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结束了？”摩根把手里的资料放在桌子上，“小海豚是怎么回事？”
霍奇的眼睛黑沉沉的看着被押上警车的波士顿死神：“不，还没有。”他心里感觉很不对劲，那家伙好像有点太过平静了，这种连环杀手，只要有一天没上电椅，没被枪毙，都让人感到不安。
摩根拍了拍霍奇的肩膀，扬了扬手里的手机：“不要担心，监狱里戒备森严，而且，我已经告诉了典狱长，让他重点关注一下这位‘波士顿死神’，现在，我们该回去了。”
霍奇微微的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虽然他们来才大半天时间，就把臭名昭著的波士顿死神抓捕归案，但是，更大的疑惑，也压在了他们的心上。
比如说，告诉他们的人是谁，跟着克里斯有什么目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凶手是谁的？这一系列问题，让霍奇感觉压力山大。
就如霍奇平时强调的，BAU是一个整体，针对其中的一个人，就是在针对他们整个行为分析部。
没道理BAU被针对了，他还能轻松起来。
“克里斯冰箱里的牛奶真的过期了吗？”返程的飞机上，瑞德有点好奇的问，“他家里被人装了摄像头？装了摄像头，也不可能看到牛奶过期了吧？”平时认真找，才能找到牛奶的喷码，来查看生产日期的。
“不太可能，他本人很警觉……你知道吗？有一次受害者被人监视了，他问我，为什么这些人不会发现监控摄像头。”摩根觉得很奇怪，但是他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话一出来，大家都看了过来。
“可能和他之前的工作有关？他来FBI之前换过三份工作，每次都干不过半年，而且，他当时改过姓，现在又改回来了，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没有记录在案。”
“也是，他朋友之前还做过掘墓人呢，也许他们是在什么奇怪的工作中认识的。”瑞德一直对这个想不明白，他觉得那位法医的职业观念很有问题，而且对死亡过度关注。
——甚至有点迷恋。
“认真的？”JJ看过来，“纽约警局的摩根医生？他这两年可是很有名啊，侦破了不少案子。”作为FBI的联络官兼职侧写师，JJ对这些还是很了解的，“他的专业水平很高，对死亡很有研究。”
同为摩根的德瑞克·摩根挑挑眉：“听起来是个天才？”
“确实，世界上从来不缺少天才。”罗西依旧一副‘我不在乎’的表情，“重点是，那位跟踪狂，不明嫌犯，他是怎么知道克里斯家的牛奶过期了的？”
警惕心重什么的，根本不是重点好吗？当然，牛奶过没过期，也不是重点。
霍奇还随身携带两把枪呢，干他们这行的，警惕心很重已经是通病了。但是，这也侧面反映了一些问题。
那人知道克里斯的生活习惯，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上班。
“你们觉得那个猜谜游戏的谜面，真的是克里斯夫人讲的故事吗？”瑞德总觉得有问题，他一向被称为BAU的百科全书，移动的国家图书馆，超逼真的人形AI，但是他真的没有听说过那样一个故事。
每年有数以万计的图书出版，还有许多小故事、都市传说只是流传在人们的口中，他不知道也正常，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故事有问题。
妈妈轻易不会给孩子讲一个代表了悲剧的故事。
妈妈给孩子讲故事，孩子才多大？妈妈不会给成年了的孩子讲故事吧。
留在总部的卡罗尔宛如一条失去生命的咸鱼，靠在软软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完全不知道自己想到的说辞，已经被瑞德找出bug了。
加西亚看着卡罗尔，贴心的拿了一杯热可可：“霍奇他们马上回来了，别担心，他们会找到他的。OMG，我一想到他竟然跟着你这么长时间……”
卡罗尔：“……跟那个跟踪狂没有关系。”他担心的是他的小海豚。
一想到要和霍奇去解释……他脑子疯狂转动，突然，想到了一个绝美的的理由。啊哈哈哈，他可真的是个天才。
被牧师用圣水洗过后拥有了预示危险的特殊功能，这个理由就算站不住脚，但是也不至于太过离谱嘛。
这种带着点点迷信，带着点点信仰什么的奇怪力量，科学解释不了，但是又确实存在过……简直完美。
闪亮的小灯泡从他的小脑袋瓜上‘蹦儿’的炸开，他拿起那杯热可可，一口气喝完。
“谢谢你，加西亚。”谢谢你的‘OMG’……
加西亚完全没有get到卡罗尔在为什么道谢，只当他是为了那杯饮料道谢：“噢，不客气，你没事就好。”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卡罗尔觉得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剩下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他也不想每件事上面都在骗人，但是——
也不算骗人啦。
小海豚确实是被大魔法师附魔过的魔法物品，而且，大法师早就回归主的怀抱了。说成被圣水洗过，也算对嘛。
至于他们信不信，真的，见仁见智。
霍奇回来后，把小海豚还给了卡罗尔，现在危险过去了，而且，他也没有耳洞，相比于这个，他觉得卡罗尔更需要，毕竟他现在还被人跟踪呢。
“那封信里面说，今天早上他还见过你，你仔细想想，今天早上，你有注意到身边有什么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人吗？或者对你格外注意？”
平时分析案情的办公室，大家把目光都放在了卡罗尔的身上。
卡罗尔想了想：“煎饼店的老板？他总是希望我买腌黄瓜味的煎饼。”
“还有呢？”摩根皱眉，“你在某一个时刻，一定是感觉到了的，可能没有在意。”
“呃，我不知道。”卡罗尔有些为难，他每天确定很多遍，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没有人让他感觉需要警惕，看来，那家伙段位挺高的，或者说，带出来了什么不符合这个世界法则的能力。
“你试着闭上眼睛，我们来做个认知引导？”摩根道，“不要抵触，顺着我的声音回忆。”
卡罗尔认真的看着摩根，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很好，你起床了，今天早饭吃的什么？”
“emmm，今天起晚了，没吃早饭，加西亚给了我一杯热可可，味道不错。”
“现在你出门了，室外温度怎么样？”
“大约二十八度左右的样子，我开着车来上班，今天路况不错，没有堵车，要不然可能会迟到。”
“路上有遇到什么人吗？他表现的很热情，可能是偶尔碰见的，可能你每次都会碰到他。”
“没有。”卡罗尔回忆了一遍，他一路上开车开的很快，罚单都追不上的那种快，所以根本没有怎么在意周边的环境。
他睁开眼睛：“一路上很快就到了FBI，我家附近也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我每天都会检查。”
“那这个就很奇怪了，‘今天我终于见到你了，年轻的你可真可爱’这句话是有什么隐喻吗？他今天待在BAU，而且，什么叫做‘年轻的你’？”潘提思不是很明白，“还是说，他已经产生了癔想？”
“我也不知道。”卡罗尔眨眨眼，“他可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会不会是你小时候认识的人？他有可能认识小时候的你，在他的幻想中，看到现在的你，其实反映出来的是小时候的你。”瑞德道，“这是基于认知能力的一种退化。”
卡罗尔：“……”
很好，瑞宝，干得漂亮。
“可是，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我父母去世之后，我就卖掉了房子，搬离了原来住的地方，和过去的朋友们，也没有什么来往了。”卡罗尔看着瑞德，“组乐队的朋友。”
瑞德觉得有点难办，几年前的信息档案，大部分都是纸质档案，要查什么都不好查。
“我先查查克里斯家原来的房子卖给谁了，或者看看可不可以查出来之前他们家的邻居、社区里有谁有案底，或者恋.童倾向、同性恋等等。”
拿着小本本记录信息的加西亚一边在本子上写，一边列举着这些信息。
“没关系，他现在还没有表现出来暴力倾向，而且，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给人家搞定的。”卡罗尔站起来，安慰道，“你们吃饭了吗？这都下午了。”
他还没吃饭呢，今天就喝了一杯热可可。
他这幅心大的样子，大家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之，你自己要小心，我会向上级申请对你的保护。”霍奇微微颔首。
“啊，我订了披萨，大家都没有吃饭，不如一起吃？”加西亚把小本本收起来，“烤肉味，苹果味？”
“你什么时候订的？”卡罗尔惊奇的问，明明加西亚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没有看到！
“保密！”加西亚眨眨眼，“要不然你告诉我小海豚是什么意思？”
卡罗尔：“……”
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