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姨在客厅细心地擦拭地板,房间内,湛榆被那双清凌凌的眼睛俘获全部心神,那声‘殿下’婉转多情,伴着柔柔的呼吸扑在耳畔。
如同高傲绝尘的九天玄女陷入梦境发出魅.惑的呓语,如同涉世未深的小狐狸掐在人心尖的无辜纯情。
再高傲的仙子也会为了心爱之人屈身折腰,再是一身媚.骨的小狐狸也有她偶尔的稚嫩单纯。
纯和媚融在她拉长的尾音,姣好的长相落在面前人眼里浮起浅淡的不真实。
怕她像仙子就此挥袖离开,湛榆鬼神神差地捏.着她触感温滑的下巴,少女白嫩的肌肤和自己的指节构成了一幅极为挑.逗的画作。
若以局外人最挑剔的目光来看,下颌线柔和漂亮,手也漂亮。
崔溯呼吸一紧,含.情脉脉:“殿下……”
她猝然拧眉,喉咙里压抑着一声闷.哼,修长的指沉稳不迫,指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她忍痛承受,眸子里的仰慕不减反增。
“疼吗?”湛榆全然入戏。
“殿下疼一疼,就不疼了。”指节压迫着下颌,红唇微张,漫入骨髓的蛊.惑,润物无声的风情万种。
像是被烫.了一下,湛榆松开禁锢她的指,抬手将人推开。
顺着她轻柔克制的力道,崔溯平躺在她身侧,唇角一瞬有压不住的笑意蔓延。
姐姐这时候了还不忘温柔哄她,这算是捏.疼了她的补偿?
哼,敷衍。
至少也要亲亲呀。
酒不醉人人自醉,湛榆心甘情愿地跪倒在她面前:“孤,这就疼你。”
崔溯心尖颤.了.颤。
姐姐的手落在她白色小西装的扣子,扣子解开的同时手指暧.昧无意地划过她起伏的柔软,崔溯轻咬下唇,眼神期待而缠绵:“殿下,竟然还要自己来吗?”
她识趣地由着姐姐半搂,纯白精致的小西装被褪到肩膀,年轻美好的身子被柔软的真丝衬衣包裹,湛榆抿了抿唇,喉咙发干。
“你爱孤吗?”
“爱。”
似叹息,似宣告。
满腔深情小心翼翼地被倾吐出来,崔溯紧紧盯着姐姐的眼睛,说不懂为什么忽如其来的感到紧张。
她不想自己的爱给姐姐造成压力,可爱与不爱,哪能轻易隐藏?
湛榆低垂的眼睛隐晦地闪过茫然,茫然很快散去,因为她看到了山峦起伏的美好景致。
被深深地吸引,挣扎之下,她屏住呼吸解开了少女最上方的那枚木扣。
第二颗扣子被解开,她犹豫不决地盯着第三颗,在思忖棘手的难题。
崔溯知道她是想的。
见她迟迟不动,她柔情百转温柔笃定地按住她的手:“殿下不要怕,想做什么都可以,奴是喜欢的。”
按照接下来的情节应是洵太子羞愤挣脱她的手,湛榆想了又想,还是舍不得。她话音一转:“你自己来。”
崔溯忍住不笑,手指快速解开扣子,衬衫被剥.开,肩若削成,水蓝色的胸.衣映入湛榆眼帘,玲珑有致下是完美的马甲线。
她满意地欣赏着姐姐眼底翻涌的欲.望:“是这样吗?”
咕咚。清晰的吞.咽声从喉咙跳出来,湛榆不再迟疑地手臂托着她后颈,身子覆上去,眷恋地抱住她。
细腻缠.绵的吻如雨点落在崔溯脖颈,室内气温偏低,她衣衫不整的被姐姐抱着,姐姐身上的温度驱散了所有的凉。
疾风骤雨的欢.愉使她只能牢牢抱着湛榆单薄的背脊,如水里的浮萍飘来荡去。
姐姐又在折磨她了。
努力将喉咙里的低吟咽.下,按捺着情.动,她媚.眼如丝,细长而翘的睫毛如琴弦微.颤:“还望殿下多多怜惜……”
熟悉的台词阴差阳错地唤回了湛榆惊人的理智,舌尖扫过少女性感深邃的锁骨,抬头的刹那,她很明显地感受到阿溯身子在颤.栗。
她勾了勾唇,居高临下:“是权势好,还是孤好?”
崔溯恼她使坏,又恼她只管点火,掐着一把好嗓子故意诱她:“当然是姐姐好~”
压在她上方的湛榆温柔轻.佻地笑了起来:“漂亮的女孩子,到了这个时候都这么会说话吗?”
这个时候是哪个时候?崔溯嗔她一眼。
然而姐姐这一笑比在片场面对歌姬时还要纵情风流。
风流尽处,有化不开的柔情,崔溯无声凝望她,意识回笼,她慢慢启唇:“是呀,为讨殿下欢心,为了将这副身子献给殿下。”
湛榆被她眼里的深情刺痛,埋头在她侧颈不敢看:“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孤的女人了。孤看了你的身子,会对你负责的。”
“殿下可想再看?”
剧本早就跑偏了,偏偏两人兴致正浓,湛榆笑着挑眉,带着人翻身换了位置。
崔溯搂着她脖颈低头看她,眼睛轻阖贴近她的嘴唇。
唇齿相依。
两声享受的喟叹同时从她们心灵深处回荡开来。
湛榆的手无师自通地去描摹少女背部线条,下沿,触及到不深不浅的腰窝,放肆轻.揉。
“姐姐……殿下……”
那声不要堵在喉咙,反而是隐忍的哭腔率先溢.了出来。
好难受。
知道碰到了她的敏.感点,湛榆最后揉.了一把,崔溯受.不住哼.出声,软.倒在她身上,一副饱受摧残的娇弱模样。
我见犹怜。
湛榆默默咽.下从她嘴里卷来的香津,脑子有点发昏。意识到刚才做了什么,她耳尖泛红,怎么想都觉得唐突了阿溯。
她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张了张口,嗓音不可避免的沙哑:“知道说什么吗?”
崔溯唇瓣蒙着好看的水.光,面色红润,身体的余韵一波一波袭来,她耐心地等了等,将息未息时她语带调笑:“殿下龙.精.虎.猛,体力异于常人……”
却是湛榆红着脸慢吞吞的用手指竖放在她唇上:“别、别说了。”这都哪里学来的不正经的话?!
崔溯笑倒在她怀里。
泠泠笑声无所顾忌地从房间飘出去,路过门口的秋姨感叹两位大小姐感情真好。崔小姐那么冷的一人,对着大小姐私底下竟然这么温柔?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被她取笑,湛榆想要告诉她不要闹,话到嘴边禁不住也跟着笑。
眼看崔溯笑得眼尾渗出泪,她怜惜地拍了拍她脊背:“别笑了,省着点力气。”
手无意碰到少女背部的胸衣扣带,她身子一僵,闭了眼不再说话。
崔溯的笑声渐渐低弱,房间重回安静,她眨眨眼:“姐姐,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崔溯扬唇:“快开了。”
“嗯……”湛榆一本正经在她后背忙碌,四排整整齐齐的挂钩被灵活的指节轻挑,眨眼解开三排。
说不出是羞怯还是紧张,崔溯埋头小声和她咬耳朵:“姐姐还真是善解人衣……”
“冷吗?”
“姐姐摸一摸就不冷了……”
光洁无物的脊背,湛榆不敢睁眼,小心谨慎地在上面游走,像在抚.摸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璧。
“姐姐……”崔溯一声声在她耳边轻喊,老老实实贴着她不动弹,所有的感观退去,脑海仅剩下一只温暖的手在脊背抚.慰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客厅传来花瓶碎地的脆响,湛榆慢条斯理地闭眼为她系好解开的排扣。
知道她不会再做其他,崔溯从她身上下来,躺平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湛榆扯了薄被温柔地替她盖好,下床,一派镇定地抚平衣裙。
“秋姨,出了什么事?”
门紧紧掩好,隔绝了外面秋姨歉疚解释的声音。
崔溯缓缓睁开眼,心砰砰跳着侧身躺着,一滴汗不早不迟地从雪白的沟壑划过,悸.动酥.麻持续流淌过四肢百骸。
好喜欢姐姐呀,也好讨厌姐姐呀。妥妥的州官,许放火,不管灭.火。
“哦,没事,秋姨,我来收拾吧。”
“哎呀,怎么好让大小姐干杂活。咦?大小姐很热吗?”
湛榆眼波晃动,端着一副平静温和的面容:“是很热,过会就好了。”
“啊!”秋姨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看了眼紧闭的主屋房门,不好意思地低了头:“我没打扰到大小姐的雅兴吧?”
“没有。”湛榆腿脚发软,迫切地想找事情做,来缓解内心席卷不停的浪潮。
阿溯好美,哪怕到最后她全程闭着眼,她也摸.得出来,阿溯比她午夜梦回幻想的还要美。
见她除了额头冒汗行为举止与往常无异,秋姨放了心:“我今晚还是回家住吧,明早再来给大小姐做饭。”
“好。”她拐去浴室。
主屋,崔溯慢悠悠系好衬衣扣子,懒洋洋地躺在那不想动弹。手机一直有新的群消息发来,高中班群同学们兴高采烈地互相分享大学见闻。
“阿溯。”
敲门声不紧不慢传来,崔溯放下手机:“姐姐进来吧。”
推开门,见她穿得整整齐齐,湛榆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去洗澡吧,水温我已经调好了。”
崔溯慵懒地掀了掀眼皮,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湛榆迈步走到床边抱她在怀,手指拨开她被细汗打.湿的碎发:“乖,我带你去。”
“姐姐太过分了。”
“鲜美的果子虽然可口,但稚嫩,一不小心没控制好,汁.水溅开,果皮就会破开。”湛榆脸不红心不跳地和她解释:“我喜欢吃成熟美味的。”
“我不美味吗?”
“我喜欢吃成熟的。”
崔溯被她戏弄的耳朵红红:“姐姐好坏呀,就知道欺负我。”
“乖啦。”
浴室水汽蒸腾,湛榆从里面退出来,深呼一口气,按下了所有绮念。她背靠着门,迟迟没有离开:“阿溯……”
躺在浴缸,温暖的水流徐徐而过,回忆着姐姐在她脊背摸过的触感,崔溯低头审视自己窈窕纤细的身子,以她的眼光来看,也是无一处不好。
姐姐到底在磨叽什么?还是说她就喜欢折磨人?
崔溯脸色发红,长腿交叠,心想:姐姐不会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小癖好吧?
她越想越害羞,觉得这个可能几乎为零。
深思熟虑得到一个相对靠谱的猜测:姐姐是被湛老夫人教养最成功的世家女,斯文守礼的时间太久,潜藏的欲.念被压制太久,久到成了难以突破的习惯,想要她彻彻底底做坏事,太难。
或许在姐姐看来,十八岁的确有点早。她给女朋友找了最好的说辞,最后一点埋怨也散了。
晚八点,湛榆端庄娴静地坐在沙发,手撑着下巴昏昏欲睡。崔溯轻手轻脚走过去,弯腰偷亲.她唇角:“姐姐,我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