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那么牛逼你直接把门踹开啊!”袁野听得火大,“老子有耳塞,你在门外敲一晚上也别想吵醒我。”
“你害怕了?”刘棕听了也不气,笑着说道,“别紧张,我只是想请你们和我一起玩个有趣的游戏,给你们提供点素材而已,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袁野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刘棕,“……游戏什么时候不能玩,非要半夜十二点去找你?”
刘棕偏过头看了眼坐在他这边的三个人,意味深长道:“我的游戏……只有晚上十二点能玩。”
刘棕一直面朝着安阎,在两把椅子中间站着,转身离开的时候,右手撞到了温驰的胳膊。温驰拿在手中的勺子啪嗒一声掉在汤碗里,溅起的汤汁染脏了他的胸口。
“声音真好听啊。”刘棕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大步出了餐厅。
剩下的人虽然还坐在桌前吃饭,却都被影响了胃口。
“他就是个神经病,我今晚肯定不会去找他。”易琛放下刀叉说道,“你们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安阎回答得最快,“我会按时去找他,看看他怎么作死。”
袁野跟着做了决定,“安老师去我就去,我要拍他怎么作死。”
温驰拿纸巾擦了擦衣服上的污渍,冷酷道:“你们最好不要去。”
安阎:“为什么?”
温驰平静地像在说与他无关的事,“去了很可能会死。”
安阎隐隐想到一个可能,“温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看到了。”温驰说道,“我看到他蹲在陶远的红色行李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沾着血的钱包,然后拉上皮箱,把行李箱推进了电梯。”
安阎想起昨天晚上刘棕告诉他的那些话。
“我从五楼走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拿着行李箱站在电梯里……”
“你这么问好奇怪啊。行李箱又不会自己长腿跑到电梯里,行李箱在那里,陶远肯定也在电梯里啊。”
“那之后,我就一直在电梯这边的楼梯口抽烟,没看到他回来。直到刚才听到走廊里有动静,我才离开楼梯口,正好看到你们从616跑出来。”
……
安阎问温驰,“你为什么不把早点这件事告诉我们?”
“因为那之后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温驰喝了口水,冷静下来继续说道,“刘棕离开后,我看到只放着一个行李箱的电梯去了七楼。我以为七楼有人按了电梯,就上去看了。可当我去了七楼后,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行李箱。”
“我当时吓坏了,头重脚轻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直到第二天看到陶远先生没来,我才意识到他出事了。更可怕的是,营养师竟然说旺斯酒店只住了九个人,根本没有第十个人。”
温驰脸色苍白,告诉安阎他们他的想法,“我……我怀疑陶远的消失和刘棕有关。要是我们今晚去见他的话,会不会也像陶远一样消失?”
以易琛、袁野为代表的听众脸都白了。
袁野为他的短浅见识点蜡,“……我误会刘棕了,我以为他是个扮老虎的猪,没想到他是个狠人。”
怪不得今早得知陶远不见后,温驰的反应那么大。安阎隐约觉得温驰还有事瞒着他,“温驰,你现在可以给我说实话了吗?你今天早上被偷了什么东西?”
温驰白着脸说道:“……钱……钱包。”
袁野:“卧槽,我们几个的钱包也被偷了。”
“陶远先生……就是在钱包被偷了以后才消失的。”温驰抬头看着安阎,“对不起,我当时实在太害怕了,就隐瞒了这件事。”
安阎蹙眉道:“你为什么会觉得,陶远是在钱包被偷了后消失的?”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和陶远先生有关的东西。”温驰不明白安阎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还有别的可能吗?”
杜鸩突然开腔,“你的意思是,你只看到了行李箱,没有看到陶远?”
温驰:“对,当时我离得有点远,视线又被行李箱的盖子挡住了,只看到刘棕伸手进去拿了钱包,放进自己的口袋。”
袁野有点羡慕,“原来你不知道啊。”
温驰诧异道:“不知道什么?”
袁野前倾着上半身,胸紧紧贴着桌子,试图离坐在对面的几个人更近,“陶远当时……就在行李箱里。”
易琛吓得整个人跳了起来,“你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袁野看了眼坐在易琛身旁的庄萌,没好气道:“你胆子怎么比你女朋友还小啊。”
庄萌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其实……其实我已经吓得动不了了。”
温驰喃喃道:“没想到你们也见过行李箱。”
袁野苦着脸感慨,“行李箱疯了似的在走廊上滚来滚去,吵得要命,我们不想见也不行啊。”
温驰犹豫再三,开口问道:“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袁野直接跳过他们打开行李箱后看到的画面,直奔到了结局,“行李箱里的陶远消失不见了,我们跑到六楼,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等我们再回七楼,行李箱也不见了。”
温驰愣了一下,“不对啊,既然陶远不在里面,你们是怎么进去的?”
袁野:“……”这个问题好像不太方便回答。
“不好意思,这是另外的故事。”安阎出声给袁野解围,“你想知道,就用我们不知道的情报换。”
温驰抿了抿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有第一次隐瞒在前,安阎不太相信温驰会把他知道的所有讯息都告诉他们,好在,他已经抓到了温驰话语中的漏洞,“你告诉我们这些,就是为了让我们今晚别去找刘棕?”
温驰:“对,我不想你们有危险。”
安阎:“温驰,你看到陶远的钱包是被刘棕偷的,觉得他的消失和刘棕有关,所以觉得我们在钱包被偷之后不能去见刘棕,否则就会有危险,对不对?”
温驰点头道:“是的。”
安阎微微一笑,“可我们现在并不知道我们的钱包是被谁偷的。如果偷我们钱包的人不是刘棕,我们怎么可能因为见了他就要消失?比起门把上有血手印的刘棕,门把手上没血迹的605客人更可疑吧?”
易琛急得喊出了声,“我们没有偷东西,你别瞎说。”
袁野一脸懵逼,“……”安阎是什么意思?他说过最有可能偷他们东西的人就是刘棕啊。
袁野正要说话,被杜鸩制止了。
温驰的额头满是冷汗,他偏头看了易琛和庄萌,缓声道:“偷东西的人只可能是刘棕、易琛、庄萌三个人之中的某一个。比起有盗窃前科的刘棕,我更愿意相信易琛和庄萌两个人。就算他们的门把手上没有血手印,我也相信他们。”
听了温驰的话,安阎觉得更奇怪了。
安阎之所以确定刘棕是偷东西的人,有四个原因。第一,易琛得知七楼被偷时的反应很真实,很担心他的房间也被偷了;第二,他们谈论密码时刘棕就在附近,他有时间和条件听到他们谈论密码的过程;第三,刘棕觉得他的房间不安全,改过房间的密码;第四,刘棕在和他对峙时的反应暴露了他。
饶是这四个怀疑点,安阎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刘棕就是偷钱包的人。
温驰凭什么在看到易琛、庄萌更有嫌疑的情况下,还坚持偷东西的人是刘棕呢?真的只是因为刘棕打开过陶远的行李箱,拿了行李箱里的钱包?
想起刘棕在外是个偷窃惯犯,安阎问道:“温驰,你在来旺斯酒店之前,有没有见过刘棕?”
“没有,我没有见过他!”温驰拍了下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生气地说道,“真是好笑,我只是怕你们有危险,想帮你们才说那么多。可你呢,你非但不感激,还觉得我在骗你们!”
温驰头也不回地走了,场面一度很尴尬。
袁野受惊似的看着安阎,“安老师,温驰他……应该真的是为了我们好。”
安阎低头看着桌子,没有说话。
杜鸩抬手搭上安阎的肩膀,“安阎,你在想什么?”
这会易琛和庄萌也走了,安阎转头看向袁野,“袁野,你还记得你协助警方破案时的那个失主姓什么吗,被偷了多少钱?或者……你有没有听说过刘棕还偷过谁的钱?赃款数量越多、款项越重要约好。”
杜鸩瞬间明白安阎在怀疑什么,“你怀疑刘棕和温驰两个人的关系,可能像袁野和袁野一样?”
袁野也明白了,吃惊道:“安老师,你怀疑温驰希望刘棕去死?”
“我只是突然有了这么一个念头……”安阎回忆着今天下午刘棕所说所做的一切,越想越激动,“你们有没有发现,刘棕今天下午对温驰的反应很奇怪?他好像有点故意在针对温驰……还有,刘棕说他是因为中奖才来的,那个奖真的存在吗?他会不会是被人骗来的?”
“我的天!”唐悦然搓着手感慨,“安老师,听了你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靠靠靠!我想起来了,赃款是十七万!”袁野抓着头发说道,“可是四年前我见过的失主是个女人,也不姓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