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不大,本就是闲置的,里面空荡地不行不说,再加上本就是土砖房,除了打扫干净,便是检查床是否还能睡人了。
两个房间的床就是农家的木板床,这年头条件不好,一般都是在床板上铺一层厚厚地棕垫,条件好的人家,会在棕垫上铺一层薄薄地棉花褥子,面上再罩一张床单就能睡觉了。
家里条件不好的,就会把实在缝补不了也没办法再穿的衣服拼接起来,替代棉花褥子了。
两个房间的床板还好,只是连接处有些松动。
沈如归和李伟明帮着一起打扫好房子之后便离开了,江建文去村长家借工具回来钉床架子。
和工具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杂面馒头,“雪芬,一会儿你去村长家借些家里要用的柴米油盐,尽量借粗粮,等下个月分了粮,咱们就还上。”
张雪芬结果江建文递过来的大碗,“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又开口:“建文,我想着一会儿去借粮的时候,能不能问村长借点钱?”
江建文回头看张雪芬。
“出来的时候,咱们只拿了衣服,锅碗瓢盆都没有,柴米油盐可以先借,可晚上洗澡的盆子还有毛巾总不能借吧?”张雪芬说。
江建文沉吟片刻,点点头,“下午我带着小花在家收拾房子,一会儿吃了馒头,你就去问村长家借,”微顿,“借十块钱,你看看家里缺的,咱尽量都置办齐,毕竟以后咱们自己要过日子了,不能什么都靠借。”
张雪芬咬了咬唇,想说十块钱太多了,什么时候才能还的完?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江建文说的对。
现在他们要自己撑着门户过日子了,难不成连个吃饭的碗都要借吗?
厨房的大锅已经刷洗干净,这会儿已经是煮的第二锅水,可以喝了。
张雪芬把馒头分了,用装馒头的碗去锅里盛了一碗开水,晾在一旁,留着下馒头吃。
吃过午饭,江建文开始钉床架,张雪芬先去村长家借了一些杂粮和红薯拿回来,才又去借了钱去镇上了。
原本她想带江初月一起去的,可顾念着她们俩要是一起去镇上了,那狗娃怎么办?
镇上人多,带着还得时时刻刻担心狗娃。留在家里,家里家外的一摊子事儿,江建文怕是也顾不上看。
江初月便说,下午她带着狗娃去山上捡些柴火回来,就不去镇上了。
分家的第一天,温度适宜,艳阳高照,投在人身上暖暖地,哪怕时节已经入秋了,山上的枯黄树梢,零星摇摇欲坠地树叶,远远看去一片荒凉,可江初月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是大地回春,是春日的万物复苏,是花花万物地勃勃生机......
她去隔壁地知青点借了个大背筐和一把镰刀,带着狗娃上了山。
“狗娃,一会儿你要跟紧姐姐啊,这山上都是坑,别甩了。”
“狗娃,你说是猪肉好吃,还是鸡肉好吃?”
“姐姐觉得鸡肉更好吃,可以做三杯鸡,大盘鸡,土豆烧鸡,辣子鸡,鸡丝凉面,板栗烧鸡......”
江初月刚说完板栗烧鸡四个字,一脚踩上了满身青色的刺球儿。她定在原地看了会儿,忽的抬起头,看着看着,嘴角一点一点的咧开了。
“狗娃,板栗,你看,一树的板栗呢。”江初月开心的晃着狗娃的手。
狗娃的身体随着江初月的轻晃,顺着江初月的视线抬头看了会儿,突然挣开江初月的手,整个人往前一冲,丝毫没有控制力道的,整个人撞向粗|壮的枝干上。
一个,两个,三个......板栗顺着江初月的视线落在她的脚尖处。
她这才回过神,眼见着狗娃还要再继续往树干上撞,忙上前一把拽住他。想说他两句,可对上他亮晶晶懵懵懂懂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说了,一时半会儿,他也理解不了。
可他这往树上撞,只为了几颗板栗的行为却又让江初月心里一阵一阵的感动。
我弟弟即便真是个傻子又如何?
他就算是个傻子,他也是个心中有爱,明白亲情的小傻子。
她揉了揉狗娃的肩膀,柔声问:“疼不疼?”
狗娃看着她,没回话。等了一会儿,他见江初月还不说话,又挣了挣,想继续去撞板栗树。
这次江初月用了点力气,才制止了他,“狗娃,撞树,胳膊疼,我们不撞,用树干子敲。”
她一字一句,看着狗娃的眼睛,很慢很慢地说。
又沉默片刻,狗娃看着江初月似懂非懂的收回了力道,转而蹲下|身,开始捡落在地上的板栗。
这次,江初月没有再阻止,更没有说他捡的好些都是坏的。她转头看了看,取下背上的筐,从旁边的树丛中砍了根细长的树枝,开始敲打快要压垮枝丫的板栗。
而树下的狗娃捡板栗捡的好不欢乐。
江初月敲的两条胳膊都累了,停下歇息的时候,倚着树干,看着手脚利落的狗娃,觉得,分家了真好啊!
很快,装了大半个筐子的板栗,江初月拉起狗娃,打算再去前面看看有什么能吃的野菜之类的。
“狗娃,咱们现在板栗倒是有了,可是板栗烧鸡还需要鸡呀。”
“都入秋了,咱们都知道穿上厚衣服保暖呐,那些山鸡们肯定也早就躲在窝里了。”
“咯......”
“咯......”
两声山鸡的叫声从前面的林子传了过来,原本是中气十足的尖叫声,竟像坐滑梯似的,一点一点的弱下去,等江初月和狗娃走近时,就见两只色彩斑斓的山鸡以“以头撞树”自杀似的姿势叠在粗壮的树根处。
而它们地叫声已经弱到出气比吸气多了。
江初月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两只山鸡,心想:难道小说里才有的锦鲤属性,我也有了?
所以,这是重生奖励???
她还盯着两只想不开的山鸡发呆时,狗娃已经上前,一手一只的拎起来,举到江初月的眼前,看着她。
江初月从狗娃手里接过还在喘气儿的山鸡,毫不留情地扔进了背后的筐里,牵着狗娃的手,继续往山里走。
不过,这一次她没再继续碎碎念。
鸡有了,板栗也有了,再捡些干柴,就可以回家了。
然而,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本就不大的背筐已经装了半筐的带壳板栗,现在又加两只没拔毛的山鸡,这干柴,是绝对装不下了的。
江初月看着眼前一堆的干柴,想了想,到底是不放心让狗娃一个人在这里照看,果断的带着狗娃先回家,把板栗和山鸡放在家里了,再来装干柴。
下山时,她到底留了个心眼。
她把筐里带壳板栗全都倒了出来,把山鸡放在筐的最底部,才把板栗装进筐里,最后还在上面搭了几根细枝,确定看不见山鸡了,才牵着狗娃回家。
“你打的山鸡?”江建文去厨房舀水喝时,看见江初月把两只山鸡从筐里拿出,吓了一跳。
江初月赶紧“嘘”了一声,小声道:“爸,那山鸡都能飞,眨眼在林子里就钻不见了,你姑娘这细胳膊细腿的能打着?”
“那你这山鸡......”
江初月想了想,试探性的说:“爸,我要说这两只山鸡是自杀的,你信吗?”
江建文:“......”
作者有话要说:江建文:你猜我信不信呢?
好吧,原本是想着V前隔日更的,但是因为收藏 是太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更新太慢的原因,也或许是真的文丑 笑哭.jpg
所以从现在开始,尽量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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