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念殊没有发情,他头脑清醒,身体也没有发热,更没有求着Alpha咬他的想法。就是信息素不受控制往外涌,一波接着一波,很快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陆行没有靠上去,关键时刻,他看清了杨念殊脸上的表情。
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眼里全是迷惑和慌张。
还好,杨念殊知道自己理亏,只是推了陆行一把,没有一脚把他踹下床。
杨念殊坐起来,双手捂住后颈的腺体,表情惊慌。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行哥,麻烦帮我拿一下隔离剂。”
陆毛毛跳上床,直接钻进杨念殊怀里,咬他的衣服,轻轻拉扯。
一会儿又在他的胳膊上啃咬。
香草冰淇淋,谁不喜欢呢,毛毛也喜欢。
陆行把毛毛扯下来,抱在怀里,去拿了两瓶隔离剂过来。
对着杨念殊喷了一阵,空气中的气味感觉淡了一点。
杨念殊放下手,还没来得及喘气,空气中的信息素又变浓了。
陆行身体有点热,鼻尖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他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把里面剩下的水一口气喝了。
“念殊,你控制一下。”陆行转过头,不看他,沙哑的嗓音打着颤,“你这样,我会受不了。”
“行哥,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杨念殊语气慌张,上过生理卫生课,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么诱人。
香甜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自己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他笨拙地捂紧后颈,示弱的语气里带了一些惊慌失措的小祈求,“我控制不住自己,行哥,怎么办?”
杨念殊去了隔离室。
陆行腺体有问题,家里有隔离室,就在他的房间里,一个单人间,里面放了一张单人小沙发。
“身体痛吗?”陆行站在隔离室门外,和杨念殊说话。
“不痛,什么感觉也没有。”杨念殊说道,“就是信息素控制不了。”
他之前一直定期在医院检查腺体,自从杨树生病之后,他也没心思关注自己的问题。去一次医院费用很贵,再加上他觉得腺体没什么问题,一直都没有再去过医院。
而且上次李教授给他拿了一瓶促进腺体发育的药,他一直都在吃。
隔离室门外有监控屏,上面会显示室内信息素浓度。隔离室内浓度一直居高不下,还在往上攀升。
虽然身体什么反应都没有,但是如果控制不住信息素,根本不能出门。
半个小时之后,陆行的家庭医生过来了。
过来之前,陆行简单地向他描述了杨念殊的症状。
家庭医生姓秦,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刚从医科大学毕业几年,挺健谈的。
秦医生给杨念殊检查过后,很轻松地对陆行说道,“没什么问题,你咬他两口就好了。”
“啊?”陆行觉得自己是不是没听清楚,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秦医生外公和陆行的外公是战友,他进医院上班也是陈家帮忙,平时兼职当陆家的家庭医生,一年来不了几次,待遇挺丰厚的。
秦家也有omega作为陆行的未婚妻候选,陆家这点事秦医生也知道一点。
半夜出现在陆行卧室,两人穿着睡衣,陆行打电话语气很焦急,半夜三更的,让他尽快过来,用脚指头也能猜到两人的关系。
“小杨的腺体做过手术吧?”秦医生还是决定说清楚。
杨念殊点点头,“我以前从来没有闻过自己信息素,别人的信息素也闻不了。最近忽然能闻到了。”
“你最近是不是发过情?”秦医生问道。
“嗯。”
“最近有没有吃过促进腺体发育的药?”
“吃过。”
“你这是信息素分泌紊乱症,腺体发育迟缓的omega大多都有。你也不必担心,阿行咬一口,把多余的信息素吸走,再用Alpha的信息素压制一下就行,不用吃药。”秦医生说道,“促进腺体发育的药还是继续吃,腺体发育完全成熟就好了。”
“医生,我想问问,要是没有Alpha怎么办?”杨念殊转头看了陆行一眼,小心地问了一句。
秦医生笑道,“你这不是有Alpha吗?”说着,还对着两人眨眨眼。
陆行站在杨念殊身后,咳了一声。
杨念殊慌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和行哥哥不可能一直都在一起,要是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怎么办?”
杨念殊常年演戏,“行哥哥”三个字从他嘴里喊出来,他也没觉得害羞,像念台词似得,说得还挺顺口。
陆行听到杨念殊的称呼,呼吸一窒,往前站了一步,贴着杨念殊的后背。
“你行哥哥不是在这里吗?”秦医生打趣了一句,继续说道,“你行哥哥不在的话,就在隔离室里待着就好,多余的信息素释放出来就好了。行哥哥在,就让行哥哥咬一口。”
自己喊没什么,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这么高频率地重复,反而有些暧/昧的意味。杨念殊垂下眼帘,有点不好意思,
“那一般需要多久?”
“多则一两天,少则一两个小时。”秦医生说道,“看个人体质。”
秦医生走后,陆行没有主动提咬脖子的事,杨念殊回到隔离室。
时间还早,杨念殊躺在隔离室的沙发上,继续睡觉。
陆行躺在床上,脸朝着隔离室。
陆毛毛趴在隔离室门口,一动不动。
大型中央空调的换气功能性能上佳,杨念殊进入隔离室后,房间内的信息素浓度逐渐变淡,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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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陆行就醒了,折腾了一晚上,杨念殊在隔离室里睡得还挺香。
只是门口的显示器提醒,隔离室内信息素的浓度依然居高不下。
陆行洗漱完毕,下楼把早餐端了上来。过了一会儿,杨念殊也醒了。陆行把早餐从自动送物窗口递了进去。
吃完早餐,陆行又给他送了几本书让他在里面看,完全不催促他领证和去医院的事。
陆行拿了本书,坐在隔离室门口看,只要杨念殊说话,他就能听到。
快十一点的时候,杨念殊才敲了敲门,眨巴着小鹿眼,趴在隔离室的窗口上,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行哥,你咬我一口吧。”
陆行抬眼看过去,神色很平静。
他没有答应,看了下手表,说道,“现在刚刚十一点,今天周日,民政局只上半天班,中午十二点下班,从我家过去只要五分钟。陈院长今天一直在医院,什么时候过去都行。可以再等半小时。”
“哦。”杨念殊确实有点慌,结婚领证都是小事,他想去医院问问手术情况,毕竟周一就要手术了。
陆行简直就是一万年才出一个的正人君子,上次发情就克制住了,这回杨念殊主动请求,陆行都不为所动。
制止力真强。
既然时间还够,杨念殊又坐了回去,上了三十分钟的闹铃,继续看书。
陆行垂眸,面无表情地坐下,也是继续看书。
隔离室上的显示器是双向的,过了几分钟,杨念殊看了一眼浓度值,又看了下手机时间。
五分钟后,杨念殊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浓度显示器,又看了眼时间。
陆行坐在隔离室门口,坐得端正,一直盯着手里的课本,看起来心无旁骛。
三分钟后,杨念殊又抬头,看了看时间和浓度显示器。
杨念殊的小动作全被陆行看在余光里。他抿着嘴,翻了一页书。
又过了三分钟,敲窗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陆行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幅度,压下嘴角,才从容淡定地转身。
杨念殊趴在玻璃上,呆呆地看着他,鼻息把玻璃呵出雾蒙蒙一片。
见陆行转身,杨念殊软软地祈求道,“行哥,你就咬我一口吧。”
~
陆行把陆毛毛抱起来,关到门外,因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少猫不宜。
杨念殊从隔离室里出来,带着一身香甜的气味儿。
被陆行咬一口,算是临时标记,不会对身体有太大的影响。
杨念殊想着,就让陆行帮忙咬一口,下次再控制不住,就去隔离室,待上七天七夜都没关系。
杨念殊的性格不比陆行沉稳,甚至有点小急躁,从一言不合就动手这点就能看出来。
他确实有点急,希望在眼前,怎么还能沉下心来。他急着看到杨树做完手术,睁开眼,笑着骂他,“念殊,你又淘气了。”
陆行垂着眼眸,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你想好了?”
就算是临时标记,也是最亲密的人才能做出来的。
杨念殊点点头,祈求的眼神看过来,陆行真的招架不住。
陆行忍住喉头的翻滚,说了一句,“其实还可以再等等的。”
现在才十一点十五,还差十五分钟到十一点半。
“行哥,你自制力那么强,咬我一口,肯定对你没影响的。”杨念殊笑了笑,顺带自我开解了一番,“我自制力也挺强的。”
陆行点点头,问道,“你想我……在哪里咬你?”
“就站着吧。”杨念殊转身,露出雪白的颈项。
“去沙发好吗?”陆行说道,“怕你摔。”
杨念殊一下想起,生理课上讲过,有的Omega被临时标记,也会四肢发软。
他脸腾地一热,信息素更加拼命地往外涌,空气中全是甜腻的香草冰淇淋。
杨念殊跪伏在沙发上,陆行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慢慢贴上去,轻轻咬下去。
腺体被犬齿咬破,发出一声轻响。
杨念殊觉得有点痛,皱着眉往前挪了挪。
陆行的身体压了下来,将杨念殊紧紧控制住。
紧接着,陆行的信息素铺天盖地从腺体内逸出,与空气中的香草冰淇淋缠绕在一起。
随着犬齿的深入,杨念殊感觉无法动弹。
腺体被咬住,他才深刻地体会到alpha对Omega的压制。
好似整个身体被牢牢把控,等着身后的人慢慢吞噬。
一阵恐惧袭上心头,杨念殊忍不住呜咽一声,四肢软绵,虚弱地马上要摔倒下去。
身后的人停下嘴里的动作,伸出手,将他搂在怀里。
温暖的信息素通过犬齿,慢慢注入到腺体中。
心头的恐惧渐渐被安抚,杨念殊长舒一口气,觉得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