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空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从这简短的几句话中,听出来一个消息,那就是这些人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他这一次的意外纯属是被牵连。
嘛,其实……这个他也习惯了。
从小到大,这几年来相泽空也经历过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次的绑架,每次绑匪要绑架的人都只是他身边的同学,但是每一次他都会一起被绑走,并且成为大家注意的焦点。
明明重要目标就在他不到三十公分远的地方拼命挣扎、大哭、骂人等等,这些绑匪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将安静又配合的他当做是‘珍宝’,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给丢了,没有办法拿去跟人换钱。
所以见到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不怀好意的绑匪走过来,相泽空一点都不慌。
现在学校这里都是学生,万一不小心伤到人就不好了,还是等到去了偏僻一点的地方之后再动手吧。
相泽空这么想着,就安静地站在那里。
没想到长尾温人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望着走过来的几个大汉,隐藏在紫黑色短发下面的眼睛充满了惊恐。他想要跑,可是却根本没有办法挪动脚步。
“快、快跑。”最后,长尾温人能够做的,也就是提醒一下这两位同学,让他们不要跟着他一起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你们快跑。”见相泽空没有动,长尾温人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回去教学楼,那里有风纪委员和云雀前辈,这些人不敢进去。不,就算是进去了,也会被云雀前辈咬杀的。
如果可以,长尾温人也想跑。可是他的腿上有伤不说,因为过于惧怕吓得根本就不敢动。
相泽空非但没有跑,还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这个长尾温人几眼。这个少年虽然气质上不太讨人喜欢,但却是一个心地很好的少年呢。
至于沢田纲吉,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战斗的力的他,连跑步都跑不快的他,跑到哪儿去?
“跑?”略带嘲笑意味的男人声音在越来越近,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出来了几根麻绳,将根本无力反抗的长尾温人和无意反抗的相泽空给捆了个严严实实。
两个捆好了人的大汉,无视远远站着的教学楼前的几个男生,直接将人拖上了车。
剩下那个大哥瞅了瞅沢田纲吉的脸,“没有刚刚那两个那么好看的脸,但这种类型的倒是挺缺少的。”还是一起带上吧。
这回他亲力亲为,走到沢田纲吉的旁边,就将饱受惊吓的兔子纲给拎了起来,连绳子都没有用,拖着领子就上了车。
刚刚快速通知完山本武,为了不让十代目久等又飞快赶回来的狱寺隼人,大老远的就看到了十代目被人拎走的这一幕,瞬间让护主的左右手眼睛充血,一边爆发了速度疾步赶来,一边大声怒吼:“放下十代目!”
狱寺隼人的声音不小,正在校园内巡逻的风纪委员们眨眼间就赶来了,云雀恭弥也从三楼探出来头,看到胆敢在并盛中学门口就敢动手的人,狭长的凤眸一眯,瞳孔微缩,怒极反笑:“哦呀,真是大胆的草食动物。”
领头的纹身男人丝毫不将狱寺隼人的话放在心上,将沢田纲吉随手往车上一丢,重新坐上了副驾驶,对着驾车的小弟开口:“开车。”
相泽空瞅着被扔上来的无害兔子。
他都这么合作了,为什么纲吉君还会被牵连到?
啊!差点忘记了,纲吉也是被‘眷顾’的少年了!
失策。
——
昨天的当事人之一的男生结结巴巴:“相、相、相泽君他……”
另一个当事人跟着虚弱的接上:“又被抓走了……”
为什么要用‘又’这个词?
嗯,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停了好一会儿之后,这些没有经历过多少事的温室花朵终于彻底的反应了过来:“相泽君他被抓走了!!”
四个经历过的少年凑在一起瑟瑟发抖,也不只是谁小声庆幸地说了一句:“还好我们刚刚没有过去……”
如果他们当做是若无其事的往外走,走到相泽空身边跟他简单的打声招呼的话,说不定他们也就有幸成为刚刚被带走的其中一个人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厚道,但真的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刚刚跟相泽君站在一起的那个人,是废柴纲吗?”
“另外一个是C班的长尾温人吧?”
其他几个少年也一起跟着面面相觑,最后有一人弱弱地出声询问:“怎、怎么办?”
“快通知风纪委员!”
生活在并盛町的人,自从云雀恭弥横空出世之后,遇到事情所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其他人不同。别人最先想到通知警察,他们则是有事就喊委员长!
“我已经知道了。”云雀恭弥从教学楼内走了出来,身上的黑色制服无风自动,双手持着的拐子,在太阳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云雀恭弥这一次可没有时间去计较这几个草食动物的群聚,大步朝着校门口走去。校门外,草壁哲矢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与此同时,并盛通往隔壁城市的道路上,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正在超速行驶。
“我艹!”司机小弟一个急打方向盘,差点将老大给甩出去,好不容易坐正,老大黑着脸怒视着司机小弟,吼道:“你特么的是要去投胎啊!开的这么急!!”
如果不是他的腰给力,刚刚那一个急拐,他的头都得在车窗上磕出一个大包来。
“健哥,不开快一点不行啊。”司机小弟苦哈哈的解释,车速却没有降下来多少,“这里是并盛町,您有所不知,并盛町有一个地头蛇叫云雀的,敢在并盛闹事的人都被送进医院,进了警署了。”
这位健哥显然在行动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做一做关于并盛的功课,连云雀恭弥都不知道。
司机小弟倒是知道云雀恭弥其人其英雄事迹,但是无奈他也就是个跑腿、开车的,没有什么话语权,说了老大不相信你也没有办法。
他会知道云雀恭弥,还是他初中的一个同样混黑的同学,在生活的当地惹了事儿,就跑到了并盛町这么个小破地方窝了起来。还没老实几天就故病重返,然后栽在了云雀恭弥的手上,在并盛中央病院躺了两个半月的时间,回来就又进了并盛警署。电话里老同学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差点没把司机小弟给吓着。
你说之前干架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挨过打,也不是没有挨过砍,怎么就被云雀恭弥揍了一顿,就熊成了这个样子呢?
这个对于司机小弟来说依旧是个未解之谜,但是不妨碍他知道,云雀恭弥就是个厉害的主儿,惹不起。
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他的地盘上动手,还慢悠悠的离开,这不等于在老虎头上扑苍蝇,找死呢吗?
所以必须要快点开,最好能下一秒就飞出并盛町最好。
等着进入了自己的地盘,他们基本上也就不用怕了。
虽然健哥所在的半口组并不是什么大的帮会,人数却也很可观了,云雀恭弥真要动手也得掂量一下才行。
健哥不屑的哼笑一声,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
他回头看了眼车后面的三个少年,视线明显在相泽空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稍微有些兴致缺缺的看向长尾温人,“小子,你那赌鬼老爸可是欠了我们七千万没有还,当时他可是说了,把你压给我们。现在他跑了,你就给我把钱赚回来,不然……你身体里面要是少了什么器官,可别怪我们。”
长尾温人的老爸曾经也是个好男人,只是做生意亏了,欠下了一笔巨款,从此一蹶不振。长尾温人的妈妈倒也是没有抛弃他,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想要陪着一起东山再起。
结果没有想到,在长尾妈妈回家找家里兄弟借钱时,长尾温人的爸爸被曾经的生意伙伴带进了赌场,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很多赌场在遇到新的赌徒时,他们会控制着让你赢,一直赢,不断的赢下去,赢到你丧失了理智,觉得自己赌运好能够再大发一笔时,让你从此一输到底,再也爬不起来。
长尾温人的父亲就是如此,他负债累累,因为赌博赢到的钱让他觉得还钱有望,奢望着自己还能够继续赢下去的时候,输了。输了一次不要紧,赌运这么好,还会赢的。我还有本金,还能继续……
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原本只是情绪低落的长尾爸爸从此一蹶不振,沦落成了一个烂赌鬼,赌博、酗酒,这些他曾经所不齿的行为他全都沾染上了。并且还学会了打人。
长尾温人身上的那些伤,全都是让他父亲打出来的。而他之所以变得阴沉,也是因为父亲的缘故。
“就是。”之前绑住长尾温人的那个人符合了一声,“要不是你小子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早就带你去医院了。以你这看得过去的相貌,进了牛郎店以后说不定在上了年纪之前还有能还死的希望。”
“牛、牛郎?!”向来老实本分的沢田纲吉抓住了关键词,惊呼出声。
说话的那人扫了沢田纲吉的脸一眼,“老大,你抓这个我还能理解,这样子再长两年还能混成店里的头牌,但是这个……长得也不算多好啊。”
沢田纲吉的五官都不错,只是还没有彻底的长开,加上气势有些弱气,一直不怎么惹人注意。
被形容长得并不算好的沢田纲吉:“…………”这里有人在进行心灵攻击!
将来可能会成为牛郎店头牌的相泽空:“…………”这个时候要说一声谢谢夸奖吗?
作者有话要说:相泽空:这是说我还能再扩展一下另外一条事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