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敌不动我不动

察觉到气氛恰到好处,田昕轻声说:“看见他了吗?”

钟子铭心里一沉,眸光暗了下去,半晌才说:“看见了。”

田昕说:“那行,我先去换身衣服。”

钟子铭拉住她的手,“发请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和妈妈商量过,觉得钟恺凡应该到场,当然,这也得尊重你的感受。”

钟子铭抬起头看她,“就这样了?”

“就这样啊。”田昕答。

“你不再说点儿别的什么?”

“没有什么别的。”

钟子铭说:“我以为你会劝。”

田昕踮脚,吻了吻他的嘴唇,“我向着你啊,傻瓜。”

钟子铭眼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没过多久,阿梅过来催了,“子铭,赶紧让小昕去换衣服,你磨磨唧唧什么?”

钟子铭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手。

阿梅懒得跟他理论,直接说:“我先去看看客人,你们尽快过来。”

待走至自助餐区域时,阿梅没有看到钟恺凡和林远,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礼金留在托盘里。

阿梅让人拿过来一看,直咋舌:“啊呀呀,这么多钱!”

离开了婚礼现场,钟恺凡的心情也舒缓了几分,回去的路上他问:“阿远,最近想不想出去散散心?我们俩好久没有出去旅行了。”

林远嘴角浮现笑意,想了想才说:“你平时工作忙,过阵子再说吧。”

钟恺凡说:“去西班牙。”

林远心里一紧,心脏跳得有点快,“去西班牙做什么。”

“不做什么。”

林远没说话。

钟恺凡瞧了他一眼,嘴角带了点笑意,“哎,你现在学聪明了?”

林远眨了眨眼,“我怎么了,我什么都没说。”他偏头看向窗外,哼哼唧唧地说:“敌不动我不动,老子的碉堡那么好炸吗?”

钟恺凡笑出声,“那行,我抽空准备一下旅行计划。”

林远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学他说话:“我准备抽空准备一下旅行计划,”说着,面容恢复常态,“到最后还不是我来擦屁股。”

钟恺凡笑了笑,没说话。

这两年以来,钟恺凡工作强度大,他也想找机会休息一下。尽管上次回家跟父亲交谈得并不愉快,他还是给父亲发了邮件,说想调整年假,休息一段时间。

钟鼎恒回复得很快:好。

上次在钟子铭的婚礼现场看到了父亲,钟恺凡才意识到,不管他们之间如何恩怨纠缠,血缘始终将他们联系在一起,虽然没办法握手言和,还是会担心彼此的近况。

钟子铭退出汇鼎,虽有原始股份,但不参与公司任何决策,开始了新的生活。钟恺凡认真考虑过,就算从现在的位置退下来,学医的事情已经搁置,很难再回到原来的轨道上。与其挣扎,还不如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

不用和父亲如何敞开心扉,也不用彻底斩断联系,保持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彼此都觉得舒服。

伤痛不该遗忘,但也不必反复铭刻。

伤痛本身不具备任何意义,真正有意义的是如何从伤痛中得到反思,痊愈,勇气。钟恺凡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一直都在教他如何勇敢,成为强者。却没有人教他如何从伤痛中爬起,如何面对创伤,如何舔舐伤口,直至痊愈。

他用了十多年的时间学会治愈自己,幸好这一路有林远陪着他,否则他没有这样的勇气。

正式休年假之前,钟恺凡跟妈妈打了电话,说想去看望外公。

章娅萍说:“没问题,我之前已经做好外公的思想工作了。”说着,她强调道:“这次阿远一定要来。”

钟恺凡笑了,“嗯,会的。”

章娅萍语气温柔而舒缓,“恺凡,金秋十月,正是吃澄湖大闸蟹的好时节。”

林远在一旁听着,从钟恺凡身后搂住他的腰,听见钟恺凡问:“昭昭他们都好吗?”

章娅萍笑了,“好——都好!”

“那行,出发前我跟您说一下。”

“好,等着你们来。”

挂了电话,钟恺凡侧过脸问林远:“去过南京吗?我外公住在南京。”

林远点了点头,“之前在南京有线下活动——”说到这里,他忽然沉着脸,“你当时还把我甩下了。”

钟恺凡将他拉至自己面前:“其实我只想来看你一眼,没想到你真的从侧门出来了。”

林远的不满散了一些,“反正当时粉丝多,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钟恺凡捏了捏他的脸:“记仇鬼。”

林远翻了个白眼,发现钟恺凡去卧室了,连忙跟了上去。

“收拾一下衣物,明天出发。”说着,他陆续取出衬衣,把旅行箱打开。

林远歪靠在衣橱前,似笑非笑地看着钟恺凡叠衣服。

“你傻笑什么?”钟恺凡回头瞧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衬衣,朝林远招了招手,“过来。”

林远说:“我不。”

钟恺凡坐在床边,发现林远今天穿了一条休闲裤,脚踝处束脚的款式,腰胯处的绳子没系好,他有强迫症,“我帮你把绳子系好。”

林远下意识地低头,抬起头时见钟恺凡面色平静,就没多想,朝他走了过去。

很快,林远瞧见钟恺凡嘴角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忽觉腰间一紧,绳子被钟恺凡勒住,他听见钟恺凡说:“我最烦你穿运动裤。”

心脏开始乱跳,林远问:“为什么?”

钟恺凡抬起头与他对视,“因为运动裤没拉链。”

“放屁,老子这条裤子有拉链,”说着,他眯了眯眼,用了几分力气,把钟恺凡往床上推。

钟恺凡反应很快,反手支撑着,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

林远朝钟恺凡靠了过来,保持站立的姿势,却弓着背,凑在钟恺凡耳旁问:“你没事儿打拉链的主意干嘛?”

钟恺凡面不改色地说:“拉链方便。”

林远蹙眉,没好气地说:“钟恺凡,我发现你这人特别烦,有话总是不直说。”

“哎,我那是请君入瓮。”

林远压低声音:“今天我来告诉你,不用拉链也很方便。”说着,他握住钟恺凡的手,贴住自己的小腹,顺着腰际滑了下去,他凑在钟恺凡耳旁问:“你摸到了吗?”

“摸到了。”

林远的声音里带着蛊惑:“随便摸,不要钱。”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钟恺凡用了几分力气,林远倒吸一口冷气,“你他妈轻点儿。”

钟恺凡躺了下去,别着手有点难受,索性把手拿出来,握住他的脖颈,稍一用力,林远朝他扑了过来。

钟恺凡吻住林远,气息相抵间,呼吸滚烫,“把裤子脱了。”

林远舔了舔钟恺凡的嘴唇,“你帮我脱。”说完,他笑得双肩发颤。

钟恺凡真是爱极了他恃宠而骄的模样。

卧室充斥着昏黄的光线,气氛旖旎。

待钟恺凡褪去林远身上的衣物,视线往下移,见他锁骨瘦削,腹部紧实,那双腿又白又直,肌肉线条极为匀称,袜子还拉得老高。

心里好痒。

他一个翻身将林远压在身下,呼吸越发紊乱,但顾及到他之前的经历,钟恺凡没有那么着急,吻得很有耐心。

林远心里很燥热,勾住钟恺凡的脖子,没好气地说:“你赶紧的。”

“你自己说的,别后悔。”说着,钟恺凡的左手放在他脖颈间,拇指轻轻摩挲他的喉结。

唇齿相依,林远一边回应,一边快透不过气来,鼻息处发出轻哼声。

钟恺凡的吻辗转向下,脖颈间刺激感细密,林远忍不住打了个战栗,连忙喊出声:“你别咬,脖子上会留印子。”

“留就留,你明天穿个高领毛衣。”

“我靠……”林远笑出声来,“这不是才十月份,穿多了好热。”

钟恺凡不满地往他腰上捏了一把,“你能不能别说话,专心点儿。”

林远抿了抿嘴唇,不说话了。

他闭着眼,感觉到钟恺凡在吻他的锁骨,另一只手游离在他身下,弄得他有点燥热。他有点怕痒,钟恺凡越吻,他越躲,直至他浑身酥软,退无可退,索性迷迷糊糊地躺着,任由钟恺凡索取。

见他如此予取予求,钟恺凡的心简直要酥了。

过了一会儿,钟恺凡轻声说,“阿远,转过去。”

林远听话地趴在枕头上,上一次在江西龙虎山的时候他就想这样,但钟恺凡当时只是帮他按摩了腰,房间里都是膏药味儿,搞得他一点兴致都没了。

那时候钟恺凡经常阴晴不定,他就是想要,也不敢明着说。

刚开始,林远觉得有点不适,好在钟恺凡动作很温柔,他逐渐适应了,慢慢有了反应,喉咙处发出闷哼声。

钟恺凡显然很受用,

加大了力度。

这样的力量让林远想起很久以前,那时候他们初尝禁果,带着几分好奇与莽撞,探索着彼此的身体。按理说,都是男性,不存在什么好奇。但钟恺凡和他不太一样,骨骼比他结实,手臂曲线优美而有力,每次跟钟恺凡缱绻时,林远总有种饱满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