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委屈, 但小司不说。
小司什么都准备好了,最后只得到了一个脑瓜崩儿。
小司有点不乐意了, 想扯开眼罩控诉,又不忍拂了季东东的好意, 只能继续蒙着眼睛表达不满:“你......”
季越东:“我怎么?”
因为看不见四周, 司渺一直不知道季越东人在哪里, 直到他的声音炸响在耳畔,司渺才惊觉,他竟然离自己这么近!
“你、你没怎么......”司渺顿时语无伦次,手伸到被子外面乱抓, 想知道季越东到底是以什么姿势在他身边的,是不是一直在......看着他?
在战场蹉跎一晚上, 加上他洗完脸啥也没抹, 现在肯定很干巴很难看。司渺有点慌慌的, 另一只手也探出来,揪着被子角,盖住自己大半张脸。
然而,被子在脸上还没待过三秒便被掀开了, 随即身边床铺凹陷下去一个弧度。
“捂成这样,能喘过来气么。”
声音离他更近了, 随之而来的是那股最熟悉最喜欢的气息和温度——季东东躺在了他身边!
司渺几欲窒息, 手换路线往身边摸去,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
“别乱动......”季越东握住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将它收于胸前, “大早上被你叫起来,我现在也有些倦,你陪我休息一会儿,嗯?”
司渺永远不会拒绝季东东的要求,尤其是陪睡觉什么的。
虽然没有想象里的“陪睡”那么刺激吧,好歹喜欢的人就在自己身边,能和他同床共枕,简直是前二十一年最让人心花怒放的美梦。
尤其是季东东自从刚才握了他的手之后就一直没放开,这四舍五入的话,可以等同于牵手了吧。
司渺越想越美,特别想笑,但他又不敢笑,因为不知道季东东是不是还在看着,他怕季东东发现。
于是只能抿嘴笑、偷偷笑、窃笑,各种花式笑。还好他是演员,最善于调整情绪,要么真不一定能忍得住不笑出声音来。
季越东就比司渺想法单纯多了,他昨天在A市子公司的账目上查出许多疑点,晚上开了半宿的会排查,大早上被小朋友叫醒,的确是有些倦的。
结果刚才还被这个小家伙在身上放了把火,好不容易才忍下去。如果不把这人哄睡了,继续在这个房间里任人撩......他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小朋友这么累,他如果做了,那和禽兽没区别。
很奇怪的是,他原本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倦了喝杯咖啡提提神就好。现在有小朋友躺在身边,竟奇异的很安心,没多久真有了困意。
司渺兴奋了一阵儿之后,因为精力体力严重透支,也渐渐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之后,两人几乎同时醒来。
严格来讲,季越东又是被司渺弄醒的。他感觉有团热乎乎的气息正一点一点往自己这边挪,睁开眼,只见身边人跟蚕宝宝似的,小心翼翼地一动一动。
当然蚕宝宝的“小心翼翼”是自认为的,在季越东眼里这点小动作太明显了。他不说话,笑着等等蚕宝宝挪到目的地。
蚕宝宝的眼罩一直没摘,靠味道分辨出离季东东应该很近,刚要把头凑过去——
就听本不该出现的声音,笼罩在自己头顶:“眼罩应该不热了,怎么不摘了它?”
我的天啊!司渺吓的赶紧往后仰,季东东是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仰到一半,一只手臂忽然扣住他后颈,又把他拉了回来,甚至比刚才的距离更近。
近到他的额头,能完全感觉到身边人的鼻息。季越东嗤笑道:“问你话呢,躲什么躲。”
司渺跟季越东的手较劲,还是往后仰。
季越东紧紧钳住他:“我发现你这位小朋友真的很奇怪,自己往我这边凑可以,我让你过来就不行。怎么,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司渺不是不让,是觉得这种事被发现太害羞。现下被人说了一通,肯定是不敢再坚持了,但也不敢太靠近,就这么僵着。
季越东无奈,放松手上的力气,在他后脑上刮了一下。
这一下刮得司渺头皮发麻,反射性的向前靠了点,季越东达到目的,勾起唇角。
但很奇怪的,就这么欺负他,这人仍旧不摘眼罩。季越东不禁纳闷,用另一只手点点眼罩:“不贵,可以扔掉。”
它真的不贵,司渺却摇摇头:“不,这是你给我买的......”
后面的话说太矫情,他说不出来,季越东意会到了。
因为你是给我买的的,石头也能变成钻石。
“那就不摘了?”季越东不知道怎么说,“你就这么一直戴着?”
“也不是,我想摘掉,想摘掉......”
“嗯?”
“看一看你。”
我想摘掉珍贵的钻石。
为的是看一看你......
心脏好像被这句话重重锤了一拳,季越东再也抑制不住,向前躬了躬身子。
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在他头顶的小漩涡里啄了一下。
一触即分的吻,短暂到司渺几乎都没感觉到什么,茫然的问:“季东东,我头发怎么了?”
脏了?出油了?
“没怎么,”季越东伸手摘下他的眼罩,反手往后面一扔,“我再给你买。”
乍一见到天光,司渺眯眯眼睛,还有些不适应。季越东手掌在他后颈抚慰性的拍了两下,“起来,快三点了。”
两人这一觉把午饭都睡过去了。司渺明天还有戏,今儿必定要赶回去,如果再在床上磨蹭一阵儿,跨城一趟什么都没干,只睡觉,听起来有点亏。
季越东知道自己不起床,这人也不会起,率先坐起来,边系袖扣边问:“饿不饿,有想去的地方么。”
“还好,不太饿,”身边一下子空了,司渺颇有些怅然若失的赶脚,幽幽叹了口气,“想去的地方有很多,你昨天拍给我的海我就很想亲眼去看看,但我现在能去哪呢。”
司渺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出去不戴口罩,路人都只会把他当做生的过于好看的素人。自从拍完薄荷糖那个广告,别说,国民度还真提升不少,有些天天驻扎在少儿频道的孩子,见着他都会兴奋的大喊:“冰块哥哥!你是冰块哥哥!”
因此“冰块哥哥”很久不敢大摇大摆的出去逛了,怕不小心冻到无辜小孩,更怕被抓拍编造出莫须有的绯闻。
公众人物就是这样,享受着拥戴和金钱,也要承受着无处不在的目光。季越东知道他所顾忌的这些,心思一动,给王晓辉发了条信息。
发完之后,他把自己的薄风衣扔给司渺:“穿上,走。”
“啊?”司渺抓着衣服:“去哪?”
“看海。”
司渺是典型的衣服架子身材,看着瘦,实际上腰背挺直不溜肩,肩和腰的比例相当好。但受制于本身的小骨架,穿上季越东的外套,还是有点像小孩偷大人衣裳,肩宽了三厘米有余,袖管空荡荡的仿佛杨大侠。
他对季东东有种说不出来由的盲目信任,季东东说能带他看海,他就真的信自己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看到海,甩开袖子,小尾巴似的缀着季越东的脚步出去。
两人开车上了高架桥。
昨天季越东给他发海的视频,是因为这边接待人员给他搞了个海边接风宴,位置离市区挺远的,赶上晚高峰的话,要差不多一个小时能到。
今天运气不好,路上有肇事导致塞车,进到沿海公路,比平时还晚了半个小时。
季越东进停车场把车停好,下去拉开副驾车门:“接下来要委屈你一会儿。”
“委屈?”司渺跳下来,眨眨眼睛,“怎么委屈?”
季越东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提起司渺的后领,往前一盖。
司渺便从杨大侠变成遮眼侠,整个上半张脸都盖在了衣服里。
他俩出来的急,走的时候忘拿口罩帽子墨镜这些玩意,只能用笨方法挡脸。好处很明显,绝对没人能认出来他是谁,坏处同样很明显——他再一次“瞎”了。
季越东把手臂伸出来:“拉着我。”
拉着他???
司渺小心肝颤啊颤,灵机一动:“拉哪?”
季越东愣了片刻,大概很久没见过这么智障的问题,脱口道:“随你。”
随即,他便感觉手心里迅速钻进来一只热乎乎的小手,速度快到他这种高数拿了满分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生怕他反悔似的。
“咳、”季越东轻咳一声,忍笑道:“抓好了啊,下面听我指挥。”
“嗯嗯嗯嗯嗯嗯嗯!”
他们现在在停车场和沙滩的交界处,去目的地需要经过一整片沙滩。季越东拉着他一面慢慢走,一面提醒:“前面有坑,迈大步子。有石头,高抬腿。有水,跟我向右绕......停!好高的沙堆!”
“是吗?”司渺停住,抬起右腿:“这么高?”
季越东:“不够。”
司渺把腿再提高一点:“这么高?”
季越东:“还是不够。”
“那这么高呢?”
“依然不够。”
“唔......这么肯定够了吧。”
“嗯,”季越东憋笑,“够了。”
得到肯定答复,司·全心全意相信季东东·渺自信往前一迈。
“啊——”
踩在平地上,重重趔趄了一下,差点没扎个倒栽葱。
“哦抱歉。”
季·刚被套路完心有不甘·越东及时拦住他的腰,“刚才是我看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麻麻,这个姓季的狗贼太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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