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与宝霖一直守在殿门外, 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声音,陛下这声音听着有些可怜啊,但这种时候, 他们怎敢打扰。
见到蛊王炎漱了口之后往殿里跑连忙拦着:“小主子,您可不能进去。”
蛊王炎茫然动了动触角, 它都漱口沐浴了,怎么还不能进?
炎的性格极好, 虽然认了楚恒为主,但是对待楚恒身边伺候的人也十分友好,偶尔楚恒忙碌的时候, 都是佑安宝霖陪着它玩,故而被拦着, 炎只觉得疑惑。
佑安陪着它玩的久了,尽管无法听到炎的声音, 但也能猜到它的意思, 将炎捧起来放在它的小窝里:“陛下跟摄政王忙着呢。”
炎想起楚恒跟容臻一同嫌弃它的场景,气愤的咬了一口小被子, 然后团成一团睡了。
它决定一天不理主人。
但龙床上的楚恒已经彻底将炎忘掉,他甚至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只余无尽的快乐,他剧烈的喘息,声音又弱又可怜:“皇叔,饶了我吧。”
谁料听到这声皇叔, 容臻愈发勇猛,他轻笑一声,诱哄道:“叫夫君就饶了你。”
楚恒满脸的汗,浑身都泛着粉色, 闻言却不肯开口,他身为天子,怎么能叫人夫君。
见楚恒不叫,容臻便更有理由惩罚他,楚恒很快丢盔弃甲,哭着喊了声“夫君”,结果却可想而知。
等到容臻结束的时候,楚恒几乎是立刻昏睡过去,连容臻抱着他去清洗擦药都毫无察觉。
容臻抱着楚恒,心中止不住的爱怜,四年了,他终于吃到了他的小恒儿。
果然,如想象中的一般味美。
楚恒醒过来的时候,是被生生饿醒的,他还有些恍惚,浑身上下并没疼得厉害,应当是上过药,只是酸胀着,尤其是使用过度的两个地方,仿佛都没有知觉了。
容臻也陪着他躺着,他精力极为充沛,尽快劳累了数个时辰,但只睡两个多时辰便醒过来,担心楚恒会饿,起身出去吩咐让御膳房准备了肉糜粥及清淡小菜,一直在小厨房温着。
而后便一直看着楚恒恬静的睡颜,眸色温柔。
楚恒清醒过来后,看着容臻俊美餍足的眉眼,第一句话就是:“朕要把你打入冷宫。”
他声音还有些沙哑,这么凶狠的话,说起来却弱气可怜。
容臻:“……”这句话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当然他知道楚恒只是在说气话,否则他大约要成为楚国历史上的名人——入宫第二天就被打入冷宫,当真是前无古人了。
“好好好,都依陛下。”容臻笑着给他按揉细腰,问他,“饿不饿?”
“饿。”
话音刚落下,楚恒肚子就叫了一声。
容臻便扬声让佑安布置早膳,亲自伺候楚恒穿衣,楚恒看着外面的天色才晓得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傍晚,可见容臻的禽兽程度。
也幸亏他有先见之明,大婚休息三日不必上朝,否则他这个样子,龙椅都坐不住。
想至此,楚恒气恼,抬起小龙腿想踢容臻,可是刚一扯,就难受的“嘶”了一声。
容臻忙扶着他,让他坐在软垫上:“疼么?”
“假惺惺。”楚恒哼了一声,“你今晚别跟我一起睡。”
“我知错,求小恒儿再给一次机会。”容臻笑着道,“你也体谅一下我,毕竟二十八岁才刚刚启封,一时控制不住,也是正常。更何况,桑先生不是说过么,一天五次不是问题,昨夜才做了三次。”
楚恒:“……”
容臻忍笑,见好就收,抬手揉他脑袋:“今明两天都不做了,嗯?”
楚恒哼了一声,不说话,心里道,你最起码半个月都别想碰到朕!
说话间,佑安已经手脚伶俐的将早膳布置妥当,退了出去,容臻殷勤伺候楚恒用膳。
用过膳后,楚恒坐着累,又躺回了软塌上,忽然想起来问道:“皇叔,你说张灵均他们,体内的子蛊解除了么?”
他自己是完全没有什么感觉的,也不知道张灵均他们是否清醒过来。
容臻道:“我前几日便吩咐人去搜集信息,想来很快就能知道。”
刚说完不久,殿外便有人回禀,说是有消息了。
先皇临终前,将隐秘势力交给他,再加上去年一整年的经营,如今容臻耳目众多,消息灵通。
容臻很快拿了一卷纸条过来,打开与楚恒一同看。
杨远杰如今还在军营,纸条上说他早上醒过来后恍惚良久,险些将早膳吃进鼻子里,之后就给家里写了封信,说想娶亲。
至于赵飞翎也差不多。
叶倾那边倒是看不出来异常来,他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模样,楚恒倒有些不确定他是否也被母后种蛊了。
只有张灵均,似乎还未走出来,楚恒微微拧眉,他最怕的便是这种情况,并非是由蛊引起,而是真的动了心。
不过楚恒也不打算做什么,情之一事,只能靠自己来调解,他从头到尾都只打算跟皇叔白头偕老,待他上朝之后,也会宣布此事,希望张灵均能够想明白。
一直困扰自己许久的事情解决,楚恒心里松了口气,心里还是有些许愧疚的,他会找机会弥补一番。
但目前要处理的是月乌国,他们非但破坏了他的大婚,还试图对他下蛊,若非小舅舅迷路到了那边,提前得知了他们的计划,说不定他们真的会成功,楚恒一想到这点,就怒意上涌。
“皇叔,月乌国该如何处置?”楚恒问容臻,“现在兵力如何,能否直接打?”
容臻见楚恒气汹汹的模样可爱极了,不过却摇了摇头:“如今还不成。”
“怎么?”
“其一,国库尚不能支撑我们将月乌灭国,其二,你初登基,正是使百姓安居乐业之时,若是刚换了年号便兴兵,百姓难免会觉得你好战。况且,若是其余等国联合,这仗并不好打,”容臻道,“至少再给我半年时间,先瓦解其联盟可能,再逐一击破。”
楚恒自己也明白这个到底,不过却不想轻易放过月乌,他想了想,道:“皇叔你让人去告知月乌来使,驱赶他们离开,并告知我已经知道下蛊之事,两年之内,我必定要踏平月乌。”
月乌必定会心惊胆战,楚国一有举动,说不定他们便会想是不是要兴兵了。
再拉拢安抚与月乌关系不好的其余国家,将月乌孤立,在开战前夕,将其下蛊之事告知天下,百姓们自会同仇敌忾,与楚恒站在一边。
“好,我这便安排人去做。”
月乌国使臣下蛊之事,突厥也知道,见楚恒安然无恙,也知道他们计划失败,月乌接到楚恒的旨意之后,果然惶恐不安,来找他们,但突厥人向来唯利是图,月乌国国王自己愚蠢,别想连累他们,甚至突厥觉得可笑。
四年前,容臻率军打败月乌国王子吕炆,甚至活捉了他,若非他换上楚国士兵衣服,挖地道逃出,这会儿他应当也无法登基。
吕炆登基之后,对容臻及楚国恨之入骨,日思夜想想将这份耻辱还回去,想了四年,只想出了这个馊主意,还失败了。
突厥来使进入楚国之后,发觉楚国朝堂被楚恒整治的极好,且手握民心,又与容臻这个魔鬼成婚,已经有些不愿打。
所以只是与月乌周旋几番之后,就把人打发走了。
月乌就在这惊恐中离开了京城。
三日后,楚恒上朝,他到底年轻,再加上容臻的调理,坐在龙椅上时,已经完全看不出端倪。
只是楚恒觉得自己毫无异样,群臣们却看得分明,陛下这容貌,似乎更盛了。
楚恒原本便是精致昳丽的长相,之前未完全长开,还有些雌雄莫辩的少年感,登基后多了些威严,如今因为成婚,又是承受一方,眉眼越发勾魂摄魄,眼尾仿佛都沁着一抹艳色,有些年轻些的臣子,竟不敢直视。
这陛下长得也太美了。
只可惜他们刚心神动摇,就觉得周身一冷,抬头一看,摄政王,哦不,皇夫,正虎视眈眈看着他们呢。
群臣连忙收敛心神,不敢再乱想。
张灵均站在朝堂之上,看着高高在上的楚恒,心里酸涩,他终究还是没有机会亲近他,而在楚恒宣布自己的年号之后,更是知道自己彻底没了指望。
庆祯,是庆幸有容臻陪伴么?
群臣也是如是想的,心里都感慨,陛下可谓是用情极深,竟用了容臻的名字作为年号,若容臻是个女人,他们少不得参一本后宫祸国,魅惑君主,但换成容臻,怎么就觉得理所当然呢?
他们不知怎么的,忽然理解了自己女儿们的想法,小郎君们在一起多美好,更何况陛下还能生子。
张九筠也是如此,想起来宣读遗诏那日,小皇帝说自己能生孩子,没想到这就快成真了。
楚恒想的好好的,容臻半个月都别想碰他,但两人亲密这么多次,又实打实有了夫夫之实,容臻对他身上的敏感点都了如指掌,楚恒再次被容臻吃掉之后,终于认清,他这辈子,都不是容臻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