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被震了一下,然后平复心情,默默路过。
美国队长纪念馆真……体贴,还包括给雕像换洗衣服的,就是不够体贴,没有准备备用衣服。
这也很正常……
应该。
他心情微妙地走到资料区,把那些资料都记下来,确认自己可以大致复述一遍后,才把它们都复制到备用录。
备用录并不是绝对的,有特殊情况出现时,也会自动删除已记录的内容。
相比而言,还是维克托的记忆……
好吧,他随时可能被洗脑,记忆也不安全。
但这样两个方面都记下,好歹有些安全感。
没过多久,他的手表响了一下。
维克托抬手查看信息。
任务进度更新了,原本关于史蒂夫的任务线索都重新组合。
总结一下任务,就是让他暂时放弃对任务目标的追踪,先去九头蛇一个非常安全的基地待一段时间。
这没问题,问题是那个非常安全的九头蛇基地的名称。
神盾局。
维克托:……
哦豁。
准确的说,不是卧底,是让维克托先进行伪装,然后在内应的接应下进去,顺便完成‘武器交接’过程。
武器是指维克托。
之前的那个秃头被剥夺管理冰冻武器权了。
在任务简介里,有一个特殊词。
‘洞察计划’。
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对这个词有些熟悉。
他皱了一下眉,把洞察计划和自己丢失记忆的一部分联系上,然后按照手表地图的指引,快速赶到目的地点。
之前和佩姬见过一次面后,维克托从侧面推出了新的线索。
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任何记忆,但按这次来看,能让他产生动摇的东西太多了,能让他自己意识到自己被洗脑控制,能让他意识到目前所属的组织是敌对组织并且做一些小手脚,太容易了。
起码这一次,刚出来一两天,维克托就已经把大致情况摸了出来。
就算之前没有那么巧,也能让他察觉到一些违和之处和线索。
那么,九头蛇究竟为什么‘毫不放在心上’,仍然让他出去做任务?
任务目标还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他以前的生死之交。
任务目标可能去的地方里还特别标注了一家医院,那家医院里住着佩姬·卡特,他以前的朋友。
维克托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被洗脑了。
他用手摸了摸手表,把它取下来,仔细检查了一遍。
在此之前,维克托以为这算是游戏附赠的初始新手装备,不会有什么特殊小装置,所以没有仔细检查。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维克托把手表翻了一遍,发现几个有点奇怪的地方,但没有拆开,不能仔细观察。
也不能拆开。
这个手表,除了表面的辅助任务,暗地里的功能大概会带有定位。
根据维克托自己的不稳定性,可能会带有类似细针之类的东西,可以远程控制选择注射,对他进行控制。
除了这个手表,维克托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类似的东西。
衣服和装备之类的都可以排除,这些只要换装就可以摆脱。
……
维克托把手表戴回手腕,然后摸了摸手腕处露出的疤痕。
这伤疤太深了,凸出的也很明显。
一般来说,这种伤势,维克托在不动的情况下都可以感觉到,但是现在不是,除非特别用力,或者毫无准备地开木仓导致后坐力冲击伤疤,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手臂上有伤。
情况很不正常。
可以用九头蛇为了提高他的工作效率所以对伤口进行了特殊处理,也可以说,九头蛇必须让他感觉不到伤口。
伤疤之内有东西?
维克托在出纪念馆之前放下手,按照行动路线走。
之前在外面住了一夜,已经有九头蛇特工重新跟上来了。
九头蛇那边肯定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现在双方都在忍耐。
*
史蒂夫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好。
尼克·弗瑞被接连追杀,最终假装已死亡。
‘临死前’,他让史蒂夫知道了一个秘密。
神盾局可以变更为九头蛇局了。
佩姬参与创建的神盾局,早在不知不觉中就被九头蛇渗透了。
目前,整个神盾局只有确认死亡的尼克·弗瑞,和与弗瑞共事多年的娜塔莎可以相信。
其他人……
实不相瞒,现在追杀他们的人,多半都是神盾局的。
娜塔莎在神盾局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曾经十分热爱它,并且坚信,这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挽回一些什么。
同样,她也十分熟悉神盾局的行动作风。
事情进展的虽然艰难,但却很顺利。
直到,二战时期的人民精神支柱·美国队长进了他之前训练时的军事基地。
军事基地已经大变了模样,让人根本认不出来它曾经的景象,但史蒂夫还可以凭借记忆回忆起和之前一一对应的景象。
娜塔莎侧头看了看沉默下来的史蒂夫,“呃,我想,这里应该大变了模样,不是吗?”
史蒂夫点了点头,“其实还好,我还可以认出来。”
“这里是我们之前训练的操场,跑步或越野都在那儿,不过一般时候,都是我和巴基他们一起训练,维克托和佩姬就在操场边聊天,或者一起去旁边练木仓。”
“维克托的木仓声十分特殊——这你应该知道。”
说到一半,史蒂夫笑着摇了摇头。
他说的那些话,让没有看过那场景的人对应不起来,娜塔莎回答道:“是很特殊,和他并肩作战,听着那种声音在身后不断响起,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娜塔莎想了一下措辞,“会有种在在和认识很久的朋友并肩作战的感觉,很安心。”
这个是真的,史蒂夫笑了笑,“他平时练木仓的时候不太喜欢别人旁观,所以有时候佩姬会过来和我们一起跑步,顺便控诉维克。”
“后来变成维克和巴基一起练木仓,佩姬和我们一起跑步,她训练过很多士兵。”
娜塔莎探测了一下周围,“我以为你们都是纯粹的友谊,因为……”
史蒂夫认同她的看法,“有点奇怪?”
他无奈地扬了扬眉,“之前维克认为我和佩姬互相喜欢——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娜塔莎接上话,“上将不是和外界隔离的,我是说,上次见面,他问过我以前队友的事。”
一个按正常的时间活着,已经老了,一个从此再无音讯,官方宣布死亡,其他的特殊小队的队友也已经陆续离世。
“可以看出,他不是很能接受,但是在我说你已经死亡后。”
娜塔莎挑了一下眉,“上将笑了,他说,可惜你没赶上舞会,不然就和全场最美的姑娘跳舞了。”
说完,她用探究的眼神看了看史蒂夫。
史蒂夫怔了怔,“不会。”
娜塔莎转头,“什么?”
就算他们都在舞会前安全无恙的回去,史蒂夫也不会顺水推舟地邀请佩姬跳舞,他相信佩姬也不会答应。
因为他们都知道,在这种正式舞会上的第一支舞的邀请意味着什么。
反正另外两个好像完全没意识到,甚至私底下讨论过他们一起跳舞,然后凑到史蒂夫和佩姬旁边听墙角的可能性。
幸好他们因为谁都不愿意跳女步而否决了这个建议,不然舞会当场就可以看到全场最美的女士痛摘两朵美花了。
娜塔莎耸了耸肩,“上将还说,这应该会成为你终身的遗憾。”
然后他又笑了起来。
不会。
史蒂夫的终身遗憾,是在飞机上,没有抓住挚友的手,如果他抓住了挚友的手,那两个挚友就不会被洗脑,不会深陷九头蛇。
他们走到了隐藏起来的机关旁边,也就不再谈话,沉默着思考刚刚的谈话,走了进去。
史蒂夫又遇到了一个他在二战时的熟人。
也说不上是熟人,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九头蛇博士智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