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烤鱼

云续优雅地拿出一片宽叶草擦嘴,问道:“你饱了吗?”

洛金犹豫:“我……”

云续:“说实话。”

洛金:“……半饱。”其实他才三分饱,虽然没有饿得头晕眼花,但终归还是属于饿的范畴。

好吧,我就知道。

云续觉得青果已经满足不了她了,而明显也无法满足洛金,她和洛金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都是无族,她怀疑大胃王是无族的特性。

云续皱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她终有一天要每时每刻都在疯狂进食,最后泯灭人性。

“我吃过东西以后好多了,可以跟你一起去找吃的。”洛金看到云续皱眉,以为她不满于自己的食量。

“但是你还有伤。”云续提醒道。

“我的伤在手上,脚可以走,还有一只手可以用。”洛金说着站起身来,本想跳一跳,但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云续:“你在附近帮我采些这种植物回来吧。”她递给洛金一根粗藤。

【铁腕藤:无毒可食用,无特殊气味,质地坚硬,弹力强,火烤后质脆,水泡后柔韧,保质期长。】

铁腕藤比爬山藤粗一些,很适合做鱼笼,这回总不会被拆了吧。

因为是无毒可食用的,所以云续采摘的时候试吃了一下,藤身像木头一样难嚼,但是藤身上的嫩叶却很脆爽,用山葡萄汁拌了做成沙拉应该味道不错。

云续:“从这里到小溪的路上就有,往两侧灌木丛里看看。铁腕藤会藏在灌木之下,拨开叶片很容易就能发现。”

洛金应声,接过用作样本的铁腕藤,背上背包就出发。

云续喊停洛金,拿着两片宽叶草帮他包裹住手上伤口:“你小心伤口。还有,铁腕藤不容易折断,但是用火烧后会变脆,烧过的地方一折就断。”

云续强调了一下所需藤条的长度和注意事宜,又给了他一包落樱花瓣防蛇虫,这才放他走。

云续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在儿子出门前细细叮嘱。

她摇头打破这可怕的幻想,继续编鱼笼。

复杂的鱼笼她不会,只记得最简版的,做一大一小两个漏斗形,把小的套在大的里面,鱼从小的入口进去,出来的时候会被向内延伸的藤条拦住,就成了瓮中之鳖。

初次尝试是艰难的,她依靠着模糊的记忆,摸索了数次,才开始做出一个大概的形状。

“我回来了。”洛金满载而归。

他甚至无师自通,带回了一些山葡萄。

云续忙得没有抬头,只歪了歪下巴,示意他把东西放在旁边。

洛金:“你在做什么?”

云续:“鱼笼。这里的鱼不好抓,放个陷阱在水里,让它们自愿送上门。”

洛金点点头,在旁边坐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云续:“你帮我把其他藤条上的叶子剔下来,收集到这个小盒子里。”

盒子是宽叶草叠的,就是原世界最普通的折纸垃圾桶样式,她以前经常叠来放瓜子壳,业务绝对娴熟。

因为它折叠收纳很方便,所以云续叠了好几个备用。

洛金拿过盒子,感到颇为新奇,他似乎从没见过这般用叶子的,简单却精巧,普通人也能做。

他展开又折上,研究了一番,这才开始动工。

一卷藤条虽长,但它的叶片小而稀疏,积攒下来也就堆出个小尖,小小的一个盒子还没装满。

洛金抽空看了眼云续的动作,笨拙又认真。

不对,不对……

洛金一眼就能看出,她编制的鱼笼的缺陷所在——藤条的长度不对,摆放的位置不对,动作也不对,这样做出的鱼笼很容易散架。

“我也帮你一起做吧。”洛金道。

“好。”云续讲解了一下原理,然后演示了一下动作,就让洛金自便。

洛金心有成算地将藤条分成适合的大小,手指翻飞,动作娴熟,不一会儿,大小漏斗鱼笼就都做好了。

洛金停手时,云续将将把大漏斗做好,她抬眼一看,默然。

这整齐的间距,精巧的外壳,完美的细节,看上去就像个工艺品。

云续有些受挫:“你以前做过?”

洛金:“应该没有。”他失去了记忆,但是做这东西的时候感觉并不熟悉,应当是头一回。不过他大概接触过很多需要动手的事情,做东西让他很沉浸,有一种熟悉的快乐。

云续拿起他的鱼笼里外看了一下,就拿去溪边放置了。

至于她自己那个,干脆拆了。

鱼笼不小,所以云续走到了下游水更深一些的地方安放,笼里放了落樱花瓣,然后用长长的藤条拴在岸边树上。

————

“要不,你再多做几个?”

云续拿回了沉甸甸的鱼笼,鱼笼抖动着发出响声,显然收获颇丰。

她放下陷阱,还没走远,那些涉世未深的傻鱼就一个劲往里钻,没多久那鱼笼就装满了,她只好拿了回来。

洛金自然没有不可,埋头就做了起来。

云续把鱼倒在叶子上,借了洛金的匕首。熟练地将鱼敲晕,开肚,去鳞,处理内脏,不多时,三条足有手臂长的落樱鱼就处理好了。

在原世界的时候,父母经常出差搜寻古玩藏品,她吃腻了外卖就开始学做饭,自觉手艺还可以。

果然有一技傍身,去哪都饿不着肚子。

处理好鱼后,将染血的叶子和土拨到篝火里烧了,然后把可以食用的内脏和鱼肉用叶子包起来拿去水边清洗,顺便再下一次鱼篓。

清洗好的鱼在表皮上轻划几刀,抹上盐粒静置腌制。因为这鱼不腥,所以无需多余的香料,对于优质的食材,原汁原味更能凸显鲜美。

在腌鱼的时候,云续把分解出的鱼鳍烤脆,用石头磨成粉。

【落樱鱼鳍粉:落樱鱼的鱼鳍,无毒可食用,带有落樱鱼的独特芳香,是珍贵品质材料】

鱼鳍粉有种类似落樱树的香气,带着一股辛香,但没那么浓郁,闻起来很熟悉……

云续搓了一点放进嘴里——孜然味!没想到居然是孜然味。

这下“五香粉”(六边叶磨的粉)和“孜然粉”(落樱鱼鳍粉)都有了!

简直是烧烤标配啊!云续几乎要热泪盈眶。

她干脆把两支火折子的木筒腾出来放东西,那两只火芯是年金草较多的配方,放在木筒中容易熄灭,不如直接放弃,反正她还有四支火折子。

云续把火芯拿出来,拿细棘竹做的木筒去溪边清洗。

又收获了两条落樱鱼,她正好带着匕首,干脆直接在溪边分解清洗了,再拿回营地。

云续继续将两尾新收获的落樱鱼擦盐腌制,先前腌制的三条鱼已经可以烧烤了。

她将那三条鱼每只对半分开,用干净的树枝串好,在火堆边搭了个简易的架子,直接架着烧烤。

对半分开的鱼慢慢熏烤,更容易熟地均匀,尤其对于这种个头大的鱼来说。

那边洛金已经做好了两个鱼篓,云续叫他歇息一会儿,这么多鱼篓足以提供两人份的伙食了。

于是洛金闲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火边的鱼,默默咽了口唾沫。

云续自言自语道:“三条鱼做烤鱼,两条鱼做叫花鱼……又下了三个鱼篓,应该很快又会收获几条鱼,唉……要是有锅就好了,可以煮一锅菌菇鱼汤,热气腾腾地喝上一口,什么疲惫都能一扫而空。”

洛金听在耳朵里,默默拿出水壶:“或许可以用这个煮鱼汤。”

云续看了眼水壶,道:“这水壶虽然够大了,但是这个壶口比较小,不好放鱼煮汤。”

“这个,可以变形。”洛金说着,不知摸了哪里,水壶分成了上下两部分,上部分像个大碗,下部分则是个规整的铁罐子——甚至还配了提手!

壶里还剩下一些水,清凌凌的,一点都没洒出来。

云续:“哇!这怎么做到的?我明明没看到什么缝隙。”

洛金羞涩地笑了笑:“这是个很简单的炼金产品,侧面有个简易的机关,只要一按一扭一推,就可以分解开了。”

“你看,上半部分碗的侧面,这里是不是有个花纹连着壶口,其实还可以分出一个勺子。”说着他又演示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