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长粗长的金大腿】
蓝希被江帆顺着毛,闭着眼睛装睡, 装着装着, 就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 他早早地醒来,悄悄变回人形,偷偷摸摸地穿上衣服下了床。
江帆假装没有发现,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竹楼外, 才睁开了眼。
透过小小的窗口, 江帆看到蓝希抓耳挠腮的样子, 笑着摇摇头,打算做碗鱼丸粥,把懊恼中的小爱人哄回来。
清晨的风凉凉的,溪水清澈平缓,偶尔有彩色羽毛的小鸟停在肩头,半点都不怕人。
江帆下到水里, 用削尖的木棍叉起一条鱼。
三五个小孩子围过来,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江帆冲他们笑笑,温声说:“要鱼吗?我多抓几条。”
小家伙们黑黑瘦瘦, 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害羞。他们把手里的竹篮往前递了递,“送、送给……蓝眼睛。”
江帆听不懂,以为他们是想跟自己换, 笑着点点头。
蓝希躲在石头后面,笑嘻嘻地说:“笨帆帆。”
山路那边开过来一辆摩托车,上面坐着个花花绿绿的身影, 是个长相不错的年轻女子,化着精致的妆。
小孩子们好奇地看过去,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江帆没有注意,只一心捉鱼。
没过多久,那辆摩托车开到河边,司机憨笑着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
女人举着手机娇滴滴地说:“这就是我即将工作的地方啦,宝宝们看,环境不错吧?那边还有农民伯伯在捉鱼呢!”
江·农民伯伯·帆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过去,对方也恰好把摄像头对准他。
屏幕上突然刷出一大波留言——
“啊啊啊,帆哥呀!那是帆哥!”
“小仙女说的工作就是和帆哥一起演电影吗?”
“《乡村教师》吗?一定是《乡村教师》吧?”
“天!我们要看帆哥呀!”
金贝贝愣了一下,看清了屏幕上刷刷滚动的留言,这才知道,河里那个人竟然是江帆。
她连忙收起愣怔的表情,对着屏幕露出一抹娇笑,“诶呀,原本想给你们个惊喜,没想到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她一边说一边摇摇曳曳地走向江帆,装作很亲昵的样子,“帆哥,跟宝宝们打个招呼吧,他们都说要看你呢!”
看着他浓妆艳抹的脸,江帆很快反应过来,这人八成是剧组的演员,于是礼貌地笑笑,冲着镜头挥了挥手。
屏幕上再次刷说一排“啊啊啊”。
金贝贝心里嫉妒得要死,嘴上依旧亲亲热热地和江帆说着话。
江帆只是礼貌地笑笑,并不怎么搭理她。
就算这样,蓝希还是吃醋了。他扒拉了两下翘着呆毛的头发,从石头后面跳出来。
小孩子们立马抛弃江帆,争先恐后地跑到他身边,“给你吃!”
“谢谢。”蓝希一一摸过他们的小脑袋,然后从兜里掏出水果糖递给他们。
孩子们咧开嘴,露出尖尖的小白牙。
江帆从溪水里上来,绕过金贝贝,走到蓝希身边。
金贝贝原本准备好的笑脸尴尬地僵在那里。
蓝希朝她呲了呲牙,懒懒地靠到江帆身上,“帆帆,累。”
“上来,我背你。”江帆一手提着鱼,一手搂着他,眼中的暖意让人沉溺。
蓝希不由地想到了昨天夜里,江帆额头沁着汗,也是这样温柔而专注地看着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红了脸,主动圈住江帆的脖子。
江帆笑笑,把人扛到背上。
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离开了。
小孩子们拎着江帆给的鱼,也撒开腿跑走了。
金贝贝就这样直愣愣地站在溪边,脸上的尴尬就连粉丝们都看得出来。
直播间里一片沉默,有些人默默地下了线。
金贝贝自觉丢脸,匆匆说了几句圆场的话,也关了直播。
***
后来的几天,其他几位演员陆陆续续进组。
康成安排好相关事宜,和余童一前一后回了帝都。
江淮资历浅,没有自己的班子,除了副导演,整个剧组都是康成临时组起来的,拿钱做事。
康成一走,工作人员瞬间换了一副样子,每天摸摸鱼、逗逗鸟,就像过来旅游似的,没有一点工作状态。
开机的那天,江帆和蓝希早早地去了片场。其他演员还没到,场工们正跑来跑去安排器材。
大伙看到江帆,不由地愣了愣,副导演小跑着过来,笑呵呵地说:“江老师,吃过早饭没?我叫人去给您拿。”
江帆摆摆手,“谢谢,在家吃过了。”
副导演挠挠头,一脸为难,“没想到您来这么早,化妆师还没过来……”
江帆挑了挑眉,通知上不是写的七点集合吗?现在已经六点五十了。
他没表现出来,只是笑笑,说:“没事,你们去忙吧,我正好温温台词。”
“好好,那我不打扰您了。”副导演松了口气,跑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蓝希不明所以,“他们今天不来吗?”
“来,只是睡懒觉,来晚了。”
江帆怕蓝希等得无聊,就把画纸和彩笔拿出来,让他坐在小竹椅上画画。
蓝希乖乖地答应下来,一双眼睛骨溜骨溜地看着他。
江帆心里熨帖,重新坐回他身边,看剧本。
蓝希这才低下头,专注地画小人。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挨在一起,自成一片小天地。
演员们接到副导演的电话,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其他人也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老老实实地低头做事。
之后的几天,江帆依旧是按时来,按时走,吃过午饭抓紧时间休息,尽量保证下午的状态,台词更是反复揣摩,避免因为个人原因耽误剧组的进度。
其他演员看到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再打打闹闹,更不敢因为台词记不熟而反复NG。
就连看起来娇滴滴的金贝贝也老老实实演戏,不再整天抱着手机做直播。其他工作人员也各司其职,再也不好意思偷奸耍滑。
江淮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嘴上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记下这个人情。
副导演也不声不响地给了江帆许多优待。比如,拍戏要穿的衣服会特意叫人洗过之后再拿给他,妆花了一点都会积极地补上,镜头也会尽量关照他这边。
总之,一切都还不错。
***
这天下过一场雨,剧组收工早。
几个小孩子跑到片场外面,冲着蓝希喊:“去摘蘑菇!”
蓝希眼睛亮亮的,和江帆说了一句就跟他们去了。
或许是小兽崽的本性,蓝希喜欢和孩子们玩,也喜欢往山里跑,江帆并不拘着他。
他收拾好东西,不紧不慢地往竹楼走。
金贝贝抱着剧本追上来,娇声娇气地说:“江老师,我能跟您对对台词吗?这两场总觉得不太顺……”
江帆也有这样的感觉,金贝贝确实有点不在状态。于是,他也没多想,点头应下。
为了避嫌,他特意留在小院里,没带着金贝贝上楼。
金贝贝掐了掐手心,虽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草墩上,中间隔着一米远,摊开剧本对台词。
金贝贝是科班出身,专业功底不错,长相也上镜,不然江淮也不可能选中她。
只是,这小姑娘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总是不把力气往正道上使,不是每天想着直播涨粉,就是往江淮身边凑。
这不,刚念了没两句,她就悄没声儿地拽着草墩蹭到江帆旁边,掐着嗓子黏黏乎乎地问:“帆哥,这里怎么断句比较好呀?”
江帆一回头,猛地对上一张不知道涂了多少层粉底的脸,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没等他反应,蓝希就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将金贝贝推开,霸道地宣布:“帆帆是我的,你不许勾引他!”
金贝贝摔到地上,委委屈屈地看着他,“你在胡说什么,明明、明明是江老师……”
不用江帆解释,蓝希就脆生生地说,“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才不会相信你!”
江帆揉揉他的头,露出暖暖的笑,看向地上那人,目光又变得冷冽如冰,“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劝你还是少整那些有的没的,小心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金贝贝含着泪,脸上带着委屈和惊慌,“江老师,您在说什么,我、我不懂……”
江帆勾了勾唇,拉上蓝希,大踏步离开。
金贝贝朝竹篱外看了一眼,眼中现出浓浓的得意。
竹楼内。
蓝希故意穿着脏兮兮的外衣在江帆被子上滚来滚去,滚累了就抱着枕头生闷气。
江帆见他安静下来,这才坐到床边,耐心地安抚,“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下次会离她远一些,除了拍戏的时候,不再单独跟她说话,好不好?”
蓝希扁扁嘴,江帆这样说,他都不好意思发脾气了。
他翻过身,闷闷地说:“我知道不怪你……可是还会生气。”
江帆亲亲他,声音低沉而温柔,“是我太大意了,希希打我吧,不许气坏自己。”
蓝希绷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偷学童仔的台词!”
江帆笑笑,确实有点像余童演的那些小雷剧。他捏捏他沾着泥土的小脸,温声道:“去洗洗,我去做饭。”
蓝希张开手,鼓着脸撒娇,“帆帆抱我去。”
江帆扬着嘴角,乐意之极。
竹楼里没有正经的浴室,只有一个小隔间,可以烧了水放在盆子里,用毛巾撩着洗。
蓝希图方便,干脆变成毛绒绒,直接跳到木盆里,伸着小短腿左挠一下右挠一下,把篷松的毛毛扒拉得乱糟糟。
一边洗还一边愤愤不平地“嗷嗷”叫——我要把保镖叫过来,保护帆帆!
听着他萌萌的小奶音,江帆忍不住笑起来,“希希,蘑菇采回来了吗?”
“嗷!”
“今天用蘑菇炖柴火鸡好不好?”
“嗷!”
“现在杀鸡的话,时间会久一点,希希饿不饿?”
“嗷!”
“先煮颗鸡蛋垫垫肚子,好不好?”
“嗷!!!”
一颗煮鸡蛋,足以拯救所有的不开心。
***
江帆担心金贝贝借机炒作,提前给梁清打了电话,梁清十分重视,第一时间打点好媒体。
没想到,金贝贝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投资方那边又出了岔子。
知名编剧汪海林先生说过一句话,最喜欢的投资人一是煤老板,二是地产商,这些人只管掏钱,从不干预创作。
然而现在的很多投资商都是互联网企业,其中很多入股或者自办了影视公司。这种投资商算是半个圈里人,有些人自以为很懂,所以最爱指手划脚。
江淮就摊上了这么一位。
电影拍了一个星期,制片人康成把粗剪的几个片断拿给投资人看。然后,这位先生就发话了。
“即使是文艺电影,也要撒点狗血嘛,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看狗血,没狗血怎么卖得出去?”
“那个,不是有强.奸情节吗,放开了拍呀,我看那个女主角长得很漂亮嘛,人也年轻,全.裸,打上光,怎么香艳怎么来!”
“你们看人家拍的那些,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拍,咱们刚好有需要,不趁机拍,那不是傻吗?”
江淮听了这话,差点没把臭袜子怼到他脸上。
康成打着哈哈,笑呵呵地挂了电话。
“不可能!”江淮斩钉截铁地说。
不是他思想保守,相反,如果这种镜头对情节的推动、内涵的表现有用,不用他说,江淮自己就会好好设置。只是,这部电影探讨的根本不是那样的主题,硬生生加上,就是画蛇添足、哗众取宠。
江帆到河边洗菜,看到江淮正坐在石头上郁闷地抽烟。
他瞥了江帆一眼,没好气地说:“还挺悠闲。”
江帆笑笑,看在他被投资商整得焦头烂额的份上,没跟他计较。
江淮却不打算放过他,“你不知道吧,投资商要求加戏,不仅是女一号,还有你。”
江帆笑呵呵地开玩笑,“别误会,我真没给投资商送礼。”
江淮勾了勾唇,“床戏,□□,三个机位,高清□□。”
江帆的笑当即僵在嘴角。
他下意识地回头,朝竹楼看去——蓝希正抓着鸡毛掸子笨手笨脚地扫屋檐。
这回,轮到江淮看笑话了。
江帆之所以不担心,是因为上一世《乡村教师》宣传时并没有拿“床戏”当噱头,他想着,江淮肯定能解决。
然而,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就算最后没播出来,可不代表没拍。
别说家里那个小醋坛子会闹腾,他自己也不愿意,尤其是和金贝贝这个心术不正的小丫头。
江帆看向江淮,突然笑了,“我相信,江导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江淮抿了抿唇,半晌,才低低地叹了口气,“唉,就快顶不住了……”
江帆放下手里的菜,坐到他身边,“是不是对国内的环境失望了?”
“哪都一样。”江淮狠狠地吸了口烟,愤愤地说,“国外有国外的问题,国内有国内的好,只是,每个人追求不同,艺术不得不向资本低头,这滋味……真特么够呛!”
“能不能寻找一个平衡点?”江帆试探性地说,“关于创作我不懂,我只是觉得,在坚守底线的基础上,适当地贴合市场,有机会让更多的人看到,会不会更好?”
江淮掐掉烟,看着远处的青山白云,叹道:“如果每个人的追求只是‘坚守底线’,所谓的‘底线’只会越来越低。”
“立场不同吧!”江帆指了指石头上的烟头,“比如你,没有满大街捡过烟头,就意识不到破坏环境可耻。”
又比如投资商,制片人,他们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目的,并非针对导演或演员。
“如果不能兼顾,不如坚持自己,至少还能获得创作的愉悦感,而不是在痛苦与怀疑中做出一个‘四不像’。”
这番话是江淮功成名就之后说的,江帆只是提前“转述”给他。
江淮听完,不由地笑了,随即捡起烟头,连带着兜里的香烟一起扔进了垃圾袋。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回头看着江帆,似乎有话说。
江帆甩了甩手上的菜,笑道:“在等我吗?正好洗完了,一起吧。”
江淮耷着眼,转身走在前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就要到竹楼了,江淮才终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开口,“诺丁导演有个戏要拍,其中有个角色想找华人演员,我觉得你还挺合适,要不要试试?”
江帆愣了愣,以为江淮在开玩笑。
诺丁导演,世界级的大导演,大半生都奉献给了电影事业,经他□□过的演员,不是影帝,就是正走在成为影帝的路上——整个华人圈,只有唐宋有幸跟他合作过,不出意外的,那部戏让唐影帝拿到了大满贯,扬名国际。
江淮挑挑眉,“傻了?愿不愿意,一句话的事,抓娃娃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怂。”
本着一起抓娃娃的情谊,江帆立即点了点头,说:“我确实是高兴傻了,那可是诺丁导演,这……怎么可能落到我头上!”
江淮“唔”了一声,如实说:“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就是试试,不一定能成。”
“谢谢江导。”江帆诚恳地道谢——要知道,多少人连试试的机会都没有!
江淮无所谓地耸耸肩,“愿意的话,回头叫你经纪人把资料发给我,我传给诺丁导演。”
“麻烦你了。”江帆感激道。
江淮摆摆手,他之所以愿意做江帆的推荐人,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合适,另一方面他也想还了之前的人情。
江帆再三道谢,笑呵呵地进了竹楼。
一个灰扑扑的人扑过来,咧着嘴邀功,“帆帆,我把房子打扫好了!”
江帆看着七扭八歪的桌椅板凳,“满意”地点点头,“棒极了。”
蓝希美滋滋地滚到床上,刚换的床单,瞬间沾了一层灰。
江帆不仅没有说任何批评的话,还打算烧一顿好吃的做奖励。
——天底下最幸福的就是萌萌希了,没有之一。
***
梁清听到江帆有机会参演诺丁导演的戏,半晌没回过神。
江帆特意强调:“只是先发资料,还不一定能有机会。”
梁清点点头,当即打开电脑重新编辑资料——以前那些都太Low了,完全配不上诺丁导演的格调!
江帆看到他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就是试试,不用太……”
“你闭嘴!”梁清严肃地看着他,“既然有这个机会,就必须全力以赴。行了,你去拍戏吧,别打扰我。”
说完,就极其傲娇地关闭了视讯。
江帆笑笑,继续看剧本。
再说江淮,自从和江帆谈完之后,他就改变了策略,不再和投资商硬碰硬,别管对方说什么,他都顺从地应下,转过身该怎么拍还是怎么拍。
康成猜到他的打算,偶尔劝上一两句,却没强迫他。
没想到,三天后,投资商直接把电话打到了金贝贝手机上。
“江淮,既然拿了钱,你就得按规矩办事,要是敢阳奉阴违,别怪我不客气!”投资商横眉立目,已经开始“不客气”了。
金贝贝得意洋洋地挂了视讯。
江淮眉头紧锁,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黑气。
江帆脸色也不太好。
金贝贝有恃无恐,阴阳怪气地说:“这下你们知道了吧?李总就是为了我才要求加戏。江导您说话不算数,我只能告诉李总了。”
江淮声音冷硬,“你知不知道,他要加的是什么戏?”
“知道呀!”金贝贝磨着指甲,干脆地说。
江淮皱眉,“床戏,全.裸,你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金贝贝嘟着艳红的唇,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多少大腕不都是一脱成名?别人可以,我也可以。为了艺术献身嘛!”
江淮气笑了。
江帆无语。
蓝希没注意别的,只听到“床.戏”两个字,惊讶地扯扯江帆的衣袖,“她要和你拍床.戏?”
江帆摸摸鼻子,安抚道:“放心,江导在协调。”就算不行,他也会请梁清安排,能不拍就不拍。
蓝希黑脸,斩钉截铁地说:“不许拍。”
金贝贝哼笑,“你算老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又不是资方。李总说了,不拍就撤资。”
蓝希眼睛一亮,对呀,他还有几个臭钱呢,差点忘了!
想到这里,他立马丢开江帆的手,急吼吼地跑到旁边去打电话。
江淮、江帆还有副导演凑到一起,小声地商量对策。
金贝贝喊来助理,喂葡萄,修指甲,补口红,大模大样耍大牌。
十分钟后,制片人康成打来电话。
江淮的语气不太好,“如果是想说床.戏或撤资的事,就闭嘴!”
“是,也不是。”康成的表情古古怪怪,“三分钟前,蓝先生的理财经理给我拨了一笔款,说是《乡村教师》的投资,前提是把金贝贝换掉。”
江淮一愣,“蓝先生?哪个蓝先生?”
康成看了江帆一眼,说:“江帆的助理,蓝希先生。”
江淮:……
康成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蓝先生投了五千万,还说……”
“说什么?”
“……不够再加。”
江淮咽了咽口水,彻底没声了。
江帆揽住蓝希的肩,不知道说什么好。
蓝希占有味十足地抱着他的腰,充满敌意地瞪向金贝贝。
金贝贝见鬼似的看着他,尖声嚷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蓝希不想搭理她,又觉得不回答显得自己怕了似的,于是冷冷地说:“压岁钱,我哥给的。”
“你都多大了,还要压岁钱?”
“要你管!”
“我、我让李总撤资,不拍这破戏!”金贝贝踩着细高根,哭唧唧地跑走了。
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所有人都沉默了。
蓝希闷闷地拉住江帆的手,“饿了。”
江帆看向江淮,江淮看向康成。
康成立马端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快去做饭!”千万千万不能饿坏了小金主!
于是,江帆就揽着自己粗长粗长的金大腿,回屋煮鸡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刚刚趴在桌子上回忆写这篇文的初衷,完全找不到当初的冲动了……宝宝们喜欢哪里呢?告诉我好不好~~~~大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