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火神啊!”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是火神啊!”

“火神又如何,除了伤害,我根本给不了妳什么?”

“哪有……呃……火车啊!火车很方便!”

“火车是吃电的。”

“啊?用电的呀!那……那火力发电呀!对凡人很重要的。”

“高污染。”

挤破脑袋一时半刻间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够拿来激励祝融。殷遇暗骂自己好几声,为什么不好好念书,如果像吴进那样博学多闻,一定能想到好点子来开导这个钻牛角尖的笨蛋神只。

感激的望着殷遇,祝融就知道待在她身旁可以感到温暖及安心。这些问题其实没人能替他解决,只有靠他自己一步一步的慢慢调适,祝融需要的是一个能倾听的对象,而殷遇正是一个如此干净的灵魂。

“别老说我,聊聊妳吧!”帅气的呵呵笑着,祝融会想要亲近殷遇,还有一个原因,想帮助他们姐弟俩摆脱这种困境。说他自私也好、博爱也罢,祝融发现只要将注意力摆在殷遇身上,他就觉得自己有用了些、无力感少了一点,大概照顾比自己弱小的人,正是通往坚强的不二法门。

“还有什么好聊的?你不是很清楚?最坏的状况就是再拖下去,我就完完全全消失,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遇仔本来就该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妳这么说,妳弟弟会伤心的。夜巡告诉我,遇仔很喜欢妳这个姐姐,否则不会为了妳任劳任怨的做牛做马,以他那种个性,不可能是天生被虐狂吧?”

“我也没怎样啊……”

“妳的不积极跟退让,对他而言是一种伤害。妳应该更努力的争取存活下来的机会,找寻分开彼此的方法。”

“你有办法吗?你不是神吗?”

“这不归我管啊!你们的问题……应该去问……注生娘娘!”

“那快去问她!”

说她不积极,她又非常有行动力。祝融无奈的望着殷遇,这又不是拨打国际电话,随便按个号码就能打回南天门去?神只们都各司其职,有的留在天界、有的留在阳间、有的留在阴间。若非有要紧事,他们是不会彼此干涉的。

“我尽可能的帮妳,可是有个重要规则,我不能直接插手阳间之事。其他神只也一样,就算今天注生娘娘在此,也没办法弹弹手指就分开你们姐弟俩。”

“真是麻烦,一开始也不晓得是哪个家伙开玩笑,让我跟遇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享一个身体。”

“难道你们没找过什么方法试着分开?”

“喔!路易给了一个走舍的道术,不过我们不太会用,正在研究!”

毫无心机哗啦、哗啦的说出。殷遇单纯的认为,对方既然是个神,而且又活了那么久,多多少少应该有听说过吧?即使不怎么了解也无所谓,反正他们有哪件事不是瞎蒙乱撞拼凑出来的。

“走舍?妳怎么会知道这个道术?”俊眉皱紧,祝融的红发像火焰似的闪动,语气严肃的质问殷遇。

“怎么了?干嘛那么凶。幸亏是我坐在这里,要换成是遇仔,还不立刻让你烧成木炭?”

“走舍这个阴损的道术你们别碰,谁碰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万分严肃的说着,祝融捉紧殷遇的手腕,非要她发誓绝不碰走舍这个道术才肯松手。那个高中女孩可怜兮兮的抚了抚瘀青的手腕,完全搞不懂祝融究竟在气愤什么?

“走舍……不,我会称呼它为夺舍,因为‘夺’这个字眼才能充份形容这个道术的缺德。我这么解释,如果你将身体看做是房子,也就是舍,而你的灵魂是住户,走舍顾名思义就是从这户房子走到另一户去。”

听着祝融的解释,殷遇忍不住眼神二兄,这不正好解决了他们姐弟俩的困境?只要他们其中一人的灵魂脱体而出,走到另一具身体里住下,不正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瞧见殷遇掩饰不住的愉悦表情,祝融扬了扬俊眉,冷哼一声。这个小女孩显然没了解到问题的严重,走舍如果那么简单,就不是被禁用的阴损道术了。

“走舍的重点是,你可以强制的侵占别具身体……”

“这样不是很好?只要我们找来一具刚死不久的身体,最好年轻点、漂亮点的……”

“刚死不久的身体,叫借尸还魂。”

“那你的意思是……”

“你侵占的是另一个活人的身体!”

“那他原本的灵魂?”

“魂、飞、魄、散!这就是我要妳别碰这个道术的主因,任何一个施展过走舍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就是因果报应!”

冒出一身冷汗,殷遇张口结舌的瞪着祝融。幸亏他们没有傻乎乎的回家询问关于走舍怎么施展,要让家里那些长辈们知道了,他们还不被修理得脱去一层树皮?

“那……那借尸还魂呢?可以用这招吗?”干笑两声,殷遇不抱任何希望的只是随口问问,果不其然,祝融仍是严肃万分的摇了摇头。

“妳还是别老想利用其他人的身体,就算功力深厚的人,都不一定有能力完全依附在别人的身体里。不要小看人的怨及念,即使是死了,留在体内的怨及念就足够将妳‘扫地出门’,否则怎么会有尸变?”祝融语重心长的解释。

以现实情况分析,殷遇现在的灵力,别说想依附在人身上,想附在低一阶的生物上都不见得有办法。

“说了半天,你就是没办法解决我的问题嘛……还说自己是神仙……”撇了撇嘴,殷遇气馁的吞下一大口圣代,这就是她表现自暴自弃的方法。

“总会有办法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的。”

“陪我就行了!别去惹遇仔啊!你会弄伤他的!”

碰碰、碰碰!超重低音的喇叭,用力撞击着沉浸在音乐中的舞者的心灵。路易优雅的穿梭在PUB里,享受着四周涌来的生命热力,感受着血液在身体中奔流的脉动。

“路易!你有没有看见祝融?”扯着嗓子嘶吼,昏暗的灯光让沙娜的双眼更加的明亮,略暗的肤色让她完全隐匿在黑暗中,化身成猎人,追纵着她的猎物。

因为不放心祝融,路易终于还是拗不过沙娜的请求,特地到雷蕾这间PUB里寻人。祝融并不是个没分寸的男子,如果想要灌醉自己,他一定会到这个有能力阻止他的地方喝酒,所以沙娜才会这么肯定,如果祝融没去找她,八成就窝在这里继续扮忧郁、消沉。

看了看四周随着音乐声晃动的身躯,路易很喜欢这里,他可以凭自身的魅力,尽情诱惑这里的男男女女;而那些人,又何尝不是仗着年轻、仗着容貌来勾引他。路易很喜欢这个时代,在这里,你的伪装其实是更加突显你的本性。

“不!我没看到他,妳确定祝融在这里?”伸手捂着耳朵阻隔嘈杂的音乐,路易尽可能维持优雅,可惜不得不提高音量,才有办法与沙娜说话。

耳聪目明的不只路易及沙娜,PUB的主人雷蕾正在吧台前忙碌。在音乐、吵闹声中过滤出她想知道的讯息,隐约间听见有人在谈论祝融的名字。特意循着声音望过去,凭着她灵敏的感觉,很快便找到其实非常醒目的沙娜及路易。

“你们认识祝融?”漾开一抹艳丽、霸气的笑容,雷蕾自然的走近他们。她可以明显的感受出路易及沙娜的特 别,就像她一样,绝不是普通人。

“妳是?”温柔的笑了笑,路易对所有女性都一样有礼,尤其像雷蕾这么动人、漂亮的女子。

“这里的老板,如果不介意,我们可以到包厢谈一谈。”

病情终于脱离险境,生命状态逐渐稳定,看着医生跟黄泓尧的家长谈论现况,范维总算松了一口气。毕竟这段时间里少不了有人问他,为何黄泓尧突然原因不明的昏倒?他们为什么要到那间保险公司去?可是他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亏现在黄泓尧病情稳定了,等他清醒后,被追问的对象自然是他。

医生向黄泓尧的父母解释复杂的病因,其实也不怎么复杂,简单一句话,就是什么都检查不出来,黄泓尧的脏器如同自然衰竭,使得他倒地不起,所幸抢救及时捡回一条小命。

范维趁着这个空档,轻手轻脚的溜进病房,他陪着黄泓尧一起去救人,结果对方搞成这样,他难免自责,非得亲眼瞧见他平安无事后才能放心离开。

“嘿……你还好吧?”干笑两声,看着黄泓尧脸色惨白,三魂掉了七魄般茫然的瞪着天花板,范维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他,明知殷遇的来历特 别,他们就不该逞强,结果害得黄泓尧变成这副模样。

张口、闭口不晓得在嘀嘀咕咕什么,范维凑上前去细听,黄泓尧突然间蹦了起来,吓了他好大一跳。

“我要去厕所……”双眼无神的瞪着范维,黄泓尧吃力的爬下床。

傻站在一旁的金发男孩立刻凑上前去帮忙,替他扶稳点滴瓶,小心翼翼的护送他到厕所去。

“呃,你自己OK吧?”不是很想跟别的男人同处在这种尴尬的狭小空间中,范维干笑两声的询问。黄泓尧点点头,捉牢挂着点滴瓶的杆子。

“有点冷……”半转过身,黄泓尧半梦半醒似的说着。

范维点点头的立刻回到病房中翻翻找找,他也不晓得为什么要替黄泓尧做牛做马,只是个性义气的范维,单纯的没想那么多,只希望黄泓尧能尽快恢复健康。

“喂!你……的……外套……”瞪着厕所中的点滴瓶,滴滴答答的漏着液体。范维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病得半死的黄泓尧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溜掉了?

很感兴趣的等在厕所外头,时间一到,殷遇就挂着甜甜的笑脸,理所当然的告辞,然后闪到厕所里躲藏。看了看表,祝融知道是他们姐弟俩‘交接’的时候了,他其实很想亲眼瞧瞧他们转换的情形,不过不急,他相信等他们再熟一点,殷遇一定不介意和他分享。

“嘿!又见面了!”看见那名面无表情的俊秀男孩推门而出,祝融开心的打着招呼。比起白天的殷遇,夜晚的殷遇更能影响他的心情起伏,大概跟灵力高低有关,他是火神,自然容易与干柴相呼应。

绷紧俊脸,稍微拉开彼此的距离,殷遇微微皱了皱俊眉。他谨守着自己的誓言,绝不在他姐姐主导的时间里出现,所以不太明白为何她跟祝融在一起?不担心让他烤成焦炭吗?

“不用这么冷淡吧?只要我不触碰你,就不会害你受伤的。”高举双手,祝融表明自己人善的立场,他是真心诚意的想跟殷遇结交朋友。

“我就是这个样子,你若看不惯,可以离开。”平静的回答,殷遇低头收拾着东西,脑袋中翻转着千万个问号。祝融在泡他老姐吗?为什么两个人会像对情侣一样的坐在这里吃冰?

“遇仔,你脸红了耶!害羞?”好玩的瞧着殷遇,祝融比较着他们姐弟俩的不同之处,姐姐直来直往、弟弟闷声不吭。他挺佩服殷遇的家人,是怎么适应反差如此大却共享身体的两个人?不过不管怎样,祝融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家人们一定很爱他们姐弟,任由他们自由发展独特的个性,不论是姐姐或弟弟,都一样可爱、讨人喜欢。

“你、靠、我、太、近、了!”挑了挑眉,殷遇冷淡的瞪着祝融。他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好到这个烫伤他的混蛋可以亲昵的喊他遇仔?当神仙的就有自来熟的特权吗?

“Sorry、Sorry!你要去哪儿?我送你!”急忙的退了几步,祝融暗骂自己数声。

因为白天的殷遇热情又友善,再加上一点也不介意祝融的靠近,所以他便失去警觉。要跟夜晚的殷遇保持距离,真的是项考验。他们的灵力彼此吸引,或者说他单方面的被吸引,只要殷遇待在他身旁,就能让祝融感受到一种重生的热力。

“不用了……”面无表情的回答。殷遇思索了半天,发觉他无处可去,交友圈全建立在他姐姐的交友圈之上,一日一他不能再继续扮演她,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朋友。至于路易,他不能这么简单的定义,他们会碰面不是因为友情,而是物以类众的孤寂。

还想再说什么,祝融的提议却让一通电话打断,比了比手势要殷遇等他,后者也真的乖巧的站在一旁。

“嗯,我知道了……我要到雷蕾的PUB一趟,似乎有些麻烦。”挂上电话,祝融简单的解释。有夜巡这个朋友真不晓得是好事还是坏事?没少听过八卦,也没少招惹麻烦。

“啊!我也去!”听见雷蕾的名字,殷遇想也不想的回答。那个厉害的女性,和他们家颇有渊源,如果遇上什么麻烦,他多少可以出点力。

急急忙忙的跟在祝融身后,殷遇咬了咬下唇考虑,他该不该打电话通知家里人,说雷蕾遇上危险?随后想想,既然火神都亲自出马,其他人就不必麻烦

居高临下的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夜巡的瞳孔中映着PUB绚丽、夺目的霓虹灯光。他可以明显感受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流窜,像蜘蛛张网似的,一点一滴慢慢包围,因为力量太过微弱,所以雷蕾可能没有察觉,不过一旦收网,一切就太迟了。

不断的拨打电话催促祝融,夜巡发觉他无法用法力通知PUB里的雷蕾。更要命的是,那位野性美女从没留过电话给他,想靠这个便利的方式传递消息,反而变成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其实最简单的,就是夜巡亲自走进去,一方面提醒雷蕾要小心,一方面直接破解那个逐渐收网的阵法。无奈的是,他是夜游神,PUB里人山人海,只要他一现身,那些无辜的人们就准备收尸了。

“能摆出这么高明的阵法,道行肯定不低,看来是个厉害人物呀!”嘴角微微上扬,夜巡轻巧的跃下大楼,消失在黑暗中。他虽然不可以插手阳间的事务,但他仍旧可以使点小技俩拖延。

“我要去救殷遇……我要去救殷遇……”让日巡冲煞到的黄泓尧,整个人时运低得可怕,三魂七魄零零落落的依附在身上,神智不清的在马路上横冲直撞,好几次差点让急驶而过的车子辗毙,幸亏前辈子烧了几把好香让他安全的躲过。他口中念念有辞、嘀嘀咕咕的往雷蕾的PUB方向走去。

黄泓尧失踪,惊动了整间医院,大家找得人仰马翻。范维突然想起,黄泓尧似乎有种特 别的能力,可以莫名其妙追踪到殷遇的下落。这次失踪,会不会是想完成之前的救人任务?敏捷的溜出医院绕了一圈,果然让他找到失魂落魄的黄泓尧。

“喂!你在做什么?太危险了!”急忙跑到黄泓尧身旁,范维使劲的摇着对方,试图唤醒他。

“我要去救殷遇……我要去救殷遇……”看清楚了范维的身影,黄泓尧大受刺激般的吼叫,力大无比的推开范维拔足狂奔。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比范维早一步找到殷遇拯救她,他也可以当她的英雄。

“黄泓尧——”

包厢里,雷蕾心情愉快的和路易闲聊。那个行事作风万分优雅的男子,很懂得取悦女人,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一句话语,都能让在场的女性怦然

“路易你真有趣,如果不是你太过特殊,我会说……我真的很欣赏你。”雷蕾凑到路易耳旁轻声说笑。

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的动作亲昵万分,可实际上却凶险异常。在言谈间,他们摸清了对方的底细,雷蕾在路易身上嗅到了血腥,路易在雷蕾瞳孔间读出与沙娜相等的野性。

“请相信,我绝对没有恶意,沙娜只是很担心祝融,所以非到这里看看不可。”温柔的微笑着,路易轻轻吻着雷蕾的细颈,鼓动的脉搏深深吸引他。

“那就是她的气担心’?”低声笑了起来,雷蕾捧起路易的脸庞,对着他的薄唇亲吻一口,她还没意乱神迷到将自己送上门献祭。

眼角余光瞄了瞄在舞池中狂野摆动身躯的沙娜,让她迷惑住的年轻男子已将她团团包围。路易无奈的苦笑,他相信她一开始是关心祝融的,可惜抵挡不了本能的呼唤,完全沉迷了。

继续将注意力摆回雷蕾身上,路易对于他们之间,谁是猎人、谁是猎物,模糊不清的游戏很着迷,正想施展魅力与雷蕾一较高下时,那位野性美女突然一把推开他,痛苦的低吼一声,隐约的虎啸声让PUB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快……快让所有人离开!”捂着心口,雷蕾浑身发颤、冒着冷汗的咆哮,阵阵虎啸声自她痛苦的尖叫中夹杂而出。

还没来得及反应,雷蕾又是一声尖叫,整个人被一股诡异的青光包围,下一秒钟化身成一头纯白色的老虎,目露凶光的扑向路易。

“啊啊——”

PUB顿时陷入恐慌中,众人失控的尖叫、逃命,互相推挤间不少人跌倒被踩踏,再混乱下去,只怕有更多人会受伤甚至死亡。

舞池的另一头传出狼嚎,沙娜凶狠的扑向那头白老虎,翻滚一圈后竟变成一头有着血色瞳孔的灰狼,两头野兽在舞池中对峙。

“Sleep!低喝一声,嗓音中带着奇特的力量,PUB内的众人闻声倒下陷入沉睡,只剩路易一人勉强站着,右肩上的伤口流着鲜血。

白老虎再次发狂似的扑向路易,灰狼则尽忠职守的抵挡,两头野兽在舞池当中互相撕咬,非置对方于死地不可。

黑暗中,林奉英握着桃木剑缓慢走近,看着一地昏睡的凡人,还有露着尖牙的路易,目光最后投向仍在拼个你死我活的虎与狼,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没想到全都自投罗网,今夜就将你们一网打尽!”暴喝一声,桃木剑刺

一记甩尾,亮红色的跑车漂亮、帅气的停在路边。

祝融及殷遇一前一后的跃下车,还没走近PUB,就能听见里头传出夸张的吼叫及撞击声。让他们比较意外的是,闹出这么大动静,PUB四周却没什么人烟,更别说有警车来执勤。这里活像另一个空间,怎么闹、怎么喊都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你们怎么才到?里头都已经大战好几回合了。”不知从哪冒出来,夜巡觉得十分有趣似的笑了笑。

他在那个阵法外头动了点手脚,一股阴沉、晦暗的气息萦绕,普通人虽然瞧不见,但会本能的远离这股气息,所以不必担心会有人没头没脑的撞进来。而被包覆在气息里的人,时运则会开高走低,他相信里头至今还在那里打打杀杀、又吼又叫,九成九是受了影响,力量时灵时不灵。

“里头是什么情形?怎么又是虎啸又是狼嚎?”皱紧俊眉,祝融瞳孔一片赤红,仔仔细细的查看着那个阵法。布阵的人道行不弱,如果不能一举除去整个阵法,则会层层迭迭、生生不息,到时连他也跟着陷入。

“我哪晓得?我又不能进去!里头那么多人,我一现身他们不是全死定了?”夜巡事不关己似的耸了耸肩。他观察过了,那个阵法对神只而言其实是无害的,但是百分之百针对雷蕾,能逼出她的原形,让她失去常性。

“还有谁在里头?”又是一声狼嚎,祝融心底闪过一丝不祥之兆,该不会连沙娜也在里头,连带的被影响,现在跟雷蕾咬成一团吧?

“我们应该怎么做?”殷遇面色凝重的询问着,冷静的打量着四周,这不是他们殷家的阵法,可是精纯的道行却不相上下。他唯一只想到一个人物,厉害但顽固又死脑筋的林奉英。

“不是你们,只能祝融一人进入!现在入阵,都会被逼得现出原形,你跟着进去不是找死吗?”摇了摇头,夜巡连忙提醒,还不忘补充一句,现在殷遇站在他刻意布下的晦气中,时运变得非常低,不想发生什么意外就别干傻事。

“嗯,殷遇你留下,我进去看看!”

嗖的一声,一阵火光旋风似的卷入PUB里,祝融吃惊的看着倒地不起的民众,确认他们只是昏睡而已,不禁放下心,随后又皱紧眉头,瞪着气喘嘘嘘的林奉英。

林奉英依靠符咒瞬间提升自己的灵力,本想一举消灭那只白老虎精,谁知道会遇上路易多管闲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时限愈来愈近,身体逐渐感到吃力。

“别再斗了!你们在做什么?”暴喝一声,祝融的红发无风自动,四周的温度开始飙升;正在互咬的白老虎及灰狼不得不停下来,开始有些吃不清的猛喘气。

“正邪不两立!我今天一定要将这些妖孽彻底消灭!”握紧金钱剑,林奉英遥指着路易,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只吸血鬼?不晓得已经祸害多少人,他只恨自己发现得太晚。

“降妖伏魔、替天行道确实是好事。但是你要懂得明辨是非,人有好人、坏人,非人族类难道就一定全是坏的?”祝融义正辞严的教训,相信林奉英是个好人,但是食古不化的脑袋比好邪之徒更糟糕,这类人往往认定自己在做好事,自以为正义的伤害着别人。

“哼!我不会听你的!你已经让那只白老虎精迷惑了!”疯狂的大吼大叫,林奉英杀红眼似的举着金钱剑朝祝融劈去。

他一动,路易、白老虎及灰狼也全都动了,全失去理性的加入战局,互相攻击。祝融的双目绽出金火,四周的空气开始转动、鼓荡,最后爆出青蓝色的火花,瞬间烧尽了PUB内的所有空气,林奉英等人因为缺氧、窒息的昏死过去。

“真是的,没事惹我生气……”冷哼一声,祝融的瞳孔恢复正常,四周温度骤降,冰凉的空气压迫似的窜入。

“这样就解决了?”看着祝融潇洒的走出PUB,殷遇忍不住想为他喝采。即使站在外头,都能感受到祝融的力量,真的是不可小看的火神啊!

“那当然!”意气风发的笑了笑,祝融得意的扬了扬眉,他刚刚那把火还顺便将阵法给破了,雷蕾还是能安心的在这里开店。

正想道声恭喜,突然觉得四周微微震荡,祝融及夜巡脸色同时一变。PUB的建筑物在打斗时损毁,又让祝融的火修理了一番,现在肯定脆弱不堪,而里头躺满了时运低落的人……

“糟了!”听见建筑物崩塌的声音,祝融失控的尖叫。他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要关于他的准没好事。

手按地面,口中念念有辞,殷遇的瞳孔泛出光芒,各类坚硬的植物、巨木同时窜出,牢牢的支撑住摇摇欲坠的建筑物。

“看吧!没有我你还是不行嘛!”挑衅似的扬了扬眉,殷遇很开心自己派上用场,祝融更是激动的抱了抱他,烫得殷遇哇哇乱叫的又闪又躲。祝融很开心自己没看错人,他和殷遇真的是天生一对。

正当祝融和殷遇还在那里你二曰、我一句的争功劳,失魂落魄的黄泓尧喃喃自语的走近……

“完了!”

夜巡一声惊叫,PUB的霓虹灯招牌不偏不倚的砸落!鲜血、碎肉……全溅在想救人却迟了一步的范维身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