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醒过来后, 不太死心的动了动身体。
腰·部极以下像是在醋里泡过一样, 酸到了一个新高度。
他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时间显示下午四点半。
拿着手机的手, 手腕上还有一圈儿被某种器·物勒出,整齐且纤细的青·紫印记,昭示着一段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过程。
由于暂时不适合大幅度活动,顾星拿手机的动静很小。
但细微响动之后不到一分钟, 在卧室配套的沙发上处理公事的程东旭,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顾星听到了脚步声,半撩着眼皮去看。
穿着家居服的男人, 精神焕发到皮肤泛着某种吸引人的光泽,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从头到脚都是餍·足的感觉。
顾星想表现出被过度折腾的不愉。
然而对着靠近自己的那张脸,居然生出一种“扶我起来, 我还可以再战八百回合”的冲动。
最终, 他克制的轻哼了一声。
再然后,唇角落下一个轻吻, 男人垂眸问:“醒了?”
顾星扯了扯程东旭的脸颊, 算是报仇了。
他浑身关节都酸的很,只脑袋左顾右盼的找,像逮罪魁祸首一样:“东西呢?”
程东旭垂眸笑了声。
他声音低沉而醇厚, 听的顾星感觉耳朵里钻进小电流:“等一等,我拿给你。”
长久的默契在。
都不用问对方要的是什么东西,心里就有数了。
顾星就见程东旭绕到床的另一边。
那边的床头柜有上下两个抽屉, 程东旭抽·开了下·面的抽屉。
顾星闭着眼都知道那两个抽屉放着什么。
上面的抽屉里是充电器等一些常用的小东西,下面的抽屉是好几盒超薄那啥,还有几瓶润·滑剂。
一看东西放在那里,顾星就急了。
那个抽屉里放的都是两人·运·动时常用的东西,难道程东旭想将手·铐也归为常用一类?
心里这么想,倒还没来得及问。
因为程东旭已经捧着一只手·铐过来了。
顾星瞪大眼,想撑着身体坐起来。
在牵拉到某处难言之处后,又躺了回去。
即使如此,他的眼睛也一直停留在程东旭手里的东西上。
原本银光锃亮的两个圈儿,现在被白色的软布缠的结结实实,看起来还……还挺实用?
顾星抖着嗓子:“你……你什么意思?”
程东旭将东西放在一边,托起他的手腕亲了亲,有点心疼的看着那一圈儿印记:“下次不会受伤了。”
“没有下次,扔……扔了!”
“可是我缠了很久,试一试?很软,不会再伤到你。”
“那也不行!”双手被缚的时候像被扔到岸上的鱼,顾星斩钉截铁的拒绝。
“真的要扔?你送的东西我都特别喜欢。”程东旭拇指摩挲着搭在掌心的手腕:“下次可以你戴一只我戴一只,睡·觉的时候也不解开,真的不能留下吗?”
顾星:“……”
他很清楚,程东旭说的“睡觉”很可能是个动词。
但还是忍不住想,一个人戴一只是个什么样子?
犹豫了一会儿,“宽容大度”道:“缠起来很费劲?那就留下好了,但什么时候用……”
程东旭捏了捏顾星绵软的手掌:“你说了算。”
后来,顾星一度觉得他这件小礼物,似乎打开了程霸总新世界的大门。
哎……虽然累吧,但真的挺·带·劲儿的。
这一天,顾星就又旷工了。
当老板的好处就凸显了出来,没有人会因为他不上班而催促。
明天是周六,正好不用上班。
这么着,顾星就在家好好的休养了两天。
周一上班,顾总开始赖床。
赖床的原因,是昨天晚上有点小累。
这件事,说起来是顾星憋着坏。
他还没有完全修养好,知道程东旭不会对他怎么样,行事颇为无所畏惧。
上辈子,顾星走的是禁·欲风。
那种高岭之花的姿态,那种洁身自好,简直像是个完美的假人。
大抵物极必反,在程东旭这里就挺失控的。
不仅失控,而且还进化了。
晚上两个人分别洗漱后,都去了书房。
程东旭处理公事,顾总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当然,玩手机可没有看程霸总处理公事来的有趣。
二十九岁的男人,眉宇间有着年轻人的锐利,但又夹杂着超越年龄的内敛深沉,冷肃的端坐在那里,有着无以伦比的魅力。
顾总知道不能打扰程东旭工作。
但偶尔真的忍不住,就给人发了条短信:“程哥,你猜我穿的哪一条内·裤?”
程东旭拿起手机,看了好几秒。
这样之后,他才将目光挪到半卧在沙发上的青年身上,眸光危险而克制:“不疼了?”
顾总有恃无恐。
他慢·条·斯·理的撩·开自己浴·袍下·摆。
一双大·长·腿,一只曲起,一只随意的搭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笔·直并且光·溜·溜的。
虽然不能看见关·键·部·位,但所见已经可以推断出,除了浴·袍之外身上再无余物。
程东旭笑了一声,很轻很浅,听不出什么。
然后合上笔记本,连带书桌上铺着的纸质资料,一并放进抽屉。
顾总禁不住瞄他想干什么。
直到那人站起来,宽松的睡·裤也挡不住某种气势汹汹的所在。
再后来,顾总觉得桌子好硬。
然后,手·好·酸,就又晚睡了。
回忆完毕。
画面拉回赖·床的事情上。
程东旭挺喜欢顾星赖床的。
看对方眯着眼哼·哼·唧·唧的往他怀里钻,那种完全的信赖和喜欢,简直是世界上再难以寻到的满足和幸福。
他将人抱的更·紧一些,贴着顾星的耳廓道:“五分钟”。
怀·里的人脑袋拱一拱,含·含·混·混:“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
即使再舍不得,程东旭还是将顾星从床上抱起来。
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即使睡懒觉睡一辈子,那也完全没有问题。
但程东旭知道,顾星只是和他一样,单纯的享受清晨半梦半醒之间的静谧和亲密无间。
他的爱人对待工作不单认真而且很有热情,最终的选择不会变。
程东旭将顾星抱起来。
顾星习以为常的,将双·腿·缠在对方劲·瘦有·力的腰·间,被抱·进洗手间。
等温热的毛巾盖在脸上的时候,顾星完全醒了过来。
他亲了亲程东旭的脸,穿上洗手间内备用的拖鞋,和程东旭并排洗漱。
两个人都有晨起洗澡的习惯。
不过一般都是程东旭先洗,洗完了他会出去,去书房收一收两个人上班需要带的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洗·澡是同步的。
后来洗着洗着就会错过上班时间,就分开洗了。
顾星洗漱完出来,在书房找到程东旭。
两个人一起下楼,冯妈已经做好早餐,吃过之后就可以上班。
到公司,下车之前,顾星在程东旭耳朵上咬了一口。
他关上车门之后胆子又肥了,眼睛因为笑容微弯,清亮又温暖,更蕴一种别样的诱·惑:“程哥,我办公室的休息间,床、很、软。”
顾星眼见程东旭眸色加深,眉梢微挑,转身离开了。
后者松了松领带,觉得中午有必要去给自家媳妇儿送个餐。
九月份的前半个月,好像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就像上文所见,日子很平静。
下班后,顾星照常坐上了程东旭的车。
关上车门之后的下一秒,他整个人跨·坐在了程东旭大·腿上。
宋勤早已经接到了自家老板的指令,将车开往味珍。
后座上,顾星抱着由于中午加班开会,结果一天没有见面的爱人,尽情表达自己的思念。
双星娱乐距离味珍不远不近。
因为提前了半小时,成功避开了下班高峰期,顺利的话会在半小时之后到达目的地。
半小时显然不够两个人做什么的。
顾星最近在收购一家公司,累的不轻,就赖在程东旭身·上不起来。
当然,他没有提这些东西。
工作上的事顾星料理的来,即使偶尔有进度缓慢的地方,更多的也是遇到挑战的兴奋,倒不会因此而抱怨。
十字路口,红灯闪烁。
顾星把玩着程东旭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边和他商量待会儿晚餐的菜色。
明明是很放松的状态,但心中却忽的的涌起些不安。
神使鬼差,顾星抬眸往车窗外一看,周身肌·肉蓦的僵硬,直起上身扑在程东旭身上,企图将他罩在胸·前。
不远处,一辆正在拐弯的大货车失控的滑来。
只需要短短的一两秒,就会撞到顾星所在的车上。
程东旭从被顾星遮挡着的缝隙中,看到了那辆失控的大货车。
曾经日以继夜训练出来的躲避危险的敏锐,让他在大货车撞过来的前一瞬,反手将顾星压·在·身·下。
“程哥!”顾星几乎是嘶吼出声,心口灼烧一样的疼。
他挣脱不开,只能看到眼前人绷紧的下颌。
紧接着就是形容不出来的巨大碰撞声,车·身猛烈的晃·动。
有碎玻璃从程东旭的耳后飞过,楔进他抓着座椅靠背,青筋暴出的手背上。
不知多了多久,车终于停下了。
顾星感觉口·腔里有腥咸的味道,那是程东旭的血。
他感觉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像声带被拿走了一样。
憋了两三秒,顾星终于喊出来:“程……哥……”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是哆嗦着出来的,只祈求对方给他一个回应。
视线里紧绷的下颌动了动:“别怕,没事……了,你怎么样?”
顾星蓦的咳嗽起来,几乎停滞的呼吸和心跳一瞬间回笼:“我……我很好,别担心。”
车窗上破碎的玻璃映出男人艰难又放松的笑。
他想撑着胳膊起来,又不禁“嘶”了一声。
剧烈的疼痛在精神放松后成百上千的还回来,让程东旭面色惨白。
冷汗瞬间渗出,他呼了口气,放松声音道:“星星,你得扶我起来。”
程东旭很重,但顾星最近一直健身,身体已经恢复的很好。
他小心翼翼的触碰,在程东旭没有明显应激反应的胸·腹处撑着双手,将对方一点点的从俯卧的状态变成仰靠在座椅上。
程东旭背后的车窗玻璃碎裂如蜘蛛网,车门朝里凹陷。
车窗外是一张双眼惊恐的大睁着,满是血渍的脸,一半身体在大货车内,一般顶·在车窗上,脖颈诡异的弯曲,已经没有了生机。
半个小时后,程东旭被送进了手术室。
顾星守在手术室门口,双手抱头蹲在那里,恨透了自己。
车上三个人,宋勤和他都没有事。
唯有程东旭,硬生生用身·体给他搭建了一个安全的堡垒,自己却……
“顾少,您坐在那里等吧,车是改装过的,老板不会有事的。”宋勤惊魂甫定,努力安慰着蹲在手术室门口,像被遗弃的小动物一样的青年。
顾星没有动。
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原本该在里面的,是他自己。
救护车到的时候,程东旭还清醒着,但甚至没有办法将握在车座上的手松开。
他是怀着即使自己死了,也要护着他的心做的一切。
顾星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九月份不上班能怎么样,不让程东旭来接能怎么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掉以轻心!
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怎么都好。
程哥流了那么多血……
宋勤劝不动顾星,只能让一旁的护士密切的注意他。
车祸之后,即使看着完好无损的人,也许并不是那么健康。
三个小时候,程东旭被从手术室推出来。
期间周允之、萧引、林亭和纪南初都过来,但没有一个人能让顾星离开手术室的门半步。
顾星看着因为麻醉剂还在昏睡的男人,四肢百骸僵硬的肌肉终于稍松了松。
别的地方他不敢碰,只握着程东旭的手低头,将那温厚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上,轻轻喊了一声:“程哥”。
顾星一路扶着病床跟去病房。
纪南初和林亭在一旁帮忙,还有护士在,浩浩荡荡一群人。
周允之跟在后面,视线凝在顾星身上。
或者说是顾星好像有些一瘸一拐的腿上,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顾星还抓着程东旭的手,突然一阵失重感传来。
他看向将自己抱起来的周允之:“放我下来!允之,你干什么?”
“你需要看医生。”周允之凝神道。
“不用,我好得很,受伤的不是我,我宁愿……”
“旭哥没事,医生都说过了……”
“我说了,放我下来。”顾星视线像长在程东旭身上了一样:“我没事!”
周允之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顾星这样坚决的神情。
那种坚决还有看着旭哥的眼神,让他痛彻心扉又不敢有丝毫阻挠。
顾星跟着病床往前。
萧引按了下垂头站在原地的周允之的肩膀:“我去叫医生,在病房里看也一样。”
在程东旭醒来前,顾星没有离开病房半步。
有医生简单的来给他做过体检,高度怀疑小腿骨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顾星这时候才觉得腿疼的厉害。
只是这种疼在程东旭睁开眼睛之前,他觉得都可以忍受。
即使医生说程东旭一侧手臂两根肋骨骨折,外带后背外伤,并没有性命之忧,但顾星不看到他重新睁开眼睛,整个心都是悬着的。
顾星很少有固执的时候,但此刻没有人可以让他改变主意。
直到两个小时候,程东旭睁开眼睛。
在此期间,顾星知道为什么会感觉胸·口·灼·痛了。
挂在脖子里的平安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烧的只剩下一半。
程东旭的衣物在进手术室之后就被脱·下来了。
那枚平安符变成了黑灰,胡小鱼送的青玉多了细细的裂纹。
程东旭用包扎好的,手臂完好无损的一侧抱了抱顾星。
他唇色很淡,精神看着却很放松,甚至捏了捏顾星的脸:“都过去了,再也不怕了,乖。”
在场的人,只有顾星明白程东旭是什么意思。
他点点头,四肢百骸生出一种无法名状的酸涩,强忍着道:“我不怕。”
即使是失去生命的恐惧,也远远比不上程东旭在自己眼前出事。
这些顾星没有说出口,但他会永远记住这个感觉,用自己的一辈子去偿还。
顾星一刻都不想离开程东旭。
即使对方下床上厕所,他都挤进卫生间给人帮忙,绝不让程东旭离开自己的视线。
林亭没法子,开始告状。
在程东旭的勒令下,顾星才去做了腿部检查。
结果是胫骨骨折,由于骨折部分嵌·插在一起,竟还能支撑他走路。
到最后,顾星是被轮椅推着回来的。
他腿骨被复位固定,本应该去休息,但仍旧一眼不眨的在程东旭床前守着。
到晚上,其他人都去休息了。
病房里只有程东旭和顾星两个人的时候,程东旭按了按顾星的脑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辈子还长着呢,去睡觉,我看着你。”
顾星再也忍不住,抱着程东旭的手哭了出来。
他留了好多泪,但声音却不大,只是断断续续的说:“没有下次!”
程东旭安慰他:“好好好,没有下次,就算有,也是你救我,好不好?”
事实上,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有下一次,他的选择不会变。
顾星睡着后,程东旭给李玉蒿发了个短信。
他让李玉蒿将顾星那份遗嘱收好,不要泄露自己知道这件事的消息。
是的,顾星留了遗嘱。
他还是惧怕命运,即使并不表现出来。
齐修去世的太不可抗拒,顾星没有办法不在意。
但九月份他还是照常出行,因为有些事躲是没有用的,只留下遗嘱以防万一,将自己名下的东西三分之一给林亭,剩下的全都留给程东旭。
李玉蒿不明白,顾星年纪轻轻为什么就会开始处理后事。
他心慌又不安,就去找了程东旭,希望这位神通广大的程少能知道自家老板的困窘之处,并且加以帮助。
十天后,程东旭出院。
身上的伤还需要恢复的时间,但他更想在家养伤。
不过由于两个人都是伤员,再住瀚海国际就不太方便。
养伤的地方变成了程东旭名下的一处别墅,虽然有些空旷,但行动起来很方便。
至于路导的电影,顾星瘸着个腿自然是演不成了。
路导的意思是想等一等顾星,还是想要他演,不过顾星拒绝了。
娱乐圈有很多的好演员,好本子不会被埋没。
而剧组已经拉起架势,那么多人等吃饭,那么多演员排开档期,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耽误大家的事。
最最主要的是,程东旭只有一个。
他现在只想好好的陪在对方身边,程东旭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很快就到了十月份。
在程东旭生日这天,顾星在厨房捣鼓了好久,做了个蛋糕。
想起上一年程东旭生日这天发生的事,顾星真觉得就像昨天的发生的一样。
四目相对,程东旭似乎也想到了这个。
“感觉像是在做梦。”程东旭走到顾星身边,拢着他的面颊轻柔的吻。
“不是梦。”顾星抱着程东旭的腰,蹭了蹭:“我一辈子都在。”
“一辈子?”
“一辈子!”
再然后,程东旭突然单膝跪地。
他一边胳膊还不能乱动,额角还有碎玻璃留下的伤痕,但依旧俊挺帅气。
顾星心里有点儿预感。
他看着一眼不眨看着自己的男人,弯腰亲他的额头,亲他挺直的鼻梁,喃喃道:“我愿意。”
求婚仪式顺序好像有点儿乱了。
程东旭禁不住笑起来,从裤兜里拿出戒指盒,递到顾星面前:“那你现在该叫我什么?”
顾星粲然一笑:“老公!”
一切进行的温馨又迅速。
程东旭满心喜悦,但也稍稍有点儿不满意,摸了摸自家小孩儿的后脑勺:“总觉得差点什么。”
他觉得生日求婚是个很合适的日子。
也是有意将上一年这一天发生的事压一压,要不然每年过生日总后背冒凉风。
只是身体状况太拖后腿了。
等身体好了,也许可以……
“我知道还差点什么。”顾星亲·一·亲程东旭耳朵。
“什么?”
“洞房!”眉目清隽的青年眉梢微扬。
说到这个话题,两个人之间的空气迅速升温。
自从车祸之后,两个人瘸腿的瘸腿,断胳膊的断胳膊,一下子从隔两天就吃肉变成了全素,说不想那是假的。
不过,程东旭还是忍痛拒绝了顾星的提议.
他没所谓,但顾星的腿不适合剧烈运动,若不然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这件事,最后的决定权不在程东旭手里。
顾星没想着自己怎么着。
他只是觉得程东旭需要这个。
而他自己,也很喜欢看对方因为在自己,那张冷冽的俊脸上露出不可自控的迷·醉神情。
再说了,这种事,也不一定非得剧烈运动才可以。
反正当天晚上,程东旭觉得“洞房”也挺好的,在结束之后顶着一张汗·湿的脸,给自家媳妇儿端水漱口,之后再尽职尽责的给人揉手腕。
两个人最后都累到满头大汗。
不过也都觉得很舒爽和满足,只要身边的这个人在。
累的是身·体,但双方的精神都很好。
两个人窝在床上,开始讨论哪一天是好日子,适合嫁娶之类。
说着说着,倒又忍不住鼻梁碰鼻梁,又黏一起去了。
顾星在被睡意淹没前,喃喃道:“程哥,有你真好。”
身边的人亲了亲他的面颊:“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