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绿茶五

绿茶五

矜贵又冷淡的男人长臂一伸, 单手把一屁股坐在三明治上的小猫捞了起来。

小猫的肚子软软的, 乖乖的被他捞在怀里, 两只猫爪抱着他的手腕, 两只灰色的猫耳抖来抖去,水润漂亮的猫眼眼神发直, 看起来非常的怂。

“知道自己惹祸了?我辛辛苦苦做的三明治就这么被你毁了, 你说你要拿什么赔?”

花潮趴在傅斯寒的餐盘旁边,怂怂的叫了一声,傅斯寒轻轻拍了一下花潮的脑袋, 伸手就是一顿猛rua, 花潮一身柔顺的皮毛顿时被他弄得乱七八糟。

出于猫咪的天性, 他立即伸出小舌头开始舔毛,他的小舌头上都是倒刺,像把小梳子似的把毛发梳理得的整整齐齐。

傅斯寒靠在椅背上, 饶有趣味的看着花潮舔毛,等花潮舔好被他弄乱的皮毛,傅斯寒懒懒的一伸手,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逆着方向把花潮刚刚舔好的皮毛再次弄乱了。

花潮:“......”

这人的恶劣果然是长在骨子里的,无论换了几个世界都是这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德行。

花潮对着乱七八糟的皮毛看了一会, 忽然一记信仰之跃猛地跳进傅斯寒的怀里, 开始癫狂的打滚。

布偶猫这种猫被称作毛霸,毛发数量相当可观,掉毛数量也是相当可观, 他这么一打滚,傅斯寒深灰色的西装下摆顿时粘了不少白色的猫毛。

睚眦必报的布偶猫在他的裤腿上玩起了猫咪滑梯,毛发蓬松的小猫团成一个猫球,顺着他的大腿一路滚了下去。

霎时间,熨烫整齐的西装裤上多了白□□毛数根,始作俑者在他身上撒完欢,一个轻巧的跳跃优雅的跳上餐桌,蓬松的大尾巴悠哉悠哉的甩了甩,洋洋得意的扬起了雪白的下巴,猫咪长长的胡须轻轻抖动着,一脸耀武扬威的看着他。

傅斯寒忍俊不禁,他一手掐住花潮命运的后脖颈,单手把花潮拎了起来。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布偶猫惊恐的瞪圆了眼睛,两只尖尖的猫耳高高竖起,雪白的前爪软软的垂在胸口,哪里还有方才春风得意的样子。

傅斯寒轻轻扯了一下花潮的胡须,半眯着眼睛淡笑着说道:“刚才不是很得意么,怎么现在变怂了,淘气的小猫崽子,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么?”

被扼住了命运的后脖颈,花潮只能躺平认嘲,他愤愤不平瞪了傅斯寒一眼,换来了一个不轻不重的脑瓜崩。

猫耳拉平,整只猫的脑袋拼命后缩,满脸都写着‘我太难了’。

傅斯寒看它这副怂怂的模样也不再逗它,抱起花潮放在了猫爬架上。

“我去公司了,晚上回来给你做猫饭。”

傅斯寒摸了一把猫头,捏了捏花潮充满弹性的肉垫,带着一身的猫毛走出了别墅的大门。

不苟言笑的傅总带着一身猫毛来到了公司,虽然还是往日不苟言笑难以接近的冷淡模样,但员工们忽然觉得他变得亲切了许多。

“原来豪门大少也会养猫的,突然就觉得老板接地气了呢。”

“是啊是啊,一身的猫毛,他养的猫一定没少在他身上打滚。”

“养小动物的人都蛮有爱心的,可能在老板高冷的外表下有一颗温软而善良的心。”

周筠送文件的时候看见了傅斯寒那一身猫毛,整个人快要无法呼吸了,他立马让另一个助理买了一个小型手持吸尘器,十万火急的放在了傅斯寒的办公桌上。

*

邹青继承了原主花潮的记忆,他怀着几分好奇来到原主和傅斯寒居住过的地下室,那个地方早已经换了一个住户,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住在里面,带着一身酒气眼神放肆的在邹青身上打量。

邹青顿时兴味全无,捂着鼻子走了。

那个男人清冷如雪,哪怕住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浑身染着乱七八糟的颜料,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容也是从容淡定的。

更何况,这个人如今是傅家的儿子,是真真正正的豪门大少,更是一个商业奇才,被奉为点石成金的投资高手。

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人心生向往呢?

原著里他和傅斯寒有那么多的牵扯,傅斯寒那么放不下他,就算他不做什么,他们早晚也都会相遇。

而且,他身边还是一个对他无微不至的周期言。

虽然周家受到傅斯寒的打压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期言还是能给他提供很多帮助的。

想起周期言,邹青拿出手机,给周期言发了条微信过去:“亲爱的,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吧,我知道一家超好吃的法国餐厅!”

消息发出后并没有立即得到回复,邹青略微有些不满,他记得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每次给周期言发信息都是秒回。

他心中有点不满,捏着手机去奢侈品店疯狂扫货,原主是一线巨星,银行卡上的数字相当可观,那些钱几辈子都花不完。

在他选腕表的时候,周期言终于回他的消息了。

周期言:“你晚上从来不吃东西的,最近不节食了么?”

邹青:“少吃一点没关系的,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吃晚饭的呀。”

周期言仍旧没有立刻回复他的消息。

过了两分钟后,周期言回复:“那行,餐厅你定吧,我晚上六点钟之后有时间。”

放下手机,邹青轻轻哼着歌,选了一款银色的钻石腕表,价格58万元,他戴上腕表,觉得日子十分悠闲惬意。

惬意过后,他又把目光转向特制展览柜中那款价值3857万元的腕表,那款腕表叫做‘深海梦境”,表身上镶嵌着颜色极美的蓝宝石,表盘上用非常特殊的工艺镶嵌着重达11克拉的蓝宝石,蓝宝石周边点缀着璀璨的钻石,一眼望去璀璨如群星闪烁的夜空。

这款腕表的设计偏中性,邹青一眼就相中了它,可即使是一线巨星,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买一款价格如此昂贵的腕表,他现在的身价还不能让他肆无忌惮的挥霍。

他记得原著中花潮被傅斯寒囚/禁在豪华的别墅里,两人互相折磨,花潮整日闷闷不乐,傅斯寒知道花潮是一个极度物质的男人,于是总买一些极其昂贵的东西讨他的欢心。

这款‘深海梦境’就是被傅斯寒买走的,他拿着这款腕表讨好爱慕虚荣的花潮,以为能够换来他的一个笑容,花潮却拿起它狠狠摔在地上。

“一个又当又立的男人,不过是仗着一张好看的脸让傅斯寒念念不忘,他那样人品低劣的人根本配不上这样的爱。”

邹青看着手腕上58万元的腕表,似乎忘记了他现在占据的躯壳正是原主花潮的躯壳,而他买表的58万元软妹币也是原主花潮辛辛苦苦拍戏赚来的。

占据了原主的东西还在这挑三拣四,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穿书者都是这样傲慢。

晚上六点钟十五分,周期言如约来到那家发过餐厅,他的面容儒雅俊美,虽然面带倦色,举止之间仍然彬彬有礼,带着很浓郁的书卷气。

他看上去是很温柔的一个人,与这样的人相处会感到如沐春风,不会感到太大的压力。

邹青把时间定在6点半,周期言一向习惯比约定的时间早到10分钟左右,花潮是一个相当守时的人,基本上也会比预定的时间早到10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六点半‘花潮’仍然没有到,六点四十分周期言给‘花潮’打了个电话、

‘花潮’在电话里说道:“再等我一会,路上堵车,我马上就到了”,随后便直接挂了电话。

周期言拿着手机愣了一下,两人以前约会的时候花潮也曾迟到过,那时候也是堵车,花潮提前打电话过来,充满歉意的跟他道歉。

青年略带焦急和歉疚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中传来,他微笑着听青年说话,想象青年蹙着眉的样子。

那次花潮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20分钟,第二天买了立即买了一个领带送给他作为赔礼。

他总是那样礼貌,不愿意给别人带来一点小麻烦。

周期言是一个准时的人,也欣赏同样准时的人,就是那次约会让他对花潮产生好感,这种好感在收到领带作为赔礼的时候变成了心动。

可是不知不觉间,曾经令他心动的人却逐渐丢失了令他心动的一些品质。

还有,这种没等人说完话就突然挂电话的行为,就很令周期言感到不适,以前的花潮就绝对不会这样。

周期言看了眼手表,现在已经是七点五十分了,他站起身,一语不发的离开了。

这几年傅斯寒一直针对周家,最近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傅斯寒突然收手,总算让周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空在这里儿女情长,陪如此不守时的人浪费时间。

邹青七点四十分才出门,他换衣服换了很长时间,都怪原主花潮的衣服太多,害他挑花了眼。

他把车开出车库的时候收到了周期言的微信。

“公司里还有事,今晚不能吃饭了,抱歉。”

邹青有点生气了,回复道:“你竟然放我鸽子!”

周期言:“。。。。。。”

邹青看着六个句号做了个深呼吸。

“那好吧,我们下次再约,不要让自己太累,要注意身体呀!”

周期言:“嗯。”

周期言心情烦躁的回到公司,他漫不经心的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抬眼正好看到办公桌上写的日程表。

其中一项写着:“送花潮玫瑰花,再次向他告白。”

周期言对着日程表看了一会,面无表情的拿起笔将这句话划掉了。

花潮明确拒绝了他的追求,是他执意不肯放手。

他不后悔因为花潮得罪了傅斯寒那样可怕的敌人。

他只是有些惋惜,惋惜一段感情的逝去。

就在这短短的一天里,他忽然发觉现在的花潮已经不能令他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