梦一样喃喃重复,“你很久没和我天天在一起了,你还和别人天天一起吃饭?”

张灼夜听着唐纵的语气,确定唐纵此时在不正常的状态,他心一横,就是一连串夸奖蒋胜的话,“你又不在,他人特别好,长的也很帅,还很体贴,还带我出来玩,昨晚他还帮我.....”

唐纵听着张灼夜滔滔不绝的夸奖,捏着手机的手一直在抖。

张灼夜仿佛没感受到唐纵此时的心情,一大串说完后,神清气爽的总结,“唉,谁要是被他喜欢,肯定过的很幸福。”

唐纵捏紧了拳头,“那我呢?我很差?”

“这———”张灼夜犹豫道:“你当然也很棒,就是有点小瑕疵,人无完人嘛,蒋胜在等我,我先挂了啊,有空再聊。”

龙晶手串的温度在他挂上电话后彻底恢复正常,张灼夜收起手机,转头看向蒋胜,“走啊,不是说要上楼看看?”

另一边,唐纵捕捉着关键词,把自己起的发抖。

有瑕疵?蒋胜在等他?

自己还活着,张灼夜就看不住了,自己要是死了......

唐纵默默从飘窗上跳下来,无视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魏宏萧,先拨打专线,淡淡说道:“二十分钟内给我准备好专机,我要去G城一趟。”

“......”魏宏萧目睹了全程。

从唐纵给张灼夜打电话后,事情的发展就戏剧性的发生了转变,唐纵气的发抖的样子他全看到了。

唐纵想和张灼夜在一起,根本就不肯死,想死前还得问问张灼夜。

只是不知道张灼夜到底说了什么,能把唐纵气成那样,还立刻就要离开,如果没记错,张灼夜现在就在G城吧?

等唐纵安排好了飞机,才把目光看向魏宏萧,似乎已经清楚了魏宏萧的来意,直接递了一张卡给魏宏萧,“父亲,已经第三次了。”

......

张灼夜和蒋胜上居民楼,敲了敲那一家人的门,心中和来一桶对话,“桶,你终于醒了。”

【我再不醒,你怕不是要被花盆给砸死,那你可就是我死因最可笑的一任宿主了。】

“......”张灼夜无语,在心里把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下,说到唐纵药不对症时,就一直唉声叹气,说特效饮料治疗的种类太狭窄了。

【宿主,你对他...】来一桶说到一半,那家人已经开门了。

来一桶叹了一声,【算了。】就闭嘴不说话了。

张灼夜还没开口,蒋胜已经拿着花盆碎片和那家人理论了,那家人开始还不肯承认,结果就被阳台上一模一样的其他花盆打脸了,这栋居民楼只有他家有这种青色陶盆。

男主人怒气一转,把目标对准了在阳台上玩耍的自家熊孩子,“小飞,是不是你?还好两位哥哥没被砸到,快道歉!”

他一边骂孩子,一边和两人赔笑说小孩子不懂事,之后会教育。

“道歉就完了?要不是反应快,我们———”蒋胜却不依不饶。

女主人害怕蒋胜下一步会开口要赔偿,她狠狠瞪了男主人一眼,抄起拖鞋就往熊孩子的屁股上打,边打边骂,打的熊孩子涕泪横流,也成功把蒋胜噎在了那里。

“不是我,我没推花盆!”熊孩子边哭边挨打,“不是我,花盆上午就不见了,我没见到!”

“还会撒谎了?爸爸妈妈就是这么教你的————”女主人打的更用力,男主人瞧瞧蒋胜的脸色,也加入了,从女子单打变成男女混合双打。

小孩哭的惨绝人寰,没有人去管张灼夜和蒋胜,两人直接被晾在这里了。

“走吧。”张灼夜拉了拉蒋胜,拽着人离开。

蒋胜不解,“不讨个说法吗?”

“如果那小孩说的是真的呢?”张灼夜说道。

“那总不能是有人故意谋杀————”蒋胜说到一半停止了。

张灼夜摇摇头,“哪呢,可能最近太倒霉了,世上哪有那么多谋杀的事。”

世上没那么多谋杀的事,但也没那么多巧合的意外。

最近他开爆发的频率太高了,这样防不胜防的小意外,带再多的保镖都没用,还会连累如蒋胜一样的其他人。

除非自己一直不出门。

蒋胜说完刚刚那句话后,也有些后悔,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的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蒋胜目光再次落在张灼夜的脖颈上,突然问道:“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唐纵?”

张灼夜摸摸脖子,手串已经重新戴好了,他点点头,“是啊,他可能今天就会到。”

唐纵被气的都不想死了,不是在来找他算账的路上,就是正在准备来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