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 顾予又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真是狗血剧本看多了。
什么都敢想。
或许是看出了顾予紧张,司淮安的姥姥温和的笑了笑道:“你别紧张,之前我听淮安说过你很多次,对你们的事也有了解。”
顾予诧异的道:“跟您说过?”
“他旁敲侧击的跟我提过几次,所以今天看见你我也不是很意外。”她说话的语调很轻,不疾不徐,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之前我跟他打探情况的时候,听他说自己找的对象身高一米八。我当时还想, 一米八多的个子, 得是模特吧。今天我算是全明白了。”
“我也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老古董。”她转头看了顾予一眼道, “找个互相喜欢的人不容易, 这辈子就这么长,能幸幸福福的携手过一生才是最好的。”
顾予静静听着, 也没插话。
只觉得她思想少有的开放, 很豁达。
“今天这一趟真是来对了。”司淮安的姥姥道, “以后没事的话常来淮水玩, 到时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好。”顾予乖乖应了一声。
司淮安走了出来, 把沏好的茶放在了两人手边。
他在顾予身旁坐下, 说道:“您今天留下吃饭吧。”
“不吃了, 喝了这杯茶我就走。”司淮安的姥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又对顾予道,“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我帮你教训他。”
司淮安闻言,反驳道:“我怎么会欺负他。”
疼都来不及。
“那最好。”
许是不想打扰到这两个年轻人,这杯茶她喝了一半就放下了杯子。
两人跟着站起身。
“坐下吧,别送了,小陈就在外面等我呢。”
拒绝的态度很坚决。
司淮安停下脚步,看老太太走出了门。
等门关上了之后,顾予才松了口气,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紧张了?”司淮安笑着问。
“突然袭击,谁能不紧张,我都出汗了,生怕吓到老太太。”顾予在沙发上坐下,抬起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行动派,不动声色的就通知家长了。”
司淮安笑,“以前被问的没办法了,就提了几句。”
他在沙发上坐下,手撩开顾予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用手摸了摸他后背,果然出汗了。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顾予:“洗,正好洗个澡压压惊。”
他进了浴室,冲完澡走出来后司淮安正在厨房里忙。
顾予走过去,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看他。
司淮安转头,他穿着深灰色的浴袍,衬得肤色更白了,头发末梢还在朝下滴水,顺着脖颈朝下淌。
司淮安:“过来帮我系上围裙。”
“好,围裙哪儿放?”顾予问。
自从搬来这里之后,他一次厨都没下过,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都不清楚。
“在橱柜里。”
顾予拉开柜门,把围裙翻了出来,然后站在他身后手从他腰间绕了过去,慢条斯理地帮他系带子。
他动作很慢,带着点撩的意思。
司淮安眯了眯眼,关了火,转身就把人抵在了墙上。
偏偏这人还故意装迷。
“干什么呢,不好好做饭。”
“比起做饭,我更想……”司淮安话只说一半,剩下的全靠意会,俯身吻上了顾予还带着水痕的脖颈。
这次进入的时候,没上次那么疼了。
司淮安这次很耐心,全程都考虑着他的感受,还时不时问着,比如“这儿疼吗?、那儿舒服吗?”问的顾予脸上一阵臊。
他含含糊糊的应着,最后实在被问烦了,索性一脚蹬在他胸前道:“能不能别问了。”
“好,不问。”司淮安握住他的脚踝把腿挪开,勾唇笑了笑,俯身堵上了他的唇。
他这次没那么莽撞了,等他完全能适应之后才敢动。
顾予被他抵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面,一只脚踩在地板上,难耐的咬了咬牙道:“你是不是偷练技术了?”
“怕你不舒服,这段时间看了不少。”司淮安在他耳尖轻咬了一下,说,“还疼吗?”
“不疼。”
但更要命了。
也不知道补了点什么,技术突飞猛进。
结束的时候,顾予躺在床上,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司淮安一只手还搭在他腰间,侧身吻了吻他汗湿的额头。
顾予睁开眼道:“口渴。”声音哑的。
“我去给你倒水。”司淮安走出卧室,倒了杯温水递到了他手边。
顾予坐起身,接过喝了小半杯,缓了一会儿才道:“今晚没事吧?”
司淮安:“没事,怎么了?”
“我这儿有两张舞会的票,没事的话一起去玩玩。”顾予说。
“好,不过你能走吗?我帮你检查检查。”司淮安边说边掀他的被子。
顾予抓起身旁的枕头朝他的脸砸去。
司淮安敏捷地避开,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在那块凸起的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眼里含着笑说道:“今天就相当于见家长了。”
顾予道,“你姥姥这人还挺开明的。”
今天跟她谈话的时候,他久违的感觉到了一种来自长辈的暖意。
“嗯,她是挺开明的。”司淮安说,“在她眼里,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幸福就够了,没那些条条框框的约束。她今天看见你也很高兴。”
顾予:“嗯。”
司淮安在他手心吻了一下道:“你再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
两人吃了饭之后就驱车朝白马湾赶。
这地方比较偏,开车一个多小时才能到。
到了门口,司淮安把车停在停车场,顾予刚下车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辆限量版的超跑就停在不远处,顾承闲靠在车门上,身旁也有几个熟脸,上次在包厢里见过。
“顾少,你这新车手感是不是挺好的?”一个满脸坑的男人开了口。
顾承闲叼着烟,从兜里摸出车钥匙抛给那人:“还不错,借你开。”
“哎呦,我闲哥不愧是我闲哥,就是大气。”男人脸笑成了一朵花,一把接过车钥匙,“哥你放心,最多开一星期,一星期之后我一定好好的给您送回去。”
顾承闲点了点头:“嗯。”
另一个男人开口:“你家老爷子最近没再找你麻烦吧?”
“没。”顾承闲摇了摇头,“这次回去对我态度还行。”
“看我当时说什么来着,不出一个月老爷子保准心软。”贺诩边说边笑,一转头正好看见了顾予。
……
这不巧了吗。
上次顾予让他在一群朋友面前丢了面子,贺诩到现在还闷了一肚子气。
现在人送上门来了。
顾承闲看他脸上表情不对,转头一看,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僵。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个鬼地方也能遇见。顾承闲气的牙痒。
顾予却连个眼神都不屑甩给他们,径直走了过去。
“操!”贺诩低骂了一声,“他怎么会在这儿!”
顾承闲:“操!我怎么会知道!”
“走,先跟上去看看。”贺诩咬牙切齿的道,“他这次算是惹错人了,再让他高兴几天,到时候有他哭的时候。”
顾予跟司淮安进了白马会所,里面很热闹,大多都是在商业界颇有名望的大佬。
莫老正坐在沙发上跟一个男人聊天,看见顾予时转头说道:“看见了个认识的小辈,我先去跟他打声招呼。”
“您去,改天咱们再谈。”
莫老从沙发上站起,一直候在他身旁男人立刻搀住他。
“顾予。”
顾予转头:“莫老。”
莫老爷子的眼神在司淮安身上停留了几秒,心里有点疑惑……
不是说好了带对象来。
怎么带了个男人。
他不动声色,含着笑问道:“这位是……”
“朋友。”顾予说。
“哦。”莫老笑笑,他本来是想拉顾予陪自己喝两杯茶的,见有人跟他一起,也不好意思了,他开口道,“那我就不打扰了。这地方挺大的,什么娱乐项目都有,你们两个可以到处转转。”
临走又补了一句,“对了,到时候拍卖会在二楼举办,门口摆了个牌子,上去之后就能找到。”
顾予谢过他的好意之后两人就一起坐电梯朝会所上走。
电梯在四楼停下。
这层是各种娱乐项目,有台球室、KTV、还有供那些公子哥消遣的牌室,到处都是烟酒味。
顾予朝台球室扬了扬下巴道:“哥,玩一局吗?”
“嗯,陪你。”司淮安脱了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很长时间没玩过了,手生,让让我。”顾予把袖子挽到手肘,拿起巧克粉摩擦着球杆。
“让你先打。”司淮安把口罩朝下拉了拉透气。
顾予勾唇轻笑了下,弯腰,神情很专注地盯着球,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衣服紧绷的贴在身上,肌肉的轮廓更明显了。他手一发力,砰——一声,球四散开撞击在边缘,两球进袋。
他直起身,对司淮安道:“哥,该你了。”
“嗯。”司淮安利落出杆,同样进了两球,他直起身道,“我也太久没打了。”
“别谦虚,这不是打的挺好的吗。轮到我了。”顾予弯腰,出杆。
砰——
又进了一颗。
两个人水平相当,分不出什么胜负,最后还是司淮安悄悄放了水才让他赢了。
顾予又重新码了球,打算再来一局,刚弯下腰,台球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顾承闲跟他那帮狐朋狗友一起走了进来。
贺诩嘴里叼着烟,迈步走了进来,脸上扯着笑:“玩儿着呢?”
他走到台球桌边倚着,转头看向顾予,眼里带着很明显的敌意:“人少没什么意思,来,我陪你们玩玩。”
说完,又挑衅了一句:“敢吗?”
顾予勾唇笑了笑道:“敢,有什么不敢的。”
“那好,不过既然要玩就得有点规则,要不然没意思。”贺诩说,“你如果输了的话,就当众学狗叫,怎么样?”
在这会所里不能光明正大的挑事。
贺诩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到现在还一直惦记着上次顾予在电话里说他是狗这事儿,现在找到了机会就想把面子重新夺回来。
“好。”顾予应的很痛快,“那我也说一个吧,如果我赢了的话,你当众叫我一声爸爸。”
语气很狂妄。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