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秦时风害羞?

眼见着秦时风越走越近了,金少羽紧张地想要闭上眼睛,但他转念一想,秦时风要是真的是回来补临别吻的,那这也算他们第一次亲亲了,如果他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岂不是太亏了?

所以他还是睁大眼睛比较好,这样才看得清楚。

金少羽的眼睛本来就大,还要这么直勾勾盯着秦时风,这让秦时风原本快速的步伐逐渐慢了下来,他狐疑地看着金少羽,有点不明白这小少爷为什么突然生气了,还要瞪着眼睛看着他?

可你要说小少爷的眼神凶巴巴嘛,似乎也不至于。

秦时风稍微犹豫了一秒,最后还是顶着满头问号继续走上前。

金少羽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他看到秦时风停了停,心里立即咯噔了一下,不过还好秦时风又向他走来,他想或许秦时风也是在害羞?

金少羽现在真的好想吃糖,他有点庆幸早上没有吃很重口味的东西,只是简单的果酱面包,说不定亲起来,还是甜的,他的脸应该也洗干净了。

金少羽期盼着,身体微微往前倾,做好了亲亲的准备,然后一只手机就递到他面前,上面是瞩目的二维码。

秦时风道:“加个微信。”

金少羽:“……”

金少羽:“…………”

金少羽:“………………”

金少羽忽然明白了好友那种“裤子都脱了,你却给我看这个”的心情,虽然他也很想加秦时风的好友,但绝对不是现在!

金少羽闷闷地拿出了手机,闷闷地扫了秦时风的二维码,闷闷地说:“加好了。”

他说完就闷闷地看着秦时风。

短暂的沉默后,秦时风忽然笑了,笑得有点无奈,还有点哭笑不得的那种,然后金少羽就感觉秦时风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接着高挑的身影就压了上来,将他拥入怀中。

金少羽傻了,呆呆地被秦时风搂着。

“谢谢火辣金少爷的邀请,这两天我玩的很开心。”

秦时风的声线很华丽,控制声音的能力也极强,他在舞台上可以唱出极具爆发感的歌声,也可以唱出温柔到人心里的声音,而在平时说话时,他则会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舒服得就像温泉的水流淌过人的心田。

金少羽本就是一个对声音极为敏感的人,可以说,别人是靠脸记人,而他是靠声音记人,所以当他极为喜欢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语时,他有种整个人都被暖流包裹的感觉,极其的舒适。

更重要的是,他还发现,秦时风不仅声音让他舒服,就连拥抱也是。

他俩是标准的完美情侣身高差,金少羽的脸刚好可以埋在秦时风肩膀上。

金少羽正准备回抱秦时风,然而秦时风却在这时放开了他。

礼节性的拥抱其实只有一两秒的时间,这对金少羽来说很短暂,却也很漫长,他脑子热热的,还有些没有转过弯来。

忽然,秦时风的手在他耳边晃了一下,他下意识闭起右眼,缩了缩颈子,风的声音在他耳畔边响起,还夹杂着鸟儿扑闪翅膀的声音。

金少羽抬起眼帘,看到很多海鸟在头顶飞过,光线在它们翅膀的扇动之下,也变成了跃动的光影,一闪一闪,照耀在金少羽脸上。

一根白色的羽毛定格在他视野里。

这根细羽居然白得不掺一丝杂色,几乎可以与天上的白云融为一体。

金少羽看到秦时风捏着那根羽毛,原来刚才是秦时风在他耳边抓羽毛的声音。

秦时风看着羽毛,琥珀色的眼睛被阳光照得透彻晶亮,他对金少羽笑道:“看来你运气很好。”

金少羽不解:“什么运气?”

“这种海鸟的羽毛在我们那有一种说法,收到它的人出海时可以一帆风顺,羽毛越洁白,人越顺利。”海边的居民往往更敬畏自然和神灵,也就更容易有这种神奇的传说。

金少羽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不由好奇地打量那根羽毛。

忽而,那根羽毛被送到了他脸侧,然后轻轻刮了一下,酥麻的感觉让金少羽浑身一颤,他愣愣地看着秦时风,不知道秦时风要做什么。

秦时风若有所思地看着金少羽脸颊上的红痕,这位小少爷的皮肤可真娇嫩,不过被羽毛挠了挠,就留下了细细的红痕。

他的手继续往后,当他的手碰到金少羽的耳朵时,那肌肤细腻柔滑的感觉就更明显了,并且金少羽的皮肤略微有些冰凉,像是丝绸的感觉,一碰触到时,就会忍不住想要轻抚一番。

“送你。”秦时风压住心里奇怪的念头,然后轻轻将羽毛别在金少羽的耳朵上,“很适合你。”

这副打扮居然意外的很合适金少羽,有点像电影里精灵族的装扮。

金少羽讶异摸了摸耳朵上的羽毛,待他回过神时,秦时风人已经走了。

等秦时风离开了,金少羽那群富二代好友才三三两两的围上来:“小羽,待会儿还玩啥?”

“要不咱们去酒吧转一圈?”

一群人只惦记着刚才金少羽吹的牛逼了,真以为还有下一局。

金少羽的指尖从耳边的羽毛滑到了耳廓上,即使海边的风那么大,可秦时风留在他耳朵上的触感似乎还在,久久没有散去。

金少羽出神地望着秦时风的背影,喃喃道:“玩什么?当然是各回各家了。”

金少羽这趟出门,就没有带正常的衣服,唯一正常的一件还是从秦时风那里薅来的外套,所以当他穿着火辣性感的衣服回家送鱼时,直接震撼了全家。

金少羽的父母以前住在市区,但后来经过高人指点,他们搬去了风水更好的郊区某地,别人搬家,是买房,金家人搬家是直接买地。

那位高人还指点说,金家人是靠金矿发达的,土能生金,所以金家人不能住高层,必须要住能“脚踏实地”的宅子,所谓“脚踏实地”就是楼高不能过三层的住宅,而且即使建了三层楼,也要在楼顶做花园,让土壤充分滋润整个别墅。

这正合了金少羽妈妈的意,金少羽的妈妈本来就是建筑设计师,又喜欢园艺,所以金家大宅都是金少羽的妈妈规划设计的,最后金家的花园整得跟园林似的,还得过私家园林设计大奖。

这一搬家,金家的生意居然真的得到了加持,混得更加风生水起,本市其他富豪闻风而动,也觉得是金家那边风水好带起来的财气,于是纷纷搬过去与金家做了邻居,慢慢的,郊区那块荒地忽然成了本市最贵的地,还是那种普通人想买也买不到的地方。

金少羽和哥哥在成年后,便搬出了父母家,但他们即使搬家,也一直遵循金家“朴素”的规矩——住别墅。

金少羽走在通往金家主宅的林荫小道上,这条路是他妈妈精心设计的,两遍的绿化树木直接买的成年树,为这条小路保驾护航,所以即使是在酷暑天,这条路也很凉快。

走了一会儿,金家的房子出现在金少羽的视野里,回了家,金少羽的心情也变得轻快愉悦起来。

他加快步伐,往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今天金家人都知道金少羽今天会来送鱼,所以全家人特意在家里等着,就为了吃金少羽亲自钓的鱼,这样隆重的待遇,只有金少羽才能拥有。

金少羽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夏臣酷酷地站在花园里,嘴里斜斜叼着根烟,单手拿着喷头在那浇花。

夏臣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他个子很高,身材劲瘦,黑色短袖上衣将他肌肉饱满的胳膊露了出来,而他的身上还能见着一些伤痕,一看就是常年战斗留下的痕迹。

夏臣从十几岁就跟着他哥金少城,是他哥哥影子一般的存在。

所以即使夏臣是他哥的挂名助理,但对金少羽来说,夏臣就是第二个哥哥。

“臣哥。”金少羽心想肯定是他妈妈又使唤夏臣浇花了,在金家,他妈妈地位是最高的,连他哥都不一定使唤得动夏臣,但他妈妈能。

如果夏臣在浇花,那他哥哥一定被使唤得更惨……

夏臣见到金少羽,惊得长大了嘴巴,嘴里的烟垂直掉落,然而因为他太震惊了,所以烟头烧到了他的脚背,他都是迟钝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然后忙抖了抖脚。

不过被烟烧到的感觉完全没有见到金少羽的感觉来得震撼,夏臣似乎是还有些不敢相信,试探性地唤了声:“小、小羽?”

“对啊。”金少羽不解,自己不过是出去两天,怎么夏臣还不认识自己了?他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没有晒黑啊。

“……”夏臣怀疑自己是不是浇花浇得眼神出了问题,于是他利用弯腰捡烟的时间冷静了一下,再直起腰看向金少羽。

眼前的人朝他笑了笑,那眉眼,那眼神,那酒窝,是金少羽没错。

可金少羽怎么突然去染了一头红毛?还穿得一身……破烂。

如果仔细看的话,夏臣拿着烟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不过夏臣到底不是常人,他跟着金家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所以他吃惊了几秒后,还是恢复了平静,笑道:“你这打扮挺洋气的,我一下没认出你。”

“为了这次出去玩,我特意请造型师做的。”金少羽一路上其实都有在认真反思和总结,不过鉴于他的人生经历太单一,所以总结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可夏臣不一样,夏臣要比他见多识广的多。

于是金少羽求助地问道:“臣哥,你觉得我这打扮怎么样?辣不辣?”

“……”夏臣又开始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问题了,难道是浇了一个下午的水,他中暑出现幻听了?他是不是要用水浇一下自己比较好?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狗叫声,接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一条德国黑背从后花园走了过来。

黑背是一种极为凶悍的护卫犬,骁勇善战耐力强,服从性高,它虽然看上去一副随时都要打架的模样,但因为它的主人没有发出命令,所以它也只是做出一副“我要冲了”的模样,其实狗绳被牢牢控制着,而控制着黑背犬的人自然就是金少羽的哥哥金少城了。

金家俩兄弟是截然不同的气质,金少羽看着软,也真的软,白净乖巧,说话都是软软的,有着江南水乡的味道;金少城看着硬,也真的硬,冷脸冷声,像是北方的寒冬,比起他来,夏臣都算温柔的了。

金少羽发出简短的命令:“安静。”

刚刚还叫得很热烈的黑背一个急刹车,歪着脑袋,狗脸迷惑,远远的,它以为见到了生人,所以才吠叫警示,可对方却发出和小主人一样的声音。

狗的迷惑,金少羽是实实在在看在了眼里:“……”

夏臣却是顿觉安慰,好吧,连狗都不认识金少羽了。

第三个被震惊的人就是金少城,刚才远远的,他还以为是哪个穿着暴露的野男人,不对,是野男生在撩他的夏臣,可等走近了,听到对方出声发出命令,他才发现这男生是金少羽。

金少城的冰山脸难得裂了裂。

金少城的表情变化很少,即使有变化,也很细微,但这次,他难得被自己弟弟震了个表情丰富。

夏臣见状,心里更安慰了,连金少城都满脸震惊,不怪他刚才犯傻烧到自己的脚了。

“哥。”金少羽也是第一次见自己哥哥表情那么丰富,所以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他哥会怎么评价他的打扮。

不过金少城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再上下扫了一眼后便平静道:“进屋吧,爸妈等你好久了。”

“哦!”金少羽赶紧跟上,刚才那条还冲着他叫的黑背已经摇着尾巴贴到了他的脚边,他一边摸了摸狗头,一边问道,“哥,你在后面忙什么啊。”

“妈新买了一批园艺土,我帮她弄泥巴去了。”

金少羽了然,别看他哥说的淡定,只是弄泥巴,其实泥巴里还混着肥料,会有一股奇特的味道,所以他哥做的果然是比浇花要辛苦的活儿。

“哥,你觉得我这样,怎么样啊?”

金少城瞥了他一眼,客观评价道:“还行吧。”

金少羽呆滞,他这么拼了,都只是还行吗?可他又不能脱光了吧?

何况脱光了好像对秦时风也没啥用,最终他们也只是抱了抱,加了个微信罢了。

金少羽实在是很头疼。

“你今天怎么想着穿这套衣服?”

金少羽心不在焉地说:“换个风格吧。”

金少城和夏臣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家这个弟弟是不是叛逆期来得太晚了些?

“这次出去玩得怎么样?”

金少羽道:“还行吧。”

那调调和刚才金少城说这话时,一模一样。

金少城:“……”

夏臣有些忍俊不禁,要不怎么说是两兄弟呢,虽然脾气性格完全不同,但在某些习惯上又出奇的一致。

金家父母原本是喜气洋洋地等小儿子回来,在见到一头火红头发的金少羽后,俩老先是愣了一下,也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是金妈妈先开的口,她十分欣喜地说:“诶!乖崽,你这个发型的颜色不错。”

“真的吗?”金少羽高兴道,“我也觉得不错,造型师说我皮肤白,适合红色,还是妈妈你有眼光!”

金妈妈捧场道:“嗯嗯嗯,对,你看你哥,就不适合染红毛,染了就跟非主流似的,还会把他衬得更黑。”

金少城:“……”

金爸爸喜气洋洋地揽过大儿子的肩,道:“嘿嘿,你回来了,你妈打击报复的对象就不是我了,多回来看看哈。”

金少城:“……”

那边,金妈妈正挨着金少羽,研究金少羽衣服上性%感的洞洞,金少羽则耐心细致地和他妈妈分享这是什么款式、什么牌子的衣服。

金爸爸忧心忡忡地问金少城:“对了,这次你弟弟的情况,你查完了吗?”

“里里外外都查过了。”金少城道,“他之前在国外的时间线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想他可能就是……”

金爸爸追问道:“就是什么?”

金少城犹豫地说:“大龄叛逆?”

金爸爸噎住,这么一说,倒也很有可能。

从小大到,金少羽都是家里最乖的一个,完全不需要他们操心,可以说,早上金家夫妻出门的时候,金少羽在弹琴,等中午金家夫妻回来了,金少羽还在弹琴。

没错,金少羽是在弹琴,而不是练琴,因为他天赋极高,其实并不需要反复去练习,而他愿意一直弹,只是因为他喜欢。

相比起来,现在看起来沉稳冷厉的金少城才是问题少年,小时候,金家夫妻没少被金少城的老师叫家长。

相比金少城“跌宕起伏”“浪呀浪打浪”“不是他揍别人就是挨父母揍”的童年,金少羽的童年真的要简单、规矩、低调得多。

金少羽记忆力超强,在音乐上又有着极高的天赋,八岁就在国际钢琴比赛上崭露头角,十五岁就和世界TOP级的乐团合作过,十七岁考入顶尖音乐学府圣蒂斯,跟着大师深造学习。

二十岁时,他应该顺利毕业,并举办自己的毕业音乐会,金家人甚至早就开始筹备,准备去参加金少羽的毕业音乐会。

金少羽却突然休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