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接到芥川银的电话后立刻丢开围裙, 他戴上枪套和各种战斗武器,套上外套就冲出了门。
织田作之助开车赶到医院,芥川银就等在附近的便利店门口。
看到织田作之助过来后, 女孩快步上前。
织田作之助带着芥川银进入医院,护卫检查了织田作之助的工作证, 目光落在了芥川银身上。
女孩略微羞涩的低下头, 她穿着黑色长袴和深蓝色振袖,手里还提着水果篮。
护卫说:“她是什么人?”
织田作之助:“亲属, 你可以向上面证实一下, 她是银小姐。”
那个护卫压了压耳麦, 很快就放行了。
织田作之助带着芥川银飞速上了电梯,来到了住院病房。
他无视守在门口的护卫们,推门进去了。
一进去, 织田作之助就看到倒霉蛋坂口安吾脑袋上缠了绑带,种田长官的胳膊挂着夹板。
太宰治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双手捂脸, 似乎很消沉。
一个织田作之助没见过的戴着帽子、手上拿着人偶的年轻人正在说话。
“你还要消沉到什么时候?!没工夫悲伤了!立刻找到证据,抓住京极夏彦!!”
绫辻行人的眼神格外锐利, 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
“你和她不是说好了吗?要送京极夏彦进监狱!!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出什么问题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是!”
绫辻行人恼怒地说:“你还要这么继续发傻吗?”
太宰治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他放下手,面容平静极了。
他看到织田作之助后略微点点头:“你过来了, 安吾就麻烦你了。”
织田作之助皱眉, 他环视病房一圈,对芥川银说:“你跟着他。”
芥川银微微点头。
她将水果篮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看了坂口安吾一眼, 没说话,跟在了太宰治身后。
绫辻行人意味不明地看了芥川银一眼,又看了看坂口安吾,最后恶狠狠地瞪了种田长官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然后他率先离开了病房。
绫辻行人带着太宰治和芥川银离开医院。
出了医院,太宰治对芥川银说:“给我查这个号码的所有通话,现在。”
芥川银记下了电话号码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绫辻行人看着芥川银到旁边打电话,他对太宰治说:“港黑的人?”
太宰治没说话。
绫辻行人:“……中岛流子也是?”
太宰治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想说什么?”
“事情有些奇怪。”绫辻行人说:“中岛流子似乎知道自己会死,她身上泼了汽油,否则不会死的这么快,就像是有人在逼她一样。”
“你是港黑那边的叛徒吧?那个病房里的笨蛋,是种田长官塞到港黑的间谍?那个叫银的女孩是港黑的联络者?特务科和港黑的关系并不像外面以为的那样你死我活嘛。”
绫辻行人慢慢说:“中岛流子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但是港黑不允许,再加上她害怕这个新冒出来的间谍?还是港黑的神经病上司做了什么?”
太宰治垂眸,他轻声说:“绫辻,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别掺和进来。”
绫辻行人的眼神格外冷漠:“所以你任由中岛流子死在你面前?”
太宰治语气淡淡地说:“流子知道的太多了。”
就在此时,芥川银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查出来了,这是这个号码近一天内的所有通话语音。”
芥川银低声说:“您要听哪部分?”
太宰治说:“听我从饭店离开后的那通电话。”
芥川银立刻调出那段语音,在听到京极夏彦那句‘用爱灼烧,一起死亡’后,太宰治打了个响指:“流子做事就是完美,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太宰治看向绫辻行人:“这可以作为证据吗?”
绫辻行人深深地注视着太宰治,他语气冷淡地说:“这点证据不够。”
顿了顿,他说:“记住中岛流子说过的话,你现在是公务员了。”
“我会和种田长官说明的,我不需要你这种搭档。”
太宰治笑了笑,他的语调微凉:“人都死了,我当然不能让流子白死,虽然这点证据也许不足以让京极夏彦去死,但将他塞到监狱一段时间却是足够了。”
“我当然记得流子说的话,正因为已经是公务员了,才更要继续向前走。”
太宰治说:“只有走到足够高的位置,才能彻底杜绝类似的事再发生,不是吗?”
绫辻行人冷笑:“你本质上还是那个港黑的法外之徒。”
“你可要小心了,若是被我抓到把柄,我不介意送你和中岛流子黄泉相见。”
太宰治看向绫辻行人,突然笑了。
这笑容格外温和真诚,他很认真地说:“谢谢你还记得流子。”
“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太宰治语气温和地对绫辻行人说:“流子还有个远房堂姐,她的堂姐早年就嫁人了,有一个女儿,我不想这件事影响到流子的堂姐。”
绫辻行人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太宰治看着绫辻行人离去的背影,低声问芥川银:“流有说什么吗?”
芥川银面无表情地说:“K大人说,善后就麻烦您了,尽管敦促坂口大人展开工作。”
太宰治问:“你呢?你还跟着安吾吗?”
芥川银无声点头:“是的。”顿了顿,她说:“您的命令优先。”
太宰治长出一口气,他喃喃地说:“如果作为敌人的话,流还真是可怕呢。”
“倒霉的种田长官,又被流坑了。”
病房里,坂口安吾无奈地开着手机,手机另一头,中原中也恨不得捶桌。
他的咆哮声响彻整个病房。
“你是蠢货吗?你刚到东京怎么就出车祸了?为什么我收到消息说你是被特务科的任务牵累、才被犯人撞进医院的?特务科在搞什么?他们这是想警告港黑吗?”
“正是看在两边的合作还算融洽的份上才让你去的!四眼仔,要是特务科欺人太甚,我立刻将K调过去!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本部!”
“不就是魔人跑到东京找事吗?这事和我们没关系!我不管了!开什么分部?不开了!反正都是要被魔人毁掉的地方,开个屁!!”
“你装什么鹌鹑?四眼仔你哑巴了?给我说话!!”
坂口安吾的语气很虚弱:“这是个意外……”
“意外?!”中原中也冷笑道:“在我们这行,就没有意外的说法!”
坂口安吾想要去揉太阳穴,紧接着他碰到自己绑着绷带的额头,啊,头更疼了。
好在织田作之助解放了坂口安吾。
他上前拿起电话说:“是我,你放心,我之后会盯着安吾的。”
坂口安吾惊愕地看着织田作之助,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
织田作之助说:“我最近没什么事,只是到处开车当个保镖,问题不大。”
红发男人看向一言不发的种田长官:“可以的吧?”
种田长官无奈地点头。
听到织田作之助的保证,中原中也的怒火稍微散了一点。
“你最近没事了?你确定可以盯紧四眼仔?你要敢看漏了……”
织田作之助的声音听着就令人想要相信:“不会,我会保护好安吾的。”
中原中也这才哼了一声:“坂口安吾,你记住现在的身份,你和特务科沟通分部的事,回来记得给我好好解释一番。”
要不是坂口安吾一去东京就找特务科聊天,至于出车祸吗?
就算大家都知道你是双面间谍,你好歹也做一下面子工程是不是?
坂口安吾的脸色越发苍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坂口安吾正要说话,电话又响了。
坂口安吾看了一眼,特别不想接。
种田长官:“谁?”
织田作之助看了看号码:“是流,我帮你接了。”
织田作之助接通了赤松流的电话。
赤松流哈哈笑:“啊呀,安吾,听说你刚去东京就被人撞了?这也太惨了吧?”
这个刚将特务科双杀的坏蛋居然打电话来嘲讽:“太不小心了,没带保镖吗?就你这点弱鸡战斗水平,没保镖跟着还到处乱跑,看看,出事了吧?”
坂口安吾郁闷地说:“我刚和种田长官谈了几分钟,打算将分部的事过个明路,太宰的案件人就失控了,她开车直接撞了过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意外!”
赤松流语带笑意:“我听首领说,织田要重操旧业了?有他保护你,应该不耽误你手上的业务吧?若是你搞不了,我过来帮忙?”
“不用了。”坂口安吾立刻拒绝:“我自己可以的。”
“是吗?那我就期待你的成果了,马上七月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赤松流继续说:“不过太宰可以帮忙,他和费佳的关系不错。”
坂口安吾心中一动:“你和魔人的关系也不错。”
赤松流笑了笑:“打个电话还行,真见面了,我还是想干掉他的。”
“费佳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要是去东京,他必然会离开。”
坂口安吾心领神会:“那先谈合作,合作结束了,你就可以来东京了。”
“是啊,所以我八月去看全国大赛嘛。”赤松流笑吟吟地说:“快点好起来吧,安吾,你是有老板的人,别老扒着前老板,懂吗?”
例行威胁了一下坂口安吾,赤松流挂断了电话。
他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坐在警局的问询室外长椅上,样貌正是森鸥外曾见过的爱子小妹妹。
哈桑伪装成之前的妇人,正在问询室内茫然地应对警察:“是的,我是大庭文子,那是我女儿爱子。流子是我的堂妹,不过我们很多年没见了,我都不知道她来东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