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没开灯, 微弱的光线从窗外射了进来。
顾予被按在墙上，司淮安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碰了一下之后离开，手不安分的从他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指尖擦过腰侧的时候，顾予本能的颤了下。
司淮安抬眸看了他一眼，吻从他的喉结落到了锁骨，手一扯，将他身上那层薄薄的睡衣脱了下来, 然后吻下滑，落在了他最敏感的腰上。
顾予仰着头, 抖得更厉害了, 五指蜷缩紧紧揪住他的衣服。
感觉到他身体最本能的回应, 司淮安动作更恶劣了, 张口在上面轻咬了下。
“你属狗的？”顾予咬牙，从齿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司淮安笑：“我如果是狗的话, 那你……”
知道他下面不会说什么好话, 顾予连忙开口打断了：“行了, 你闭嘴吧。”
话音刚落, 就感觉自己的外裤被扯了下来, 他的唇还在下滑,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 顾予一抖, 人立刻清醒了：“我还没洗澡。”
司淮安抬头看他：“我帮你。”
浴室里花洒开着，温热的水流淋在两人身上，热气很快氤氲了一室。
顾予背靠在瓷砖墙面上, 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感觉身体里的一团火燃了起来，越烧越烈。
两人鼻尖相抵，舌尖缠绕，顾予闭着眼，意识一片模糊，感觉他的舌尖轻柔的扫过他的口腔内壁，然后追逐着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口中那点甜在此刻像是被放大了数倍，顺着舌尖蔓延到了心底。
司淮安的唇缓慢下滑，顾予难耐的仰着头，几乎要站不稳，五指蜷缩的扣在墙面上，因为用力，指节微微泛白。他没睁眼，但是不用看就知道此刻的这一幕会有多糜艳。
喘息声、心跳声、水流声交汇在一起。
濒临爆发的关头，司淮安退了出去，一把揽住他的腰才没让他直接滑下去。
顾予低头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这一下他下了狠劲儿，脑子里还是空的。
彻底失火的一瞬间，他从鼻腔里轻哼出一声，咬人的力道也更重了些。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顾予慢慢松了口，感觉浑身泄了力似的把头埋在了他肩上。
司淮安揽着他的腰，又低头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抬手关了花洒，用浴巾裹在他身上把他身上的水擦干净，才把人抱到了卧室去。
帮他吹干头发后，两人又一起躺回了床上，司淮安翻身过去吻他。
想到两人刚干过什么事，顾予有点臊，伸手把他推开，声音还是哑的：“别亲了。”
司淮安勾唇笑了。
“笑什么笑。”
顾予抬腿踢他，却被他一把握住了脚踝。
司淮安问：“还有力气踢人。”
“没了，刚被你榨干。”顾予说。
司淮安又眯眼笑了笑：“怎么会干？”
顾予抬手在他肩上锤了一下，看见上面牙印的时候，用指腹轻轻蹭了蹭：“咬的这么深，你当时怎么也不吭一声。”
司淮安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腕上轻吻了一口，道：“以后都给你咬。”
“谁想咬你。”
司淮安勾唇笑了笑。
顾予翻了个身，问：“对了，你那部剧什么时候开机？”
“大概要一月左右。”司淮安说。
顾予：“我这个应该三月才能杀青。”
司淮安：“什么时候走？”
顾予想了想道：“后天下午。之后应该要一直待在剧组。”
司淮安“嗯”了一声，想到两人能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他伸手把人揽进了怀里。
“没事。”顾予拍了拍他的胳膊，“没戏的时候我就回来，到时候杀青之后就去给你探班。”
司淮安“嗯”了一声，低头再度吻上他的唇。
*
这一晚顾予睡得很沉，十点才醒。
到了晚上，两人一起驱车去了淮水，把车停在停车场的时候，距离跟莫老先生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他怕路上堵，提前出了门。
司淮安帮他解开了安全带，道：“我等你。”
“嗯。”顾予戴上帽子口罩下了车朝包厢走去，里面温度适宜，他脱了外套搭在衣架上，提前倒了两杯茶。
没坐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莫老走了进来。
顾予站起身。
“坐坐坐。”莫老压了压手，说，“不用跟我这么生疏。”
两人在位置上坐下。
莫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起头说：“怎么感觉你又瘦了？”
顾予说：“因为工作。”
“还是健康重要啊。”莫老先生用关心晚辈的语气说着，“太瘦了反而没什么美感。”
“最近一直在健身，自然瘦的。”顾予看他茶杯空了，起身帮他又添了杯茶。
莫老先生：“那就好，多锻炼对身体没坏处。”
两人边喝茶边闲聊，门被推开，菜陆续上来。
顾予盛了一碗粥放到了他手边。
莫老先生说：“明天你有时间的话，就去把手续办了吧。有什么问题你就随时问，能帮到的我一定帮。”
老年人饭量不大，吃了一半莫老就饱了。
顾予把他送了出去，然后顺着路朝回返。
他在走廊上坐下，压了压头上的帽子，低头给司淮安发了条信息。
司淮安回的很快：马上去找你。
顾予把手机塞回了口袋，把手肘往腿上一撑，侧着头看后面的水面。
就在这时，面前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站在走廊上抽烟。
一边抽烟一边闲聊，声音正好传进了顾予耳朵里。
顾予觉得有点吵，正想换个地方等人，却忽然听见了一两句感兴趣的内容。
“你说，还有他顾承闲搞不定的女人。”一个男人呼出一口烟，摇头笑道。
“搞了几年都没到手。”站在他旁边的矮胖男人开了口，他长相油腻，但是一身行头却很排场，都是用钱堆出来的，他吸了一口烟，开口，“说实话，挺废的，要是我直接把酒一灌，到时候开个房干柴烈火的来一发，生米煮成熟饭不就成了吗？”
“这种方式有的女人行，有的女人不行，有的连手指都不用勾就跟着过来了，有的就得好声好气哄着。”那男人眯着眼，十分有经验似的，“比如那个，就不行。”
矮胖男：“有什么不行的？咱们前面灌了她不少酒。”
“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矮胖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长得挺漂亮的，要不是顾承闲占着，我都想动手了。”
他转头问：“对了，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
“陆思思。”
*
包厢内乌烟瘴气，到处都是浓郁的酒味。
陆思思头脑昏沉，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晰了，她晃了晃脑袋，低头打开微信给陆临安发了条信息跟定位，刚点了发送，手中的手机就被人拿走了。
“出来玩的，别总是看手机啊，来！喝酒喝酒！”一个男人把一杯酒塞进了她手里。
顾承闲坐在一旁，看见她这样有些心疼，朝那男人递了个眼色。
他低头，耐心的哄着，“思思，没事吧？”他去拉她的手，“你脸好红。”
陆思思用残存的意识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顾承闲皱了皱眉头，但没发火，他虽然每天不着调，身边也从来不缺女人，但对陆思思是真心的，只能哄着，他声音又软了几分：“好好好，我不碰你，那你能走吗？我送你回去。”
一男人偷偷塞给顾承闲一张房卡，用嘴型说：“不用谢。”
顾承闲瞪了他一眼，将房卡塞进了兜里。
“不用你送，我等我哥来接我。”陆思思说。
“就让顾少送你吧。”
刚才塞顾承闲房卡的男人凑到陆思思耳边：“哥劝你一句，顾少现在在娱乐圈里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你稍微软一点以后不愁有好资源。你看他对你那样，勾勾手把命都给你了。”
陆思思没听进去，只觉得快被他身上的烟酒味熏吐了。
那男人推了顾承闲一把：“还愣着干什么？去啊！”
顾承闲拉她的胳膊，一手揽住她的腰道：“来，我送你回家。”
她的腰很细，抱住的一瞬间，顾承闲身上更燥了，他扯松了领带，舔了舔嘴唇。
“别碰我！”陆思思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推。
顾承闲脸上的笑容凝固，感觉被一群朋友看着，脸上挂不住，他上前两步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道：“陆思思，你他妈的到底想怎么样？我到底哪里差了？”
这几句话他是吼出来的，包厢里都静了，一群人都很尴尬。
“我追了你这么久，处处哄着，到现在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丑吗？”
“我他妈最烦的就是你对别人总是一张笑脸，对我从来没有好脸色。”顾承闲越说越气，“对，我就是喜欢你！我活该！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身边的女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
陆思思抬头说道：“那太好了，你赶紧找别人去，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顾承闲愣了愣，脸色更黑了，感觉一股火气朝头上涌，再加上今晚喝了酒，他一冲动，俯身直接扣住她的双手，低头吻上去。
一群人看见这一幕，纷纷掏出手机录像。
砰——
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众人呆了，一时之间竟没人出手拦，只见他进来后就目标明确的冲顾承闲走去，然后拽住他的头发把他甩到了地上。
“操！”顾承闲骂了一声，他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搅了他的好事，但是这人却戴了帽子口罩，根本看不清脸。
但是他现在已经没心思管他到底是谁了。
陆思思被泪水糊了一脸，还没看清，一件外套就罩了下来，把她整个人都罩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