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盛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时, 祁禹秋正式和李琦摊牌了。

“你说你以后不打算拍戏了, 那你想干什么?”李琦叹了口气, 祁禹秋这家伙他算是看明白了,就不是能在娱乐圈吃得开的料。

祁禹秋瘫在沙发上, 笑道:“我不拍戏, 可以培养会演戏的人嘛,我打算和公司解约,开个工作室,李哥, 你来我工作室呗,我保证给你找几个以后绝对能称霸娱乐圈的好苗子。”

李琦无语, 还称霸娱乐圈, 这小子是梦还没醒呢吧, 想要在这么多大公司中抢肉吃,怎么可能。

还培养新人,几个娱乐巨头把有点资质的新人都圈到自己的公司里, 哪怕根本出不了头, 签进公司吃灰也不会给别人留着, 他们没钱没资源没背景,谁愿意跟着他们干。

“我看你是还没睡醒, 别忘了你想节约可得赔一千万万违约金呢。”李琦道。

祁禹秋打了个哈欠, 啧啧道:“李哥,不就是一千万嘛,你等着, 过不了两天,绝对有人争着抢着往我这送钱。”

李琦嫌弃的看着他:“你就吹吧你,有本事别花你男人的钱,还有人争着抢着给你送,牛皮都被你吹月球上了。”

“你还别不信,别说一千万,五千万我都能给你整来,你就说,跟不跟我走吧!”

“行啊。”李琦呵呵了,“你这两天但凡能自己弄来五百万,我立马打辞职报告。”

祁禹秋身子前倾看着他,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等着,这钱啊,马上就来。”

李琦斜眼看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接着便听到祁禹秋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话的是顾长青,他一个好友的儿子和小希同岁,也在盛源上学,昨天回去之后便有些不对劲,家里人把小孩送进医院后,前前后后做了所有的检查也没找到是什么原因。

顾长青想到祁禹秋昨天的话,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想请祁禹秋帮忙看一下,小孩的病是不是和盛源有关系。

“您看,您现在有时间吗?”顾长青问他。

祁禹秋笑道:“有,你来聚尚接我吧。”

挂了电话,李琦 小心问道:“顾总?”

“是啊,有点小事需要我帮忙。”祁禹秋十分淡定道。

李琦惊了,电话里的人和祁禹秋说话的语气恭恭敬敬,简直像是生怕哪句话说错,就会惹祁禹秋不高兴一样。

这、这两人的身份角色颠倒一下才正常吧?

“他找你帮什么忙?你到底在搞些什么?”李琦头大了,顾长青这样的人,有什么事他自己办不到,需要求到祁禹秋头上来的?

祁禹秋:“就算算卦,看看风水什么的呗,别的我也不会啊。”

李琦:……

等顾长青赶到聚尚,一脸恭敬的把人请到车上,李琦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带的艺人挣钱不靠演戏,靠抓鬼了!

祁禹秋坐在后座,朝顾长青介绍:“这是我经纪人李琦。”

顾长青透过后视镜对李琦笑了一下:“李先生你好。”

“你好、你好。”李琦有些受宠若惊道,顾长青啊,传说他们老板想见都见不到的人,竟然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了,还亲自开车来接他!

哦不,是亲自开车来接祁禹秋!

他嘴角保持着僵硬的笑,微微扭头看着一脸淡定的翻看手机的祁禹秋,这小子要是在装神棍骗人,那这演技这心态可真是绝了。

他可不认为祁禹秋能有这演技和胆子,竟然敢骗顾长青。

可如果不是在骗人,那岂不是说,祁禹秋是个真神棍?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经纪人啊,好好的艺人,怎么就被他带成神棍了呢?

一路无言,车子在欢快的动画片配乐中,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顾长青带着祁禹秋来到一间单人病房前,道:“就是这里了。”

他上前敲门,门打开,脸色憔悴的女人看到顾长青和他身后的祁禹秋,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顾先生,祁先生,麻烦你们了,请进。”

祁禹秋看着女人红肿的眼睛和额上的红肿,有些同情的安慰道:“你儿子会没事的。”

女人笑容不变,低头的一瞬却掉了一颗泪。

走进病房里,祁禹秋和顾长青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形,一个热水壶便被迎面朝他们扔来。

女人惊慌的大叫一声,顾长青也愣在当场,只有祁禹秋眼疾手快的拉过旁边椅子上的衣服,扬起抽向水壶,同时拉着顾长青迅速往后退。

水壶砸在地上,跳了几下,咕噜噜滚到二人脚下,万幸里面没有水,不然就算不被砸到,也要被烫伤。

女人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拍手傻笑的儿子,赶紧对二人道歉:“对不住,这孩子今天早上好了点,我就给他松了绑,没想到会这样。”

祁禹秋摆摆手:“没事。”

女人这才擦擦泪,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她叫胡文婕,是信诚公司的市场经理,她丈夫则是信诚一家分公司总经理,夫妻二人常年忙碌,对儿子的关注自然不够。

昨天她也是刚巧有时间,想起是儿子小海的生日,才急匆匆赶回家,没想到一回到家里便被发疯的儿子砸伤了额角。

砸伤她之后,小孩便缩在墙角,十分警惕的看着所有人,但凡有人靠近他便呲牙咧嘴,喉中发出呼呼的嘶叫声。

不仅如此,他还闯进厨房吃生肉,撕扯带血的鸡肉的样子吓坏了家里的阿姨。

见儿子情况不对,胡文婕立刻联系在医院工作的老同学,迅速想办法把人送进医院。

可是一夜过去,该做的检查一样没漏,却被告知,她儿子身体很健康,并没有任何不对,或许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了精神失常。

胡文婕哪里能接受这个结果,等网上爆出盛源的事时,她作为和刘建山等人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听到了一些网上没有传出来的消息,才联想到自己的儿子。

“祁先生,您能救救我儿子吗?”胡文婕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走到病床边,小孩见他过来,脸上的傻笑消失,像只领地被入侵的小豹子一样,朝他呲了呲牙。

祁禹秋在他想要扑过来的瞬间,一手扣在他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快速把符打在他天灵盖。

黑烟从小孩五官中冒出,他大声惨叫起来,不断扭动身子想要挣脱祁禹秋的控制,被祁禹秋抓住的头却丝毫动弹不得。

胡文婕听到儿子惨叫,就心痛的想要上前,被顾长青一把拉住,看着她摇了摇头:“这是在救他。”

她看着不断冒出的黑烟,捂着嘴生生止住了脚步。

没多大会儿,黑烟不再冒出,小孩也渐渐安静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胡文婕赶紧上前,轻轻抱着儿子问祁禹秋:“我儿子是不是好了?”“哪有那么容易。”祁禹秋抽了张纸擦擦手,“他三魂不全,七魄全无,才被别的东西趁虚而入,如今那东西消失,他也不过是个半空的壳子罢了。”

胡文婕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小海从小就是个性格内向的乖孩子,从来不会和别人起冲突,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盛源出事的那些小孩,不是因为校园暴力,伤害了别人才有那样的报应吗?怎么她的小海这么乖巧的孩子也要跟着倒霉?

祁禹秋眼神莫测的看着她:“你丈夫呢?”

胡文婕道:“他还在分公司,明天应该能赶回来。”

祁禹秋皱眉:“等他回来,你儿子便要错过最佳回魂时间了。”

胡文婕急道:“必须要他在场吗?我能不能代替他,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

祁禹秋看看躺在胡文婕怀里的小孩,笑道:“有些事,还真必须他去做,不过救你儿子的事,你来也是一样的。”

“今晚九点,带着你儿子去盛源,我会在那里等着你们。”

胡文婕点点头,眼神坚毅:“谢谢您,只要能救我儿子,您就是我这辈子的大恩人。”

——

离开医院后,顾长青问出了刚刚在病房时便想问的事:“小海这孩子确实不是个会欺负人的,为什么他也会出事?”

难道盛源的那个东西,并不是特地挑校园霸凌的人下手?

祁禹秋哼笑:“这小孩也是造了无妄之灾,不然我是不会救他的。”

对于该死的人,他最多做个旁观者,看着他们咽下自己的因果,想让他救人那是不可能的。

顾长青脑海里转了一圈,也没能想到胡文婕一家能和盛源扯上什么关系,见祁禹秋没有要说的意思,便也不再追问。

将人送到聚尚,顾长青客气道:“如果有我能帮得上的,您一定要和我联系。”

祁禹秋笑着点点头,等顾长青走了,李琦才安耐不住问他:“你真的要大半夜去盛源?”

那可刚发生了两起诡异的案子,大白天去都渗人,半夜去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吗?

祁禹秋挑眉:“当然要去,我需要自己准备一些东西以防外万一,其他的还要麻烦你去跑一趟了。”

李琦自然无异议,不过拿到祁禹秋发给他的单子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他好好的经纪人当着,怎么就突然要去旧货市场买什么朱砂黄符搞起迷信好了呢?

晚上八点多,胡文婕自己开车带着儿子来到盛源,把车停在盛源对面的马路旁等着。

九点整,一辆十分低调的车子停到她的旁边,祁禹秋从车上下来,胡文婕赶紧走过来问道:“盛源门口一直有人守着,我们要进去吗?”

祁禹秋朝盛源看了看,道:“我进去,你把车开到门口,在外面守着。”

然后他拿出一根红线和一盏灯,递给胡文婕:“到门口之后,把你和你儿子的血滴进灯油里,把灯点燃,红线一头拴在灯上,另一头拴在你儿子无名指。”

胡文婕点点头:“我记下了。”

“等我发来消息,你便立刻端着灯在门口喊你儿子的名字,一直喊,不要停。”

“好!”

胡文婕启动车子开往盛源大门口,祁禹秋则挎着小包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翻墙进入盛源里面。

此时的盛源,路边的灯全部熄灭,里面一片漆黑,祁禹秋拿出一根黄符包裹的蜡烛点燃照明,发现他刚好落在教学楼不远处。

眼前的教学楼是盛源里唯一有亮光的地方,三楼最左边,一盏昏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摇摇晃晃,乍一看上去竟显出几丝暖意。

祁禹秋没有耽误时间,从包里掏出一张方形黄纸铺在地上,四角用未融开的朱砂压住,然后拿出引魂符和刚从胡文婕儿子头上剪下来的头发。

引魂符包裹着头发被点燃,灰烬落在画着方位的黄纸上,撒出了一条痕迹,痕迹的尽头,正指着教学楼那盏黄色的灯。

祁禹秋挥手点燃黄纸,起身朝教学楼走去,小孩的魂魄就在那里。

沿着楼梯走上三楼,一路风平浪静,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祁禹秋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拿出一盏和他递给胡文婕那盏造型一模一样,却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小灯。

这是子母灯,里面的灯油掺杂上母子二人的血,点燃子灯,小孩子便能顺着感应回到母亲的身边。

祁禹秋用朱砂在地上画出驱邪符文,把灯放在里面,点燃。

有风吹过,头顶的那盏黄色的灯晃动的更加厉害,祁禹秋低着头把灯摆正位置,淡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动那些人我不管,但是这个孩子我今天必须要带走。”

他的话音刚落,阴风袭来,隐隐有只爪子从灯里面伸出,想要掐住他的脖子。

祁禹秋脸色一沉,一枚白色的玉钉抛向那只手,手被刺中的瞬间,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尖锐的惨叫在走廊里回荡,祁禹秋冷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尖叫声消失,走廊里的灯光恢复正常,祁禹秋再看向厕所的方向,一个身形模糊涣散的小孩正慢慢朝他走过来。

他立刻给胡文婕发消息,胡文婕收到消息后,端着灯下了车,站在盛源门口大声呼唤她的儿子。

正值班的保安被吓了一跳,出来发现是一个女人不禁嚷嚷道:“这大晚上的你叫魂呢?”

胡文婕嘴里呼喊不听,将一个红包递给保安,保安捏了捏,才心满意足道:“你在外面随便走,里面可不能进啊,这里可是案发现场。”

叫了十来分钟,胡文婕看到手中的火光突然跳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妈妈?”然后,车子里便传出她儿子的声音。

胡文婕喜极而泣,推开车门,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小海,妈妈在这里。”

小海伸手揽着妈妈的脖子,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安慰道:“妈妈不哭,小海亲亲就不难受了。”

“妈妈没哭,小海,你没事吧?”

“我好像睡了好长时间,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梦里一个怪物一直跟着我,想要吃了我,不过后来一个长得可好看的大哥哥帮我把怪物打跑啦!”小海窝在妈妈的怀里,笑嘻嘻道。

胡文婕捧着他的脸:“那等见了漂亮哥哥,一定要跟他说谢谢啊。”

小孩用力点点头。

祁禹秋看着小孩顺着指引飘走,便收起了灯,起身离开,就在此时,楼梯下面突然传来闷哼声,祁禹秋皱眉加快了脚步。

下楼后他才看到,一个穿着劣质道袍的老头苦着脸倒在楼梯拐角处,手里还拉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仍然在拖着老头继续往下一层滑。

“哎呦,小兔崽子,你倒是拉老子一把啊!”老头没看到祁禹秋,对着角落大喊道。

一个哆哆嗦嗦的身影窜出来,一把拉住了绳子,声音哭丧道:“我都说了不要接这趟,你非要来,现在要死在这里你满意了!”

“滚你的,再不接活老子连饭都吃不起了,靠你小子发传单,咱俩明天就得睡大街!”

“可是我不想死啊!”那少年大喊道。

祁禹秋靠着墙壁轻笑,结果吓得老头和少年都是一个哆嗦,松开了手里的绳子。

“谁?是谁在那?”老头起身,举起手里的桃木剑虚张声势的指着祁禹秋。

“你们是拿了程家的钱来驱邪的?”祁禹秋问道。

程这个字说出来,顿时阴风乍起,少年和老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是……是又怎么样,我辈修道中人,要斩妖除魔,护佑苍生,这个恶鬼伤人性命,残忍至极,自然要将它给收了。”

老头的话说完,一股黑气卷来,把他狠狠撞飞,扑到墙上,他脸和墙亲密接触,倒在地上时吐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

祁禹秋慢慢走下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看,倒霉了吧?”

老头和少年却没有祁禹秋这么淡定,他们进来后,很容易便找到了程鸿文说的老头,用狗血泡的绳子把他抓到了。

那老头只是试图反抗挣扎,并没有伤到他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了?

少年哆哆嗦嗦的看着楼下,颤悠悠道:“是不是、是不是还有一个?”

祁禹秋点点头:“是还有一个,也算你们好运,没有直接遇上它。”

老头松手的绳子慢慢飘上来,被捆着的老头满脸焦急道:“你们还不快滚!”

祁禹秋叹气道:“老人家,你这是何苦,有些事情是阻止不了的。”

两人一鬼都看向祁禹秋,那少年啊了一声,惊讶道:“祁禹秋?怎么是你啊!”

“就是我啊。”祁禹秋笑眯眯道,“小孩,这老头不会就是你师父吧?怪不得把你教的不上不下的。”

“他不是我师父。”少年嘟囔道。

老鬼则飘到祁禹秋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能收了它对不对?”

祁禹秋被他死死盯着,挑眉笑道:“能啊,可是我为什么要收它?”

“它杀人了!那三个孩子,还有刘建山,难道你就看着它继续害人吗?”老鬼吼道。

“是啊,我就看着它把该报的仇报了,它要是还敢作恶,我自然会收拾他。”祁禹秋冷笑,“它为什么害这些人,您不是比我清楚嘛?不然也不会一直守在这里吧。”

老鬼哑然,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行了,您继续留着,我先走了。”

祁禹秋把捆着老鬼的绳子解开,完了对那少年道:“你要一起走吗?”

少年看了躺在地上的老头一眼,默默跟在了祁禹秋身后。

两人走出教学楼,那盏黄色的灯已经熄灭,校园里安静的听不到一丝声音。

少年低着头道:“我没有想要收它,那个老头拿了人家的钱,我不来他死的更快。”

祁禹秋拍拍他的头:“行了,回去再说。”

路过花房时,祁禹秋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一瘸一拐的想要藏起来,他停下脚步,道:“时间不多了,下次再来的,不可能是今天这样的半吊子,早做打算吧。”

说完往那边扔了一个东西。

祁禹秋离开后,那道身影才慢慢走出来,捡起地上的东西,是一个玉髓制成的小瓶子,瓶子上刻出的纹路被朱砂染红,看上去有些诡异。

他紧紧把瓶子握在掌心,再次一瘸一拐的往教学楼走去。

——

程劲松看到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老头时,神色莫名,他听着老头含含糊糊的争辩着什么,越发的烦躁,挥手让手下把人拖出去。

“那剩下的钱呢?我都这样了,总得给点补偿吧?”老头不死心道。

程劲松的助理和善的笑道:“就怕您有这命拿,没命花啊。”

老头顿时闭嘴了,临出门他又扭头:“我这还有个消息,你们要买吗?这消息关系到我是怎么活下来的,比我本人都要有用啦。”

“什么消息?”程劲松挥手让手下把人松开。

老头赶紧赔笑走到沙发旁,弯腰道:“昨天就我们不是遇到一个人嘛,那个人和老鬼说了,他有收了那恶鬼的本事!至于那个人的名字……三十万不打折。”

程劲松微微抬头示意,他的助理立即递过来支票。

老头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满意的亲亲这张纸,满脸献媚道:“我听我那便宜徒弟喊他祁禹秋,你们自己去找吧。”

“祁禹秋?”程劲松觉得这个名字隐隐有些耳熟。

程鸿文惊声道:“祁禹秋!李修伟他们出事那天,我在花房见过他。爸,你找人去把他叫过来,他肯定可以救我的!”

此时盛源的校长也传来消息,说前几天顾长青来参观时带着一个姓祁的年轻人,临走前说让他们准备五百万去找他,便能帮他们解决学校的问题。

程劲松微眯着眼,道:“五百万,可以,你去联系他。”

校长辗转找到祁禹秋经纪人的电话,接通后开口便要见祁禹秋一面,并说五百万已经准备好,有其他条件都可以再商量。

祁禹秋此时正盘点自己的身家,这些天他挣到的钱全部加起来,满打满算也有小千万了,拿来还债刚好。

李琦手机打开了免提,他听完盛源校长的话,看向祁禹秋。

祁禹秋眼皮子都不抬道:“我当时不是还说了一句嘛,等那些人都从盛源消失了,再来找我。”

校长心里憋着一口气,一个三流小明星,这么大架子!

他们老板开个酒会能把半个娱乐圈请过来,就算娱乐圈地位最高的那几个,哪个敢不给面子?

“祁先生,我们程总是诚心的想跟您见一面,多个朋友多条路,您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吧?”校长压下心里的火气道。

祁禹秋叹了口气,无不惋惜道:“我不是不去,关键是,我怕你们程总他事后付不起我的酬金啊。”

“五百万可不是小数目,我活干完了,他掏不起这钱我岂不是亏大了?”

校长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您说什么?您要的是五百万不是五百亿吧?”

“是五百万没错啊。”祁禹秋喝口水道,”是不是觉得,五百万还不够你们家老板买一辆车的钱?可是就怕过了今天,他拿不出这钱了啊。”

挂了电话,校长气得正要给程劲松回话,却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抓了个正着。

“齐校长,有人举报你和多年前一场命案有关,请和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

校长满头雾水:“我没有,我怎么会和命案扯上关系呢,你们搞错了吧?”

“对不起,相关证据仍在调查中,请您配合。”

而此时,程劲松也一脸茫然的坐在警车里,手腕上拷着冰冷的手铐。

程鸿文追到小区大门口,看着远去的警车,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里虚伪的面孔,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茫然四顾,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周玟。

程鸿文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面色狰狞的扑过去,掐住周玟的脖子:“说,是不是你害的我爸爸?说啊!”

周玟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尖细空茫:“你爸爸坐牢,是不是很难过?这还没完呢。”

“我要让他在牢里也不安生,我要让让你们全都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他一把捏住程鸿文的手腕,程鸿文只觉得他的手像一把钳子一样,轻轻一捏,便能捏碎自己的骨头。

“放开我,放开我!”

“看着吧,看你和你爸爸,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想救他一命吗?那就来盛源吧,我等着你。”

周玟说完,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