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乐乐出生之前, 靳北就一直在准备婚礼,结果没想到靳乐乐出生后,婚礼虽然已经筹备好, 但两位主角却抽不出空来了。
不知不觉三个月, 靳乐乐的百日宴倒是先到了。
靳伟城很喜欢自己这个孙子,但靳北考虑到他和江向笛还没办婚礼,有一时的犹疑。
那就是靳乐乐的出生问题,如果不承认他是江向笛生的, 让江向笛的身份会很尴尬, 如果承认, 两人还未办婚礼, 于礼节不合。
而且靳北也觉得, 这不给人名分的行为很是渣。
过意不去,所以很愧疚忐忑。
还不敢开口。
这一问题让靳大总裁给自家崽泡奶粉的时候难得走神了。
江向笛在煲汤, 注意到他把奶粉都洒开了、目光有些飘忽, 很是反常。
他走过去把靳北手里的袋子拿过来,问:“在想什么?”
靳北回过神:“反正崽子还那么小, 百日宴不如先不办了。”
靳乐乐年纪小, 以后大家会慢慢知道他的存在,不用急。
江向笛:“老靳总很看重这次百日宴。”
靳北:“我可以去说服他。”
江向笛一顿,他并没有想通靳北这么说的原因,重要的不是原因,而是靳北似乎有什么心思在瞒着他,江向笛把奶粉一放, 看着靳北严肃道:“你是不是不愿意认可我和乐乐的身份。”
他一严肃就说明事态严重了起来,靳北本在想如何说服靳伟城的思路立即拉了回来,伸手抓住江向笛的手腕:“我没有。”
突然被质疑, 就,很委屈。
江向笛:“那是怎么回事?”
靳北便说了。
江向笛怔了怔,原来是因为他自己。
向来果决而雷厉风行的靳大总裁,也只有在他的事情上才会犹豫不决、分辨不清、难以下决定了。
其实很好解决,江向笛说:“就以老人家和小孩为先,百日宴照办,乐乐的身份需要承认。”
靳北并不意外,江向笛宠儿子,护短也是正常,他点头道:“你呢?你怎么办?”
江向笛:“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不需要隐瞒。”
靳北握着他的手。
江向笛从不介意承认他生了乐乐这一事情,他说:“你应该理解,哗众取宠和一味隐瞒躲藏都是不可取的,既然没有做错事,那便大方承认好了。”
他从来不为人的言论所打倒,内心干净通透、光明磊落,看似柔软实则坚韧。
靳北神色微动:“好。”
不需要困扰,靳家有这样的底气,他也有能力护佑江向笛接下来的人生,也能让靳乐乐健康自由、没有忧虑地长大。
江向笛扬眉:“我们好像还没有领证。”
靳北一愣,睁大眼睛。
因为靳乐乐出生后,除了各自的事业,江向笛要养身体,靳北要照顾两边,靳乐乐中途生了几次病,虽然不大,但足以把两个爸爸折腾的人仰马翻又胆战心惊,顾不上谈情说爱了。
于是一不小心把终生大事抛在了脑后。
靳北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却在最后忘了领证,顿时很后悔。
江向笛挑眉反问:“不说话,那就不要了?”
靳北马上:“要要要。”
江向笛勾唇笑道:“那就明天吧,去领证。”
他一笑靳北就更移不开眼了,眸色沉沉地望着他:“明天?”
江向笛点头:“嗯,这次不用合同协议,不走法律,我们自己去民政局拍照。”
之前的结婚合同签订的时候,他和靳北的照片都是自动智能合成的,这也是很多现代年轻人的选择方式,合成照片,邮寄到家。但民政局拍照虽然费时间,却充满了意义,拍出来的照片是最自然真实的。
泡了的奶粉的奶瓶被推到一旁,江向笛话音刚落,靳北就过来抱住了他,怀抱温暖,箍着他的手还是那么有力,喉结滚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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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把崽子交给吴阿姨,开车去民政局。
接待的小姐姐喝了口咖啡,眼睛一抬,看到过来的、相貌精致好看的年轻男人,眼前顿时一亮,随后看到身后跟着的高大俊美的男人,愣了。
江向笛:“请问,结婚登记窗口在哪里呢?”
声音也好好听。
就是对方背后的人虽然同样英俊的过分,但冷意和压迫感十足,看起来并不好相处。
更心碎的是……这已经是一对儿了。
小姐姐给了张表,给江向笛指明了方向,就看着这两个穿着正式服装、背影挺拔的两人径直往里走。
会有人过来接待和指导,屋内同样有前来领证的新人,见到江向笛他们都忍不住顿步,不只是因为少见,更多是两人模样都太出色了。
摄影师都很激动,美好事物总是令人喜欢的。
江向笛跟靳北小声说:“等会儿看镜头,笑一笑好不好?”
靳北手指微动:“嗯。”
摄影师看了看:“左边的那位先生麻烦往男友那边再靠一点。”
江向笛顿了顿,又往靳北那里移了一点,几乎半边身体都挨了上去,想不通男生怎么也能这么腻歪。
就在此时,靳北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包在了手心里,触感细腻而柔软。
摄影师闭了闭眼。
男生怎么比女孩子还会。
顺利拿到结婚证,江向笛和靳北一人一本红本本,江向笛翻开看了看,红色背景下两个新人倚偎在一起,衬的人唇红齿白很是端正,靳北当时也笑了,嘴角勾着,笑容很好看,眼底浮着温柔。
江向笛说:“拍的很好诶。”
靳北:“主要是人好看。”
大约是领了证使得人的幸福感都提升了,连回到家就遇到一个大哭的靳乐乐,两人也都没觉得烦。
养个崽太不容易了。
哄靳乐乐到晚上,江向笛揉了揉抱的酸疼的手臂去书房,对靳北说:“小小朋友终于睡了。”
靳北失笑:“过来,我给你揉一揉。”
江向笛因为要作画,手臂和手腕使用频繁,所以靳北不太愿意让他抱孩子,但靳乐乐就是喜欢江向笛、熟悉他的气息,显得特别依赖。
江向笛坐到他旁侧的椅子上,注意到桌上的红本本,道:“这次不许把它给锁起来了,以后要再离婚了拿不出来怎么办?”
靳北动作一顿,语气沉了点:“不许离婚。”
江向笛:“好好好。”
靳北很着急把人拴住和证明给所有人看:“什么时候办婚礼?”
江向笛:“对啊儿子都生了,结婚两次了,我连一次婚礼都没有……别弄,摸哪儿,晤??”
一言不合就亲人的靳北覆上来,江向笛大概刚才喂过奶粉,身上也带着一股香甜的奶味儿,双唇微凉,却很柔软,腰肢还是那么细而柔韧,一只手臂就能环过来。
江向笛趁着亲吻的间隙,往后躲了躲,避开了靳北的桎梏:“等一下,靳北,我们明明在探讨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现在也是在继续探讨。”靳北声音已经哑了,不知道是红本子还是江向笛唇上的艳色,让他口干舌燥,“要吗?已经三个月了。”
江向笛手术后一个月身体就恢复了,但是刀口还没好。两人晚上睡在一起,年轻冲动,总有难以自持的时候。
但每次都不能做到底。
真要算,从离婚后便没有过。除了那一天晚上。
江向笛摸到靳北有力的心跳声,以及藏着暗欲的眼眸,按着靳北胸膛的手微松,羽睫也轻轻颤抖:“想要?”
爱意往往伴随着欲,光是被靳北的气息包裹着,江向笛也难以维持冷静。
“嗯,”靳北心口滚烫,“我轻一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