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勇和那位女老师在办公室门口聊了大概二十多分钟,钱勇甚至还邀请她进办公室喝杯茶。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办公室的门莫名其妙锁了,左摸右摸找不着钥匙,最后跟女老师告别去保安那借钥匙了。
借着这个契机,齐致和魏昀飞快地从办公室溜出来,逃过一劫。然而,他们本来能赶在抢饭党之前吃到饭,如今二十多分钟过去,饭堂的菜估计已经被扫荡得只剩些残羹剩饭了。
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境地,他们刚刚从虎口逃生,转眼又落入了狼窝。
去饭堂的路上,一位约莫三十岁的女老师跟他们迎面撞上——正是刚刚他们翘掉的那两节语文课的主人,语文老师朱妍。她刚刚吃完饭,手上还捏着一根牙签。见到他俩的第一眼,本来放松的她忽然变得精神抖擞,“哟,你俩终于上完厕所了?”
齐致没太明白,疑惑地皱了皱眉,“我们……”
说时迟那时快,魏昀截住他的话头,暗中拽了拽他的衣摆,接着对老师说,“没错,班长他肚子非常痛,您瞧他这苍白的脸,我都心疼……”
齐致一脸懵逼,搞不懂魏昀突然爆发浮夸演技是为哪般。
“你心疼同学我可以理解,”语文老师点了点头,手指稍稍用力,牙签蓦地被掰成两截,“但是他肚子痛关你什么事?你可以替他上厕所?”
“我们……关系好。”魏昀面上笑着跟齐致勾肩搭背,心里暗自腹诽王永乾想的什么几把理由。
“关系好,一人半边坑?”语文老师佯装惊奇地嘲讽了一句。
总有一天,齐致的声誉会在此人手上损毁得荡然无存。为了及时止损,齐致现编了一个理由:“我拉他去整理档案了。”
虽然都不是什么真话,但齐致说出来的东西可信度就高多了,语文老师撇嘴不轻不重地说“下次别这样,语文课还是很重要的”,这事便算翻篇。
连续两轮刺激下来,齐致已经不抱去饭堂的希望了。
“都怪王永乾,”买完方便面之后,他俩一起回宿舍,魏昀一边走一边解释,“他编的破理由。”
齐致一天之内经历了太多,他已经懒得对此作出回应了,沉默着给魏昀抛了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一推开宿舍门,他的好舍友们又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他,什么叫沙雕永不止息。
“班长!昀哥!你们终于回来了!”门堪堪开了三分之一,张立垣就火速窜了出来,抓住齐致的胳膊不撒手,“救救孩子!王永乾疯了!”
刚开始齐致以为张立垣又在说胡话,走进去一看,发现此话当真不假。
一向活泼的王永乾此刻居然安静地坐在床上,支起小桌板,手中拿着笔和纸,嘴里念念有词。
魏昀也觉得很新鲜,问道:“他怎么了?”
王永乾闭眼深思,听到躁动也不睁开眼睛,拿笔的手在脑门上一下一下地轻点着,说出一句惊骇世俗的话:“我在写诗。”
魏昀被这句话震得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他在干什么?”
张立垣默默地献上了王永乾的大作——《咏昀哥》。
“王永乾处女作,昀哥,你品品。”
全诗如下:你昀哥,长得帅,为人活泼又可爱。每天回家喝旺仔,再加一个抹茶派,聪明机智人人爱。
魏昀:“……”这一刻,魏昀极其想给王永乾开除粉籍,大哥给他机会让他做昀吹,不是让他写诗拿大哥开刀的。
“好诗啊。”就凭这诗使人心情愉悦了不少,齐致昧着良心也要夸赞一句。
“他受什么刺激了?!”
张立垣用手抹了一把脸,看向远方,就像守在精神病院外头的精神病人家属,神情颇为无奈——