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殊的脸早已被染成胭脂色,粉得鲜嫩。
脸上灼热的温度无法忽视,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
杨念殊有点气,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幅傻白甜的模样,陆行伸出小指头勾一勾,就把他烧得红彤彤的,软乎乎的。
反观陆行,除了眼神不能细看,整个人正经无比,一脸坦然,像是在做着再规矩不过的事。
杨念殊有点不服气,想想他刚来的还能和陆行过几招,哪像现在这样,毫无还手之力。
他捏着陆行的手指,眨眨眼,戏谑地勾了勾唇,“哥哥,我也想咬你一口。”
陆行抿着嘴,笑了笑,从善如流地曲起无名指,放到杨念殊嘴边。
他温柔地笑着,说,“小猪,你咬重些,给哥哥留个牙印。”
杨念殊:“”
杨念殊还是没有咬下去,无名指背在唇上碰了碰,他捏着戒指,滑进陆行修长的手指里。
陆行完全不在意杨念殊的出尔反尔,反而乐不可支。
他指挥着马尾辫打反光板,支使着皮凉拍照。
皮凉使了个坏,不知道从哪里搬了两张中式的木椅,木椅中央还摆了张茶几,把两人隔得远远的。
皮凉端着相机,指导两人摆pose,“你们坐到椅子上,作揖。”
杨念殊端端正正地坐好,微笑着准备拍照。
“咔嚓”快门声响过之后,陆行指挥道,“拿过来,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绝美。”皮凉不耐烦过去,“像你这样拍两张就要看两眼,什么时候才能拍完。”
陆行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皮凉嗤了一声,把相机递了过去,“怎么,不相信皮哥的技术?”
陆行点评了一下,“可以,正经的有两张就行。”
“哎哟,行哥,听你这口气,你这是要拍不正经的啊?先说好,我们这里可是正经的摄影工作室。”皮凉把相机抢回来,大义凌然地指责他,“不是让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杨念殊:“”
静观其变。
陆行看了皮凉一眼,皮凉闭上了嘴。
陆行清了一下嗓子,娓娓道来,“我的意思是,拍两张严肃正经的给长辈看,我们年轻人,应该拍一些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杨念殊睁大眼睛。
他没拍过结婚艺术照,电视上看过,也就是两人挨在一起,最亲热的造型就是接吻。
“比如,我亲,你躲。”陆行的声调很正经,说出来的话却和正经不相关。
“或者,你抓着我的衣领,强吻,我躲。”陆行凑到杨念殊耳边,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或者,我不躲。”
“哎哟,我们就需要你们这样有创意的样片。”皮凉很赞成,“你设计动作,我保证拍得你满意。”
两分钟后,皮凉被请出了摄影棚,随便把阻碍两人的椅子茶几都搬了出去。
陆行说了,“有外人在,念殊不自在,放不开。”
让皮凉把三脚架按好,陆行就把皮凉和马尾辫请了出去,反光板都不用打了。
皮凉骂了一句“兔死狗烹”。
马尾辫抱着打光板,疑惑不解,“皮哥,你咋骂自己是狗呢?”
皮凉踹了他一脚,“我这是比喻,比喻。”
马尾辫嘟囔:“也没人把自己和狗比喻到一起的。”
皮凉无语望天,抓住一旁的相册抽他,“让你平时多读书,多读书!个文盲,干不成大事!”
马尾辫笑道,“我这辈子干不成大事,就跟着皮哥搞摄影。”
皮凉被他哽住,气鼓鼓地跑到阳台抽烟去了。
杨念殊站在背景板下,看着陆行调试好相机,快速跑了过来。
陆行设置了十秒自动拍摄,他掐着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玫瑰花,往杨念殊头上轻轻一敲。
杨念殊没有抬头,只是眼睛往上看。
“咔咔咔咔”,相机连拍的声音响起。
陆行查看之后,觉得还行,“小猪,你自然一点,还是有点拘谨。”
陆行把玫瑰递给杨念殊,“你拿着花吧,当道具,自由发挥。”
杨念殊接过玫瑰,拿在手里,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行调试好相机,快速跑过来。
“咔”——杨念殊愣神,陆行“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
“咔”——杨念殊拿着玫瑰,打在陆行头上。
“咔”——陆行拉着他的衣袖,把嘴凑过来。杨念殊把玫瑰花按在他嘴上,嫌弃地看着他,不准他过来。
“咔”——玫瑰被陆行叼在嘴里,杨念殊被他拉到怀里,强行亲了一口。
照完一轮,陆行翻看相机,觉得非常满意。
“就按这样的来。”陆行笑眯眯地建议,“小猪,该你主动了。”
陆行说完,调试好相机,急冲冲跑过来。
杨念殊有点慌,让他主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陆行已经跑到面前,他手忙脚乱地学着陆行的样子,抓着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去吻他。
“咔”——陆行脸一侧,面朝相机,让杨念殊吻在自己脸上。
“咔”——杨念殊嗔怒地看着陆行,瞪大眼睛,又拿玫瑰打他,佯装生气:你怎么没躲?
“咔”——陆行保证,下次一定躲,拉着杨念殊再来一次。
“咔”——杨念殊嘟着嘴去亲陆行,陆行捧着他的脸,吻了回去——“咔咔咔咔”。
一套衣服大概拍了几十张照片,要求换服装。
陆行在箱子里挑拣了一番,翻出一套拉风的皮衣,还有配套的锁链,帽子,墨镜,手铐。
杨念殊看了一眼,指着锁链说道,“哥哥,你是结婚,不是上刑。这套不符合结婚的主题。”
银色锁链看起来挺酷,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拿在手里很轻。
陆行手里握着锁链,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挺符合结婚主题的。”
杨念殊:“”
“爱情就像这把锁链,将我们牢牢锁住,”陆行把手铐铐到手腕,“小猪,我被你锁定了!”
杨念殊:“你怎么浑身都是戏?”
陆行把衣服放到杨念殊怀里,“被你传染的。”
怕媳妇儿不高兴,赶紧补充了一句,“我心甘情愿被传染的,这是夫妻病。”
杨念殊:“”
陆行把皮凉和马尾辫喊进来,把背景换成了沙漠戈壁,要是有辆摩托车,就更应景了。
换完背景,两人又被赶了出去。
皮凉又骂了一句:“卸磨杀驴。”
马尾辫看了他一眼,没敢说话。
皮凉伸手去掐他,马尾辫一边躲一边叫,“皮哥,我知道,这是比喻,比喻。”
关上门,陆行拉着杨念殊换衣服。
虽然房间里有空调,穿皮夹克还是有点热,陆行拎着一件皮背心递给杨念殊。
杨念殊换上皮衣皮裤,戴上墨镜,手里握着银色的锁链,看起来酷毙了。
陆行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赞叹道,“帅!”
陆行依然穿着汉服,就这样呆呆地盯着他看。
杨念殊:“你怎么不换?”
陆行:“我先给你拍几张。”
说完,陆行把三脚架上的相机取下来,镜头对准杨念殊。
杨念殊有点懵,茫然地现在原地。没有陆行互动,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摆造型。
陆行拍了几张,然后指挥杨念殊,“你想想电视里那种吊炸天的人物,从不回头看爆炸那种。”
杨念殊想了想,这不就是中二少年吗?
他中二的时候还敢上山打老虎,虽然从来没有遇到过老虎。
杨念殊把墨镜的镜腿叼在嘴里,银色锁链挂在脖子上,勾着唇,痞痞地笑。
他穿的是一件皮马甲,胳膊露在外面,白得晃眼。皮马甲有点短,露了半截腰在外面,能清晰地看到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
杨念殊是瘦,但不弱,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这套衣服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全身的优点都凸显出来了。
还有些藏不住的小性感?
陆行指挥着他换pose,拍到满意了,才把相机放回去,磨磨唧唧地换衣服。
陆行穿皮衣也是帅的,高大挺拔的身形,就是行走的衣架。
陆行的脸型方正,平时不苟言笑,典型的风纪委员长。穿上皮衣之后,原本规矩正直的气质掉了个个,看起来像是老谋深算的实力大反派。
两人打闹着拍了两组,陆行又开始讲解下一次的动作。
陆行:“待会儿你踹我一脚,然后我假装倒在地上,你用脚踩我,凶一点,拿锁链砸我。”
杨念殊:“”
感觉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不过听起来挺有趣。
调试好相机,两人面对面站着,杨念殊假装一脚踹过去,陆行退后一步,摔倒在地。
杨念殊正准备踩上去,陆行没说踩哪里,他有点犹豫。
是踩脑袋,踩胸口,还是踩肚子?
杨念殊观察了一下,发现陆行有点没对。
皮衣皮裤都是贴身的,杨念殊瘦小,穿在身上很合适,但是一旦大幅度动起来,觉得有点紧绷,尤其是裤子。
陆行紧绷的地方有点明显。
杨念殊抬起脚,悬在半空。
被撩了那么多次,终于有机会反击回来了。
他虚着眼瞄了一眼紧绷的地方,狭促地笑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良嗜好?”
说完,佯装无意,踩到那团紧绷上,碾了碾。
陆行呼吸一窒,抓住他的小腿,把他往下一拉。杨念殊失去平衡,扑到陆行身上。
陆行原本打算忍着,媳妇儿都主动提出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把杨念殊抓到怀里,压着嗓子威逼,把一个恶人的形象诠释得很丰满,“哥哥的不良嗜好被发现了,怎么办?”
杨念殊双手捂着眼睛,“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陆行“恶狠狠”地笑道:“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