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风藏水,同样震惊的还有毕海波,他为操火者,也曾和控土的修者交手过,但在他的大火灼烧过后,那人的土墙虽扔能成形,但实际上内部却已经龟裂,根本无法承受他下一波的攻击。可,这一次……
毕海波不信邪的凝了个火球冲着房子扔去,同样力道的火球,能击碎上次那个控土者的土墙,却只是在这房子上留了一个稍黑的印子。
“……”
“怎么会这样?”毕海波眼神灼热的转头望着庄云州,“庄兄,你让我烧这房子,不止是为了去除湿气吧?”
五双眼睛同时望过来,庄云州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些人看上去特别惊讶,好像这是特别惊奇的事情。他解释:“这里的土质不同,粘性较大,又靠近水泽地,土中水分太多。风兄方才控土时,将这些土搅拌混合,他们便黏成了类似石块的结构,大火将水分蒸干,这土墙自然就更加结实。”
“土质?”风藏水蹲下来抓了一把土,放在手上捻了捻,眼神一亮,这个源术他刚得不久,修炼也只在粗浅的程度,更无人指点,一个人摸索着,原本也只是想着能将土壤凝聚成不同的形状,或用来攻击或用来抵挡,已然觉得这是这个源术的强大之法了。至于日后的修行方向,多半也是练习控制的精细度和凝练土壤的坚固度。可如今如今庄云州这一番话,简直为他打开了修炼这个源术的更宽广世界!
土,亿万年来沉默的铺在大地上,承托着世间的万物,即无声也无息,厚重而沉稳,它难道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种形态吗?风藏水闭起眼,神念深深的探入脚下。这是一片黑暗的世界,看起来紧密,浑然一体的土壤中,存在着密密麻麻的细小颗粒,它们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个体,似乎彼此纠缠又彼此远离。
风藏水放开心神,全心的体验着土壤的情感,独立而沉稳的土粒,坚而硬的小石子,感觉带着些清脆的砂砾,乃至粘人的粘土……这一片土壤诉说着土地的成长,雨水如何落下,草木如何扎根成长,水泽浸润中,他们有的随波逐流落入水泽化作淤泥,有的被树木抓住,坚守故土,还有的被雷电劈中,炸裂飞溅中化为透明的砂石……
风藏水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无悲无喜,无境无我的状态,神念翻涌起来,他四周的土壤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漩涡,或成流沙,或成干土堆,或成沼泽……
“风兄这是……”毕海波惊讶的睁大眼,“神识力量,突破了?”
土壤渐渐安静下来,风藏水睁开眼,对这次突破似乎也有些怔愣,随后便听到其他几人的恭贺声,风藏水收起心中的惊讶,一一回礼后,又郑重的走到庄云州面前,躬身一礼:“多谢庄兄点拨。”
庄云州侧身避开:“此事多为风兄平日积累,并非我的功劳,不敢当此一礼。”风藏水并不跟他争论,神识力量的突破有时并非单单靠积累就行,很多时候差的就是那一点灵光,而他的这点灵光就是庄云州给的。
身体跟着换了个方向,风藏水飞快的再次一礼。
“……”
生生受了他这一礼的庄云州无奈,思量着这礼既然受了,肯定不能白受,想了想便道:“我不知道这世间土壤到底有多少种,可大约每一种都有自己独特的特性。日后,风兄不如丈量大地,亲自体味,或许能有所收获。我想,若到那时,风兄只要脚踏大地,就能从土壤中汲取源源不断的力量,借力打力。你所控制之地,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称这种境界为——领域。”
此话一出,不仅风藏水震撼,就连小队的其他人心里都升起一种莫名的敬畏——这种境界真的是人力可以达成的吗?若真能达成,那又是何种伟力?
抱朴宫中,凡有意收徒的峰主、各峰长老在无数画面中听到庄云州的话的人,也是一片静默。
主宫大殿上,魏芳长老看着不放心徒弟特意来大殿观礼的阳明师者,叹道:“小阳明,你收的这个徒弟,不简单啊。”
“未曾修行过控土之源术,所说的话竟和上古之时的地耀尊者所践行的一模一样。典籍中记载,地耀尊者将控土术修炼到了极致,只要他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接触到大地,几乎可谓立于不败之地,他的源力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多,即便来者比他强,地耀尊者败不了敌,可对方也别想奈何的了他。”
“那孩子刚才说他叫这个为什么?领域?”
“为我统领之疆域,果然不错。”
阳明也不知道自己徒弟居然这么能耐啊。但听到向来不轻易夸人的掌宫师叔祖这么说,赶紧先把自己的震惊放一边,虚假的谦虚道:“唉,这小子还差得远呢,当不得师叔祖这样夸。还是要多磨练,多磨练。”
话说的是这么说,但他脸上的得意都快飞出来了。同在大殿观礼的小字峰峰主莫不言都看不下去了,重重清了清喉咙:“我看那个叫风藏水的小子也很不错。”
阳明瞄了画面中的风藏水一眼,想起对方一路对徒弟还算照顾,评价了一句:“还行吧。”那话里的勉强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莫不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也控土的,先看上了啊。”
阳明莫名其妙的回了一个眼神:“你看上就看上吧,我又没看上,不会跟你抢的。”
“……”莫不言、莫不言只能吸气。
遂园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各峰峰主、长老眼中一事,参加选拔的所有弟子并不知情。庄云州一行收拾了营地后,简单用了餐食,排了轮守的班次,便进屋休息了。
门窗被庄云州用乱枪藤封上,不仅能简单遇敌,更有一些警戒的功效。这已经是他所施展的第二个源术,再加上尚未展示的医疗,以及还不知道有没有的第四种、第五种……同行之人只能默默的想,果然是拓印师。
一夜无事。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林落下,最后一班值守的符离叫醒了众人,稀疏用餐后,符离本想让风藏水将这屋子毁去,却被庄云州制止:“我的储物石比较大,不如收起来。”
符离条件反射的看了看他们身后这个高约两米半,占地约30平米的屋子,想想自己那个全部空间还不到这房子一般大的储物袋,木然的点点头,而后就见对方轻巧的一挥手,屋子瞬间消失在原地。
很好,非常的拓印师。
“一会儿我们先向北方走。李茉莉善防守,为前端;毕海波,烈炽阳善攻击,注意两翼,风藏水压阵,庄云州作为中心。”符离按照常规的方式安排了小队的站位分工,这样遇见异兽或着魔植,不至于忙乱成一团,毕竟他们之中还有一个战斗力基本为零的拓印师。
“那符兄你呢?”毕海波问。
符离露出一个笑,淹没在浓密的胡子下:“我当然是先锋,负责探路。”语罢,他眉间黄芒一闪,身形瞬间消失不见,一条色彩斑斓的细长小蛇盘起身体卧在符离原来的地方,那蛇竖起上半身,姜黄的眼神中闪着不同于动物的人性光芒,三角形的脑袋上一个源术纹路亮起莹莹的光芒,又在主人的控制下隐没。
“符兄?”李茉莉在那蛇竖起上半身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守护源术放了开来,却不想见到了那闪光的源术,顿时傻眼,有些不确定的冲着那一看就是剧毒的小蛇叫了一声。
符离点了点蛇脑袋,从蛇口中吐出带着浓浓‘嘶嘶’味儿的话:“是我。”
庄云州见了他眉心的源术,心中也是了然。那是一个甲骨文的‘虫’字,这个字的甲骨文字形便是一条三角形头的蛇的形象,所以,虫的本义实际上是毒蛇,只是后来变成了泛指一切昆虫或动物。符离既然能变身毒蛇,大概也能变身成其他动物,只是不知他有多少种变化。
“我先去前面探探路,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好东西。”符离变声成蛇的之后,声音总是含糊不清,听着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冷意。但此时,小队的其他人哪里还顾得着这点儿不适,看着那小蛇走着风骚的‘S’形飞速的离了视野。
“没想到符离大叔的源术居然是能变身成蛇,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李茉莉还是个小姑娘,因跟五个成年男人同行,一路都保持着戒备,努力的降低着存在感,如今这兴奋的样子倒是显出些小姑娘的活泼样子。
毕海波家里有个跟李茉莉差不多大的妹妹,如今见了茉莉也有些移情的意味,接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啊。当初组队的时候,我还可惜咱们之中没人能探查,却不想符离大叔深藏不露。这下可好了!”
庄云州闻言也露出一个笑,确实有有这么一个人在队伍中,真是让他们省了不少事。
符离去的时间并不久,满共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东边有一株蓝夜小青皮,附近有一头一级尖猪异兽,以我们的实力对付它不难,它额顶的那根刺,也是八级源材。”
“走。”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越写越像是起点的大长篇……
分享给大家今天看的一个字——且,猜猜这个字的本义是什么?
是男人的第三条腿。
没想到吧,吓了本小可爱一跳,本小可爱忍着害羞看完了。这个字简直是最早的生殖崇拜了,知道这个字引申为什么吗?
引申为古代祭祖时放祭品的礼器,也可以表示祖先。
神奇不?好玩不?【手动D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