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然大惊，连忙用长鞭挡住了陶灵灵的攻击。同时，她还抽出空档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清心链，清心链并没有提醒自己，难道眼前的陶灵灵并不是幻阵中的陶灵灵，而是真的陶灵灵？
“灵灵，停下来！我是你的大师姐！我是方怡然！”
陶灵灵的动作果真停顿下来的片刻，她收回自己的桃木剑，离了她远一些，认真地打量起了面前的方怡然。
“你怎么证明你是我的大师姐？”问这话时，陶灵灵表情警惕。
“你想让我怎么证明？”方怡然反问。
陶灵灵微微眯了眯眼睛，“大师姐第一次送我的升阶礼物是什么？”
“百合香膏。”
“我送大师姐第一件礼物是什么？”
“白玉簪子。”
方怡然回答正确了，陶灵灵面上的表情果然缓和了下来，她慢慢地走近方怡然，但是紧握着桃木剑的手仍是紧紧的，看来并不是完全地相信眼前的方怡然会是自己的大师姐。若是她稍有不对劲。自己的桃木剑就会斩在方怡然的身上。
见状，方怡然继续补充说明：“前段时间我们还喝了酒，你记得吗？你酒量不好还跟孙师妹她们拼酒，没到一会儿就醉倒了，当晚还睡在我的屋子。”
这话说出来，陶灵灵果然相信了方怡然真的是自己的大师姐，她眨了眨眼睛，猛地扑进了方怡然的怀抱里。
“大师姐，真的是你！”
在陶灵灵扑进自己怀里的那一瞬间，方怡然的心脏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到了一样，她慌乱地抿紧了唇，本来一直犹豫不定的心情在一刻坚定了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陶灵灵了。
“大师姐，你怎么不说话呀？”陶灵灵从方怡然的怀里抬起头，见到她神情恍惚，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暗光。
“没，没什么。”方怡然摇了摇头，“你有遇到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一进敬亭山就跟大家分开了，第一个遇见的人就是大师姐你了。”说完，陶灵灵顿了顿，“大师姐，你呢？”
“我跟你一样。”
“原来如此。”陶灵灵点点头，见方怡然观察起周围的情况，她瞥见她另一只空着的手，伸手握住了她的。
方怡然一僵，余光扫了一眼两个人相握的手，没有挣开。
“这样抓着我们就不会分开了。”陶灵灵笑道。
方怡然淡淡一笑，算是认同了她的话。
“大师姐，你有没有觉得敬亭山好奇怪啊，那只幻妖是不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
方怡然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尤其是幻妖在她心里已经被打上了被篡改了程序的标签，所以现在她事事小心，不过唯一欣慰的是，还好陶灵灵在。
她作为一个世界的女主，自己在她的身边应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光是这么一想，方怡然就紧了紧抓着陶灵灵的手。
两人手牵手在迷雾中行走，方怡然一直都很警惕，相比较之下，陶灵灵就比较轻松了，也不知是不是她找到了自己的缘故。
她皱眉，忽地想起了陶灵灵那有如神助攻一般的直觉，问道：“灵灵你还能像上次一样感应到哪个对方不对劲吗？”
“对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陶灵灵说完，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大师姐你等会儿，让我细细地感知一下吧。”
在方怡然的注视下，陶灵灵闭上了眼睛，她神情认真，随后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手指向了某个地方。
“那，我觉得那个地方怪怪的！”
方怡然顺势看去，但是周围雾气朦胧，她压根看不见什么，“那我们就过去看一看吧。”
“好。”陶灵灵想了一想，又补上一句，“大师姐你要小心。”
“你也是。”
两人往陶灵灵指着的方向行走，越走，方怡然就越警惕，但是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身旁的陶灵灵身上，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有一道浅灰色的雾气忽地缠绕上了她的指尖。原本同样是警惕着的陶灵灵皱紧了眉头，但很快的，她眉头舒展开来，脑中灵光一闪，随便指了指一个地方。
“大师姐你看，哪里有古怪！”
方怡然下意识顺着陶灵灵值得方向看过去，却不想下一秒，她只觉得脖子一震剧痛，陷入黑暗之前，看到的是陶灵灵面无表情的脸。
“啧，一开始直接打晕她不就好了？跟着她演这么久不是浪费时间吗？”
说的是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随后一团浅灰色的雾气凝聚成巴掌大的小人，它背着手在被打晕的方怡然周围走来走去的，似乎在观察打量她。
“闭嘴！我怎么知道你这么没用，连一个陶灵灵都困不住！”原本她采取的就是怀柔政策，伪装成陶灵灵的模样骗方怡然去阵眼，用她的血肉与灵气维持敬亭山的幻阵，可哪里能想到炼化了这么多鬼物和人类精魄的幻妖这么没用，连一个仅仅是三品天师的陶灵灵都困不住。
“我不管你现在利用什么手段，你立马给我拖住陶灵灵他们的步伐，如果计划完成不了，你我二人别想活着离开敬亭山！”
这一番话显然把幻妖给吓到了，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层一层地幻境叠加到了陶灵灵的身上，与此同时，被它认为是棘手人物的三长老也没有放过，给他和陶灵灵一样的待遇。
看着幻妖离开，“陶灵灵”已经等不及了，也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她从自己的袋子里翻出了困灵锁，锁住了方怡然的双手，让她醒过来之后也无法使用灵力。搞定之后，她用灵力托举起了方怡然，急速朝着阵眼前进。
不多时，“陶灵灵”带着昏迷中的方怡然来到了阵眼。
幻阵的阵眼里还有一方小小的阵法，“陶灵灵”看着那个阵法顿了顿，目光落在方怡然的身上时，她有几分复杂。
这不能怪自己，要怪只能怪她阴差阳错成为了那个人在意的人。
如此一想，“陶灵灵”心中一狠，把方怡然丢到了阵法当中。
甫一进去，小阵法转动了起来，有风在凝聚，凛冽地割破了方怡然嫩白的面颊，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她的面部，竟有几分妖异的美感。
【宿主，你快醒醒！你快醒醒啊！】
“陶灵灵”眼眸一眯，轻轻笑出声，“我倒是忘记了还有系统这么一个东西了。”
不等系统1748反应过来，“陶灵灵”便做了一个手势，系统1748发现自己被比上次还要难搞的恶意病毒给攻击了！
系统1748在失去跟方怡然的绑定之前，把这个世界出现的变故及时传送回了总部，希望他们能及时把方怡然传送回虚拟空间。
“陶灵灵”接收到系统1748成功被病毒干扰的消息，唇畔浮现一抹冷笑。
上次没成功，留下漏洞让黎佳敏差点抓到自己，还好她留有后手。可她低估黎佳敏这个疯女人，居然开始大规模地排查虚拟世界的程序，这也迫使她不得不提前完成计划离开，居然被黎佳敏这个疯女人抓到了，她再想搞破坏可就不容易了。
方怡然是在一阵剧痛中清醒的，刚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阵罡风当中，她的身子都被风划出了几道伤痕，血液涓涓地流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怡然大惊失色，昏迷之前的记忆也悉数回到了自己的脑海里。
陶灵灵？！
她猛地抬头看去，只见陶灵灵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倒在血泊当中的自己，见自己看过来，她还扬了扬眉毛，似有几分意外。
这时，方怡然要是没看出来这人不是陶灵灵，她真的就是傻子了！
不，她就是傻子。
怀疑谁都没有怀疑到陶灵灵身上！
眼前这个伪装成陶灵灵的人一定十分了解自己！
“醒了？我还以为你会在昏迷当中死去呢。”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陶灵灵的模样？”边说，方怡然边在心中呼叫系统1748，然而系统1748没有任何的回应，她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听言，“陶灵灵”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顶着陶灵灵的皮囊，她嫌恶地皱了皱眉，打了个响指，她的面容在方怡然不敢置信的目光下慢慢变成了一张绝代风华的面容。
“百襄？！怎么会是你？！”
“很惊讶吗？”百襄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得极其温柔。
“怎么会？”方怡然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看到百襄时的惊讶，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原身也曾经被幻妖控制过，连忙道：“你是被幻妖控制了吗？你清醒一点，不要让幻妖控制你做了不好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方怡然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呢？我怎么可能会被幻妖控制？与其说控制，倒不如说我与幻妖达成了协定，我帮助它修炼，它帮我完成我的计划，这是双赢的局面呢。”
话到这份上，方怡然已经完完全全明白了，可是想到整整两个村子的村民都被幻妖杀了个干干净净，她心中有涌现一团怒火，跟看疯子一样看着百襄，“你疯了，那可是整整两个村子的性命，你怎么能这么做？那些都是无辜的人类啊！”
这番话仿佛戳中了百襄的笑点，让她笑了起来，甚至眼角还泛出了泪光。
“方怡然，你怕不是忘记了，这可是虚拟世界，你对这么些个纸片人，真情实感些什么呢？这会不会太过搞笑了一点？”百襄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长长地哦了一声，同样对方怡然震惊的表情视若无睹，“既然你同情这些纸片人，怎么不同情同情赤盈呢？她可是多么爱你啊，爱你爱到就算是你死了也不愿意让你的尸体下葬。可你呢，你倒好，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勾三搭四，就连这个世界自己的小师妹都没有放过。啧啧，赤盈可真是惨啊，爱上你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提到赤盈，方怡然的头脑更昏了，同时心脏还伴随着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不，不要再说了。”
她的头开始疼得厉害，嗡嗡的耳鸣声也出现了。
然而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更能冷静下来，一个她许久没有想起来的人的名字也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萧满钰。”
方怡然睁着暗淡失神的桃花眼看向仍在阵法前表情意味不明的百襄。
“你是萧满钰，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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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