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愿的思想真的很纯粹, 只是想和魏殊一起泡个澡而已。
毕竟在他这个现代人看来, 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
在高中夏天时, 他们班上几个要好的男生经常成群结伴的去打篮球,而打篮球自然会出一身的汗。
打完篮球, 他们几个都会去宿舍的淋浴间洗澡,沈愿虽然不住宿舍,也会和他们一起去。俗称:蹭澡。
所以在他看来,只要是男人身上的构造都一样,只不过有形状大小之分。
想当年, 他们几个男生光着膀子, 边洗澡边攀比打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再加上眼下他也没有那个闲心想到那处, 光是听到屋外轰隆隆的雷声, 就使他浑身颤栗, 单纯的把魏殊当做缓解他惧怕的救命稻草, 他哪还有那个心思想别的。
自然, 他也没猜到魏殊心里所想。
魏殊嗫嚅道:“这……不太好吧?”
外面又有一条惊雷滚过, 沈愿双臂抱胸,语气还是强装镇定:“你身上都湿透了, 不冷吗?”
此时的魏殊身上早已滚烫如火, 丝毫没感觉到冷,可他还是回答:“冷。”
“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进来。”
说罢,沈愿蹭着浴桶边缘坐下。
“好吧。”
语气虽然不情不愿,可魏殊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心道, 这可是你允许的,可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到时候我控制不住,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他低头看了看那个“帐篷”,微微叹了口气。
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他三下五除二褪下了身上的衣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沈愿一侧跳进了浴桶,溅起了一地水花,也溅了沈愿一脸。
沈愿低垂的脸,瞬间黑的宛如包公在世。他撇掉脸上的水渍,咬牙道:“你TMD是属鲤鱼的吗?还跃龙门。”
魏殊跑到他对面,缓缓坐下,好整以暇道:“娘子莫不是糊涂了?孤可是真龙天子,怎还需得跃龙门?”
沈愿看到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火气顿时升腾。他攥紧了拳头,皮笑肉不笑道:“是吗?我看你倒不像一只龙,像一只蜈蚣。”
魏殊觉得甚是好笑,身子微微前倾:“那孤是蜈蚣,娘子是什么?蜈蚣妻?”
沈愿此时才觉得嫁给他的不好,不论骂他如何,都像是在骂自己。
偏偏魏殊的反驳句句在理,沈愿几次吃鳖,登时气的早把屋外轰隆的雷声抛之脑后,站起身来便一拳向他挥去。
“魏殊,我日你大爷!”
魏殊轻嗤一声,轻松的接住他的所有招式。
虽然沈愿的身手不凡,可在魏殊面前仍旧像过家家一般,他身子都不曾站起来过。
浴桶是个双人桶,空间颇大,这也是当时沈愿让魏殊进来的原因。
他当时想,魏殊既可以停留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还不会影响自己。
眼下这颇大的浴桶,也给了他施展拳脚的空间。
沈愿挥出的招式连连不中,气得跳脚。直到一拳打到魏殊胸口,才怔然了一瞬。
魏殊“哎哟哟”的喊疼,沈愿惊慌,俯下身去查看。
而后手腕就被人攥住,身子一转,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手臂又被人箍得紧紧的。
魏殊把头埋在他脖颈,柔声道:“阿愿,不怕。”
沈愿一瞬间怔然,停下了所有反抗。
这个傻男人,原来是用这种办法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过显然的是,他成功了。
沈愿心上一暖,脸上也挂起了笑容,忽然觉得窗外的雷雨声消匿了不少,心情在这一刻豁然轻松了。
他低下头,小声道:“傻子。”
魏殊松了手,环住他的腰:“为了你,孤愿意傻,傻一辈子都行。”
沈愿向来对情话感冒,闻言脸颊瞬时便红透了。
不过幸好的是魏殊此时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忸怩的吃着指甲,片晌,忽然面色一怔,整张脸越来越黑:“魏!殊!”
魏殊:“嗯……”
“你的手在干嘛?”
魏殊回答的一本正经:“摸你屁/股。”
“松手!”沈愿发出警告的声音。
魏殊置若罔闻:“我不……”
“你大爷!”
沈愿转过了身,刚想一拳挥去。
却对上魏殊红透了的脸颊。
那脸颊还无感,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鼻下躺着那两条血条,配上那俊朗的脸蛋,显得尤为滑稽。
沈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时恨不得捶胸顿足。
被他取笑的魏殊丝毫没有觉得丢人,心中反而开心不少。
他握住沈愿的手:“阿愿,给你看个宝贝。”
沈愿还笑着,直到手随他所动,摸到了那块滚烫的烙铁时,他脸上的笑才僵住了。
沈愿在现代时可见过不少兄弟,还没见过这个尺寸的。
看看面前这气氛,他明白接下来应该要发生什么剧情,可是这玩意儿真的能进去吗?
沈愿顿觉菊花一紧,手下意识的捂住了那处。
魏殊把身子微微凑近,低声在他耳畔道:“阿愿,我想要你。”
说罢,唇瓣便要覆上他的唇。
沈愿看着快要贴近的唇,又想起魏殊对他的好。他的温柔,他的贴心,往事历历在目,而自己又在计较个什么?
如果心爱之人在前,他都克服不了内心的那小小的一点恐惧,那他还配得到他的爱吗?
他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心一横:来吧!早来晚来都是来,早死晚死都是死,反正这是必要来的剧情,岂又在乎今夕何夕?
魏殊覆上了他的唇,沈愿也回应过去,呼吸喷洒在双方脸庞,啄得魏殊心上发痒,可他仍旧循序渐进。
魏殊今日的吻很温柔,不似平常那般霸道强势,让人喘不过气,显然是为他的心情考虑,不敢急躁。
猜到他所想的沈愿,只觉得心更软了,不禁想回报更多。
浴桶的水也有些凉了。
两人吻着吻着,魏殊忽然停了下来,俯下身抱着沈愿迈出了浴桶,把他的身子擦的干干净净的,再继续方才的课题。
拨步床的账慢落下,两个人影吻得难舍难分,身影骤然倒下。不多时,帐幔处传出一声声低吟,却声声都吞没在这呼啸的雨夜里。
站在卧房门外等着换水的奴仆,急的在原地转悠,转了一圈又一圈,却一个人也不敢进去。
直到屋内发出一声巨响,仔细听去,好像是什么人被踹翻在地。
难道有刺客?
奴仆们刚想出门叫人,却忽然听到太子妃的声音冲出门外:“魏殊,你妹!疼死劳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