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然寻了一处离赤盈较远的地方坐下,余光快速地扫了一遍小木屋,发现在自己去处理蛇的尸体时赤盈已经手脚麻利地把屋子都收拾了一遍,看样子她是打算在这里住几天了。
这个可能令方怡然松了口气,她今天从早上奔波到了下午,期间也就吃了几个果子果腹,现在坐下来之后才感觉到四肢酸疼得厉害,加上今天连续受了两次惊吓,方怡然此刻觉得自己的身心都是疲惫的。
她的眼眸落在橘红色的火光里,这个角度看过去,余光还能瞥到赤盈在做她刚刚说要做的蛇羹,只见她把蛇放进石锅同时还放了几种方怡然不认识的植物进去。
她看得一愣一愣的,本来打算问一问系统1748赤盈放了什么进石锅了,哪想赤盈瞟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屋子里有兽皮,上头铺满了灰尘,你拿去洗一洗,看晚上干不干得了。”
方怡然纵使身心疲惫得很,但是她不好违背赤盈,道了一声“好”,随后就从小木屋两边的木板床上抱起了满是灰尘的两张兽皮走了出去。
赤盈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随后低头,略微精致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显现几分变幻莫测。
方怡然抱着兽皮再次来到了溪流边,她先是把兽皮丢到了一边,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低垂的眸见到自己上身灰色的T恤都被兽皮弄脏了,连忙拍了拍。
身上的灰尘一起,方怡然又是一阵咳嗽。
她咳了一会儿,等好了之后才任劳任怨地去洗了兽皮。
方怡然不知道这兽皮是拿什么动物的皮毛做的,一沾水后就变得格外的重,她废了好些时间才把这两张兽皮清洗干净,然而等到要准备拧干的时候,她犯难了。
她的力气不是很大,这两张兽皮真的能拧得干吗?
不过就算是不行,方怡然也要硬着头皮去拧,难不成还要让赤盈过来帮自己?她不杀了自己都不错了。
方怡然长吁短叹的,好在虽然她没有继承原身那可以忽略不计的武力值,但是身为D级体质者的力气还是有的。是以虽然拧得费力了一些,兽皮还是被拧得差不多干了,她也因此觉得自己快累到原地爆炸了。
当她准备抱着兽皮回去的时候,说是要给总部上报情况的系统1748总算是回来了。
【宿主,我回来了!】
方怡然一喜,回应了系统1748,【怎么样了?】
【总部给我的回应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人设没有出现偏差,女主赤盈因为童年的原因,性格大变,只要触及某些禁忌事情,人就会变得格外嗜血。】
【所以说……赤盈真的是蛇精病?】
系统1748停顿了一下,【可以这么说吧。】
【所以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
【按原本的轨迹,你应该重复恶毒女配做的事情,跟女主搭不上边,所以……】
系统1748话没有说完,方怡然便明白了它的意思。
【我知道了】方怡然有些无语,可更多的还是注重系统1748那句“因为童年的原因”。【能告诉我,赤盈都经历了什么样的童年吗?】
【……能。】
系统1748的迟疑让方怡然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接下来它的话也令她陷入了沉默。
原来赤盈本不是罪城的原住民,她出生在一个美丽富饶的城市,家庭美好,父母恩爱,她也是父母的心头宝。然而这美好的生活在赤盈十岁那年戛然而止,她父亲被主神的荒岛行动随机选中了。她母亲虽然担忧,但知道他父亲的发小也随机选中,两个人会相互扶持加上她父亲也是S级体质者的高手,应当能平安地在荒岛上生存三个月。
然而等三个月结束后,回来的人只有赤盈父亲的发小,她母亲在得知丈夫意外身亡后,几乎觉得天都快塌了,终日以泪洗面。而她父亲的发小也借着要帮她父亲照顾他们一家的理由在他们家住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这男人戒酒行凶,想要强行占有赤盈的母亲,同时也得知了原本赤盈的父亲本不应该死亡的。是他,一直贪恋赤盈母亲的美貌,想要据为己有,所以在地狱岛上用计谋害死了她父亲。
赤盈的母亲大为震惊,想要跟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拼了,而男人得意洋洋的言论也被起夜的赤盈悉数听进了耳朵里,又在看到自己母亲被人欺负,气血登时涌上大脑,抄起父亲的武器就冲进卧室了连捅了男人数十刀。
这时男人还没有断气,他为了活命不断哀求赤盈,然而赤盈已经砍红了眼,就算是男人把荒岛上信息都说出来,也没能让赤盈放过他。
赤盈在男人还剩一口气时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将他阉割了,她母亲目睹了一切,抱着赤盈失声痛哭。紧接着她们收拾了行李,连夜赶往了罪城。
在罪城,孤儿寡母的人是不容易生存下来的,但是赤盈因着手上沾了血的缘故,性情大变。每当有人上门欺负她们母女。赤盈就像嗜血的猛兽,以残忍又血腥的手段回报给对方。是以没过多久,赤盈母女便在罪城站稳了脚跟。
方怡然沉默了半晌,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那么惧怕赤盈了,又在想到赤盈在屋子里险些杀死自己时,抿紧薄唇。
【那小木屋……是赤盈父亲建的吗?】
【嗯。】
【木屋里的弓箭也是赤盈父亲制作的?】
【对。】
方怡然明白了,心情也格外复杂。
她很同情赤盈的经历,但自己是无辜的,赤盈不能因为陈年往事而杀了自己泄愤吧?这对自己来说并不公平。
方怡然不住地叹气,可她又能怎么办呢?为了活命,她也只能依附于赤盈。
今天还只是第一天,往后的九十多天里,她还得慢慢熬呢。
方怡然独自在溪边平复了情绪,等到她觉得差不多之后,这才抱着兽皮回去了。
回到小木屋,方怡然先是把兽皮晾在了外面了,正准备进木屋时陡然发现赤盈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正倚靠在门边老神在在地看着自己。她手里还把玩着泛着寒芒的匕首,这个举动令方怡然的心跳乱了几拍,生怕赤盈一言不合就把匕首掷过来,她顿时就一命呜呼了。
方怡然顿在原地,去小木屋不是,一直站着也不是。
赤盈似乎也特别喜欢看方怡然局促不安的模样,扬眉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方怡然额上都沁出了细小的汗珠,赤盈这才收回了目光,留下一句话后便进去了。
“去把碗筷给洗了。”
方怡然松了口气,忙跟着赤盈走了进去,要去拿木制的碗筷,发现桌子上还有一个竹子编制的篮子,愣了一下。
“拿这个装着碗筷去洗。”赤盈说完,又把她刚刚弄得简易版的竹筒水杯也丢进了篮子里,“再打两杯清水回来。”
方怡然应了一声,没有任何怨言地去做。这点让赤盈很满意,虽然这朵温室花朵没什么武力值,胜在听话也不闹腾,帮自己做事情还省了不少力气,如此一来,她也不介意多庇护她一段时间。
……
傍晚时间,方怡然才空闲了下来。她不敢进木屋跟赤盈共处一室,也就坐在木屋门口不远处,看着天边的晚霞。
偶尔鸟雀飞过,带着清脆的啼鸣,若不是这座小岛危机四伏,倒也不失为一个休闲养身的好地方。
等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方怡然也嗅到了一阵阵切蛇羹的香味,原本就很饿的肚子也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她抿紧了唇,想要摸出一个果子解解馋,然而平瘪的口袋昭告着她今天早上摘得果子已经没有了。
她只能收回手,无奈地笑了。
算了,就饿一个晚上,权当减肥了。
方怡然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忽地,后腰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寒毛直立,猛地转身看过去,只见赤盈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进来吃蛇羹了。”
“什么?”方怡然有些懵,大抵不敢相信赤盈煮了蛇羹会分给自己一些。
“不想吃?”
“想!”方怡然连忙道,生怕赤盈改变了主意。
赤盈听言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进了木屋里。
方怡然先是拿起了碗筷,在赤盈的目光下舀了三分之一的蛇羹,随后坐到了一边,安静地吃着。
当热乎乎的蛇羹进入了胃里,方怡然快要感动哭了,眼眶微微泛红。
赤盈见此,内心嗤笑一声,不稍片刻就把剩下的蛇羹都解决完毕。
方怡然还没有吃完,但是见到赤盈吃完了,犹豫了片刻,道:“要去洗碗吗?”
赤盈转眸看向她,“外头黑了,你真敢一个人出去?”
不是她看不起方怡然,而是方怡然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人不敢摸黑去溪边。
“……不敢。”方怡然说了实话。
赤盈也不生气,嗤了一声,“明天再弄。”
“好。”方怡然乖乖回应,捧着蛇羹小口小口地吃着,仿佛这样能缓解与赤盈共处一室的恐慌。
赤盈也无聊得很,看着方怡然还在吃,眼底掠过一抹光,也有了闲情逸致同方怡然聊天“你多大了?”
方怡然想了想,“二十。”
赤盈哦了一声,丝毫不意外方怡然比自己还要小五岁。
方怡然没吭声,秉着多说一句就会惹怒赤盈的可能,赤盈问一句,她便回答一句。这一来一去的,赤盈问了几个稀松平常的问题,过后似乎也觉得没意思了,她站起来走向了外面。
方怡然见此松了口气,最后一口蛇羹也吃完了,胃得到了满足,人也困顿了下来,她不敢睡,撑着等赤盈回来。
等着等着,她抱着自己的膝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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