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尤涟就收到了回信。
尤灿:他睡了。
尤涟秒懂,回信的人肯定是项铮。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尤涟:你还没睡?
项铮:刚洗完澡,准备睡了。你刚才说宫鹤出轨?
尤涟:……嗯。
项铮:为什么这么说?
尤涟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跟项铮说这个。
但转念一想,他跟项铮关系不错,项铮又是他哥夫,又帮了他很多忙,办事牢靠口风也紧,是个可以信任的倾诉对象,所以他想了想还是说了。
尤涟:我在他身上闻到了Omega的信息素味!![捶地哭]
项铮:会不会是不小心沾到的。
尤涟:闻到了起码五六回![抱头哭]
项铮:那你看见他和哪个Omega走得近了吗?
尤涟:……这倒没有,他一直跟我在一起。
学校里他们的座位一左一右,中间仅隔一条一臂宽的走道,余光随便一瞥,就能把对方所有的举动收入眼中,除了上厕所和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外,其他时间他们都在彼此的视野里。
回到家就更不用说了,几乎等同于连体婴。
所以,宫鹤如果跟哪个Omega有亲密接触,他不可能不知道。
项铮:那很有可能是哪个喜欢他的Omega故意冲他释放信息素,导致信息素气味沾在了他的衣服上。你问过宫鹤了吗?宫鹤怎么说的?
尤涟:问过,他说信息素是沾在我身上的……
尤涟:!!!!
尤涟: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啊啊啊谢谢哥!!!
尤涟眼睛一亮,忽然激动起来。
他总算知道问题在哪了!宫鹤不是出轨,而是有一个藏在暗处的Omega偷偷用信息素撩拨宫鹤,所以宫鹤最近才会那么蠢蠢欲动,对着他这个Alpha不停发出想要成结的信号!
然而事实上宫鹤根本不知道那个Omega的存在!
明明问题这么简单,他之前怎么就绕不过弯呢?!
宫鹤怎么可能出轨?不可能的,他的目光和心思全在自己身上,还能看得到谁?肯定是哪个不要脸的家伙想勾引他!
项铮:?
项铮:想到什么了?
尤涟翻了个身,激动得啪啪打字——
尤涟:有Omega想拱我的白菜!!!
尤涟:明知道宫鹤谈恋爱了还上赶着撩拨他,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尤涟:哥我好了!我没事了!我又可以了!你早点睡!
肾上腺素飙升,尤涟的眼睛在昏暗中隐隐发亮。
所以不是宫鹤主动向往成结、向往进入孕囊,而是有Omega从中作梗,故意挑逗宫鹤,撩拨宫鹤,向他发出繁衍的邀请,因此才造成了最近宫鹤总是控制不住地往深处顶撞,像是在寻找能够进入的孕囊。
宫鹤一点错都没有!
错的是那个藏在暗处的小人!
也是,宫鹤这么帅又这么厉害,怎么可能没有Omega惦记?
事情一想通,尤涟整个人都舒服了。
他把手机放到一边,长舒了下气,接着侧过身,有些歉疚地在枕边人柔软的嘴唇上吻了吻。
就着淡淡的月光,尤涟用视线描绘着宫鹤的面部轮廓。
不管是醒着的时候,还是睡觉的时候,宫鹤的五官在他眼里都俊美无匹,看着看着,方才还激动的心霎时变得柔软起来。
宫鹤实在太好了。
他想要什么,宫鹤就给他什么,事无巨细地替他打算,完全不用他费神,相比之下,他给予宫鹤的就太少了。
尤涟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惦记着。
他也想宠宫鹤,也想把宫鹤捧在心尖,说起来有些肉麻,但却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没把这些告诉宫鹤,只在心里跟自己较劲。
也因此,这件事情发生后他眼里心里都只想着宫鹤,想着宫鹤想要成结,而自己满足不了他,想着宫鹤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好不容易对自己表达出某种需求,自己却办不到,不免就有些挫败,甚至暗暗责怪自己。
妈的,责怪什么责怪?!
明明是那个Omega的错,他为什么要责怪自己又怀疑宫鹤?!
不应当!
必须改!
尤涟又翻了个身。
他暗暗做了决定,决定明天去了学校一定要好好观察宫鹤周围的人,把那个藏在暗处的小人抓出来!
-
早上,宫鹤一如既往地给尤涟穿衣服。
穿好上半身后,他把尤涟抱进浴室,放到自己腿上,接着把挤好牙膏的牙刷塞到尤涟手里,在尤涟刷牙时,低头熟练地替他清理。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多次,但尤涟还是忍不住脸红。
他嘴里含着牙刷,看着镜子口齿不清地说:“你有没有觉得我大了点?”
宫鹤低笑了声:“是大了点。”
尤涟弯起眼睛:“是吧!我上网查过,网上说分化之后的Alpha会迎来一段极速发育期,在这段时间里会长大好多,说不定能超过你。”
尤涟觉得这也是他最近老是弄脏裤子的原因。
并不是他色,只是身体在发育而已。
“那还是做梦比较快。”
宫鹤没有把沾着脏污的毛巾扔进洗衣篓,而是放到了浴缸边上,“待会我送你个东西。”他替尤涟穿上裤子。
尤涟问:“什么东西?”
“你先起来,我拿给你。”
尤涟依言站了起来,对着镜子继续刷牙。
宫鹤随手拿起那块沾着污浊的毛巾,神情自然地进入卧室,他打开某个柜子,把毛巾放进一个黑色的方盒里,严丝合缝地扣好盒子后,才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拿起放在旁边的巴掌大的盒子,回到浴室。
“这是什么?”尤涟吐掉泡沫,目光落在宫鹤手里的盒子上。
宫鹤没有故弄玄虚,直接当着尤涟的面打开了盒子。
只见盒子中躺着一个一指宽,呈银白色金属质地的项链,设计朴素大方,只缀了一颗水滴状的蓝宝石。
尤涟想起来了,之前宫鹤跟他提过说他脖子很空。
他也不扭捏,拿起项链说:“你还真给我买项链了。”说着解开环扣,往脖子上戴。
项链是软的,但很短,所以戴上脖子后不仅能与皮肤完全贴合,又因为尺寸正好,乍一看就宛如戴了一个项圈。
尤涟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还挺酷,戴副墨镜出去蹦迪的话更酷。”
说完拽了拽那个缀在锁骨中间蓝宝石,“就是这个不太方便,跳起来会打到下巴,可以把这个拆掉吗?”
“不是这么戴的。”
宫鹤垂眸,指尖覆上尤涟脖子上的银色项圈,然后轻轻转动项圈,把原本坠在尤涟锁骨处的蓝宝石调整到他脖颈后,让其恰好垂在腺体处的皮肤上,“是这样戴。”
尤涟动了动脖子:“有点痒。”
“过一会就好。”宫鹤语调柔软,眼皮微垂,说话时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颗质地通透的水蓝色宝石。
这个目光看在尤涟眼里,就变成了深情。
让他不禁对自己之前暗戳戳的怀疑更加羞愧,宫鹤那么爱他,怎么可能出轨?都是那个隐形第三者的错!
于是到了学校,尤涟更加关注宫鹤,时刻警惕着靠近宫鹤的人。
并且他还偷偷解开了手表,但是没了双重抑制环的束缚,他对周遭的信息素气味还是不够敏感,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喷了阻隔剂,除非剧烈运动,否则信息素很难被捕捉。
可宫鹤的信息素却总是若有若无地在他鼻尖飘荡,尤涟总能闻到那股浅淡而清冽的味道。
不愧是他看中的Alpha,抑制环都压不住他的信息素,真的太强了!
但是……
这个被他看中的Alpha在干嘛呢?
尤涟没有发现靠近宫鹤的人有什么异样,反倒发觉宫鹤的行为有些异常。
宫鹤时不时地会看手机,并且打字,似是在给人发消息。
但是从早上到现在,尤涟的手机都没有收到过来自宫鹤的信息,所以宫鹤不是给他发消息,那是发给谁的?他在跟谁聊天?
尤涟:你在跟谁聊天?
宫鹤:宫绍,有点事要跟他商量。
尤涟:这样啊,那你们聊。
宫鹤:你以为我在跟谁聊天?
宫鹤侧头看了尤涟一眼,神情似笑非笑,把尤涟看得脸温顿时升高。
他本是随口一问,但被宫鹤这么一说,莫名就有些心虚,说得好像他是个斤斤计较的控制狂似的,连对象的交际都要插手。
尤涟:我就随便问问,你跟谁聊天我才不管。
宫鹤:是吗?
尤涟:废话,我上课了,你继续聊。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尤涟爽快地把手机封印在了桌肚里,专心上课。
但总有人让他专心不起来。
桌底下的腿不停抖着,尤涟手上的笔转得飞起。
他不禁想宫绍这个哥哥也太不称职了,尤灿都知道上课时候不打扰他,有事都掐着他下课的点给他打电话,宫绍怎么老在上课时候给宫鹤发信息?
算了,不多想了,他们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谈。
……可是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而且宫鹤怎么可能对着宫绍发的消息露出那样的表情?!
除了对尤涟,别的时候宫鹤都是冰山一座。
他对其他人统一无差别冷脸,这个其他人包括他的亲人。
可通过尤涟的观察,从早上到现在宫鹤的嘴角上扬了好几回。
这就让他有点坐不住了。
聊什么这么开心?
真的是在跟宫绍聊天?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然而事实和他想的一样,宫鹤的聊天对象的确另有其人。
宫鹤:要多久能出结果?
傅森:毛巾已经送过去了,结果最快后天出。
宫鹤:给我加急,我今天就想得到结果。
傅森: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再说今天出结果和后天出结果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他的情况已经确认了,你大胆放心地照我说的做就行。
宫鹤:我要准确的医学报告。
宫鹤:我再给你投一亿的设备。
傅森:……
傅森:别拿霸总那套对付医生!没有用的我告诉你!都跟你说了照我说的做,你做一回不就知道了?他这种情况属于发育迟缓,来医院我们肯定也是给他开药促进他发育。
傅森:你尽管照我说的做,就用你的信息素刺激他,最好是直接把他的发情期刺激出来,这样连报告都省了,也省得你在这催魂一样催我……
宫鹤暗暗吸了下气,把手机放回了口袋。
Alpha的信息素不仅可以安抚Omega,同时也可以刺激Omega,包括他们的情绪,还有他们的情欲。
这几天晚上他一直都有用信息素刺激尤涟,但他控制得度很好,不仅让尤涟的身体在睡梦中作出了反应,还一点都没让尤涟察觉。
——这个小傻子还以为是分化后的快速发育导致的。
每次又是他替尤涟处理,所以尤涟完全没有发现那些脏污并不全是前面的,更多的,来自后方。
再加上这段时间跟陈森的反馈交流,宫鹤已经确定尤涟是没彻底分化完全的Omega。
至于之前的Alpha分化,不过是假性分化罢了。
而且除了信息素,尤涟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像Alpha的地方。
Alpha身体和四肢都比较硬,而尤涟连骨头都像是软的,尤其是腰,没学过舞蹈也没练过下腰,却软得可以轻松折起。
就没有他做不到的姿势。
另一个比较明显的就是A性象征。
跟尤涟的外表一样漂亮,白里透红,就算到了极致,色泽也是好看又甜美的樱桃红,与狰狞恐怖完全不搭边。
思及此,宫鹤深深地吸了下气。
他强压心下的悸动,侧头看了尤涟一眼,却不想正好对上尤涟探寻的视线。
他神情自然地冲尤涟勾了勾唇。
心下却不禁在想,他也许应该遵照医嘱,不这么小心翼翼,而是……
大胆地把尤涟催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