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正文完结

程奚唱完, 本季《歌手集结号》正式收官,在大众评审、媒体评审加网投的综合评分下,程奚以较大的优势夺得亚军, 张勤第一,裴襄第三。

本届决赛即使只剩三位歌手,精彩程度也不弱于往期,尤其程奚的歌——这是《集结号》开办以来首次有人在决赛现场唱Hip-pop, 给观众带来了强烈的新鲜感。

而且Hip-pop这块程奚可是专业的, Flow流畅,细节处理游刃有余。强劲的专业实力+原创+加有寓意的歌词=成功,评审根本找不到可以减分的地方——除了程奚临时换歌, 导致旋律有些粗糙, 不够完美之外。

就连张勤都说:“小程,如果你从开始一直练这首歌的话, 今晚的歌王可能就是你了。”

程奚赶紧鞠躬:“张老师, 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急于一时。”

“很好,年轻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不骄不躁, ”张勤和蔼的笑笑,“小程,我前段时间写了半首歌,现在还差半首Rap, New wave风格。这是我第一次玩Hip-pop,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跟我合作写完剩下半首。”

国宝级歌手邀他写歌……

程奚飘的有点厉害,迷迷糊糊地点头应下。

除了获得前辈和圈内人的认可,这首歌引起的社会效应比预想中强许多。

在程奚唱完之后,团队放出了几个寻找被拐儿童的基金会官微。这些基金会都是程奚常年捐款、经过仔细考察的, 真实性、合法性绝对没问题。而且真的是一帮失去孩子的父母和好心人在做,完全不需要担心资金流向。

弄清募捐流程,橙子和网友开始自发捐款,虽然一小笔一小笔数目不多,但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加在一起也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资金。收到捐款的基金会们十分感激,纷纷发微博感谢程奚和网友。

当然也有人说程奚是在作秀、利用同情心洗白同性恋身份等等,对此程奚完全不想管,没必要,只要是公众人物就总有被歪曲的时候,能做到叫所有人满意的不是人,是神。

直到基金会们看到这样的言论,互相商量过之后,同时将程奚这些年来捐的款项拉成清单,一张清单一张清单全部放了出来。

网友们才知道,原来从签进公司开始,只要有收入程奚就会捐到基金会。从最开始练习生时期的固定工资两三千块,到后来出道赚的越来越多,每个月雷打不动,全打进基金会账户。

这几年林林总总算下来,数目已经达到了一千多万。

如果说程奚是一次性捐的,那还有作秀的可能。但转账日期明晃晃在那摆着,真捐假捐一目了然。

说程奚作秀的黑子脸被打的啪啪响,一夜之间销声匿迹。而社会公众看到程奚的捐献记录,也默默改变了对他性向的看法。

无论同性恋抑或异性恋,只要是人,都分好人和坏人。与性向无关,只与品性有关。

大家承认了程奚的品性,便不再介意他和男人还是女人在一起。

……要是他家那位别总秀恩爱就更好了!!!

《歌手集结号》结束,又参加完两个后续活动后,临近年关,程奚和陶时延一致决定暂停工作,休息一段时间。

今年一年程奚拿了奖、发了全新专辑、开了演唱会、获得了国内Top1音乐节目的奖项。他不是贪心的人,这些已经够多了,也该留出些时间给自己充充电。

回到H市的第三天,在陶时延的陪同下,程奚去找自己的主治医师复查。

主治医师是医院的院长,姓冯,已经连续为程奚治疗十几年了。听说程奚要来,先把没完没了粘着追问的小护士们赶走,才让他们进综合楼。

程奚感觉周围略微荒凉,好奇道:“冯院长,今天金姐她们放假了吗?”

金姐是这层楼的护士长,以前总给程奚整理病历,所以和程奚比较熟悉。

冯院长大手一挥:“你这不快到复查时间了么,她带着一群小护士天天躲在我门口等你,说要看你带不带陶影帝来,来就跟陶影帝要签名,不来就拜托你跟陶影帝要签名,她们特别喜欢陶影帝。”

程奚:“……哦,那今天见不到金姐了。”

冯院长:“小奚,你别难过,她们也很崇拜你的。”

程奚以为他下一句要说“只是因为你总来,太熟了,所以没要签名”,结果却听他道:“她们说你能搞到陶影帝,简直是当代锦鲤!”

程奚:“……”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金姐了呢。

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复查还要正常进行。程奚把能在陶时延身边睡着的奇怪现象一五一十告诉冯院长,冯院长让他去做脑部CT和核磁共振。

等两个片子出来,冯院长观察片刻:“脑组织没变化,不过神经活动比以前平稳很多。你最近有自己睡的时候吗?还是一直和你爱人睡?”

冯院长朝等在外面的陶时延扬扬下巴。

干嘛突然用这种称呼,程奚有点不好意思,瞄了陶时延一眼,“上个月大部分时间自己睡,最近几天和……我爱人一起睡。”

“上个月睡眠质量和不认识你爱人时候的睡眠质量比起来,哪个更好一点,还是没有明显变化?”

程奚还真没比较过,回忆几秒:“现在比以前好。以前既睡不着又容易做噩梦,现在是入睡难但不总做梦。”

冯院长舒了口气:“那就对了。”

顿了顿,冯院长继续道:“人的大脑中存在一种调控中枢神经系统的物质,叫做多巴胺,它是一种儿茶酚胺类神经递质,用来帮助细胞传送脉冲化学物质。多巴胺和人的肉体、感觉有关,可以处理身体的学习、运动、记忆力、注意力和大脑的愉悦奖赏系统。简单来说,它有一定调节情绪的功效。”

“我猜是你爱人身上某种特质能够激发你的多巴胺,调节睡眠时潜意识里的抑郁情绪。但原发性失眠症是一种未攻克的科学难题,我说的也不一定准,现阶段我只能看出你的病情在好转,至于什么时候痊愈,还得慢慢观察。”

“刺激多巴胺……”程奚不懂医学原理,默默叨咕了一句,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冯院长刚才用的字眼居然是“好转”!

所以……程奚咽了口口水,“冯院长,您说我的失眠症有希望治好,是吗?”

“不是有希望治好,”冯院长笑到,“是你正在调节过程中,等调节完毕后,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睡觉了,只是调节完毕的时间不能确定。”

被失眠症困扰十几年,现在突然说可以治好,程奚一时间不敢相信。直到出了医院、进了地下车库,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

刚收治程奚的时候,冯院长还是小医生一枚,现在已经进化成院长。

多年顽疾患者有痊愈机会,冯院长的开心不比程奚少,将看着长大的小患者一路送到了车库。

“冯院长,”临上车前,程奚道谢,“谢谢你,一直担心我的病情。”

“别谢我,谢他。小奚,好好过日子啊。”

顺着了冯院长指的方向看过去,程奚看到了左手提着CT片、右手发动车子的陶时延。

程奚怔了下,随即点点头,笑意直达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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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这段时间程奚一直和陶时延厮混在一起,本来暂停工作是为了休息,却好像没怎么休息到。陶时延拉着他夜夜笙歌,搞的腰常常是痛的,嗓子也常常是哑的。

到了正月二十八,陶时延不得不回家和家人置办年货,程奚才终于活过来,抹着眼泪卷着铺盖卷麻溜滚回家,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世上只有爸爸好。

今后他就住在程家公馆,再也不他妈出去了!!!

送给朋友们的新年礼物已经全部寄送完毕,正月二十九,程奚照旧到墓园给母亲扫墓。

灵堂里,灵桌上的百合依旧新鲜,牌位和香炉擦的一尘不染。程奚席地而坐,从手机里调出陶时延的照片,“妈,我找到一生的伴侣了,先给您看看照片,以后有机会再带他过来……是的,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那个人。”

“不过他也是男生,你不介意吧?应该不介意的,你那么温柔,”程奚低声呢喃,“而且他真的很优秀,他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我这么说可能你不信,等见到你就知道了,他对我超级好,你肯定会喜欢他的。”

“我爸那边的情况不用我说,他肯定和你说完了。也不知道他都是几点来看你,我一次没碰见过。”

“我渐渐发现,其实程立国人挺不错的,对我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意……我有点后悔一直和他吵架、没好好地去了解他了,希望现在还不晚吧……”

每次来墓园程奚都要待到很晚,今天也一样,太阳落山才回去。

结果等到了公馆,家里突然比上午多出几口人。程奚仔细辨别了会儿才认出来,他们是去年来家里做年夜饭的川菜厨师。

袁姨怕他吓着,赶紧跑出来,“别怕啊小奚,明天他们做完饭就走了。”

程奚“嗯”了声,“我有印象。”

“可不有印象,全是原班人马,”袁姨笑着摇了摇头,“本来有个师傅不想来,你爸怕少一个人味道不对,你嫌没去年好吃,硬拿钱把人家砸了过来。”

程奚也忍不住想笑:“少个人顶多摆盘差一点或者不做面点,跟味道没关系。烧菜又不能分成两个人调味,我爸真是……傻的可爱。”

今年过年的人员和去年差不多,除了程家父子,只剩袁姨和园丁留下来看家。程奚早早起床和园丁一起贴好春联,跟着袁姨收拾房间,然后坐在餐桌旁等程立国从公司回来开饭。

这次程立国没让程奚多等,进屋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看起来很普通。

“路过路边摊随便买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这些玩意。”程立国板着脸把东西扔给程奚。

程奚打开塑料袋,那里面是……一支棉花糖,以及一个纸风车。

时代变了,现在的孩子都喜欢玩乐高、机器人、王者荣耀,想买这些东西已经很难很难,

程奚拿起风车,轻轻晃了晃,七彩扇叶在太阳下折射出缤纷的光晕,晃的人眼睛发酸。

“谢谢爸,我很喜欢,”他竭力忍住眼泪,“快吃饭吧,一会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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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吃完喝,喝完吃,过了两天大爷的日子,初三那天陶时延并没放过程奚,如约来了H市。

这事程奚和程立国提前打过招呼,当时程立国没表现出任何抵触情绪,结果看到程奚带陶时延进屋那一刻,脸立刻拉下来。

程奚第一次带人见家长,没处理过类似的情况,急的手足无措,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反倒陶时延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把两只盒子推到程立国面前:“伯父,过年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您能喜欢。”

程立国冷哼一声,眯眼打脸盒子半晌:“……拉菲古堡,1787年,现在世界上没几瓶了吧,你找它们花了多久?”

“小半年,”陶时延实话实说,“从和小奚确定关系开始,我就琢磨着送您什么东西好了。”

“呦,那么早啊,”程立国冷笑,“我还以为从骂完我开始计划的。”

程奚眼皮猛地一跳。

——完了完了,他爸到底提起那次不愉快的见面了!

这么久不说,他还以为他爸已经忘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程奚额头霎时急出一层冷汗,小脑袋嗖嗖转,琢磨着打圆场的方法。

陶时延却丝毫没有紧张情绪,语气诚挚:“对不起伯父。不过以后再看见有人对小奚动手动脚,我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闻言,程立国抬起头打量陶时延。

陶时延目光不躲不避,神色坦然。

半晌,程立国放下酒,表情恢复到正常状态,边起身边道:“开一上午车累了吧,别着急,在家吃口饭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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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来的川菜厨师早回四川了,中午一老二少吃了顿普通家常菜。碍于陶时延开车,他们没喝酒,只聊了聊陶家的情况和两人今后的规划。

一顿热乎乎的饭吃完,程立国目送二人离开。等到看不清家门之后,程奚震惊地捏捏陶时延胳膊:“我爸竟然这么容易搞定!”

“难道你希望我搞不定?”陶时延乜了他一眼,“也是,这几天你都没给我发信息。”

“我睡的有点日夜颠倒了,怕晚上发信息打扰你睡觉。”程奚解释。

陶时延凉凉道:“我看是冯院长说你失眠症快好了,就不需要我了吧。”

啊???

程奚懵了会儿,第一反应是:姓陶的怎么可以曲解他!

第二反应则是:原来陶时延也会有守着手机,等他信息的时候啊……

程奚抿抿嘴唇,小声问:“你希望我总给你发信息吗?”

“当然,”陶时延淡淡道,“我们是情侣。”

“可情侣不一定非要通过信息表达感情。”

“那要怎么表达,”陶时延声音转低,“你又没说过喜欢我。”

……是吗?

程奚回忆片刻,从两人在一起开始,他似乎确实没和陶时延说过“我喜欢你”类似的话。

主要是太肉麻了,他说不出口。

而且他明确表示过要把自己赔给陶时延,还在决赛上告诉陶时延“故事可以讲一辈子”,已经算是表白了呀!

有必要说的太清楚吗?!

程奚尝试了一下,最后依然没能成功。好在陶时延只是逗他玩玩,能听到更好,听不到也没关系。

北方天黑的早,到目的地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半,太阳已经下班了,只剩一抹微弱的光晕。

因为陶妈妈官职不低,不适合生活的太奢侈,所以陶家住在郊区一栋环湖别墅中。不像程家公馆的位置寸土寸金,也没搞的那么气派,从外面看起来意外的宁静温馨。

程奚提着礼物跟陶时延下车,想问对方家里有没有忌讳,扬头只见一对夫妇携手站在不远处,嘴角噙着笑意。

看向他的目光里没有审视,充满了好奇、期待以及雀跃。

程奚难免害羞,这时陶妈妈先忍不住,甩开陶爸爸的手快步走过来,兜头就是一句:“我终于见到我偶像啦!”

程奚:“?”

陶妈妈:“你二辑那首《Raining way》绝美,副歌部分一直是我的手机铃声!”

程奚:“??”

“还有亚洲音乐大典的solo,最开始那几个动作……”说着说着,陶妈妈伸出手臂,看样子要比划几下。

“敏敏,庄重一点!”陶爸爸终于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来重新拉回陶妈妈的手。

程奚一直以为陶家家风严肃,否则培养不出陶时延疏离的性格,哪成想陶妈妈如此活泼,那点紧张感几分钟内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赶紧叫人,陶爸陶妈边开心地应和边带他进屋。跟他猜的一样,陶家里面装饰非常温馨,一点不豪华,唯有墙上挂的画能看出几分巨富的影子。

程奚神经不自觉松弛下来,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陶母的是一串珍珠项链,送给陶父的则是手表。

能看出来两位家长非常喜欢,陶爸爸还好,陶妈妈当场就戴到了脖子上,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一分钟都舍不得摘下来。

不一会儿,厨房飘来诱人的香气,是晚饭好了。陶妈妈拉着程奚去饭厅吃饭,席间怕他放不开,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

晚餐结束的时候,程奚肚子已然撑成了一颗球。陶时延趁家人不注意摸了摸,然后低声问:“我爸妈给你准备了烟花,在仓库里放着。你去宠物房和年年玩会儿,顺道等我找烟花,可以吗?”

正巧程奚想年年想了很久了,疯狂点头,“嗯嗯嗯!!”

陶时延把他带到宠物房,揉揉他的头顶:“我弄完之后给你打电话,你在这边窗户就能看到。”

程奚应了声,这时年年看到爸爸,兴奋地跳到他身上,他便专心和年年玩了起来。

大橘的基因不是盖的,刚满一岁,年年的体重已经到了能压酸程奚胳膊的程度。

程奚拿逗猫棒跟他battle会儿,正琢磨着什么时候带他去绝育,只见陶妈妈端着果盘进来:“小奚,吃饭后水果了。”

程奚肚子被塞的满满的,象征性地吃了一块,并决定通过聊天转移陶妈妈注意力。

要么他一定会撑死在陶家。

他闲聊道:“阿姨,这个房间一直用来当宠物房吗?”

“原来是延延的卧室,他把九月捡回来之后才改成宠物房的,你看,”陶妈妈指指柜子,“延延幼儿园毕业照还在那边摆着呢。”

幼儿园毕业大概六七岁,陶时延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程奚放下逗猫棒,绕过猫窝走到柜子前。

好奇地拿起相框,程奚发现除了轮廓更加硬朗,陶时延从小到大几乎没发生太大变化。

仔细观察,幼儿园时期陶时延下巴光洁,毫无疤痕影子。程奚好奇心更盛,试探着问陶妈妈:“阿姨,您知道延哥下巴上的疤怎么来的吗?”

“知道呀,”陶妈妈视线也落在照片上,“是在你被救走以后弄的。”

“……和我有关?”

陶妈妈“嗯”了声:“你被救走当晚,他去小黑屋找你玩,发现你不见了,情急之下自己摸索着上了山。结果不小心掉下山崖,失踪了整整一天一夜,才被搜救回来。”

山路又崎岖又滑,遍地都是石头,一个眼睛看不到的小孩子在找寻过程中摔了多少下、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不用说程奚都能猜出来。

掉进山崖能被找到尚算不错,如果找不到,或者碰上了野兽……

那后果不堪设想。

很可能他再也见不到他的小哥哥了。

时隔十八年,程奚强烈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后悔,什么叫做后怕。

以前他不理解陶时延为何不愿告诉他疤的来源,现在彻底明白了,陶时延只是不想让他内疚后悔,所以选择隐瞒。

心底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程奚扔下相框,甚至没来得及和陶妈妈打招呼,便夺门而出,冲到院子里!

陶时延刚摆好烟花、点燃引信,听到背后急促的脚步声,下意识回头——

看清来人是谁,他神情瞬间柔和下来:“我刚要给你打电话你就出来了……怎么没穿羽绒服?”

程奚:“不冷。”

“快回去,从窗户看和在这儿看是一样的。”

“不,”程奚坚定地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陶时延,“这一次我陪你到最后……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伴随着耀眼的光,烟花倏然升空,于夜幕中绽放出一束束火树银花,灿烂绚丽。

陶时延转过身,在对方眸子中,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他听见程奚说:“老公,我爱你。”

“……嗯,”良久,陶时延将程奚拥入怀中,“小风车,我也爱你。”

或许听起来荒谬,可人是会被同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吸引的。

无论过了多久,爱都会逆流而上,重新回到他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