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八点, 方桃就来了趟别墅。
司淮安今天醒得早, 这会儿已经洗漱完穿戴整齐了。
“人呢？还在睡？”方桃刻意压低了声音。
“嗯。”
“给你送点饼干, 自己家烤的, 来的路上顺便给你们买了早饭。”方桃把袋子放到了桌上。
司淮安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方桃。
方桃接过，捧着茶杯吹了吹升上来的热气，开口：“首映礼今晚八点开始, 地址已经发你手机上了。提前两个小时做造型吧, 是去工作室还是让化妆师来你这儿？”
“来这儿吧。”司淮安说。
“好，流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感想什么的你就自己随意发挥, 说什么都行。”方桃低头喝了口茶，温热清香的茶水入口，感觉浑身都暖和了，她抬头说, “乐享公司被查封了。”
“嗯, 我知道。”
“这几天父子两人四处找人借钱填窟窿, 只不过名声太坏, 没人愿意借他们。”方桃说。
司淮安：“只能说活该, 背地里干的龌龊事大多了。”
“嗯，放毒品这事实在太阴了，还好顾予机敏，要不然这次事真大了，到时候尿检一出来,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方桃想想也是觉得一阵后怕，她喝完了一杯茶，转头说道，“你要不然先去把饭吃了，别放凉了。”
司淮安摇头：“不用，我等他睡醒一起吃。”
“那先保温上。”方桃起身把饭提进了厨房。
把饭温上后，她洗了个手走了出来，卧室的门正好从里面打开。
顾予刚起，人还没清醒，一手捏着后颈抬起头，就看见了站在厨房外的方桃。
他穿的衣服是件黑色低领毛衣，胸前的皮肤暴露在外面，本来就白，上面的吻痕十分显眼。
太禽兽了。
方桃心想。
“来了？”顾予提了提衣领。
“嗯，这就准备走了，饭在厨房你们待会儿记得吃。”
方桃走过去拎上包，跟司淮安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出去。
顾予走到沙发上坐下。
“喝杯茶。”司淮安倒了杯茶递到了他手边。
顾予把茶杯捧在手中，“方桃来干什么？”
“送了饼干，交代了两句今晚首映礼的事。”司淮安转头看了他一眼。
“今晚八点是吧。”
“嗯。”司淮安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道，“走，吃饭。”
*
吃完饭，下午四点的时候化妆师向楠就提着包来了别墅。
两人正在卧室换衣服。
向楠就坐在沙发上逗猫。
今天天虽然冷，但是太阳很好，奶牛就瘫在沙发上晒暖。
她拉过它胖乎乎的小爪子，在粉色肉垫上轻轻捏了捏。
“咪~”奶牛软乎乎叫了一声，缩回了爪。
向楠又伸出手指在它湿润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奶牛两个小爪子夹住她的手指，张口轻轻在她指尖啃了啃，然后用舌头舔了下。
她正玩的开心，里面脚步声响起，卧室的门打开。
“别动。”司淮安帮顾予弄领子，仔仔细细的收拾熨帖了松手。
向楠看了一眼就识趣的转过了头，她是司淮安工作室的人，也知道两个人好了的消息。
看见这一幕只觉得羡慕。
给顾予化妆的时候，奶牛还进来了一次，用小短腿扒着他的裤脚求抱，叫的声音听的人心都化了。
顾予：“下去，掉毛。”
司淮安走了进来，把奶牛抱进了怀里。
“它怎么这么粘人，刚才跟它玩的时候一脸高冷，逗了半天才理我。”向楠边说边打开唇膏，用小刷子沾了点膏体帮顾予润唇。
司淮安说：“不熟的时候不理人。”
“当初看综艺的时候我就觉得它好聪明。”
做完造型后，他们提前了半个小时朝首映礼活动现场赶去。
向楠坐在副驾上，脸红心跳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司机早就已经习惯了，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透明人。
“水蜜桃味的。”
“别蹭，蹭掉了还要再补。”
“没事，我帮你补。”
向楠脸上一片淡然，但心跳的贼快，耳朵也红了，索性戴上耳机听听音乐转移注意力。
后座，顾予已经某人挤在了一角。
司淮安用指腹在他唇上轻蹭了下。
他唇上涂了层唇膏，看起来水润又诱人。
司淮安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到地方后，司淮安问：“唇膏带了吗？”
“带了，在包里，我找找。”向楠找到递了过去。
顾予：“我自己涂。”
“别动，我帮你。”
司淮安捏住他的下巴，认认真真帮他涂好。
中途，到了顾予工作室的时候他下来换了辆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现场外。
守在外面的媒体、粉丝举起了手中的相机。
尖叫声此起彼伏。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这里看这里！！”
司淮安面带微笑地对两边挥了挥手。
这时，另一波粉丝的尖叫声也响了起来。
“鱼儿！”
“好帅！”
……
司淮安站在原地，等顾予过来后跟他并肩走了进去。
进去后看见了很多熟面孔，有曾经一起拍摄过电影的演员也有工作人员。
“两位老师，这边走，我带你们过去。”一个工作人员热情的道，“前面直走就到了。”
司淮安朝他点了点头。
到了地方后，前面的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云山》的片头曲。
场内还有记者跟观影的粉丝。
两人在前排落了座。
阮穗挥了挥手，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顾予说。
阮穗探头：“罗导，电影什么时候开始？”
“八点准时。”罗伟坐在一旁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
“我还挺激动的，累了几个月第一次看见成果。”
罗伟拧开保温杯：“今天晚上看了之后，一人给我写一篇一千字的观后感，说说看完之后的感想。”
阮穗：“一千字，这么多。”
顾予：“您怎么跟教导主任罚学生写检讨似的。”
罗伟笑了笑，看了眼时间，转头跟两人说闲话，“前两天跟刘青一起喝酒的时候听他说导了部片子，还邀请了你们两个主演？”
“是。”
“挺好。”罗伟笑了笑，“顾予进步挺大，这才多久，就当上荧幕主演了。”
顾予也笑，“运气好。”
“什么运气好，说明你这是有实力，并且这种实力是大家都认可的。”罗伟拍了拍顾予的肩膀，“别谦虚。”
“罗导，今晚活动结束之后有饭吃吗？”后面又有人问。
罗伟：“有，知道你们这群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饭店我都订好了，活动结束就去。”
说着话，时间已经到了八点，电影正式开始播放。
场内暗了下来。
电影的特效做得非常好，刚开始是一座山的远景，仿佛罩了层薄纱，几只鸟扑棱着翅膀飞出。
镜头快速拉近，穿过两山中的缝隙，穿过绿海一般的山林。
耳边响起了刀剑相撞的清脆声。
一群人正互相切磋着剑术。
镜头停顿了一下便继续朝前。
少年的笑声响起，声音很轻朗，在山间都带着回音。
镜头一转，落在了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身上，他手握一把未出鞘的黑色长剑，身轻如燕的在石壁上轻点了一下，然后转身，朝身后的青衣少年刺去。
两人不相上下的打斗了一会儿，丢了剑，在草地上翻滚，满头满身都是草屑。
滚累了就双双躺着喘气。
两个少年的眼里含着笑意，休息的时候还不忘拔地上的草扔对方身上。
画面看起来很美。
顾予正看着屏幕，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司淮安目视着前方，用指腹在他手背上摩挲了两下。
场内很暗，所以也不怕被人看到。
顾予反手跟他十指相扣，收紧了些。
场内从始至终都是安安静静的，中途也没人离场。
看到最后都忍不住为两人叹息。
余烟死在好友剑下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抽泣声。
罗伟都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的演技太有感染力了。
顾予抽出张纸巾递给他。
这部电影时长一共一个半小时，之后就是全剧组的演员跟导演编剧站在海报前接受采访。
罗伟站在中间，手握话筒：“这部电影在荧幕上展示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而我们的剧组是实打实的拍摄了五个多月，包括演员，也包括工作人员，都很辛苦，期间都很敬业从来没有半句怨言。今天观影的时候，我作为导演就有种开花结果的感觉，能把这部电影完美的呈现给大家，我感到很荣幸……就说到这儿吧。”
他把话筒递给了身旁的司淮安。
主持人面带微笑的说道：“五个月的时间还是值得的，能创造出这样的作品。”
她看向司淮安：“那在拍摄期间让你印象最深刻的片段是哪里呢？”
司淮安手握话筒：“最后临川河那段。”
主持人笑了笑，继续说：“从至交好友反目成仇人，最终死在自己剑下这样的结局实在让人惋惜。那我再问一个问题，在剧组中跟谁搭戏是最舒服的呢？只能说一个。”
司淮安转头看向顾予，开口说道：“顾予吧。并没有说其他人不好的意思，是他进步太快了，所以给我的印象要比其他人深刻。”
顾予眼睛弯了弯，主持人非常有眼力见的把手中的话筒递到了他嘴边，顾予眼里含笑：“是剧组的前辈教得好。”
……
教得好。
这句话别人听都很正常，听在司淮安耳中却很暧昧。
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自己教他吻戏的一些画面。
之后顾予又说了一些自己对这个角色、拍摄期间的感想。
首映礼结束吃完饭后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两个人驱车回家。
顾予进了门换鞋。
司淮安跟在他身后问：“今天在首映礼上你说教得好是谁教得好？”
“还能有谁？你呗。”顾予眼眸含笑，“三天时间就把我带出师了。并且还有各种附赠课程，之前教吻戏，现在教床戏。”
不等司淮安说话。
顾予抬腿走进了浴室：“我先去洗个澡。”
他进了浴室，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扔进了洗衣桶里，还没打开花洒，浴室的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司淮安走进来：“太晚了，节省时间一起洗。”
“顺便讨论一下刚才那个话题的细节。”
司淮安打开花洒。
哗——
水温逐渐变热，顺着两人的交缠在一起的身体蜿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