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来了?”趁着工作人员吃晚饭的时间,湛榆领着她进了导演休息室。
门关好,崔溯揽着她脖子献上轻柔的吻。
淡淡的冷香萦绕在鼻尖,湛榆眼底噙着笑意,扶着她细腰引着人细腻缠绵。
几番逗弄,秋天的凉都在这吻里被驱散。
唇瓣分开的刹那,崔溯不甘心地咬了咬姐姐柔软的下唇,微微吃痛,湛榆幽怨看她,不知哪里把人得罪了。
她对女朋友是出奇的好,温温和和地像没脾气的人,哪怕被咬了,也只是发自肺腑地笑了笑:“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对了?”
咬人的是她,到头来心疼的还是她。崔溯暗道自己要被姐姐惯坏了。她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还疼吗?”
“不疼。”湛榆接过她手里的包,牵着她手在藤椅坐下。崔溯不想坐藤椅,侧身坐在她大腿,语气嗔怨:“以前怎么没发现,姐姐还是个隐藏的工作狂,连家都不回了。”
她们有承诺在先,不管多忙都会回家吃饭。经她一提醒,湛榆恍然拍了拍额头,被崔溯早有预料地握住手腕:“忘记了就忘记了,你打自己有什么用?”
“是我错了。”湛榆和寻常人不同,她自律自守,知道错了就一定会改。
这也是崔溯最欣赏的一点,和她一起生活,哪怕遇到摩擦也用不着费口舌。多大的事,三言两语就能在谈笑中解决。
“肚子饿了吗?”崔溯问她。
湛榆点点头,之前不饿,见到崔溯,听她提到家,她就饿了。开始想念家中的饭菜,想念和她共进晚餐的惬意美好。
“我刚才看到顾倾玦了。”崔溯在她怀里找准了舒服的位置:“她和湛桐怎么回事?”
“你也看出来了?”湛榆右手落在她腰肢,埋头在她侧颈轻轻嗅了嗅:“她对阿桐动了心,有我看着呢,出不了大问题。”
侧颈被她的呼吸撩拨得痒痒的,崔溯哪能听得清她说了什么?胸前微微起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躁动的分子,抬眸对上姐姐眼里的调笑。
她心口重重跳了两下,知道上了当出了丑,快速从她腿上起开,退出两步远:“好了,不要磨蹭了,回家。”
湛榆痴迷地看了好一会,直看得人腿软脚软才罢休,低头偷偷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好呀,那就回家。”
导演宣布收工,其他人作鸟兽散。
习惯了有顾倾玦陪伴在一边,眼下找不到人,湛桐不由急躁起来。
一时埋怨顾倾玦乱跑,说好了要来执导她演技,一时又自我反省,是不是仗着金主的身份对人很不好,以至于平时言听计从的人都敢学会偷偷失踪了!
本来想着找到顾倾玦,今晚能和姐姐一起吃晚饭,找了足足十分钟,别说人了,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湛桐坐在椅子生闷气,以至于她看到湛榆和崔溯并肩从休息室出来时,莫名的觉得刺眼。
知道她们感情深谁也离不开谁,然而以崔溯如今的身份地位,说起来姐姐还真是高攀了。可看起来崔溯对姐姐的心始终没变。
人前再如何冰冷强势,面对姐姐一如既往的柔软。可御可甜,可纯可媚,上百种样子,只要姐姐喜欢,她都能随心而变。
以前湛桐并不懂这种深情,现在……
她抿了抿唇,自觉起身朝着两人走过去,规规矩矩见礼:“导演好。”顿了顿:“崔董好。”
看在姐姐的面子,崔溯冷淡应了声。
湛桐是以木桐的身份进入演艺圈,顾忌着这一层,无法和湛榆姐妹相称。看清她绕在眉间的烦躁,湛榆觉得有必要关心一下妹妹。她声色缓和,一双眼睛洞若观火:“在等人?”
姐姐不愧是姐姐,湛桐长叹一声:“嗯。”
“在找顾倾玦?”
湛桐眼睛一亮:“咦?姐姐知道她在哪吗?”
崔溯顾自挑了挑眉,看向湛榆:看来阿桐妹妹对顾倾玦也不是无意啊。
湛榆回她一个无奈的眼神,清声道:“你要找顾倾玦,怎么不给她打个电话?干等着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以前都是她给我打电话……”湛桐摸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很快找到那串熟悉的号码。
在找顾倾玦和跟着姐姐回家蹭饭之间犹豫再三,她看了看杵在一旁的崔溯,遗憾道:“姐姐是要回家吗?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嗯,你去忙吧。”
没有听到挽留的话,湛桐委委屈屈地走了。
坐上车,崔溯靠在姐姐肩膀:“看来顾倾玦跟着你那妹妹,没少受委屈。”
湛桐连给人打电话都能忘,那得是多么忽视的态度,侧面不难想象到,这五年一直是顾倾玦在主动。虽说她是为了往上爬,可追求了半天名利到头来丢了自己的心,也是令人唏嘘。
“她们的事情,就让她们自己解决吧。”湛榆替她理了理衬衣领子。
“我真羡慕她们有你这个好姐姐,惹了祸都有人替她们担着。”
湛桐想和顾倾玦厮守,没有姐姐帮忙根本过不了爷爷那一关。想来想去,崔溯忍不住心疼她,从小到大,她这个长姐当得尽职尽责,暗地里不知操了多少心。
“羡慕?”湛榆长臂环过她腰,语气满了宠溺:“有什么好羡慕的?我的人和心都是阿溯的,阿溯还不知足么?”
“才没有。”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分别三年的两人在结束了各自的忙碌后恨不能时时腻在一块儿。
车厢里散发着一丝丝的甜。
司机是个三十岁的短发女人,特种兵出身,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
两位大小姐在人前端方有礼,所行并不逾矩,哪怕不逾矩,一个眼神望过去,也能让人感受到恋爱的甜。
行车速度逐渐加快,眨眼开进了车库。
到家,和秋姨打过招呼,湛榆带着人进了卧室。门吧嗒一声锁好,四目相对,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便从门后吻上了床。
崔溯顺从地被她压在身.下,长发披散开,深吻结束衬衣扣子从第一颗被解到了最后一颗,露出洁白圆润的肩和平坦诱.人的小腹。
她嗔怪地揽着湛榆的背,想不出姐姐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唇角上扬,勾着化不开的爱意:“怎么这么性.急?嗯?”
湛榆上推内衣的动作一顿,竟是仔细地想了想,得到一个靠谱结论:“可能是最近补得狠了。”
秋姨一日三餐变着花样给两人补身体,尤其是湛榆,秋姨没胆子逼着崔溯进补,倒往她这递了不知多少汤汤水水。补多了,身体燥得慌,总要宣.泄,一来二去,情.事难免频繁。
如非忍不住,姐姐绝不是纵.欲之人。她有时候节制地让崔溯对自身美貌感到怀疑。是以对她难得的失控倍感新鲜。
湛榆盯着她仍在发愣,这地方哪怕看了再多遍都是好看的、引她着迷的。
“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崔溯叹了口气,像在哄孩子,好似自己也成了孩子:“姐姐,快亲亲我。”
……
二十分钟后,两人神色冷静地勾着小拇指从房间出来。
饭菜热了两遍,好在口味没破坏。秋姨眼尖地看见崔小姐没被衣领遮掩好的吻.痕,感叹年轻人血气方刚,估计还要再补补。
在餐桌坐好,湛榆慢条斯理开口:“秋姨,最近我想吃清淡的。那汤,可以停了。”
“停了?”秋姨怀疑听错了:“这……不大好吧?”
本来三年没见两人不用点就能着,有个崔小姐这样的女朋友,不补大小姐得虚成什么样!
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崔溯暗道秋姨还是不够了解姐姐。
姐姐素来节制,只有在那晚要得久了,其他时间都极为讲究,她美则美矣,可姐姐从不以伤害她身体为前提来行肆意狂欢之事。
比较起来,有时候倒是她,会被姐姐迷得指下失了分寸。
“停了吧。”湛榆强调道。
她喜欢水到渠成的欢.爱,不喜欢这种被欲.望裹挟着走的感觉。
说起来大概是因为她起初便是见色起意,如今对阿溯,她想给她更多的爱,爱惜、爱重,而非欲.念满身。
她爱她的身子吗?当然爱。可她现在更想爱她的灵魂。
纵.欲久了,她担心阿溯误会她的爱不够纯。毕竟阿溯太漂亮了,没有人会不喜欢,没有人会不垂涎。这样美的女人,不可亵.玩,要用足够的尊重才能与之匹配。
看她坚持,秋姨不得不应下。
小插曲告一段落,湛榆夹了蔬菜到崔溯碗里:“来,阿溯,吃菜。”
她细心给予的爱,总能戳中崔溯心尖最柔软的那一寸。
用过晚饭,在琴房弹了琴,在书房练了会书法,晚八点半,崔溯被姐姐抱着进了浴缸,她老老实实面对面抱着她,水汽蒸腾,平添了微妙的暖。
“我知道姐姐爱我。姐姐以前不爱我,是因为你只看到了我的美,没有深入我的心。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崔溯亲.吻了她唇角:“我们什么样的关系,你想对我做什么,还需要顾忌吗?”
湛榆笑她敏感,爱胡思乱想,掌心撩了水轻柔地为她清洗后背:“我才没有顾忌。”
她蓦地用力将人抱紧,听得怀里的人闷.哼出声,笑得越发灿烂:“你看,我没有顾忌吧。”
崔溯被她逗得心跳如鼓,呼吸乱了乱。
“那样好的事用作宣.泄多无趣?”湛榆声音很是沉稳,掌心一路向下:“而且我身子不虚,用不着反复补,秋姨那是小瞧人。”
她这话听起来像在说气话,崔溯晕晕乎乎地就懂了:“我还以为你为了表示对女朋友的尊重,以后都不想碰我了呢。”
“乱想。”
“这可不怪我,姐姐时常有古古怪怪的想法。”
“哪里古怪了?”湛榆抱她半靠在浴缸,打了泡沫抹在崔溯脖颈。
指尖划过喉咙她禁不住吞.咽了下:“哪里不古怪?人之本性的事姐姐还想着忍。”
湛榆凡事上都喜欢迁就她,没反驳,专心致志地清洗她先前留在上面的口水,崔溯本来还有话说,这会闭了眼看起来像在忍.欲。
“乖,一会就好了。”
她轻轻嗯了声,湛榆指尖一颤,力道重了,崔溯很快睁开眼,似笑非笑:“姐姐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弄.疼我了。”
“……”
湛榆耳朵红了又红,递给她一个‘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的眼神:“都说了让你乖了。”
“我难道不乖吗?姐姐还要我怎么乖?”
要命!她压着火,没吱声,继续手上的工作。
崔溯风情万种地抬了抬腿,长腿美得会发光,水珠自由地从肌肤滑落,她甜甜一笑:“姐姐别忘了,还有这。”
俨然被美色欺压的‘农奴’,湛榆红着脸握住她细瘦的脚踝:“知道了。”
指尖刚碰上去,崔溯蜷缩了脚趾,忽然就怂了:“不然算了吧,姐姐替我洗,是怎么都洗不干净的。”
“什么?”身为洁癖人士湛榆眨了眨眼难以相信有人会质疑她的业务水平,故作愤然:“怎么可能!不准乱动了!”
她凶巴巴装傻的样子可爱极了。崔溯在她耳边调戏了一句,湛榆呼吸跟着一滞,直道这差事真是甜蜜的负担,她软了心肠:“你乖,好不好?”
听得人半边身子都酥了。
像打了一场仗,两人清清爽爽裹着浴袍出来,进了卧室,湛榆侧身抱着她:“等电影上映,我去你家提亲怎么样?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崔溯看她一脸正经,那股想欺负她的心再次冒上来,故意道:“姐姐睡了我那么久,拿什么当聘礼?”
“聘礼呀。”湛榆笑着亲她:“拿我的嫁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