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殊背对着镜子，摸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后颈红红的，有一排整齐的牙印。
他没有任何不适，相反，陆行的信息素暖暖的，让他感觉很舒服。
想起陆行的信息素，杨念殊觉得很熟悉，并不是他以前认为的苦咖啡。
略带苦涩的咖啡中，裹挟着巧克力的甜和牛奶的醇香。
这种味道他好像在哪里尝过，杨念殊歪头想了想，对了，之前喝过的摩卡咖啡。
有点不一样的是，陆行的信息素是温热的，苦味更少，甜度更多，奶味儿十足。
想不到行哥居然是这种奶甜的信息素。
真是人不可貌相。
信息素流进腺体的时候，他不但没有萎，反而有一丝小兴奋。
杨念殊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发现陆行守在门口。
看见杨念殊出来，陆行立刻递上一瓶水，“念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行直勾勾地看着杨念殊，眼神很热。
杨念殊睨了陆行一眼，觉得他有点奇怪，接过水，喝了一口，回答道，“没有，挺舒服的。”
“舒服？”陆行想不到他这么坦诚，上前一步，缓缓地开口，“哪里舒服？”
杨念殊：“”
我只是客套一下，需要问地这么具体吗？
杨念殊硬邦邦回了一句，
“哪里都舒服。”
陆行笑了笑，也不避讳谈论自己的信息素，“你不是怕苦吗？我的有点苦。”
“不苦。”杨念殊抿嘴笑了笑，“甜的，又奶又甜。”说完，还对陆行眨眨眼。
A到炸裂的行哥，信息素居然奶香四溢。
啧啧。
“那你喜欢吗？”陆行又上前一步，两人几乎贴到一起。
杨念殊觉得，陆行今天特别扭捏，难道是咬了他之后受影响了。
不该啊，之前他发情，昨晚信息素紊乱陆行都把持住了，不可能现在受影响了吧。
出于礼貌，杨念殊点点头，说了句“喜欢”。
陆行听见后，笑了笑，说：“我也喜欢。”
时间不早了，两人拿上户口本去民政局领证。
刚坐上车，杨念殊就接到刘龙的电话。
刘龙的语气很急切，没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题，“念殊，你考虑好了吗？”
杨念殊：“考虑好了”
刘龙：“你在学校吗？陈总开车过去接你。”
杨念殊：“不用，我没在学校”
刘龙：“那你在哪里？要不你自己坐车过来，我们在红杏饭店，等你过来吃饭。”
刘龙的话说的又快又急，好似已经笃定了杨念殊非答应不可，一个劲儿的催促他，“我们都在这里，和陈董商量你的婚事，陈董想见见你。你快一点，陈董一会儿下午还要回公司开会，很忙的。”
杨念殊对刘龙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还是他上赶着要和那个陈总结婚。
他也不再客气，直接怼了回去，“我考虑清楚了，不和陈总结婚，我也就不过去了！”
刘龙听见这话，楞了一下，有点诧异，“你不结婚，你妈的手术费怎么办啊？医生都说了，今天必须答复”
杨念殊听见他的声音就觉得烦，直接挂了。
刘龙怎么知道医生说今天必须答复，当时他找刘龙借钱的时候，并没有说得这么详细。
红杏饭店的豪华包间里，刘龙一家人都到齐了，刘龙，王煜穿得很喜气，就连老太太也穿了一件新衣服。
刘龙挂了电话，非常抱歉地看着对面的陈正祥父子，讨好地笑道，“念殊学校有事，过不来了，要不，我们先商量好，到时候通知他就行了。”
陈正祥取下金丝眼镜，拿在手里擦拭，“我怎么听见他说不愿意结婚啊？”
陈正祥擦好眼镜，重新戴好，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刘龙拿起打火机，殷勤地帮着陈正祥点燃，“怎么可能不愿意啊，小孩子说话就是这样，哄一哄就好了。这事儿啊，包在我身上！”
陈正祥的父亲陈董发话了，“阿祥，你见过念殊吗？究竟喜欢不喜欢？”
陈正祥收起痞气，说道，“见过两次，挺喜欢的。爸，结婚后我不会出去乱来了！保证上进！”
陈董以为这是刘龙想多要点彩礼，故意坤着，不让人过来，转头说道，“彩礼不是问题，之前已经给了一百万了，图个吉利，我就再添七百八十万，凑个八八八整数，今天就把婚事细节定下来。”
刘龙忍住心中的狂喜，谦卑地说道，“陈董，你太客气了，念殊嫁过去，是他的福气，我待会儿就给他打电话，向他转达你的好意。”
老太太听到八百八十八万，脸上的褶子笑成一团，把眼睛挤在中间，都分辨不出五官了。“亲家，我们老家的规矩，商量婚事小辈儿都不能在场的，父母做主就行了。”
陈正祥笑了笑，“老太太的意思是，我也不应该在场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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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哪里是这个意思。正祥，你比念殊稳重成熟，帮着提提意见也是好的。念殊性格跳脱，大大咧咧，像个皮猴儿，在这里反倒误事。”
原本是长辈打趣孙辈的话，陈正祥总觉得听起来很别扭。在老太太嘴里，他另外两个孙子都优秀得不得了，到念殊这里就是皮猴儿了，好歹是他看中的人。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刘龙当时开出的条件是杨念殊嫁过来什么都不要，只需要他帮着照顾杨树。陈正祥想着，杨念殊还挺有孝心的，对养母这么好，也就答应了。
刚刚刘龙在电话里说什么“不结婚你妈怎么办？”，明显有种胁迫的味道。他是挺喜欢杨念殊，但他陈三公子还没到逼迫别人结婚的地步。
杨念殊不出现，陈正祥也觉得没趣，他站起来，临走时丢下一句话，“既然是规矩，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商量着办。要是念殊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你们拿了多少，原封不动地退回来就好。”
老太太推了旁边的刘祯云一下，“祯云，你带着祯华一起出去吧。”
“哦。”刘祯云拉着刘祯华站起来，走出包间。
水喝得有点多，陈正祥直接去了卫生间，刚刚尿完，就听见刘祯云两兄弟一边说话一边往厕所里走。陈正祥又退回厕所隔间里。
“哥，念殊哥满十八了吗？就要结婚了？”这件事刘龙一直是瞒着两兄弟在进行，今天忽然被告知念殊哥要结婚，刘祯华很是震惊。
“念殊今天十八岁的生日，一会儿你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刘祯云说道，“我和念殊是双胞胎，你忘了？”
“怎么会忘？哥，生日快乐！”刘祯华拉着刘祯云的胳膊，塞了个小礼物在刘祯云怀里，两人有说有笑。
“哥，你也满十八了，爸妈会把你嫁出去吗？”刘祯华看着哥哥拆礼物，问道，“会不会也让我十八岁就结婚啊？”
“怎么可能？”刘祯云说道，“我们不一样爸妈会尊重你我的选择。”
“我觉得念殊哥肯定不会嫁。”刘祯云说道，“怎么可能嫁给只见过两次的人”
“好了，别说了。哥请你出去吃牛排。”
两兄弟说完就离开了。
陈正祥从厕所里出来，又回到包间，提出了一个要求，必须要念殊过来表个态，免得长辈都商量好了，到时候念殊不愿意嫁，浪费大家时间。
杨念殊这个时候，正在和陆行领证。
领证的步骤挺简单，先照相，再填表，立等三分钟拿证。
两人到的时候，十一点半，民政局人很少，杨念殊对着照相室里的镜子弄头发。
虽然是假结婚，杨.臭美.念殊拍照也要帅气。
这个时候没人照相，摄影师难得看见两个小孩儿独自来领证，忍不住打趣两句，“小伙子，差不多得了，好看惨了，你是我上班以来见过最好看的。”
“谢谢。”杨念殊昨天晚上睡前头发没擦干，有一绺头发翘起很高，加上折腾了一晚上，眼底隐约能见到一丝青紫。
他越看越觉得不满意，随口问了一句，“叔，你是今天才来上班的吧？”
“不信你问问你老公呗。”摄影师笑着打趣。
杨念殊转头，看到陆行负手站他身后，调皮地问道，
“行哥，我好看吗？”
“好看。”陆行笑了笑，脱口而出。
“看吧，我说得没错吧。”摄影师说道。
“他要是说不好看，今天这证就不用领了。”杨念殊对着陆行眨眨眼。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有办法让大家开心。
“哟，看不出来，小伙子还是个妻管严啊！”摄影师在陆行肩上拍了两下，“你们是偷了家里户口本出来的？”
“不是，家里人都知道。”陆行站得笔直，就这样静静看着杨念殊折腾，也不催促。
陆行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气质很好，长得也好看，两人非常般配。
杨念殊弄好头发，准备照相。
摄影师站在相机后，指挥二人，“靠拢一点，再靠拢一点你们来结婚的，分那么开干什么？”
杨念殊觉得两人已经挨得够近了，摄影师是不是故意的，还没回过神，陆行的手臂搭到杨念殊肩上，把他往怀里轻轻一揽，两人紧紧靠在一起。
“对了。”摄影师继续说道，“小伙子，让你老公别这么严肃，笑一笑，他这不像是来结婚，倒像是上战场，你看起来也不像夜叉啊。”
摄影师说话很幽默，两人都笑了，“咔嚓”几声快门过后，照片拍好了。
红底的结婚照，杨念殊靠在陆行胸口，头往陆行肩头靠，两人笑得很开心。
拿到结婚证，陆行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都是汗。
烈日阳光正盛，陆行把大红本揣到怀里，眯着眼看着门外的阳光，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