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坤对张三胖道:“回去罚那个柜上的活计一个月的薪水,让他长点记性,跟果蔬铺的人也说,以后无论是谁都不能拿柜上的钱!一旦发现有缺,谁当值谁赔。”
张三胖立刻点头:“这事儿我回去会好好跟他们说的。”
邵坤又安慰道:“别着急,我们去她家找她。”
张三胖心中愧疚难当:“事儿怪我,我不搭理她就好了。”本来就知道邵坤大嫂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毫无戒备,二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在乡下一个普通的家庭五年也赚不到些钱。要是银子要不回来,他就从工钱里扣,他没想到邵大嫂这把年纪还不肯安分。
邵坤跟张三胖一块去了邵家,倒引起了不少村民的主意。
有村民好奇的问道:“邵坤,你是干什么去?”
“柜上有点事儿要问大嫂。”邵坤回答着。
“诶,啥事儿啊?”
又引起了阵阵的猜想。
邵坤一进院,邵大哥,邵大嫂和邵母他们正在吃饭。见邵坤过来,邵大嫂有些不自然。
邵母却十分高兴:“坤儿来了。吃了没,再加一双碗筷。”邵坤如今可是她最喜欢的儿子。
邵大哥也一怔,随后道:“一块吃吧,你来之前也不言语一声。家里也没准备什么好菜。”
邵坤道:“不用了,我不是来吃东西的,有一件事不明白想问问大嫂。”
邵大哥心里咯噔了一下。如今他是靠着邵坤日子才渐渐的好过了一些。现在学聪明了,赚的钱每个月交一些家用,其余的都攥在自己的手里。以为邵大嫂手里没有钱可能会学乖一些。但邵坤特意上门来找,想必又惹出了麻烦。
邵大嫂此刻道:“你找我干嘛?”
邵坤道:“大嫂你是不是从柜上拿了二十两银子。现在柜上的人等着你还回去呢。”
邵大嫂拿了钱就没想着要还回去。现在邵坤有钱了,据说他儿子玩的那木头球都价值一两银子,家里还有人伺候着。过上了地主一样的生活,也不想着帮帮家里。
邵大哥的钱不怎么给她,邵母的钱又骗不来,可给她难受的够呛,时间一长就想出了一个计谋,就是直接去拿取钱来。反正只要银子到手,谁还能让她吐出来不成。大不了钱让邵大哥还,反正已经到了她的手里。
要是邵坤闹大,就说他不仁不孝,自己过好日子之后就扭脸不认人了。此刻她丝毫不慌不忙,道:“什么钱,我不知道。”
张三胖刚才还忍着。可是看到邵大嫂滚刀肉的样子顿时怒了:“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去粮铺那拿了二十两银子,粮铺那的小伙子寻思你有急事儿又是老板的亲戚就拿了。你现在不把钱拿回去,我们就要告官了!”
邵大哥顿时神色一凛:“你拿了邵坤的钱?”
邵大嫂一听告官害怕了,但此刻听到自家男人询问又气不打一处来,道:“拿了又怎么样。外头人不是说邵坤家里有上千两银子,我才拿二十两,就当孝敬咱们了。”说的还是理直气壮的。
那可是足足二十两银子,在她说来却好似无足轻重似得。
连邵大哥都听不下去了:“邵坤再有钱也是他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邵大嫂却把之前想好的借口一说:“我就是拿了肉也是烂在锅里的。邵坤那么有钱还能在乎二十两?要是不信,我就去找周围的邻居问一问有没有个道理,小叔子富得流油却不管大哥大嫂,拿了二十两银子就要告官。”
邵坤冷着一张脸道:“你要是想要银子可以自己赚,而不是去我店里骗钱。你赶紧把钱拿出来。”他警告着。
邵大嫂却耍上无赖了:“银子我是拿了,但我花了,一文没有。要不你就把我条贱命拿走,抵了你二十两银子。”
“你……”张三胖气坏了。
邵母一听心里也凉了半截:“二十两银子你都花了?花哪儿了。哎呦,是造孽啊。”
邵大哥抬手就要打,还没动手邵大嫂就连哭带叫的在地上打滚。
张三胖一见到样,就知道银子他是要不回来了。
邵大哥道:“我问你一句,银子你拿不拿出来。”
谁料邵大嫂反倒是振振有词:“你要是把钱给我,我至于去别人那搞钱么。”
邵大哥此刻对邵坤摆了摆手道:“家门不幸。本来念在夫妻么多年,没打算做绝,但她现又是说谎,又是骗钱的。邵家实在是容不下样的人。二十两银子我出,但是我要休妻。”
邵大嫂顿时傻眼了:“凭什么,我给你生儿育女,帮你伺候老娘,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因为区区二十两你就想休了我。”
但邵大哥心意已决,就要去找村长说事儿。
邵大嫂又哭了起来。
事儿邵坤就不缠和了转身出了个门。不到两个时辰事儿的结果就穿回到他的耳朵里。邵大哥写了休书,但邵大嫂带着两个儿子走,还恶狠狠的说辈子不让邵大哥见孩子。手里揣着二十两银子和一封休书走了。
村里人都说邵大嫂人不实在。拿孩子来威胁,捏住了邵大哥的软肋,先花着,到时候没钱了叫孩子们过来要钱,到底是亲爹,就不相信邵大哥还能真不管孩子,这是一石二鸟。
大部分人都感慨邵大嫂目光短浅,如今大牛村欣欣向荣,又能卖菜又能卖粮。还能找些零散的活儿干。比过去多赚三倍不止。
他们家跟邵坤有一层关系,何愁不能富贵,偏偏过去骗钱。就邵坤那样的性子能惯得了她,结果丢了西瓜捡个芝麻。
二十两银子听着多,可实际上花不了几年了。到时候一个被休的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邵大哥晚上来找邵坤,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布包,里头零零散散的有五两银子:“是我段时间的积攒,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也慢慢想办法。”媳妇做出等不要脸的事儿,他也无颜面对邵坤。简单说了几句就垂头丧气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