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情话, 他说的轻描淡写,就像不经意说出来似的。
有时候不经意说出来的话更能戳人心,刻意去说反而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随便一说,就能让人脸红心跳。
司淮安低头,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走,去沙发上坐坐。”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卧室,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 宽度跟长度正好能容纳下两人,被阳光一照很舒适。
奶牛主动从顾予腿上跳了下去, 跳进猫窝里伸了个懒腰。
沙发旁还放了个小桌子, 上面放了几本书。
从细节上就能看出布置的很用心, 想想工作疲惫后可以懒懒的瘫在沙发上晒太阳, 舒适感都要爆棚了。
司淮安揽着他的脖子把人按到腿上,然后低下头吻他。
不知吻了多久。
顾予大脑都要缺氧了才抬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司淮安抬头, 跟他对视了几秒, 又在他唇上嘬吻了一下才放手。
顾予坐起, 盘腿窝在沙发里, 从旁边的桌子上随便抽了本书看, 刚翻了两页就听身旁的司淮安说, “你上热搜了。”
“嗯?”顾予转头。
司淮安把手机给他看:“Mo放出了一组花絮。”
花絮里放出来的照片跟动图是那个法国摄影师拍的, 他很会来事儿。
第一张动图是怼脸拍的。
顾予的五官本来就优秀, 现在在镜头前被放大,涂了润唇膏的嘴看起来性感饱满,很有光泽感。浓密卷翘的睫毛跟鸦羽似的, 两秒之后,眼睛忽然睁开,镜头在此时忽然拉远。
第二张动图的重点是他的手,这只手白皙修长,骨骼分明,看起来很干净,最后镜头上移到他的手腕上。
第三张动图是全身的,顾予靠在落地窗上,穿了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身材完美到让人无法挑剔,他姿势慵懒随意,外面的光束恰好照在了他身上。
花絮放出去后,粉丝沸腾了,里面还夹了一大堆手控嗷嗷叫着舔屏。
假寐先生[这手这手这手,我能玩一年。]
诵子嘉吟[摄影师也太会了,这张怼脸照简直狙击心脏。]
真的是有毒[肩宽窄腰翘臀,这比例绝了,别问,问就是i了。]
头顶呆毛的崽崽[这手我太可可可可了,瞬间被吸粉。]
江潭落月[谢谢,谢谢大家喜欢我老公。]
红尘[就因为你这一句话他给我解释了半天,现在刚睡。]
清浅[但凡有一粒花生米你们也不至于醉成这样。来!让我来呲醒这几个还在做梦的姐妹。]
阿白[看见这手,我竟然污了……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开过去了一辆火车。]
柠檬茶[我也……还是加长豪华版的orz]
SY[清晨、床上、手指交握、低喘、汗水、在律动中深情对视的眼神。(只凭着一只手,我就能开车,就问你们服不服!]
长风[我墙都不扶就扶你。]
之衿[我服了,给大佬递笔!!!]
网上讨论的热火朝天。
司淮安把这几张照片一一点了保存。
顾予坐在他身旁,看见他这个动作笑道:“我人都在你旁边了,你还存什么图?”
“嗯,存了慢慢欣赏。”司淮安说。
“无聊。”顾予笑。
司淮安转头看了看他搭在膝盖上的手,确实好看,干净修长。他抓住他的手玩了一会儿,然后随意看了眼下面的评论,一眼就扫到了点赞量最多的那条。
低喘、汗水、律动……
司淮安沉默了一下。
觉得自己上次好像错过了一个亿。
他把顾予腿上的书合上放到了一边,然后抱着人朝床上走去。
“你干什么?”顾予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脚上的拖鞋都甩飞了。
司淮安把人放到床上,低头堵上他的唇,手隔了一层薄薄的毛衫在他腰间轻轻摩挲着。
顾予挣扎的幅度更大了,身体十分抗拒,但嘴又被堵着说不出话来。
没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
就在这时,奶牛叫了一声跳到了床上,趴到顾予胸前护着,一旦感觉有危险靠近就发出低吼声。
不过它的低吼也是奶声奶气的,对人构不成什么威胁。
顾予笑了,在它背上顺了两把道:“没白养你这么久。”
司淮安把手伸过去,奶牛一口咬住,但没用力,咬完立刻在他指尖舔了舔。
“我这不是欺负。”司淮安把猫抱了起来,认真的解释,“是在疼他,乖乖出去待着。”
门上锁。
卧室里的窗帘被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光线,屋内一片黑暗。
两个人喘着,司淮安翻身压到了他身上,低头在他脖颈上嘬吻。
顾予浑身颤着,用手背挡在眼前,觉得有一把火在体内烧了起来,烧的人口干舌燥。
他开口:“明天还要出去见人。”
司淮安睁开眼,轻声说道:“有反应了,怎么办……”边说边握住他的手朝下移。
隔了一层睡裤感受到尺寸时,顾予惊了,他在司淮安背上拍了一把道:“第一次别这么刺激,来,我先用手帮你。”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升温,就跟干柴遇了烈火似的,快速燃烧,“噼里啪啦”闪着火星,熏人的热浪一层一层的朝上蒸腾。
*
第二天下午顾予提前了二十分钟就驱车去了莫家。
他把车停好下了车,远远就看见莫雪冲他招手。
顾予朝她走过去。
“怎么这么早?”莫雪问。
“嗯,今天下午没什么事,我就提前来了。”顾予说,“再说,也不能让老先生等我。”
莫雪笑了笑道:“走,我带你去收藏室。”
两个人一起走进去,这个收藏室在四楼,顺走廊上去一直走到尽头就是。
门是敞开的,莫老先生背对他们站着,站姿很挺拔,他听见动静转过头,温和地笑了笑,招手,“进来。”说完,他又对莫雪说,“小雪去沏茶,你不是对我这些老古董不感兴趣吗?”
“爷爷。”莫雪娇嗔的跺了一下脚。
“去吧。”莫老先生一脸慈祥。
等莫雪走了之后顾予才迈步走进。
莫老先生笑了笑道:“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有时候还跟小孩儿似的,让你见笑了。”
顾予摇了摇头:“其实这样挺好的。”
两个人一起朝里走,这个房间空间很大,一眼扫过去里面的表有上千多块,有的年份已久,在小玻璃橱柜里保存完好,后面还放了个木板,上面刻着这块表的年份跟来历。
“这些都是以前收藏的,大概有三十几年吧。”莫老先生说,“太多了,都快放不下了。上次你在拍卖会拍下的那块表就是从这儿出去的。”
他指着橱柜道:“你看,这块怀表是我在英国的拍卖会上拍到的,也是在所有的表中价值最高的。”
这块怀表很小巧,但做工却很精细,中间的部分镂空,周围镶满了碎钻,下面还坠着流苏。
“还有这块是我在古董市里淘到的,那卖主不识货,两千卖给了我。”莫老先生回忆起来,笑道,“回来我找人估值,后面再加三个零才是这块表的真实价格,不过以后再没这种机遇了。”
顾予安安静静的听他说。
“还有这块,是我在美国拍到的,本来是一对,但是现在只找到这一块。想想还有些遗憾啊。”莫老先生轻叹了一口气,“这对表对我来说有点不同的意义,这几年一直再找另一块,但就是没消息。”
顾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块表确实是一对,一龙一凤。
另一块表就在他家放着。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莫雪端了个茶盘走进,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来,先喝杯茶。”
顾予走过去坐下。
茶很清香,色泽也很澄澈,他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开口说道:“刚才的龙凤表,另一块在我这儿。如果对您有什么特殊意义的话,我可以将表赠予老先生。”
莫老先生闻言惊喜的抬起了头:“是从哪里收到的?”
顾予抬眸:“是从一个收藏家手里买来的。”
“这怎么好意思。”莫老先生提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这样,你看我这屋子里有什么感兴趣的话随便挑。”
“不用。”顾予说,“牵扯到钱就没什么意义了,我也没费什么功夫,您放心收下就好。”
莫老先生笑了笑:“那好。今晚有事吗?没事的话一起吃个饭?”
不等顾予开口,他就又道:“你要是连饭也不吃,那我这心里就实在过意不去了。”
这就让人不好推脱了。
顾予点头应下。
“这附近也就淮水的味道好,你觉得呢?”莫老先生征询着意见。
“嗯,我觉得不错。”顾予低头给司淮安发了条信息说要晚回。
几人从别墅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车已经备好,一个男人态度恭敬的站在车旁,看见几人走进便拉开了车门。
莫老先生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今天怎么过来的?没开车的话吃完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了。”顾予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道:“来的时候开的有车,我自己开车过去吧。”
“那到时候门口见吧。”莫雪朝他眨了眨眼。
顾予上了车,刚驶出别墅,放在副驾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转头看了一眼,然后戴上蓝牙耳机接通电话。
“喂。”司淮安的声音传来,“我这边有个活动,刚看到你给我发的消息。”
顾予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把耳机重新塞了塞道:“你几点结束?”
“十点左右吧。”司淮安说。
“我结束应该比你早,到时候用去接你吗?”顾予问。
司淮安现在正坐在活动后台,眼里带着笑道:“嗯,今天正好没开车。”
方桃坐在一旁,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某人脸不红心不跳扯谎的模样。
怎么谈了恋爱之后,人就不要脸了呢。
等挂断电话之后,司淮安把口袋里的车钥匙抛给了方桃道:“今晚活动结束后你把车开回去吧。”
“我能拒绝吗?”方桃接住了钥匙,口中抱怨,“你谈恋爱关我什么事?又是试毒又是开车。”
司淮安唇角上扬:“工资翻倍行吗?”
方桃:“你在侮辱我的人格?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车开到哪?工作室还是公寓?”
司淮安笑了笑:“工作室吧。”
*
车很快停在了停车场。
几人一起进了包厢。
刚在位置上坐下,服务员就上了壶好茶跟几盘小菜。
顾予站起,往茶杯里添了茶。
莫雪忙说:“你快坐,茶我来倒,要不然一会儿我爷爷又要说我没规矩不懂事了。”
顾予笑:“没事。”
“你就放下让她倒。”莫老先生说。
顾予把茶杯放到两人手边,然后在位置上坐下。
莫老先生手指在光滑的杯壁上摩挲了两下说道:“小雪跟我说了那个摄影师的事,人已经辞退了。”
“也没那么严重。”顾予说。
“对待工作态度不端正,Mo也没有留他的必要。你以前拍摄的那些照片我都看了,表现非常不错,气质好、外形也好。”莫老先生慢慢的说,“刚开始我就考虑过要邀请你当Mo的代言人,这个选择果然没错。”
这位老先生平常给人的感觉是温和且平易近人的,只有谈论起工作的时候才有几分严厉样子。
菜一道道的上来了。
“来,尝尝这道菜。”莫老先生用公筷给顾予夹了块清蒸鲈鱼,“口味有些清淡。”
“大晚上吃的太油腻也不好。”顾予说。
“还有这道也不错,新品,特意给你点的。”
几人边吃边聊,一壶茶很快就空了。
顾予站起身道:“我出去让他们再添壶茶。”
“不用,你坐下,服务生就在门口,叫一声就进来了。”莫老先生连忙摆手。
“没事,包厢里有点热,我也顺便出去透透气。”顾予说。
莫老先生笑:“那你就去吧。”
顾予走了出去,在卫生间洗了洗手才一路晃晃悠悠的朝包厢里走。
刚走过拐角,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顾承闲站在走廊上,他双手插兜,没个正行的靠在墙上,对面站了位老者。
“莫老,你也来这儿吃饭?”
莫老先生平淡的“嗯”了一声。
“是这样的,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顾承闲挠了挠眉毛说。
“直说吧。”
“我最近想开家公司,但是手里这资金有点周转不开……”
没等他话说完,莫老先生就出声打断了,疑惑地问:“你缺钱?”
顾承闲嘿嘿一笑,“是,缺,缺的很!我爹最近已经不管我了,把我卡都冻结了。”他又换了副嘴脸,满脸愁容的说,“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才找您老商量的嘛。”
莫老先生站在他对面没什么表情的道:“说来听听。”
“我想把手里这家公司转让,不知道莫老有没有兴趣收购。”顾承闲说。
顾予闻言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