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晏朝卿要冉仪喊他名字时,晏望的脸色跟冉仪当初一样别扭。
“我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他说。
冉仪早已习惯,听到他这话,反倒说他敏感,“不就是个称呼吗?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晏望哼哼:“希望是我大惊小怪吧。”
他这话说完,那边晏朝卿便自房内走了出来,穿着一身浅青色袍子,面白如玉。
天气渐渐变热,却也没到走两步就出汗的时候,夜里下过一场雨,现在还有几分清凉,晏朝卿穿的衣服比旁人要多些,却照旧是腰细腿长,身材比例比现世的男模还要优越不少。
冉仪看得舍不得挪眼,心里的小人都要流口水了。
晏望重重的咳了一声,“矜持。”
冉仪这才恋恋不舍的移开视线,改为时不时偷看一眼。
晏朝卿缓缓走来,晏望总觉得他有意放慢了速度,还带着股莫名的搔首弄姿。
“今儿也就我们三个么?”他将手中的书本放下。
冉仪点头,“你们先看着,我去给你们弄份糕点和热茶来。”
她说完,晏望便说:“茶点什么的就算了,左右不一会儿就吃午饭了。”
晏朝卿也道:“是啊,一来一回也麻烦,还是算了。”
冉仪唉了一声,“也不知道这小厨房什么时候放开。”
若是有自己的小厨房,做什么也方便些。
晏望道:“这几天晏烁进山打猎,晏皙去了学堂,怕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了。”
冉仪略感烦躁,目光落到晏朝卿那干枯的发尾,越发郁闷。
察觉到她的浮躁,晏朝卿忙道:“算了,还是看书吧,看书。”
王妃许诺的夫子迟迟没有着落,晏朝卿期待落空,不免失落,冉仪看得心疼,立马就站出来说自己识字,可以教他。
晏朝卿还没来得及惊讶,听闻这个消息的晏望便找了过来,直说要好好讨教一番。
文学素养方面,冉仪自然比不过晏望这个自小便在大儒教育浸淫下长大的皇子,但若说数学天文和地理,冉仪简直压着他打。
晏望惊讶之余,对冉仪的来历产生了更大的好奇。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冉仪摸了摸头发,“平平无奇某常青藤准大一学生罢了。”
还是刚过入学考试,智商最顶峰的那种。
晏望知道常青藤,知道大学士,唯独不知道这个什么常青藤大一学生。
他问冉仪,“这东西很厉害吗?”
冉仪不答反问:“你猜?”
晏望猜不出来,但是看冉仪那张写满了得意的脸,他觉得这应该挺厉害的。
晏朝卿笑意清浅,眸光流转,“阿冉懂的可真多。”
冉仪摆手,“都是些没用的知识,学着也是占脑子。”
这当然不是实话,但为了不让晏朝卿造出点什么不该造的东西,她选择睁着眼说瞎话。
晏朝卿垂眸轻笑,目光又落到了面前书上,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三人团坐在庭院的石桌前,两人看书,一人发呆,风和日暖,光影斑驳。
徐芳走进院子,看到这幅场景,竟莫名有些感动。
王妃未嫁给王爷的时候,也最喜欢在院内看书,偶尔看到有趣的地方还会仰头说给她听。
只是时光荏苒,现在的王妃家事缠身,根本没有空闲读书,更别说和她闲聊了。
“徐嬷嬷?”冉仪看到门口的人,赶忙站了起来,“您怎么来了?”
晏望和晏朝卿一同看向这边。
“殿下,三爷,”徐芳给两人请了安,这才对冉仪说:“我是来报喜的。”
“昨儿夜里王妃同王爷说了迟晖苑的事,王爷已经松口,叫三爷搬去西苑了!”
“西苑?”晏望轻轻皱了皱眉头。
他们以东为尊,钟青阁、犹玙轩、留风阁都集中在东苑,王府占地不小,东苑地方大,空的院子也不少,怎么到晏朝卿这边,怎么就成西苑了?
冉仪也有点不爽,王爷这还是对晏朝卿满心恶感啊。
晏朝卿本人却早已习惯,给了冉仪一个安抚的眼神。
徐芳心中亦是无奈,见他们反应不一,忙道:“西苑再如何,那也是比这迟晖苑要好些的,临着西花园,有水有树,平日里也算僻静,正适合三爷养身子。”
“这倒也是,主子的身子经不起闹腾,静僻地方正合宜。”冉仪适时给了个台阶。
“就是这么个理。”徐芳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那儿院子大,房间也多,就是几年不曾住人,打扫起来要点功夫。”
她说着,又问晏朝卿,“三爷既然要搬去,就给那院子取个名字吧?”
“那院子先前没名字么?”晏朝卿问。
“有是有,但既然是您的院子,那自然就得该您取了。”徐芳答道。
晏朝卿垂眸,没有多想就说:“那就继续叫迟晖苑吧。”
“这……”徐芳迟疑。
“就这个吧,我也习惯了。”
徐芳只有应下,又说等晏朝卿搬进西苑,夫子就会上府。
她一离开,冉仪便率先表露不满,“干嘛还叫迟晖苑,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
“那阿冉想叫什么?”晏朝卿笑问。
“叫……”冉仪没那么高的文学素养,认真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个好听又吉祥的,“就叫朝卿苑呗!”
“你能不能正常点?”晏望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找你这么说,我住的地方就该叫晏望阁了?”
“这不行,”冉仪摇头,“你名字不好听,还是别改了吧。”
晏望大怒:“你竟敢说我名字难听?!”
冉仪一点都不怕他,“我觉得不好听,你打我啊?”
两个人围着石桌展开了一轮追逐战。
跑完之后,晏望气喘吁吁的坐下,见晏朝卿还是满腹心事,便说:“西苑虽然没有东苑好,但也不是现在这破院子能比的,若去那儿住下,日后也不会有人再看轻你。”
晏朝卿摇头,轻声道:“我不是在遗憾没有搬进西苑。”
“我只是有点担心,这院子日后会被谁住进来……”
他说着,睫毛轻颤,眸中是悲天悯人的痛苦。
这玉面菩萨样儿叫冉仪心肝儿一阵一阵的疼,她起身就要上前安慰。
晏望却是没理解他的脑回路,“哈?这么破烂的院子,除了你,还有谁会被赶过来啊?”
“……”
七皇子晏望被拎到了迟晖苑的大门外。
“不会说话就别说,语言的艺术你很有必要再去进修一下。”
丢下这句话后,冉仪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晏望目瞪口呆,对站在墙头的柳祈说:“我这是被赶出来了?”
柳祈含蓄点头,是的主子,您确实是被赶出来了。
晏望真是疑惑大过气愤,“她为什么赶我?难道我说错话了?!”
他搓着脸蛋认认真真反思了一会儿,还是不服:“我又没说错!这迟晖苑难道还会有第二个被赶过来的倒霉蛋?!!”
“主子……”柳祈使了个眼色,试图打断他。
晏望却没领悟他的意思,反倒越说越上头,“本来就是啊!要不是那一头白发,晏朝卿就是再不受宠也不至于被赶到迟晖苑啊……”
“我还在门后呢,”门缝里传来一道幽幽的女声,“再说这些我就打你屁股了,裤子都扒下来的那种。”
晏望跑的比狗还快,生怕晚一步就遭受毒手。
冉仪再抬头,“你也一样,再爬墙我就找蒙汗药给你放倒,扒光了丢大街上。”
柳祈一个踉跄,险些从墙上滚下去。
这女人,恐怖如斯!
——
发泄完,冉仪又去安慰晏朝卿。
“他就是个六七岁的孩子,童言无忌,你别生气。”
晏朝卿神色黯然,“他说的都是对的,我当然不会生气。”
冉仪不悦,但见他面色苍白神情疲惫,手指虚虚按着眉心的模样,又不忍心说重话,只能说:“不管是对是错,总归都是过去了,日后旁人说起你,必不会再像先前那样。”
说到这,她又后悔西苑那院子的名字没有改掉。
晏朝卿掀起眼帘,看向冉仪的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忐忑:“阿冉这是在怪我吗?”
“怎么会?”冉仪急忙回道,生怕说迟了又惹这人伤心:“只是有点可惜而已,若是换了名字,那就担得上一句改头换面了。”
晏朝卿道:“我只是想告诫自己不要忘了之前的日子。”
“你也知道,我这一头白发不招人喜欢,待在这儿还好,不会碍某些人的眼,可以后进了西苑,有些事就说不定了……”晏朝卿声音越说越低。
他平日里的语气便淡得跟轻烟薄雾一样,而今声音放低,更是虚无得很,冉仪就怕这人彻底自闭,赶紧道:“那就迟晖苑!就迟晖苑!这名字也不是不好听,还能以史为鉴,别有一番意味!”
晏朝卿便笑了,眼眸弯弯,清朗如月,“阿冉真是这么想的?”
冉仪连连点头,“凡事都有两面性,是我想的太片面了。”
晏朝卿笑意渐浓,语调里含着难言的亲昵,“阿冉才不是想的片面,只是太盼我好了才会这样。”
这倒也是个原因。
冉仪的默认叫晏朝卿心情更好了,眸光闪闪,像含着碎星一般。
冉仪面色寻常,心里却想不通。
这人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笑的频率变多了不说,还隔三差五就跟她扯些废话,阿冉阿冉的叫着,说话跟撒娇一样。
冉仪对美男的抵抗力本来就低,被这么缠着叫几声,更是意乱神迷得厉害。
可隐隐之中,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冉仪刚要认真去想,就听几天都没给她个眼神的丰年在外边敲门。
“主子,表小姐来府上了!现在正在主院同王妃说话!大爷二爷都在,王妃派人来喊,叫您和冉仪都过去!”
冉仪顿时如梦初醒。
她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晏朝卿的表妹!
那个和晏朝卿有过婚约,还让他伤心欲绝躺在房间里不想出门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入V!有万字大肥章掉落哦~
V后日更,不更我把脑袋扒下来当球踢!!!!(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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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希的穿书叠满了debuff,时间是高三下学期,身份是恶毒女配的跟班,女主是她异父异母的妹妹,男主则是被她多次告白骚扰的前桌……
贺希:?!等等等等!
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
都说穿书了就该重新做人,要么麻利儿的消失,要么行善积德,和男女主摒弃前嫌重归于好。
贺希又想溜又想留,转头看到全书最优秀的男人,还是没忍住萌动了春心。
贺希:绝对是原身的影响太重了!绝对是!
——
柯桡是典型的天之骄子,相貌、地位、财富、还有声望,都是他与生俱来的东西。
偶尔他也会烦躁,烦躁于某些女人自以为隐秘的诱惑与勾引。
但不知从何时起,那个一点点变得优秀的女人,却撩拨了他的心弦。
单是一个眼神,就叫他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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