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时候，谈这件事，都非常的伤感。
所以维克托一笔带过，又道：“但志同道合的伙伴永远不会少。”
说起这个，史蒂夫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把蜘蛛侠吓坏了。”
维克托知道为什么，他用手摸了摸鼻子，诚恳认错，“九头蛇关于人类大脑开发领域还很落后，只能做到重负荷洗脑，次数久了，会留下伤。”
“我曾经落入水中，所以对水有些警惕，又刚被声波攻击过，在此之前，还用狙击镜瞄准过小朋友……”
这么说起来，小朋友没有被吓到才是不正常的，维克托再次表示羞愧，“是我的错。”
史蒂夫看了他一眼，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因为身体各方面特殊的原因，维克托没有去医院。
之前在四十年代，他也是这样，如果受伤，就自己处理，反正不去医院，也不调用医院的医生或护士来帮忙处理。
史蒂夫可以大致猜到为什么，就像他受伤，也会选择不去医院一样。
他的血液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而是属于国家的，没有直系上方西蒙将军的允许，史蒂夫的血液样本不能以任何方式流传出去。
但是史蒂夫不知道维克托是不是也是被国家着重关注这方面的事，毕竟他们俩的情况不一样。
史蒂夫是在接受超级士兵血清后，身体才发生强化，维克托是变种人，可能从小就是这样，而且真的要搜索变种人的话，其实并不难。
他也没有听维克托说过关于这方面的事。
准确的说，史蒂夫对和自己相遇之前的维克托一无所知，也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在一些可能无意间提起以前事情的话题，维克托也没有提起过，就像是他完全没有过去一样。
一个人的过去会对他整个人产生深刻的影响。
维克托的一些行为里，可以看出来他的过去对他影响很深，但他的语言中却从来都没有谈到过过去。
在一些军事调令里也没有涉及到这件事的，甚至，在神盾局堪称全方位无隐私的档案里，关于维克托调到布鲁克林之前的事，也只是匆匆几句概括。
维克托随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臂，“我体质特殊，不能去医院，恢复的还可以。”
他把袖子捋起来，露出粉嫩的伤口。
之前的那条很大很深、足以影响狙击效果的疤则不见了。
史蒂夫忍不住皱眉，伸手去查看维克托的手臂，“你的伤？”
那个伤，是维克托在飞机上被红骷髅精准打击造成的，它陪着维克托度过了漫长的冰冻期，也陪着维克托度过了一切黑暗的日子，更是很多次被维克托利用当做提醒小暗号，提醒了刚刚从被洗脑状态苏醒的自己。
可以这么说，它代表着维克托的整段黑暗人生，并且深深地扎根在他体内，连目前的医学技术都不能完全祛除。
可是现在，它被连根拔起了。
虽然之后，维克托手臂上又凝结了新的伤疤，但只是浅浅的一道，等完全痊愈，说不定连伤疤都没有。
维克托尽量就轻避重，“它太影响射击了，平常还好，在一些特殊战场中，很拖后腿，所以我削掉了。”
削掉了？！
任何一个受过类似程度的伤，结过类似程度的疤痕的人，听到维克托这么轻描淡写地说，都很可能气的脸色发青。
这件事没什么保密的，维克托补充了一句：“我服用了特殊药剂，所以它恢复的很快，不会造成更坏的影响。”
他马上就要去哥谭了，哥谭和纽约可不一样。
那条使他不能长时间和持续性射击的伤疤，此刻就显得十分碍事了。
维克托是趁史蒂夫出去做心理评测时治疗伤势的，所以史蒂夫回来后，只闻到了还没有彻底散开的血腥味，但不知道他是把整条伤疤都削掉了。
这种治疗方式太过极端，哪怕有特殊药剂，也不能如此乱来，而且是自己独处的时候。
史蒂夫皱了一会儿眉，把他的袖口扣上，“也许下次，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至少在这种时候，不要自己一人。
袖扣被按着顺序扣上，看起来很一丝不苟，符合史蒂夫的性子，完全看不出来扣扣子的人居然干过扒雕像制服这种事。
莫名有些感叹的维克托活动了一下手腕，解释道：“这个世上，除了你，我就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他和史蒂夫一起并肩作战那么久，又是生死之交……或许还要加上心头热血，灵魂相惜。
咳。
“只是，可以自己处理，就没必要再找你了。”
说完，维克托顿了顿，“我不太清楚你对什么印象深刻。”
比如，他和巴基一起坠落飞机。
史蒂夫当时的情绪一定非常的失控，维克托的手臂还被飞机的边缘加深过，坠落下去的时候，也涌出了血。
再可以猜出史蒂夫目前的心理检测可能不太好的情况下，叫史蒂夫一起处理这条伤疤，很可能会加深他的某种印象，对他造成更不好的影响。
神盾局的心理疏导师已经够忙的了，暂时不需要美国队长再去加点活。
他道：“如果有下次，绝对对叫上你。”
反正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史蒂夫只能无奈地笑一下，他可以理解维克托的顾虑，正是因此，才更争取让维克托放弃这个顾虑。
先不提他们目前的关系……咳。
只单纯地说他们的战友情，已经达到了生死之交，这种关系，在对待很多事上，都已经不用客套地考虑对方的想法了。
他们站在一系列的纪念雕像面前，简单的拥抱了一下。
说不清楚究竟是谁先拥抱谁的。
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更近一步。
更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比之前那对情侣要更加亲密一些。
还好这里是美国队长纪念馆，是公共场所。
＊
维克托刚走下飞机不久，还没有找到复仇者联盟安排的接机的人，就接到了史蒂夫的通讯。
因为现在是刚刚战后，气氛有些敏感，他就以交流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的感情来哥谭了。
类似外交使者。
哥谭这边，是和托尼·斯塔克齐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来接待他。
反正正式公文上是这样写的，到了现实，对方十有□□会只排个足够信任的助理来接机。
能和托尼·斯塔克齐名的，一定是十分的有钱，而且样貌十分的出众……或许身高也比较出众。
可能是最近来哥谭旅游的女士们毕竟多，所以机场周围可以直接看到布鲁斯的海报。
是高清放大版宣传哥谭环境优美适合居住的海报，下面还附带了几个韦恩的个人喜好类型和可以“狙击”到他的地方。
维克托看了几眼，和蹲在海报最顶端的一只猫头鹰对视，他顿了顿，边把心里那一瞬间察觉到的不对劲揪出来边和史蒂夫对话，“是的，我刚刚下飞机。”
他转头，像是在观察身后和他一起下飞机的人，又在其他方向观察到了两只猫头鹰。
猫头鹰会在白天来机场？
维克托看过的阿卡姆疯人院里面的‘精神病罪犯’，或者换个称呼，超级反派们的资料。
里面没有一个说是可以控制猫头鹰的，而且如果真的又，这些猫头鹰又那么明显，蝙蝠侠应该早就针对打击了。
猫头鹰身上有小型监控器，维克托很快收回视线，继续若无其事地和史蒂夫通讯，并且答非所问：“可以，我晚上当然会联系你。”
通讯那头的史蒂夫顿了顿，“那你现在有没有晕机？有没有带晕机药？”
[周围是否安全？有没有贴身的监控和监听设备？]
维克托答道：“有一点，我到酒店后再找行李里有没有晕机药。”
[周围环境可疑，不确定有没有贴身的监视和监听设备。]
确定双方都理解后，他们很快结束通话。
维克托推着行李走到机场门口，之前那只蹲在海报上的猫头鹰在他路过的时候被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