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方怡然做题做得头昏脑涨的，看着最后一道题，她索性不做了，把卷子、草稿纸、笔记本往前一推，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啊，用脑过度真的不是一般的累啊。
她只想做一条无忧无虑的咸鱼怎么就那么困难呢？
方怡然在心里深深地叹气。
坐在一旁的董慕染察觉到方怡然的烦躁，停下了手上计算着的数学题，侧头看她。
“累了吗？要不休息休息？”
方怡然唔了一声，拿起右手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九点半，离她到这里居然才过了一个小时，可她怎么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还有几分度秒如年的感觉？
“我先帮你改一改前面的题？”董慕染拿过了她的卷子，想帮方怡然看一看。
“不用，你先做完你的吧。”方怡然瞥见董慕染的题已经做到了一半，若是帮自己先改正，做题的思路肯定会中断，那还不如先让她把题给做完了呢。
“好。”董慕染应了下来。
方怡然坐在一边，累得大脑都不想再运转了，余光瞥到董慕染认真做题时的侧脸，不由得出神了片刻。
是以董慕染一做完题，转过头就看到了方怡然略微呆滞的目光，她心里觉得好笑，强忍着戳一戳她脸颊的冲动，轻笑道：“你在想什么呢？”
倏地，方怡然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看着董慕染的侧脸出神，没来由地觉得一囧，匆匆收回视线后，口气略微不自然：“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
“要不要出去走一走？”董慕染只是随口提议，没想到方怡然会一口答应下来，她愣了一下，旋即道：“那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了，我就出去透透气，你做你的。”
董慕染犹豫，但看着方怡然那不容置喙的神情，只好同意。
“好。”
方怡然起身，迈步往自习室外头走去。
董慕染目送着她离开，再也见不到之后才收回了目光。可这一会儿她倒是静不下心去做题了，仿佛身边的人一走，她的心也空了下来。
她忍不住叹息一声，回想方怡然做数学题时头疼的模样，心想自己会不会太强硬了？她是不是不应该让她连续做数学卷子？
董慕染想着，贝齿轻咬下唇，小脸满满都是纠结的模样。
……
方怡然本来只是打算出来透气透气就回去，可一走出去，她就不想回自习室了。因为自习室就意味着她要去做数学题，她对数学可是深恶痛绝呢！能放松多久就放松多久。
这么想着，方怡然越走就离自习室越远，她穿过学校小树林想去校内的便利店买瓶饮料。刚入小树林就听见了细细的啜泣声，并伴随着风吹树叶唰唰的声音，她停下了脚步，莫名觉得背脊一凉，脑海里疯狂闪过各类发生在校园里的鬼故事，脸上的血色一下就褪了几分。
然而没等方怡然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调头离开时，她听到了一声嚣张跋扈的声音，原本略微惊惧的心情也散去了大半。
“哭什么哭？你再哭信不信我真的动手打你？！”
这又是一出校园霸凌事件？
方怡然悄悄地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呜——”
“你妈的，我让你别哭了你没听见是吗？”
“咚”地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倒了，啜泣声也逐渐变小。
“姐，她这个样子看着真让人讨厌。”是另一个尖锐的女声。
“就是就是，每次看她这样就来气。亏她的名字跟男神.的.名字还有一字之差呢！男神也真倒霉，竟然会跟这种又丑又怂的女生名字相似。”第三个女声附和道。
“听见了没？你这个丑八怪还不赶紧去把名字给改了！你可别把我们男神的名字给玷污了！”
被欺负的女生一声不吭的，这更是让三个女生更气，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难听。
方怡然都快听不下去了，正好这时她已经走到了附近，躲在一棵树后往前一看。
三名身着私服的女生正围着一个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头垂得低低，看不清表情的女生。
只一眼，方怡然就来气了，接着又在看到领头的女生一把拽起了女生的头发后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拽起女生长发的领头女没想到会有人来，惊了一下，手也送开了，转头一看，竟然是凛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方怡然！
她们三个人本来嚣张的表情转变为惊恐，也顾不得坐在地上的女生，转身拔腿就跑。
方怡然：“……”
她还以为自己会跟这三个人唇枪舌战，甚至是会打起来，没想到对方一看到她就跑……看来她是低估了原身的威慑力了。
方怡然一阵无语，回过神发现地上坐着的女生透过长长的刘海怯生生地看着自己，她莫名想起了当初自己帮了董慕染时她也是这般模样，心下一软，对着女生道：“你怎么样？还好吗？”
女生就像是受惊的兔子，缩了缩自己的身子，没回答方怡然，目光却是落在了她披散着的七彩长发上，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女生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跟那三个女生一样，快速地跑掉了。
方怡然：“……”
她有那么可怕吗？怎么这女生竟然比当初的董慕染还要害怕自己？
方怡然忍不住拿出了手机，对着屏幕照了照。
她长得也不是很凶神恶煞啊。
方怡然郁闷，没想到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还被别人所惧怕，这心情真是操蛋。
撇了撇嘴，她继续迈步往便利店走去。
殊不知在她走后不久，刚刚被人欺负的女生就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默默地看着方怡然走远。
……
买完饮料再回自习室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刚一进自习室就看到了翘首等待的董慕染。
她没来由的心虚，拿着两瓶饮料走了过去。
“你怎么出去透气了那么久？”
“去买了饮料。”方怡然把气泡水放在董慕染的手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自己在小树林遇到的事情。但想了想，觉得说起这件事情可能会让董慕染想起她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不怎么愉快的，所以为了不让她难受，自己还是别说了。
董慕染不疑有他，打开了气泡水，轻抿了一口。
“还挺好喝的。”
“我随便买的，你喜欢就好。”
“对了，我刚刚帮你改了题，你看看，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方怡然哦了一声，拿过卷子，看到自己12道选择题就错了一半，表情登时就微妙了。
董慕染一直在观察她，见状，轻声安慰：“刚开始学都这样的，你别放在心上，慢慢来，肯定会有收获。”
方怡然唔了一声，没说什么。
见方怡然还在翻看卷子，董慕染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道：“那个，怡然，你……”
纠结之下，董慕染下意识喊了方怡然的名字而不是再叫她方同学。
方怡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她这么称呼自己。
“你是不是很讨厌数学啊？”
“是啊。”
“那我让你学数学是不是会让你很讨厌啊？”
方怡然是挺讨厌数学的，但不至于会因为董慕染让自己学数学而讨厌她，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有一些排斥的啦。不过她知道，董慕染也是为自己好。
看来在自己出去透气的时候，董慕染又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有，你别多想。”
“真的吗？”
“骗你有钱花？”方怡然斜睨她。
董慕染忍俊不禁，一直沉甸甸的心也放松了些许。
方怡然见状，唇角也轻轻一翘，却在某个一瞬间，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她猛地朝那一个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错觉吗？
“怎么了吗？”
方怡然收回目光，摇摇头，“没，应该是我的错觉。”
“嗯？”
方怡然不想再说，指着卷子一道自己没琢磨不明白的题问了董慕染。
另一边，在方怡然转过头后，角落里出现了一个纤弱的身影，这俨然就是刚刚被方怡然救下的那个女生。
……
周末两天，方怡然都跟着董慕染去了学校自习室学习，虽然做题的时光比较苦逼，但两个人的关系也因此亲近了些许。
周一，方怡然如往常一样到了教室。刚一坐下，方怡然就拿出了昨晚没有昨晚的英语卷子，惊了前头坐着的康素妮。
“然姐，你真的要洗心革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吗？”
“洗心革面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方怡然翻了一个白眼。
“哎哟，然姐你就别纠我错了嘛！”
方怡然扯了扯唇，低头阅读着阅读理解题。
“然姐，你真的要学习了啊？”
“差不多吧。”
康素妮听言纠结了起来，最后也不知是下了什么决心，认真地道：“那我也要跟然姐一样，好好学习！”
这话不光是让方怡然大吃一惊，见罗惠熙也差点喷出一口水。
康素妮说什么？要好好学习？？？
这不像是康素妮会说的话！
“你认真的？”方怡然挑眉。
“当然了！我是然姐你的人，当然要跟着然姐的步伐了。”
“等等，你这话不能这么说，你怎么就成了我的人？”
要是理解错了，别人还以为她跟康素妮有一腿呢。
“哎哟，然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嘛，我就这么说说。”康素妮嘿嘿一笑，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忽然听到了班上有女生的低呼声，隐隐约约地能听见“谢一松”三个字。
方怡然几人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顺着他们目光看去，果然看到跟他们的教室隔了很远的谢一松出现在了他们的教室走廊！
而且看样子，他并不是路过那么简单，是径直往17班的后门，哦不，是坐在后门靠窗的方怡然走去的！
“方怡然。”
谢一松挺拔的身姿立在窗口，几乎吸引了17班所有人的目光。
“什么事儿？”方怡然很好奇谢一松会出现在这，只不过面上懒懒散散的，看着不是很在意谢一松的模样。
“给你的。”说罢，谢一松动作僵硬地递给了方怡然一个粉色的方形盒子，大抵是觉得方怡然不会接，他直接就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做完了这一切，谢一松就好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如释重负，接着也不顾方怡然是什么反应，落下一句“走了”便离开。
方怡然已经懵了，看了看桌上的粉色方形盒子，又看了看谢一松那好似落荒而逃的背影。
这，什么情况？
他给自己这么一个盒子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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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鸭冲鸭，继续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