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龙傲天今天拜师了吗?

秦炽羽一落下地,就差点被督考长老和盛家子弟的口水淹没,他在接收了无数个白眼和唾骂之后,突然发现,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看到自己曾经憎恨得咬牙切齿又无法撼动的这群人,在自己面前突然变成了无用的弱者,只会言语咒骂,却不能改变事实——盛天麒被他烧焦了——他的心里就会产生一种扭曲的快感。

是,我做了,你们又能怎样。

秦炽羽的嘴角止不住地上弯。

陆万闲却并不知道秦炽羽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他站在秦炽羽前面,那些投向秦炽羽的充满敌意的目光,一样戳在了他身上,他倒是无所谓,但一想到就是这些人,趁他不在的时候,使劲欺负秦炽羽,他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欧掌门,九霄真人。”陆万闲冷着一张脸,双手抱拳,叫那两个主持大局的人的名字,言下之意是——你们俩还不快过来说话,在那里磨蹭什么。

盛九霄冷哼一声,抬起手,示意盛家子弟往后退退,黑压压的人群“呼啦”一下退出三尺白地,给盛九霄和欧青子通过。

欧青子叫上三名督考长老,来到近前,他先是向盛玉髓拱了拱手,接着有些不乐地看向陆万闲:“陆岛主,真是哪里出事,哪里都有你。”

欧青子自觉已经对陆万闲仁至义尽,可是陆万闲却不断给他捅娄子,他决定不要给陆万闲好脸了。

谁知陆万闲却也没给他好脸,随便点了点头就算行礼。

“那便开始吧,我今天是来给秦炽羽讨个公道的。”陆万闲开门见山道。

众人愣了一愣,怎么,不是来负荆请罪的?竟然是来讨公道的?

后面有盛家弟子听到这话,高声咒骂起来。

“他烧了我们兄弟,还要讨公道!”

“让我们也烧了他,才叫公道!”

“对,烧,烧了他!”

一声比一声高的发泄声回荡在悬圃琼顶之上。

陆万闲的脸色愈发冷,阴恻恻地看向欧青子:“欧掌门,九霄真人,这就是你们不在议事厅解决问题,在外面等我们的原因?没想到你们两位大能,竟然也来聚.众闹.事这一套?”

“胡说八道,陆岛主,你不要以为言辞犀利,就可以把在场这么多长老绕进去了,今天,正如你所说,我们是要讨一个公道,必须是能用来服众的公道,而不是你陆岛主口头上的公道!”欧青子拂袖,抢先截住陆万闲的话头,省得他又滔滔不绝说出一大篇歪理,又把在场众人忽悠晕了。

“那便按流程来吧。”陆万闲也懒得与他废话,冲盛玉髓道,“请总督考问明双方情况,再请诸位长老做个见证。”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盛玉髓身上。

盛玉髓自己不善言辞,但总能抓住重点:“这件事,该由当事人和目击人来说,其他没经历过的就不要开口了。”

陆万闲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欧青子也黑着脸,不高兴地瞅着陆万闲,但也没有提出异议。

“先请三名督考长老说明情况。”盛玉髓道。

三名督考长老乐得在人前再控诉一遍秦炽羽,这小子,当众让他们下不来台,他们就得给他点好果子吃吃。

“……事情就是这样,他听到我们说盛天麒已经败了,还不肯停手,肆意伤及无辜,破坏琼顶设施。”为首那名督考长老总结秦炽羽的罪状。

“还有别的吗?”盛玉髓问。

“对,还有,我们事后查了报名册,发现秦炽羽登记在案的天赋是五灵根、练气期,怎的一个五灵根、炼气期的人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灵力,令人疑惑,是否他佩戴了什么违禁法器,或是他故意隐瞒修为和灵根。”督考长老捋了捋胡须,“恶意隐瞒,按照擢仙大典的规矩,是要被立刻遣送出玄门地界的。”

上一次那海惊峦就是如此。

盛玉髓点点头,转看向秦炽羽:“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秦炽羽下意识看了一眼陆万闲,陆万闲冲他一点头,秦炽羽顿时感到很有底气,对盛玉髓说明了他这方经历过的情况。

众盛家弟子听到盛天麒口出污言秽语那一段,有的低下头去,显是知道盛天麒就那么一个嘴巴脏的人,有的则一脸无所谓,不把这种言语挑衅当一回事,显是平时也没少做的。

说到后面,秦炽羽却顿住了,他没提那件使他失控的事,盛天麒的侮辱,他可以告诉陆万闲,但是告诉这些盛家的狗.屁玩意,他们也配吗?

“至于说我隐瞒修为,我没有,筑基是入围淘汰战结束之后破境的,什么时候破境,我也难以预料,如果要揪着这一点说我隐瞒修为,那盛天麒也隐瞒修为了,他上场时说是筑基,装出一副飞剑不能离手的样子,与我比斗了一阵之后,却又用金丹期的御剑术偷袭我,这才是真正的恶意隐瞒修为吧?”秦炽羽反问道。

陆式反问,他学得一溜一溜的。

“这位梁有天是当时主持四号台秩序的监考弟子。”盛玉髓介绍道,“梁有天,秦炽羽方才说的附和实际情况么?”

梁有天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道:“确实如此,盛天麒上台时刻意收束修为,直到他放出飞剑,我们都没想到他已经到了金丹期。”

“这有什么,是你们自己修为不足,看不出别人的真实境界。”旁边有盛家子弟插嘴道。

“就是,自己看不出,还赖别人隐瞒修为,简直可笑。”又一盛家子弟附和。

秦炽羽也不生气,只是看向那三名提出“隐瞒修为”之说的督考长老,缓慢地重复了一遍:“自己看不出,还赖别人隐瞒修为,简直可笑?”

“哼!”督考长老一甩袖子,怒气冲冲道,“罢了,我们是修为不足,管不起你们盛家的事儿。”

盛家子弟一看,傻眼了,一个个噤声不语。

“隐瞒灵根,这件事我可以作证。”陆万闲忽然开口道,“秦炽羽乃是天品火灵根,自身修为不足以控制如此强劲的灵根,所以我用古法封印了他的天品火灵根,防止他伤到自己。”

众人听到“天品火灵根”时,眼睛都直了。尤其是那些本届擢仙大典上有收徒资格的长老,像看什么香喷喷的羊羔肉似的,一个劲儿地盯着秦炽羽看。

连一旁一直一脸不耐烦的盛九霄,也不由得转过头来,多看了秦炽羽两眼。

周围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微妙变化。

“秦炽羽报名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天赋到底是什么,所以,在试灵石上看到五灵根,便信以为真,填下了五灵根的天赋,这也不能怪他,怪只怪试灵石探测能力不行,该换的是试灵石,而不是无辜的参考后辈吧?”陆万闲说道。

“咳,”欧青子道,“陆岛主说得也有理。”

待他附和完了,才发现自己又跟着陆万闲跑了,一阵嘴巴抽抽,只怪自己这打太极的毛病太深,和稀泥的话一不小心就给秃噜出去了。

不过,这身世悲惨的少年,竟然是天品火灵根,也算是老天爷对他垂怜了,有这样好的天赋,将来定会在玄门有一番作为。

欧青子对秦炽羽生起了一股同情之心,看向他的目光也更加慈爱。

秦炽羽身上已经加了不少“慈爱”的目光,以至于他都想赶快离开,回到梦天精舍或是万花山去,那里便没有这样假惺惺的目光了。

不过是因为他有天品火灵根,这些人觉得他有用了,才会如此示好……比起这些虚伪的善意,他还是更喜欢最开始那些盛家子弟们的恶意。

那些赤祼祼的恶意,却又无法发之于行动,背后深藏着更为甘美的惧意,是秦炽羽非常喜欢的情绪。

……

陆万闲见周围人都不说话了,只盯着秦炽羽看,心中有一种沧桑感,他家的崽终于可以拿出来见人了,他有一点舍不得。

可是,这正是他来到琼顶的第二个目的,第一个是为了秦炽羽讨个公道,第二个则是让所有人知道秦炽羽的好处。

谁不想要这样一个意志坚决、思维敏捷、天赋异禀、还会学你说话的小可爱呢。

“哼,那就是证据确凿了!”

忽然,一个高傲的女声传来,众人看去,见一名身材高挑、穿紫金束身甲的美艳女子分开人群走出来。

是盛云妩。

“你们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是不是他烧伤了我弟弟盛天麒?!就算擂台上见胜负,把人打下擂台也就是了,何必出手如此残忍!我本来还挺看好这姓秦的小子,才会介绍天麒去与他切磋,谁知,他心性如此残暴,竟将天麒烧成那样,你们是没见到,我刚从悬壶院回来,天麒周身没有一块好皮,内府经脉也被灼伤了,泰和大师说,他不可能参加接下来的排位战,必须在悬壶院疗养满一个月,我弟弟天麒平白丧失了五十年一次的机会!这冤枉,找谁来说?”

盛云妩气势汹汹的目光扫过欧青子和盛玉髓,看也不看一眼旁边的陆万闲和秦炽羽。

她就不信这个邪了,怎么,不过是一个天品火灵根,盛家的人里还缺天赋绝高之人不成?怎的胳膊肘往外拐起来?盛天麒那副惨相,给她留下了很大心理冲击,尤其是,盛天麒之所以会这么惨,都是因为她建议他去找秦炽羽比试比试……盛云妩心内一阵愧疚,想到活泼可爱的弟弟,满口叫着“姐姐”的弟弟,竟然那么惨烈地失去了擢仙大典的资格……

不,她决不会咽下这口气!

“既然姓秦的承认了他是天品火灵根,那火就是他放的了,虽然擂台之上不计生死,我弟弟已经掉下擂台,姓秦的为何还要放火烧他?这般穷凶极恶,是姓秦的本性如此,还是别有用心?!”

盛云妩一声声质问,引得众盛家子弟又愤愤不平起来,纷纷附和盛云妩,要盛玉髓这个总督考给他们一个交代。

“对,姓秦的必须血债血偿!”

“盛峰主,九霄真人,你们可要给盛天麒做主!”

秦炽羽突然哂笑一声,仿佛周遭的敌意不是对着他来的一般,他只是觉得这闹哄哄的场面十分可笑。

莫名地,他就可以理解回忆梦里的那个孽徒了。

讲出了真相又怎样,没有人想要知道真相,他们希望得到的结论已经得出了——是你本性如此,凶.残,暴.戾,无法控制自己的灵力。

不管你再怎么辩解,一遍遍地揭开疮疤让人看——看,是他先来捅了我一刀,我这里还在流血——没有人想听,没有人爱听,你揭开疮疤的行为,在他们看来不过是表演、找借口。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而是满溢着偏见、仇恨……和从这些情绪出发的曲解。

与其让他们趴在你的伤口上吸血,还不如有尊严一点,什么都别说。

“我就是看不惯他,怎样?只许他放飞剑取我狗命,不许我放火烧他一身猪皮?还是说,你们盛家的人特别高贵,擂台战生死之搏,谁不是抱着必死之心来,只有你们盛家人金贵,不能多烤一会儿?”

秦炽羽一动不动,周身散发着阴郁而强烈的情绪,黑沉沉的眼睛里带着无尽的嘲讽,直直望在盛云妩脸上。

盛云妩一向霸气骄傲,走到哪里都是被捧着的对象,就算一时被针对,下一刻她也会找回场子。

可是,被这无名小卒这般充满恶意地一望,盛云妩竟觉得胸口发闷,身体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她怔怔地回视秦炽羽,不明白明明受冤屈的是盛天麒这边,为什么秦炽羽仿佛才是背负着苦大仇深的人。

“你、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这是认罪了?”盛云妩别开脸,躲开秦炽羽的目光。

秦炽羽正待脱口而出“认罪又怎样”,却被一只手臂拦在回去。

陆万闲把他挡回身后,对盛玉髓说:“那么,现在问题的争议点,就在打斗过程中了?是谁先逾越了界限,使比斗难于收场?”

盛玉髓点点头:“不错。”

陆万闲也不睬盛云妩,这种级别的小辈还不够直接跟他对话的资格,他转向欧青子,道:“陆某记得,这四座比武台,建立之初,就设下了一座法阵,为了保证比斗的公平,这一法阵能够将比斗中的细节一一记录下来,并在三日后回放,以便提供给诸位长老,作为评判打分的基础?”

排位战排的是胜负场次,也包括比斗中参赛修士所展现出来的综合实力,而这综合实力,没有胜负场次那么容易算,因此,自擢仙大典有琼顶对决这一环节以来,就在比武台设下了法阵,可以回放重点场次,以便给长老们评分作为参考。

不过长老们时间有限,启动法阵又需要耗费不少灵力,一般来说,只会调出有希望进入前四的修士的关键比斗场次。

也就是,第三天的场次。

以前还没有这样先例,调用第一天的比斗场次,所以欧青子等人,压根没想起来这一环。

欧青子有些诧异地看向陆万闲,怎么他连这种秘而不宣的细节都知道?难道东明真人真有见过去未来、察世间万物的天眼,将这才能也传给他的弟子了?

陆万闲不仅知道,而且对于玄门里的弯弯绕绕,比欧青子还要熟。

他一开始听秦炽羽诉说冤屈、天火失控的根源,便想到了这个后招。

这个后招能不能生效,就看秦炽羽说的是不是真话。

陆万闲是绝对相信秦炽羽的。前尘里,秦炽羽虽然背叛他,却没有在大事上骗过他——包括和他断绝师徒关系这件事,秦炽羽也是先直说了,才去魔域正式上任的二把手——虽然,这也没什么可高兴的。

归根结底,是因为秦炽羽的自尊心太强,很少示弱,更不会为了逃避责任或祈求一点点利益去编个可怜话骗人,如果他真的说出了示弱的话,那必定是做了许多心理建设,才把他的伤疤重新揭开了给人看。

陆万闲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秦炽羽的人了。

可是,他却依然猜不透,前尘里的秦炽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咳,怎么,这法阵不能用么?”陆万闲提醒欧青子,别光盯着他发呆啊。

“哦,哦,可以用。”欧青子道,“不过,启动法阵,必须在三日之后,集合诸位长老之力……”

“现在诸位长老也在,不能启动法阵吗?”陆万闲截住话头。

“这……”欧青子有些不情愿,本来他是想来把事情解决了的,该罚罚,该骂骂,让盛家泻了火,后面方能太平顺遂,谁知,陆万闲把事情越搞越大,“这……没必要吧,如此兴师动众,不过为了他们二人的事……”

“是谁先兴师动众的?人都已经聚到这里了,不给个说法,这事儿能轻易了了么?”陆万闲冷笑。

欧青子感到一阵头痛。

“本座以为现在只有这种方法了,让大家一起看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盛玉髓一听可以动用法阵,而不是空口在这里叽叽歪歪,感到如释重负。

欧青子求助地看向盛九霄。

哪知盛九霄今天的耐心特别好。

“那就这么办吧。”他双手负在身后,不疾不徐地说道。

诸位长老集合在四号比武台下,启动法阵。

只见金光闪耀之中,一个身影出现在台上,此人身穿白衣,袖子短了一截,露出劲瘦的手臂,想是正在长身体的年龄,一不留神衣服就不合身了,他站姿挺拔,带着勃勃生气,正准备回头对黄衣弟子说什么。

忽然间,一阵笑声响起,一名身穿紫金束身甲的青年挎剑上台,言辞间多有挑衅,将那白衣少年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两人打斗之中,紫金束甲仍不断言语撩拨,说个不住,而且细听来,似乎与那白衣少年的家世有关。

比武台法阵有一点特别好,就是不管场上说了什么,不管是明言说、小声说还是传音入密地说,统统都可以清晰地展现出来。

盛天麒作为盛家子弟,不可能不知道比武台有这种功能,他只是笃定了自己在第一天的场次里欺负完这个无名小卒秦炽羽,也不会有人回来调查,更不会有人兴师动众,启动比武台法阵,专门为了看他是怎么挑衅一个外门筑基期修士的。

可惜,他却算错了。

金光法阵回放结束后,盛家子弟们鸦雀无声,连那三名督考长老,都匆匆拨开人群,走了,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太脏了,在场众修士,还没见过一场入门级的比斗,打得这么脏的。

污言秽语加上暗藏修为,辱及父母还带背后冷剑,秦炽羽忍到最后才放火,可以说修养非常好了。

盛云妩脸上涨得通红,她平日里自诩明察秋毫、明辨是非,没有一个暗中作怪的坏人能逃得过她的法言,她更不会让一个盛家人受委屈,在别人那里吃亏。

谁知,如今回放的比斗场面,好似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她以为自家弟弟盛天麒只是个纯良可爱的孩子,好斗了一些,心还是好的。

谁知盛天麒早不知什么时候长成了这般坏了心肝的恶毒之人,只剩一张人皮还是俊朗无辜的样子。

在她年前甜甜地叫姐姐,转头就问候人家父母,还逼迫人家屈膝认爹。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两面派的?

若不是盛云妩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盛天麒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那个满脸丑恶表情的男人,竟然是她弟弟?盛云妩被深深地恶心到了,以至于一阵反胃,生理性地干呕一声,不得不用手掩住嘴。

盛玉髓看完之后,面上仍无表情,沉默片刻,道:“本座看也不用救了,省得浪费悬壶院的人力和药材。这般废物,平白污了我盛家名头,一剑削了他脑袋也不为过。”

“天玑峰主言之有理。”盛九霄沉声道,难得意见和自己儿子保持一致,“还在此站着做什么,去削吧。”

盛玉髓道:“眼下还走不开,请九霄真人见谅。”

盛九霄冷哼一声,负手背过身去,不知又骂了盛玉髓几遍不孝子。

那欧青子看完全程,情绪起伏有点大,连连对秦炽羽说“可怜孩子”,说完后又要求盛玉髓一定要秉公断案,给予盛天麒和他所在的支派相应的惩罚。

“伤药,赔偿,上门道歉,这些肯定是要的。”欧青子说道,“不知秦小兄弟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说着,一脸关爱地看向秦炽羽。

秦炽羽后退一步,站在陆万闲身后,拽了拽陆万闲的袖子,表明自己实在不愿在此呆着了。

陆万闲安慰地拍了拍秦炽羽的手,对欧青子和盛玉髓说:“如今事实已摆在眼前,你们怎么判断,是你们的事了。至于登门道歉就免了,盛天麒盛天骄那一支还不够我们恶心的,见他们做什么。不仅别来登门,陆某还有个要求,以后盛家子弟,都不许主动靠近秦炽羽,除非秦炽羽先找他们说话,否则,请戒律院或掌门出个方案,是禁足、赔钱、没收法器,还是怎样,秦炽羽同意,这规定就可以走起来了。”

欧青子面露难色,看了看盛玉髓和盛九霄。

盛玉髓沉默片刻,道:“可以。”

盛九霄瞥了一眼盛玉髓,阴沉着脸,却没反对。

“好,有天玑峰主这句话,陆某就放心了,如今时间不早,陆某送他们回去,明日还有擂台战要打,就不奉陪了。”陆万闲道。

他转身示意两小跟他走。

在众人或羡慕(天赋卓绝的秦炽羽肯定会拜陆万闲为师了),或复杂的目光中,陆万闲走出两步,又回转身来,一本正经地提醒道:“陆某方才说的那要求是额外的,就今天这事儿来说,至少要赔偿五千块灵石,少了没商量。”

盛玉髓:“……”

欧青子:“……”

说到赔偿灵石,怎么感觉今天早上才听过同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